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农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君无恙
芸霜回织坊的时候芸露去送了,一路送到了织坊。这织坊在这县的边郊,因着县城本就不大,倒离店里不远,走半个时辰就到了。芸露这是第一次来她们的织坊,很是好奇,芸霜知道姐姐好奇,就带着她进去逛了逛,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她就带她走了一圈,介绍了她工作的地方,还带她去了她住的地方,因着今日放假,好多人出去玩了或是回家了,屋子里倒是一个人都没有呢。
她如今还是小织女,住的是六人一间的屋子,就和现代的宿舍差不多,每人有一格柜子,不过不是上下铺罢了,而且她们的床是两两拼在一起的,芸霜给她介绍说,因着冬日里冷,每人就一床被子,她们就两人睡一块了,暖和一点,到了夏天热起来了还是会分开睡的。
芸露笑了笑,想起自己学生时期也喜欢和别人一起睡呢,也是这么拼床,想到这些,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她还是更喜欢现代的生活些,做梦都想再要那样的活着。
走的时候芸霜要送她回去,到了门口芸露就不让她送了,这么送来送去的要送到何时去了。
只是芸露没料到自己半路会遇上事,当然她也庆幸没让芸霜跟着,遇上绑架这种事情任谁都会吓坏去,当芸露被人挟持的时候,她就被吓得有些呆滞,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自己还能摊上这种倒霉事。
挟持他的是个样貌壮年男人,衣服有些破烂,身上有些发臭,刚刚被一群官差追赶着,这会是被左右围堵,没有去路了,她刚巧路过,还来不及躲就被他挟持了。显然他犯的事不轻,若不然不会想逃,加之身上味道很重,看来是有躲了几日的。他拿着菜刀的手还在抖,喘气声也很大。
芸露也有些抖,整个心都提到嗓子上了,那男人是拿把真刀架在她脖子上啊,只要用点力割断她脖子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那群官差看到她被挟持,都停下了脚步,站着喊话,想让这男子束手就擒。可这男子都逃了好几日了,哪能这么甘心走入地狱,官差话音落,他就说:“老子才不信你们鬼话,快后退,若不然我杀了她。”
说着,他放在芸露脖子上的刀又加深了几分,吓得芸露忙后仰了一点才没割到。
那群官差也吓到了,真把怕他这个亡命之徒真不管不顾了,忙后退两步喊到:“别冲动,我们后退就是,可别再背条人命了。”
等那官差退后了,那男人架着芸露往后另一个安全小路退去。芸露被他拖的生疼,这疼痛倒让她心里的害怕少了些,这会也镇静下来,想着该怎么自救了。
那男人是想逃命了,拖着芸露一直退,后面官差一动,他就威胁说要杀了她,直到退到了一个拐角他才不威胁了,而是拖着芸露往前跑去。还嫌芸露跑得慢,这回是拿刀威胁她让她跑快点,这抓了个人质,再没确保自己是安全之前,他还没想放掉。
淳于显赶到的时候那男人已经拖着芸露跑了很远了,后面官差也追了过去,不过不敢靠近,甚至是躲在暗处,不敢明着追,好歹做了这么多年衙役,自然清楚这些个亡命之徒还真做的出杀人的事。
那方官差告诉淳于显,这嫌疑犯挟持了人质,这些人中有几个是上次负责办何氏那案子的,认得芸露,就告诉了他,挟持的正是芸露。
