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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盛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俞空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呼呼风声,随着一阵细微的铃响,再次平稳落地时已是在阁内。

    她紧紧扶着围栏以稳定身形,柔嫩的掌心传来坚硬的触感,入目的是细小而密集的铜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微弱的响声。再往下看是层层屋宇,不过片刻功夫,她竟已处于楼阁的最上层。她有些心惊,齐昱身边,即使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侍女,亦是身怀绝技。

    浮曲阁的顶楼造的极宽敞明亮,并无特殊的摆设,只在中间置了一张小桌,初秋的风毫无阻拦的贯穿而过,吹动了屋内人的衣摆。

    此刻齐昱正摆了副棋盘独自对弈。

    云锦把她带上来后,弯腰行了一礼便下去了。整个阁楼里便只剩了她和齐昱两人。

    齐昱指了指一旁的软垫,“坐吧。”眼神仍是望着面前的棋局,手里把玩着棋子,思索着该如何落子。

    沈兮走上前来却并未坐下,就见黑白二子已成胶着之势,白字将黑子团团包围,杀气凛凛,黑子步步后退,虽见颓势却并未完全败下。

    白字看起来占尽了优势,实则黑子以退为进,不动则已,一动便是片甲不留。

    齐昱面上仍是那般浅淡模样,只是眉心微簇。沈兮本就天资聪颖,哪有不明白他的心思。他将自己唤来,将这座山庄呈现在她眼前,那自己身上必有他所想图谋的东西,此刻若是一味装傻到显得真傻了。

    她沉下心神,“殿下可让臣女一试?”

    齐昱眼中划过一丝意外,将手上的黑子递给她。棋子入手冰凉润滑,由上好黑玛瑙打磨而成。她细细思索了一番便将棋子落下,就见本现颓势的黑子竟起死回生,虽仍无压过白子的气势,却已有周旋之力,只需再落几子便能完全扭转局势。

    齐昱将手中棋子都放回棋盒里,棋子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视线头一回直直地落在沈兮身上,眸光复杂深沉,沈兮忍不住鼓噪起来。

    “沈小姐小小年纪就棋艺了得,不知师承何处?”他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些温润。

    “小女不过同父亲学过一二,略知皮毛而已。”

    他不疾不徐地接着说道,“你这略知皮毛却是胜过许多大家,过谦了。”

    沈兮有些拿不准,重生后头一回不知如何应对。心中也觉得难以置信,在这个仅十六岁的少年面前,她竟觉得慌乱。

    见她不说话,齐昱的目光透过她望着远处苍茫的群山,“可知本王为何救你?”

    “不知。”沈兮是真没撒谎,她是真不知。

    齐昱低低笑开,眼里却并未波澜,他今日没再穿雪衣,而是着了一件蓝衫,绣着淡淡兰花,虽是文质书生的打扮却难掩他身上的凌厉气势。

    沈兮小小的身子,尚未到他腰处,即使此番一站一座,她仍比人家矮了大半个头。小小的女孩,脸上并无孩童该有的纯真,一双杏眼亮闪闪的,似乎永远在琢磨着什么。此刻正紧锁着眉,想来是在思索对策。

    齐昱是真觉得,这小女孩有趣的紧。当下竟打趣起来,“你既然不知道,本王岂不是白救了。”

    沈兮有点懵,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齐昱起身来走到了外头,任由风将他的发吹散,放眼将群山收入眼底。

    “这山庄觉得如何?”

    沈兮摸不准他,不知该说真话还是假话。齐昱似乎明白她的顾虑,淡淡笑开,“放心的说,本王喜欢听实话。”

    “地处山险,守卫森严,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兵家宝地。”

    “好一个兵家宝地。”齐昱低沉浑厚的嗓音带着浓浓笑意,眼里的赞赏不加掩饰,“京里都说沈家的二姑娘自幼聪明灵慧,怕是都被小姐蒙蔽了吧。”

    岂是她刻意为之,若她不是重生归来,怕他该说“一如传闻”吧。

    齐昱摇响了屋角的一枚铜铃,浑厚的铃声响起,不过片刻,云锦便飞身而上。

    云锦按照他的吩咐,撤下了棋盘,布上了可口的瓜果点心,便又悄然地下去了。此番一上一下,竟没弄出多余的响声,沈兮不由又佩服起她的那身轻功。

    这座浮曲阁全无出入口,上下来回全凭一身轻功,整个阁楼又密密缠上了铜铃,铃声虽小,这里的人却个个武艺高强,一点动静便能惊动守卫。此番设计当真不同凡响。

    “坐吧,此番是有事要与你商量。”

    他请她坐了两回,这回又说是有事商量,若是不坐未免太不识趣。

    沈兮在他对面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却并没有饮用,目光不大敢落在他身上,只好直直盯着热茶,就见洁白的茶盏里浮着几片新鲜的茶叶,翠绿的颜色分外好看。

    齐昱一扫起初的冷淡隔绝,望着她的目光竟带了些暖意。他品了口茶后才说道:“那个杀手你打算如何处置?”

