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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盛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俞空

    她望着自己的双手,怔怔有些出神。这双手不复从前的白皙晶莹,皮肤渐渐变得干燥,显出皲裂的痕迹。

    紧紧握住了手,双眼渐渐阖上,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齐昱避而不谈的也正是她心中迟迟不愿面对的。

    或许……自己已时日无多了……

    她在怀姑娘处坐了一下午,静静地窝在窗口的塌上,抱着阿箩,望着窗外景色。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宁静祥和,竟是比待在相府之中更令自己自在。

    那个地方,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吧。

    等她回到相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一进府门,管家便立刻迎上来,“大小姐,您回来了,老爷叫您去趟书房。”

    她私自将沈妧带去了小院,沈清浊定是要好好问她一问的。

    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向小厮吩咐了一声,“去告诉沛姨一声,我晚膳已经用过了,叫她们不用等我了。”

    说完便跟着管家往书房而去。

    阿箩在她怀中迷迷糊糊的睡着,暖暖的体温由她的双手向四肢百骸蔓延,当年留下这只小狐狸还真是正确之举,至少不那么孤独了。

    沈清浊等了她许久,难得对她沉着脸。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一声声“砰砰”的声响,“你自己说说你在做什么!”

    阿箩被闹声惊醒,一轱辘从她怀中坐起来,探出头瞧了瞧外头,最后又缩回了她的怀中。

    “吱吱”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安慰她。

    沈兮一手揉着阿箩的小脑袋,一边从容地回答沈清浊的问题,“正如您所见,我不过是带了一个渴望母亲的女孩去见了她的母亲。”

    “混账!”沈清浊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因为站的过猛,头脑一阵眩晕,他捏了捏眉心缓和了一阵才接着说道:“郑氏之事,当年因为她姑母才留了一命,我将其安置在小院之中已经仁至义尽,对内对外都是说她已经过世了。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你又是为何要揭开来!”

    沈兮微微眯起眼,唇角勾出淡淡笑容,“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夜恩,她嫁入沈府多年,父亲对她当真毫无感情?”

    沈清浊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神色清冷,只是那双眼里却透露出太多,有挣扎不舍、有恨之入骨、有被岁月吞噬过后的苍老落寞。

    “她作恶多端,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我让她安度余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他的语调极度平淡,似乎当真毫无感情。

    可是沈兮知道,沈清浊是个刚正不阿之人,但是对待感情是个瞻前顾后、拖泥带水之人。郑氏虽不好,却到底曾是他的结发之妻,怎么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

    “那我母亲呢?”

    沈清浊一愣,“我在与你说你今日之举,怎谈起……”

    “我母亲本喜欢的不是父亲吧,”沈兮微垂着头,眼神淡淡看不出什么神色,沈清浊却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他的双手渐渐握紧,“你想说什么。”

    “在您眼中,女人是什么?是件衣裳还是一双草鞋?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她慢慢抬起头来,眼里的光彩加沈清浊有些不敢直视。

    “您口口声声说爱我母亲,却又接二连三的娶旁人进门,叫她伤心,最终害得她香消玉殒。您说您恨郑氏入骨,却又狠不下心要她性命。既然不舍,您又为何在将她送走之后提柳氏为侧室?”

    “反了!有你这么与父亲说话的吗!”沈清浊被她气的脸色发青,双手紧紧收紧,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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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说了两句实话,到惹得父亲不快,是女儿不对。”阿箩在她怀中折腾,她将它抱了起来安抚着,眼神也不看沈清浊,似乎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出去!”沈清浊显然是被她的态度激怒了,极力压制才没让自己爆发。

    沈兮也不跟他较劲,他说出去就出去。寒风从敞开的大门灌进来,吹熄了屋内灯火,沈兮抱着阿箩静静立在门口。

    “还望父亲成全二妹妹吧,她也是个可怜的,与母亲分开多年,不过是想要一份亲情罢了。”

    沈兮从容地走路寒风之中,夜风将她的大氅吹开,发间朱钗乱晃,发丝凌乱。行了几步,她才听见书房中传来稀疏的摔落声。

    直到回到水榭居,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方才那个与沈清浊据理力争的人竟是自己。也是被他这段时日的作为伤到了,她的父亲着所有男人都有的恶劣的本性,喜新厌旧,并且在对待女人这种事上总是显得优柔寡断。

    她顺手将阿箩在桌上放下,身上冷的厉害,手指几乎僵硬地不能自如弯曲。直到几杯热茶下去身子才算暖和过来。

    采薇将屋内火盆都撩的更旺了些,替她解了身上的大氅,“小姐,要传些夜宵吗?”

