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农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君无恙
为此赵氏还跟萧氏闹过,说嫁妆给太多,毕竟府中规矩,聘礼归公,然后拿出聘礼的现银以及公中再出三千两置办聘礼,还从库房挑几抬贵重物品,嫡出公中再多给一间铺子。赵氏算过,满打满算,也就六千两左右的银子,完全置办不了那么多聘礼,光抬得东西就不止六千两了,淳于曦的聘礼里还多了间铺子和一个庄子。
萧氏被她烦的不行,前几年她长女出嫁时就有提过,不过那会淳于显他父亲还在,这事就提了两句,萧氏说是她自己嫁妆出的就过了。可这次却不依不饶了,还去老夫人那里告状,说她不公允。
芸露看的无语,这嫁妆是她跟萧氏一起核对过的,数目都对的上,萧氏的确自个添了不少东西,比如铺子和庄子就是她一个添的。
萧氏也被说烦了,直接把自个留底的聘礼单子给她看了,这聘礼单子比送去婆家的要详细的多,还记录了每样物品的来历和价钱。
赵氏闹不过想给淳于晴多争取点嫁妆,她没多少嫁妆,没法给淳于晴添那么多,到时候淳于晴出嫁时跟淳于曦比就寒酸很多了。
最后赵氏自然没闹赢,老夫人已经懒得说她了,骂了几句便作罢。
没料到,这事过后赵氏就病倒了,她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每天这么忧思,还总觉得淳于家亏欠了她,就越来越坏了。
病来如山倒,赵氏病殃殃的躺在床上,芸露这个儿媳妇还得伺疾,和她一同伺疾的便是淳于晴。
淳于晴对芸露一直有恶意,平日里芸露都避着她们母女,一般见面也是在上房,或是跟萧氏一块儿的时候,她们也不会整什么幺蛾子,最多口头挤兑几句。
许是赵氏的病让淳于晴情绪压抑了,心里头不痛快,便对芸露发泄起来,“都是你害的,你个出身低贱的扫把星,进门就让我母亲生病了,都是你,还有你丈夫,都是害人精。”
说着,淳于晴还推了一把芸露。
芸露完全没防备,身边的侍女也没反应过来,芸露就这么因她这一推而向后倒去,她身后站的是青夏,她又撞倒了青夏。因着有青夏这个人肉垫子,她倒没有受伤,就手压了一下,有点麻,但是青夏头撞到了凳子,直接撞晕了。
迎杏扶起芸露,再去看青夏,看她头上肿起的苞,心疼的不得了。
“青夏,青夏,你醒醒。”喊了几声,青夏并没有应她,迎杏差点哭了出来。
看到这情景,再好的脾气也会生气,芸露直接怒骂:“你闹什么脾气,这么歹毒的心思……”
骂了一句芸露就止了声,反应过来这会骂人无用,重要的是要救治青夏,忙又收回想骂人的话,吩咐其他侍女去喊大夫,又着人将青夏抬到榻上躺着。
被抬得时候青夏就醒了,头疼的她直吸气。
淳于晴也傻了,没想到会将人撞晕,她只是想出出气,却没想过要害人。虽然她被赵氏养的蠢了点,但好歹生活在淳于家,还有夫子教导,该懂的还是懂些。若是弄出人命,那她就真完了。这时候她又庆幸,受伤的是侍女,并非芸露,若是芸露,轻则会被罚禁足,重则跪祠堂。
这次芸露是真怒了,平诉言语上为难几句她就听听过了,不当回事,但是这动起手来了,不是随意就能过的。
安排好了事宜,芸露又拉着淳于晴要去上房。淳于晴吓坏了,哇的就哭了出来,死活不肯跟芸露走,侍女们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倒是淳于晴侍女中有两个护主,上前扶住了淳于晴,不让她拉走,因为动静太大,还惊动了躺在里屋的赵氏。
芸露的侍女虽被支开了两个,剩下的也都是护主的人,自然帮助芸露推开了那两个阻止的侍女。没了阻力,芸露奋然的拽了一把淳于晴,又用力拽着她往前走,芸露力气比淳于晴大,加之淳于晴心慌了,很容易就拽着走了。其他侍女看芸露那样子都不敢阻拦,倒有人先跑去了上房。
赵氏惊醒,便问身边的人怎么回事,等打听清楚,芸露已经拽着淳于晴走出了这院子,急得她顾不上穿衣服就要往上房去。
芸露拽着淳于晴到上房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听人汇报完了情况,正皱着眉头坐在榻上等她们。