淳于显闻言皱了皱眉,未料到自己来晚了一点,就出这岔子,想到上次那女孩的笑脸,他更觉得有愧,一挥手自己去追了。
那男人也是跑累了,这连续几日都在逃命,都没怎么吃东西,体力渐渐有些不支了,跑了一会,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儿,看周围没有官差,就停了下来,站着大喘气,不过他没放开芸露,虽刀没再架在她脖子上了,但还是扯着她的手的。
芸露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有希望逃过这一截了,当然得需要那官差赶过来才行,若不然她可能还没逃走又被抓住了。
☆、二十六:获救赠药
淳于显追上他们的时候那男人已经休息好,又拖着芸露继续跑了,可没跑两步又被官差们拦住了去路,是被包围没有退路了。
看到这情景,那男子立马将芸露拖到自己身前,又将自己的刀架在了她脖子上,再一次威胁起来。
官差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小心的观察着,这次又听他话再给他让路了,不过他不知道的事,还有好几个人躲在了暗处,加之他选的这个地后面就是一堵墙,而且这墙不高,会点功夫的人从那墙上跳下来不是难事。
之前所在的地方算是个小集市,正是收摊的时间,人不少,官差们也不敢乱动,而这块地不一样,周围都没啥人,也不怕误伤了。
僵持了一会,等那墙上的灵筠准备好了,在那男人第二次要跑的时候,淳于显出手了,他担心伤到芸露,选择的是最保险的法子,而且还和芸露交换了眼神以及一个动作提示我,收到了她眨眼示意知道了的回复才敢出手。
他武功高,能精确的判断,只扔了两个石头,一个打在那男人架着芸露的手上,一个打在他腿上,石头虽不大,力道却足,那男人吃痛,手稍微放开些,腿又痛的弯了一下,芸露就趁着这个点将身子往下滑,脱离了他的掌控,之后立马往淳于显那边跑。与此同时,墙上边的灵筠跳了下来,在落地同时直接就是一脚踹在了那男人的身上,阻挡了他想去抓芸露的行动。接着立马又踹了一脚,把那男人踹倒在地起不来了。这一切不过瞬息之间,不仅芸露得救了,这人也制服了。
其他官差忙跑上前收拾剩下的局面,心中不仅感叹他的好功夫,若换作他们还真不敢这么坐,毕竟无法保证力道,以及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还能踹人一跤。若没那么好的功夫就做不到那么精确的判断,就免不了误伤了。
淳于显对灵筠放心的很,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人,他了解他的实力,所以在扔完两个石头后就没再插手了,而是安抚起芸露来。
刚刚那一瞬间于芸露而言太刺激了,就那么一点时间反应,若她笨一点,或是反应迟钝一点,就不知道结果了,跑到他身边的时候她心跳还是很快,人止不住的在发抖,大口喘了几口气才好了一些,却还是恐惧,她怕死,怕的要命。
当淳于显问她有没有伤着的时候她才缓过来,意识到自己获救了,便没有那么抖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并没有伤痕,倒是手腕有些疼,她抬起来一看,才发现手腕红肿了,想来是刚才那男人拖着她走的时候用太大力了,才将手腕都握的红了。
淳于显顺着芸露的视线看到了红肿的手腕,那双手虽不如那些大家闺秀们的细腻白嫩,却也是女人,自然要比男人而言要嫩很多,这会红肿一圈,看起来还有些恐怖,可想会有多痛了。
还未待芸露答,他又问了句:“可疼?”