    “不用了,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是。”

    采薇正准备退下,但随着她的离开,空气中青檀木的味道更加明显。沈兮眉头微蹙,“待会把这碳木换了,换成寻常的即可。”

    “可是,您不是说不要浪费了这好东西吗?”采薇越发不解,当初说要用的是她,如今不要的也是她。

    “给老太太送去吧。”出了当年的事,沈兮一直无法再亲昵地唤她一声祖母。

    采薇疑惑不解,却也不再多问,立刻下去准备浴汤去了。

    等温热的水漫过身子渐渐淹没脖颈,四肢百骸渐渐恢复了温度,她才好似活过来般。因为沾染了温水,肌肤看似又饱满莹润了许多,可沈兮能充分的感受到,这些时日,时光在自己体内飞快的流失。

    水滴沿着手臂滑落,在水汽氤氲中,肌肤显得娇嫩通透,好似她仍是那个小女孩。

    靠在浴池边缘微微阖上了眼,乌黑浓密的秀发铺散开来,若是细瞧,能发现其中银白的发丝。

    她还能活多久?两年?一年?或者更短……

    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直到浴水渐渐变凉她才惊醒过来。自己似乎越来越嗜睡了。

    等她收拾妥当回到房里,已将近午时,她服了药熄了灯就准备上床,不欺然跌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这么晚?”

    她在臂弯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方才沐浴时不留神睡过去了。”

    “采薇呢?怎么不照看好你。”他的话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她有事做,我便没让她伺候。”

    空气中青檀木的味道皆已散去,此刻只余清新的碳木香气,是府里惯常用的柏木。

    以前她用青檀木,一是为了混肴视听,叫旁人觉得她性子刁蛮又任性、恃宠而骄,二是因为那段时间齐昱与姜月离之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想叫他吃一吃醋。

    齐昱将被子拉上来将她整个包裹起来,用自己身上的温度温暖着她,“那药吃了后有好些吗?”

    沈兮已经有些迷糊,含糊的应了一声,“挺好。”便沉沉陷入梦里。

    齐昱将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开,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眼里是她清醒时不曾见过的忧虑。

    手指扣上她的脉搏,脉象似乎更加虚弱了。

    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听着她绵长平稳的呼吸声,这才稍稍觉得安心。

    无论如何,他都会让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这段时日,京里似乎发生了不少事,沈清浊总是忙的焦头烂额,整日见不着他身影。

    只是沈兮要么待在府中,要么在怀姑娘处,对京中琐事毫无兴致。

    很快就到了上元佳节,与苏黎约定的日子。

    这日一早,她收到了来自沈妧的亲笔信。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事情比较多,又有些心烦,所以总是断更,对不起各位追文的小天使,哭唧唧(>_<)

    本渣已经重新振作!从今以后迈向日更的康庄大道?????

    ☆、第66章 上元灯会

    因要出门,绮画一早就在她门前候着,准备替她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信笺被妥帖地放置在梳妆台上,用粉盒压着,想来是采薇一早放进来的。面对这份自己渴望已久的秘辛,沈兮一时竟没有勇气去翻开。

    “小姐,该起了。”绮画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进来,温软中带着恭敬,就如她的人一样。

    “再睡会。”

    等听见绮画的应答声,沈兮这才将信笺展开。信纸泛着淡淡的黄色,字迹娟秀流畅,是京中大家闺秀惯常练习的样式。

    内容不长,交代了她想知道的东西。只是最后一句却叫沈兮心中再难平静。

    信中如是写到:“害你母亲者,非府中人,这桩往事实乃干系重大,忘你好好思量。”

    这句话显然是陈述了郑氏之言,手指微微蜷曲,信笺在自己手中变皱揉烂,最终团成一团。沈兮紧紧握了会才将其扔进火盆,看着它被火舌舔舐干净,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

    她重新在梳妆台前坐下,拿着角梳慢慢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随着她每一次的动作,就会有大把的发丝掉落。

    整理掉这些掉发,将角梳放回梳妆台后,微抬高了声音唤道:“进来吧。”

    绮画应声推门进来,迅速地把门合上以阻挡屋外寒风,“今日下了好大的雪,小姐要多穿些。”

    沈兮淡淡应了一声,便由她为自己梳妆起来。

    阿箩在床上翻滚着,被锦被层层的缠绕着,它伸出爪子与其撕扯,只见床榻之上,锦被之中有一小团隆起在不断蠕动撕扯。最终只听一声闷响,阿箩包裹着厚厚的锦被滚落下来,委屈地“吱吱”叫唤了两声。