芸露一进屋,就放开了淳于晴,走到老夫人跟前哭了起来。
老夫人轻抚他的背,问她:“怎么了,哭这么伤心,谁欺负你了,告诉祖母,祖母为你做主。”
“祖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呀,七妹妹她骂我就算了,今儿个还推了我,若不是身后站了侍女,那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换成我了。”
“哎呦,我的乖孙媳,你没受伤吧,这事我定会查清楚的,若她真做了,绝不会姑息。”
老夫人听闻了那边的事,也很心疼,若是没有侍女给她做人肉垫子,真磕了碰了,晚上淳于显回来还不得埋怨她。若是对象换一下,估计老夫人就不会在意了,甚至会觉得来告状的人心机重,但是平素淳于晴母女对芸露太不友好,而她也不喜这两母女,反而很喜欢芸露,自然也会偏向芸露这方,她来告状也不会想太多。
芸露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回:“孙媳没事,只是我那侍女青夏撞到了头,直接晕了过去,我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一旁的淳于晴更慌了,她已经哭了一路,现下更是大哭出来,爬到老夫人身边,抱着她的腿说:“祖母,祖母,晴儿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推她的……”
老夫人有些厌恶的看着淳于晴,早些年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孙女的,长得好看,又嘴甜,可是近几年就变了,变得刁钻刻薄,不懂事,渐渐的也就疏远起来,而现在却是有些讨厌了,有一个爱折腾的姑娘,于家族里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先别哭了,这事我定会查清楚,若是你真推了芸露,意图伤嫂子,这是必须得受罚的。”毕竟是自己孙女,老夫人也软下声音。
就在她们说话的当口,萧氏和赵氏一前一后的到了,赵氏一进门便哭着扑到了淳于晴身边,问她可有受伤。
原本慢慢止了泪的淳于晴见到母亲又哭了起来,“娘,我没事,你跟祖母说说,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要罚我了,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淳于晴真是怕老夫人罚她,毕竟家规摆在那,意图伤害亲人这在侯府是无可原谅的,上次她也是推了淳于昕便被罚跪了一晚祠堂,还被罚抄了一百遍家规和女戒,回想起来就觉得可怕,而这次老夫人话里的意思,估计也是要这么罚她。
赵氏抱着淳于晴,跟老夫人说道:“娘,你看在我生病的份上,不要罚晴儿了,她只是担心我才过激了些。”
“不行,推了人就得受罚,淳于家的家规你们还没记牢吗,幸而芸露没受伤,我会按照家规处置。”老夫人又转向萧氏,“你去问问,具体什么情况,再去看看青夏的伤势如何了。”
老夫人的脾气赵氏了解,她说罚必然免不掉了,赵氏面如苦色,原本近来身体不好的她,这么一折腾,又倒了下去。
看着自己母亲倒在自己怀里,淳于晴彻底慌了,大喊一声娘,又摇晃她几下,“娘,你快醒醒,你怎么了,快醒醒。”
老夫人看着此情景,头疼的抚了抚额头,叹息,“造孽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都快七十了都不能安生。”
她如今很后悔当初一时心软便让赵氏进门,说起来,初始两年赵氏并不是这样的,虽然称不上贤惠,比不得萧氏,却也本分,可渐渐的就变了,丈夫死后,更加偏激,便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赵氏晕倒,萧氏忙指挥周围的侍女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又扶进偏房,放在榻上,还唤了侍女去喊大夫。淳于晴一直跟着赵氏哭,顿时屋里一片乱糟糟的,芸露早就不哭了,她也没料到,赵氏会跑过来,还会晕倒在这里。