芸露因为自小就做粗活,这上山下地的,受过不少伤,对这点疼痛倒没放在心上,只揉了两下就将手放下了,淳于显问得时候也就回以一个微笑,答曰:“谢谢大人的搭救,这点伤并不碍事。”
只是她因着之前被吓坏了,脸色苍白,微笑更衬得她可怜兮兮。
淳于显也知道她吓坏了,点了点头,不再追问,而是说:“无须客气,这是我的份内事,若是你这次出了事才是我的罪过了。唔,那边也用不着我了,这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啊,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大人,民女自己回去就好了。”
“不麻烦,我就住那条街,也顺便的很。”淳于显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这句话才落,直接交代灵筠处理后面的事情,交代完就先走了。
芸露也不矫情拒绝了,这会她的确害怕,腿还在抖,忙跟上他的脚步。
这一路上倒没怎么尴尬,淳于显先是问她:“刚刚害不害怕。”
“回大人,自然是害怕的,毕竟民女是个女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看那男人又是个亡命之徒,还真怕不管不顾,真一刀砍了下来。幸好那刀刃很钝,他往我脖子上按了几次都没有划破,若是换把锋利的刀子估摸着我就没这么好命了。”芸露没怎么思索,直接就将自己心理的想法给吐露出来了,若换在平时她绝不敢这么和淳于显说,只是刚刚经历那么让人紧张害怕的事,她这心里有些后怕,这有个人和她说话,自然而然就吐露出来了,算是发泄一下,若不然会一直堵着一口气。
淳于显设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若是将那把钝刀换成一把利刃,加之脖子上的皮肉本就细腻些,那只要稍用点力就能划破了,受伤就是难避免的事情了。看来下次抓人不能大意了,得派强人抓才行。他和灵筠原本是被其他事给耽搁了,若不然这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芸露说完自己不好意思了,淳于显发呆之际,又补了句:“不过看到大人就不怕了,我相信大人会救我的。”
这话让淳于显笑出声,不再设想那个事情了,毕竟已经安全了,多想无益,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直觉,我一直觉得大人很厉害,真的很厉害,那两个石头扔的速度我都看不清,若不是他叫了一声我都不知道你扔了石头。”
“谢谢你的称赞,我也觉得我很厉害,其实那个只是雕虫小技罢了,算不得多么厉害的东西。”说完,他自己大笑了起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未免太自恋了点,虽然之前比这更自恋的也有,但是却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称赞。
芸露之后还问了那男人犯了什么罪,淳于显只两个字:杀人,具体的就不肯说了,说什么这些她知道也无益,倒是和她说了其他一些案子,皆是些令人觉得好笑又能说到其他话题的事情,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也让芸露不再害怕,降低了刚刚那事对她造成的影响。
比如那上风街的秦老太自己家里老母鸡下的蛋被人偷了,就在自己家门口骂了老半天,骂完不甘心直接又告到了县衙,这衙役一过来,那偷蛋贼就自己承认了,竟是那秦老太的媳妇,原因是那老太偏心的厉害,家里什么好吃的只给家里几个男娃,从不给几个孙女和媳妇,近来她有个孙女病了,没给看病,还不给好吃的,那媳妇才起了偷蛋给女儿吃的心思。那老太得知是自己媳妇偷得,一上去就要打她,还是被几个衙役拦住了,又唬了几句,那老太才老实了。
这事淳于显也是听底下人讲的,他会说出来纯粹是因为他从小长到大都没遇到这种事,加之环境不一样,有些不理解这种偏心的行为。倒不是他没有见过偏心的,只不过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还不给看病,不给吃,加之想到这个估计于平民老百姓而言可能是个家常事,这才说了出来。
芸露对这种倒是见多了,她村里就有一个典型的,连卖孙女的事都做的出,更何况这种只是不给看病,不给吃好东西。就这个事两人就聊了一路,因为看的多,加之家里也有个祖母,有共鸣,芸露可说的不少,一说就停不下来,反而没有了拘谨。
到了成衣铺所在的街口,淳于显停了下来,和她说:“先去我那边拿点药吧。”
芸露微笑着回绝:“不劳烦大人了,这离我住的地儿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淳于显点了点头,回到:“也好,你今儿个累了,那先送你回去歇着吧,我待会再回去拿了给你送过去。原本是想着先擦药的。”
说完,还真转了方向,要往成衣铺那边走。
“不多麻烦大人了,还是先去拿药吧。”淳于显都这么说了,她知道她若不跟着去拿药,他定会送过去,她原本是想瞒着李氏她们的,若是他一送药过去,想瞒也瞒不住了。
“好,那随我来。”淳于显轻笑,转身就往自己屋子方向走。
淳于显买的房子离成衣铺子并不远,只不过在街口分岔一个往友,一个直走,而从他屋子到成衣铺子之间还有条小道。
不过几分钟,就到了淳于显的屋子,这是一个二进的小院子,院子里虽无花园池塘,却也有几颗树,还皆是些果树。
中间是块空地,此刻有几个男子在空地上练武,见淳于显回来了,都停了下来,行了一礼。
淳于显点了点头算是应答,径直的往内屋走。
当家农女分节阅读15
芸露是进屋的时候就低头,紧跟在他后头,不过却也感受到了那几个男子探究的目光之下,很是目不斜视了。
到了堂屋,未等他开口,她自己先说了:“我且在这等大人。”
淳于显点了点头,自己进了内屋,一小会后就拿了一个瓶子从屋内出来,走到芸露身旁的时候自己打开了盖子,作势要给她抹药。
芸露哪敢让他给抹药,忙伸手要拿药瓶,同时说:“大人,还是我来吧。”
淳于显也没想着非得给她抹,她说就把药瓶给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考科三,请祝福我!