    齐昱的那双眼似乎有特殊的力量,落在她身上时她竟完全生不起反抗之心。再者他多少知道些其中的纠葛,沈兮也就不再隐藏,一时竟说了实话,“郑氏屡次想害臣女性命,既有此人证,便不会再放过她。臣女想将此人亲自带回京城,必须将这桩事了结。”

    “你可想过,郑氏在相府根深蒂固,岂是你这个小女孩能够扳动的?”

    沈兮心中不确定,老太太一味偏袒郑氏母女,可会深明大义?她的父亲毕竟与郑氏结发,当真一点感情也无?

    此时又听齐昱说道,“你可知郑氏的姑母是何人?”

    沈兮猛地抬头去看他,见他面上波澜不兴,一双眼深邃如海,她着实看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郑氏的姑母是当今皇后身边的女官,极受皇后信赖。他究竟想说什么?

    齐昱眼神微敛,修长的手机划过圆润的茶盏,“你应该明白,此事若不是闹得人尽皆知,郑氏永远会是丞相府的夫人,荣华一生。”

    这事她一早就想过,但她从未想过能真正扳倒郑氏,置她于万劫不复之地,今生她只求一份宁静,奈何……

    “若是闹得满城风雨,于父亲、于相府并无益处。”

    指尖传来炙热的触感,他却一无所觉,仍是望着沈兮说道:“本王有个法子,就看你愿不愿意试了。”

    “什么法子?”

    那一刻齐昱在沈兮眼里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个男人早就有称雄的野心,韬光养晦数十年。

    她突然觉得有些慌乱,她的生活开始变得不能控制。

    第二日,京城出了一桩大事,街头巷尾的百姓议论纷纷。

    在一间茶舍中,几人围在一块,穿的皆是粗布麻衣,只听当中一年轻男子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了吗?右相的夫人竟派杀手追杀嫡长女,结果大小姐被巡逻的金吾将军救下,带着一纸诉状,告到了京兆府尹那了。”

    “这世道是怎么了?虎毒还不食子呢,她这个当娘的居然要杀亲女儿。”

    一旁一个村妇打扮的胖大婶不屑的瞧了说话之人一眼,“你知道什么呀,这大小姐是前位夫人生的,现在这位容不下这位小姐,想来个杀人灭口,没想到居然被救下了!”

    众人恍然大悟。

    “这事闹到京兆府尹那,那位夫人算是完了。”

    “可不是吗,这位大人一向铁面无私。”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几人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此时从热闹的人堆里走出一青年,正是开头说话的那位男子,他一路谨慎地拐进一个暗巷,低头向里头的人禀告了情况。

    那人穿着再寻常不过的青衫布衣,却仍掩盖不住一身凛冽杀气,可不就是云戟。

    ☆、第15章 大谋不谋

    云戟没有回山庄,也没回王府,而是去了京城最大的茶楼,远间茶楼。

    老板是个长得颇富贵的中年男子,挺着个大大的肚子宛如妇女怀胎六月,肥肉横生的一张脸上嵌着双三角眼,一身绫罗绸缎,粗短的手指上戴满了金戒指。

    挂了张笑脸迎上前去,脸上的肥肉将一双眼睛堆得更小,颇为猥琐。

    “哟,云将军可是稀客啊,小二,快准备上好的包间给云将军!”

    小二刚应了声,便被云戟挥手打断,“不必了,我是来给王爷取茶叶的,老板可备好了?”

    胖老板连连点头,脸上笑容谄媚,“一早就备好了,上好的银针,将军请随小人来。”

    胖老板引着云戟往后院走去,随着远离前厅,神情逐渐正经起来,宛如脱胎换骨般变了个人,“事情如何了?”

    “都按殿下说的办妥了。”云戟竟不急不慢地回答着胖老板的问题,“不出两日,这桩事必是要告到陛下跟前。”

    胖老板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茶包交给了云戟,“待会我就传信回庄里,这两日殿下不在城中,你得多注意些。”

    云戟颔首,接过茶包就准备走,胖老板扯着嗓子喊了声,“云将军慢走啊!”

    出了茶楼后,云戟径直回了昭王府,仿佛他真的不过是来取齐昱定的茶。

    两日后,这桩事当真被京兆府尹递到了御前。皇帝震怒,将此事交给了大理寺,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秋意渐浓,清溪苑中凤仙未凋,仍红艳艳开了一片。




重生之一路盛宠分节阅读14
    素手执梳,涂着鲜红的丹寇,细细梳理自己柔顺的长发,挽出最美的发髻,簪上自己最好的朱钗,换上沈清浊最爱的锦绣罗裙。

    郑氏望着铜镜中的女人,容颜姣美,停留在了最美好的年华。可是再美又有什么用,从未入过那人眼中半分。

    郑氏一把挥落铜镜,连带梳妆台上一应物什率了一地,狭长的凤目中露出狠毒的光,美丽的容颜显得狰狞。

    “你即使死也要留下个祸害,日日折磨着我,我这般模样你该高兴了。”说完还冷笑了两声,宛如疯魔。

    曲婆婆慌乱地打开门,“夫人不好了!”