赵氏只是怒火攻心才晕了过去,而这个也是她的老毛病,通俗点讲,赵氏就是心理有病。也是因为她心理有病,芸露对赵氏一贯较为客气,也会顺着她一点不让她生气。但是今日闹事的是淳于晴,这纯属于教养问题,芸露便没忍住了,而且也没必要忍,才十三岁的女孩,放任下去,就真养歪了。
青夏那边大夫也看过了,暂时无大碍,开了方子,喝了药,已经歇下了。
赵氏这一晕并没有替淳于晴挡下惩罚,因着芸露没受伤,她们又求了情,便只罚跪了两个钟头的祠堂,但是一百遍家规和女戒是不可少的。
晚上淳于显回来得知了情况,心疼的不得了,拉着芸露检查一番确定没受伤才放心。毕竟是自己亲妹妹,又罚过了,也就没去找淳于晴麻烦,只是跟芸露说抱歉。
芸露回抱淳于显,“我没事,而且我也不是软柿子任她捏,这不让她受罚了吗。你最近忙,不需要为我的事情分心呢,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淳于显嗯了一声,内疚感更强,“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我去跟祖母说说,你不要去侍疾了,跟她们也废不着维护面上的亲情关系了,避免跟她们见面,见面也离她远点。”
“侍疾这个我去跟祖母说吧,我日后必定会躲着她的,我可不想再被她推一把。”
淳于显又嗯了一声,轻吻她的面颊,心想自己让她受罪了,日后得对她更好才行,可是这日后不知道多久,以他现在的状态,除了忙还是忙,忙完一段还有一段,没有个结局。而且,陈家的事给了他警醒,他怕他步入陈家的后尘。身在帝位,会有很多的东西改变,比如这兄弟情,现下还能靠兄弟情在朝堂里横行,再过几年呢,等他权势更大,恐怕他还是会猜疑的,而等皇帝猜疑,那等着他的必定不会是好结果。
朝堂上的弯弯绕绕淳于显不会和芸露说,芸露也不清楚,这也不是她该了解的事情。
没等芸露去跟老夫人说,老夫人自个先跟她说让她暂时不要去侍疾了。虽说不侍疾,每日她还会去看一看的,一般选择淳于晴上课的时候去。她和赵氏也没话说,赵氏虽看她不顺眼,病中也没力气骂她或跟她吵闹,就过去看两眼,问问身边人情况,再问问大夫,看看熬药的人是否尽心,待个半个时辰就回去了。
转眼,便到了七月,又是一年万圣节,虽然朝廷里发生了很多事,依旧热闹非凡,连着的便是七夕,淳于显特意抽了时间带她去玩,弥补去年没跟她一起玩的遗憾。
这日芸露还会薛家宅子里接了芸霜和云霖,正则和灵筠难得有空,也跟着一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憋了出来,估计快完结了,其实没多少剧情了~
一直抽,我还以为没发出去,又补了几百字
☆、七十章:多喜之年
芸霜已经许久未见过灵筠,再见依旧让她欢喜不已,一路上都低着头害羞,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灵筠依旧是那个孤冷的性子,明明正则今日拉他出来时散散心,可他全程如护卫似得跟在众人身侧。拉他来的正则也没时间搭理他,正则一直都跟云霖玩,这一路都不用芸露两姐妹抱云霖了,其他人都难得搭把手,都是正则抱着,偶尔他抱累了就塞给后边的灵筠。
七夕出门就是图热闹,依旧是人潮人海,不过与去年不同的是身边的人换了,那时候的芸露只是想出门感受一下节日气氛,而今年却是和心爱的人一起,心情都不一样了。
当家农女分节阅读42
淳于显亦然,那时候他也忙,而且没有确定心意,还记得那时候看到芸露和别的男人靠的近而生气。
更重要的,七夕是二人定情的日子,对他们来说也是特别的日子。
逛了一会,淳于显便带着众人去了之前看雪景的那个高楼,依旧还是顶楼的位置,今儿个这里也很热闹,而且大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淳于显早早就定了顶楼一个包厢,这会也不怕占不到位置。这包厢算大,足够挤得下他们一行人。
坐了一会,有不少人来和淳于显打招呼,有几个认识的也跟芸露打招呼。