    沈兮在腰系上长长的丝绦,丝绦之上垂着两盏小铃,随着她的走动便发出清脆之音。

    白皙的手指将被子拨开,阿箩急忙甩拖了缠着自己的锦被,窜进了她的怀里,打着滚的撒娇,“瞧瞧你,按说赤狐六岁就成年了,你也是只大狐狸了,怎的性子还是这么闹腾。”

    “小姐,披件斗篷吧。”

    绮画手中的斗篷是由白虎皮制成,她一拿近,阿箩就闻到了老虎身上的那股味道,受惊地从沈兮怀里窜起来。

    沈兮急忙将它抱住,免得它又摔倒了。

    动物的天性就是害怕天敌,阿箩立马张牙舞爪地挣扎,爪子也不再乖乖地收着,在沈兮手腕上留下三道深深地血痕。

    沈兮吃痛地放开它,血液从伤口浸出,却是诡异的暗色。不似常人的鲜红,那颜色暗沉的发紫。

    她急忙将收口捂住,冷声命令道:“去拿伤药来。”

    待绮画离开之后,她才重新将伤口暴露出来,颜色诡异的鲜血沾满了自己双手。

    阿箩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讨好地在她脚边蹭着撒娇,见她丝绦上的铃铛好玩便拨弄起来。爪子上染着沈兮的血,它抬起爪子闻了闻却被呛得打了两个喷嚏。

    沈兮极其镇定地拿着清水将伤口清洗干净,铜盆中的清水瞬间染满了暗紫的颜色,直到伤口不再出血,她才开窗将血水倒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她在塌上坐下,心没来由跳的极快,或许是失了太多血吧。

    夜间出门的时候,她的手上不意外的缠着厚厚的纱布,雪已经听了,只是寒风仍然凛冽,身上极其寒冷,似乎连伤口也冻得更疼了。

    泰一庙前香火不断,人潮涌动,每到上元节,大齐风俗便是要祭拜泰一神,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沈兮方下了马车,一眼便看见人堆里的苏黎,她今日着了一袭红色衣裙,明媚艳丽。面上画着精致妆容,发髻梳着齐国贵女中流行的飞天髻,发间簪着一支琉璃步摇,折射着斑斓的光彩。

    她本就生的美,此刻华衣盛装、言笑晏晏,更显其容色倾城。

    她微仰着头与身边的人说着什么,露出纤长优美的脖颈,惹得身边男子纷纷驻足。

    沈兮裹紧了斗篷,步入人流之中,待走近了才发现她身边站着的人是姜月离。

    姜月离眼尖的看见了她,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既然沈小姐到了,我们便进去吧。”

    苏黎这才回过头来,笑容明媚不可方物,上前挽住了沈兮的手,“我们也有许久未见了,今日正好好好聚一聚。”

    沈兮总觉得氛围有些诡异,却又说不出什么,只得跟着她们一道进了神庙祭拜泰一神。

    方祭拜完,苏黎便兴奋地说道:“这是我头一次过齐国的中元节,听说每年这时都会有花灯节,我们去瞧瞧热闹吧。”

    “既然苏黎妹妹想去,我自然是好的,不知沈小姐如何。”姜月离望着她的眼神带着淡淡清冽之色,落在她身上时,夹杂着被压抑许久的恼恨。

    沈兮淡然一笑,“说起来,苏黎妹妹是客,也该是我们这两个做姐姐的好好带你瞧瞧。”

    上元节这一天,京都从黄昏开始就有通宵达旦的盛大灯火祭祀,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苏黎心情似乎很好,很快就被这些五彩的花灯吸引了目光,一个人在那围着猜灯谜的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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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月离和沈兮并排走着,冬季夜风似乎被这份热烈沾染,不再寒凉如冰。

    两人沉默了许久,只听姜月离淡淡说道:“陛下已经拟旨,明日便会赐下圣旨。”

    沈兮心头一跳却是极力镇定,“什么圣旨?”

    “你明知又何须再问。”

    她望着远处河面上斑斓的光影,眼前渐渐有些模糊,冷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宛如刀子一般,“他知道吗?”

    姜月离嗤笑一声,眉目间却还是染着温柔,“自然知道,只是有些人却总是不甘寂寞。”

    很难想象,从她这样温柔的女孩子口中会吐出这样的恶毒之语,沈兮有些发愣。只是觉得身旁之人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摇摇欲坠之际,她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扶她。

    冰冷刺骨的河水从四面八方将自己淹没,耳边传来路人的惊呼声,叫喊着有人落水了。她的眼前余下的是姜月离渐渐扭曲的面容,还有苏黎缓缓伸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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