    郑氏坐在那一动未动,背挺得笔直,脸上描着细致的妆容,一如往昔的端庄。

    曲婆婆轻轻唤了声,“夫人?”

    郑氏将衣摆理好,脸上挂上了笑容,“该来的总会来,走吧。”

    曲婆婆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微微一愣却没跟上她的脚步,她仍想活命。

    大理寺卿正在门前候着,郑氏来的时候,老太太正气得喘不过气。见她来了,老太太胸口起伏,气息不稳地责问道,“他们所说可都属实?”

    郑氏嘲讽一笑,“母亲想听什么?真话还是假话?”

    老太太气得一巴掌挥过去,却被郑氏一手握住,她盯着老太太的眼说道,“我的所作所为,母亲当真什么也不知?如锦是怎么死的,您自个儿心里最清楚。我对沈兮做的一切,您心里也有数,可您却从未阻拦,这是为何?”

    老太太面色一白,脚下不稳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被银环接住,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这还是她心中的好儿媳吗?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郑氏,爱也好恨也罢,郑氏都是温婉端庄的,此刻她的爱恨情仇都极浓烈,血淋淋地呈现在阳光下,那双往日眸光深沉的凤眸此刻正带着浓浓的讽刺。

    大理寺卿特地前来带郑氏归案,公事公办地说道,“夫人可说完话了,请跟下官走吧。”

    郑氏回头望了一眼这偌大的相府,朱门碧瓦,庭院深深,那个人终是没有来。

    她突然就笑了,笑容灿烂宛如少女,眼里却流下泪来。

    突然传来一声小女孩的软糯童音,带着几分急切,“母亲,母亲!”

    沈妧一路跑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慌乱的丫头。她挣脱了老太太的阻拦直接跑到了郑氏跟前,一把紧紧抱住,一双明澈的大眼里并不明白面对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她的母亲要离开她了。

    “母亲要去哪,带妧妧一起去!”

    “傻孩子。”郑氏抚摸着沈妧的额发,细细将沈妧打量了遍,心里疼得厉害,眼神却愈发温柔,“往后要听祖母的话,不可再调皮捣蛋了。”

    沈妧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哭出来,抱着郑氏撒娇,“我不要!我要跟母亲在一起!”

    郑氏拭净了眼角的泪水,示意一旁的小丫鬟把沈妧带走。在沈妧的哭声中,她没有回头,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大理寺的马车。

    车帘落下,遮住她的一世荣华。马车悠悠,她不禁想起过往,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郑雪乔去哪了呢?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变得这般面目可憎。

    她到底还是输了,输的彻底。

    大理寺的牢房阴暗潮湿,只有一张发着霉味的床与她作伴。郑氏在这里待了三天,不吃不喝不动,问话一概不回答,只说要见自己的姑母。她毕竟是丞相夫人,大理寺卿不好用刑,僵持了三天,只得给她把人请来。

    这三天来,她就坐在床上,仍极力维持着自己高贵美丽的表象,只是发鬓仍然变得散乱,面色苍白,保养得宜的容颜开始憔悴苍老,因许久未进食嘴唇干的起皮,一身华衣也变得暗淡,整个人显得落魄潦倒。

    郑氏是被郑婉容的声音惊醒的。

    “落得这般可值得?”眼里是满满的

    郑氏连忙起身,奈何三天未进食身体虚弱,还未站稳就跌倒在地,粗糙的地面划破她手臂上娇嫩的皮肤。

    她忍着疼痛挪到了牢门前,宛如濒死的鱼儿看见了大海,眼里闪着希望,“姑母,您救救侄女吧。”

    郑婉容心疼她却无可奈何,“这事已经告到陛下跟前,你当我还能一手遮天?”

    郑氏眼里的希望渐渐破碎,她扶着牢房门站起来,木刺扎破掌心却再无暇顾及。

    “姑母若不救我,难道要我等死吗?”

    郑婉容叹了口气,“你出嫁前,我是最疼爱你的。因为你心思细腻,做事懂分寸、知进退。我一直觉得你很像我,可你如今……”

    见她如今境遇凄惨,郑婉容不忍再说她,到是想起了沈兮。

    “那沈兮也不知得了哪位高人相助,竟想出这么个点子。她不亲自出面却是将诉状交给了老实本分的金吾将军,又递给了铁面无私的京兆府尹。这折子往陛下面前一递,你便是难逃死罪。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郑氏面色惨白,眼神飘忽不定,“难道再无回转余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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