这几个月芸露体会到了她丈夫现在的地位,用权势滔天形容并不为过,皇帝对他非常信任,所以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他在负责,特别是如今朝廷大换血,他就是主负责人,被换的人大半都是被他查出来罪行的。所以他手握重权,朝中众臣都得看他几色脸色,连那几个比他职位高的宰辅重臣也得敬他三分,毕竟在朝为官这么多年,没有谁能拍着胸脯说他是干净的,多少都犯过些错,而皇帝这两年是要大整顿的意思,淳于显才回来一年,这六部尚书就换了三个了,其他品级稍低点的更不用说了,保不齐其中一位宰辅就被撩下马,换了淳于显自个上位。
不过他们这几位为官多年,朝中势力也不容小觑,皇帝一时也没法动,而是让他们互相牵制着。
原本芸露一直都有点自卑,认为交际的时候自己的出身会得到耻笑,事实却不如她所想,除了那次华馨妍口不择言说了一次,之后便没人当她面嘲笑过她,也没有人轻视她,反而有很多人巴结她,变着花样讨好她。
她起初还有些看不明白这情形,还是柳舒莹跟她讲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才知道自己丈夫位高权重,而淳于显很少跟她讲朝廷里的事情,所以她也一直不知道。
等又走了一拨人,芸露一手拿了块糕点吃,另一只手撑着头问淳于显:“这烟花什么时候才放。”
“快了,约摸还有一刻钟吧。”说完,淳于显便伸手给芸露擦了擦嘴角的糕点屑。
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芸露还是有些害羞,脸一红,低头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羞意。
芸露放下茶杯,便有一个糯米团子撞到了她身上,抱住她的大腿,喊了一声,“姨姨。”
芸露微笑低头看着这个糯米团子,伸手将人抱在怀里,柔声的回他:“是毅儿呀。”
身后又有一个有些幽怨的女声响起:“这小兔崽子,看见你就不认我这个亲娘,挣开我的怀抱就去抱你。”
这糯米团子正是秦知麟和柳舒莹的儿子秦恒毅,今年两岁多了,因为芸露和柳舒莹交好,而柳舒莹出门一般都带着他。秦恒毅长得可爱,芸露本身就很喜欢小孩子,自然也喜欢这个小奶娃,跟他玩多了,就熟了,而且这孩子还很喜欢芸露,总爱粘着她。
芸露捏了捏秦恒毅的小肉脸,又拿了块点心给他。
秦恒毅高兴的接过点心,对着芸露露出一个可爱甜腻的笑脸,“谢谢姨姨,我最喜欢姨姨了,娘凶。”
“秦恒毅!你是不是欠揍了,竟然说我凶,我是你娘,还是姨姨是你娘。”一旁的柳舒莹听到那句娘凶就炸了,坐到了芸露旁边。
柳舒莹一开口,秦恒毅就窝在了芸露怀里,抬头眨巴眨巴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眸还有泪光,撅着小嘴,一副被欺负后的可怜模样。
芸露被他可爱模样弄得心软的不得了,抱紧些,转头对柳舒莹说到:“你看,你又凶他,所以他才说你凶。”
“我是被他折磨的快疯了,你不知道,他可皮了,今儿个还摔了我那最喜欢的碧玉镯子,其他的就不提了,现在还小,若是再大点,四五岁时候还不得弄得鸡飞狗跳的。”想起自家儿子,柳舒莹头疼的扶额。
“男孩子嘛,总归调皮些,你多给他讲讲道理,别老凶他,越凶他越是调皮。”
“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这脾气,还是你家云霖好,安安静静的,也是你性子好,他也跟你一路的性格,多讨人喜欢,以后若是你自个生了孩子,估计也像你。”
被点名的云霖放下手里的点心,抬头对柳舒莹展颜一笑。
他这一笑,柳舒莹心都要化了,“你看,多乖,还会对我笑,哪像我这小子,就知道气我,真想塞回肚子里。”
因着屋里几个男人在一起说话,也去了另一桌,离得较远,所以柳舒莹说起话来也随意的很,就跟平时二人相处时一样。
“这么可爱的毅儿,真塞回去,你舍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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