☆、二十七:父亲来信
淳于显的药确是良药,才涂上就有了清凉的感觉,减少了些许疼痛。
芸露涂完还想还给他,可是他没收,无奈推辞不过她又收下了。
之后淳于显又一路送她回到了铺子里,路上,淳于显随口问了她一些这边的风俗,芸露一一答了。这么一路聊着就到了铺子门口。
送到门口就转身回去了,还被李氏她们瞧见了,问了她怎么一男子送他回来了。
芸露哪敢讲实话,只说这位是县尉淳于大人,刚巧在路口遇见了,他就送她回来了,在路上问了她一些风俗人情,而的确也问了她一些风俗,算不上说谎。
李范氏也不多问,信了她的说辞。
芸露没将那事告诉李氏他们,反正没受什么实质的伤害,说了不过徒增她的担忧罢了。
第二日淳于显带着正则又来了铺子里,不过这次他是来订做冬衣的,昨日他来铺子的时候没想起该做冬衣了,还是回去了正则说冷了还想起该做冬衣了。
这次他订的还不少,他带的手下不少,除了正则灵筠这两位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其他人的衣服都是自己备,今儿个突然想起给他们发发福利,一人做一件冬衣。
李范氏一看这么大的单子,乐的笑开了怀。
在算账的时候,淳于显见芸露并未拿算盘,而是直接算,不禁又笑话她了,“你这么慢的算还不如跟我学学算盘,那快些。”
这时候不比那时候了,如今都认识了,还有了交集,芸露倒不会将他想成登徒子了,只是还有些羞愧。而且她自知他这只是玩笑话,当不得真,只说到:“大人是大忙人,就不劳烦大人。民女觉着我是没那个天赋了,我这账房不过是临时的,不学也无妨。”
其实芸露已经摸出了些门道,就是速度慢了点,不过算算账还是够的,只是想到第一次和淳于显见面时的囧境,她又没拿出来。
淳于显也不继续追问了,不过随意说说罢了,真让他教他还没那时间。
但是晚间他差人送了一本算盘术过来,还说若是她对着书本都学不会简单的算账,那就可以住进猪栏里去了,当然带话的人可不敢真这么说,而是说简单的算账看此书就能学会了。
芸露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道了声谢。捧着书她还有些羞意,而且她想她不能这么平白无故接受人家的好意。前面还有理由能说过去,这次就没理由了。想了想,她给他多做了一双鞋子,见他每日这么忙的,鞋子肯定烂的快。
有了书就是有了指引,芸露悟性本就不差,加之她以前数学也学的很好,她这钻研几天,还真学会了基本的算法,那些麻烦的也看得懂,就是得练练速度。
过了几日芸露听街坊邻居们谈起,才知道为何那日淳于显没和她说,估摸着他是觉得这种不适合对一个姑娘家讲。
那男子犯的是杀人罪,杀的还是自己妻子,他本是个靠跑货为生,今年因为南方才结束战争,他去的北方,今年运气还不错,小赚一笔,这接下来一年是不愁了,可谁晓得他为了早日见到家人,就连日赶路,提前了几日到家,到家的时候是半夜,他进门就看到了他妻子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睡在一块,这让他怎么忍,就下了杀手,犯了错事。他那朋友倒只受了点伤,就可怜了他五岁的儿子,一夜之间没了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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