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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椒鱼

    “呵呵,出卖你的不是你的夫君,而你对魏空行的那份好。还记得司刑司里传出魏空行已死的那日清晨吗?赫连公主伤心欲绝,你呢?你也很伤心。我那时便想,林蒲心与魏空行会有什么交集吗?不,他们二人之间根本没有交集,可倘若林蒲心换做炎无畏,那么,他们之间就有莫大的关联了。”

    “原来如此,哼,”无畏蔑笑了笑,点着头道,“原来出卖我的竟是我对魏空行的好。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是炎无畏的呢?你不可能一看到那个场景就会想到我是炎无畏。”

    女子从面罩后面发出了一声冷笑:“我都说了,我太熟悉你了,不要以为你易了容就可以逃过我的法眼了。你就算化作灰,我也认得你。”

    “你究竟是谁?”

    “等你到了地下,你自然就会明白了,受死吧,炎无畏!”

    女子低喝了一声,双手高高举起短剑,使出全身力气向无畏脖颈上砍去。她以为无畏已经被她制服了,已经软弱无力了,但事实上,骁勇善战的无畏公主又岂会轻易折服?

    就在这女子高举短剑之时,无畏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冲她的腹部发起了猛烈攻击。她始料不及,想收手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生生地受了一击——一口鲜血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形线,她身子往后飞出了十来步,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落地时,一颗桃核从她嘴里摔出,染着鲜血,滚落到了一旁。

    无畏看着那颗桃核,忽然有些晃神了:“你就是用这方法变出假音来的?”

    那女子没再说话,从地上爬起来后,直奔外面。无畏再无暇去看那颗带血的桃核,急忙跟着追了出去。但当她追出地牢大门外时,从西南方向嗖嗖地飞出了几支长箭,待她避开后,那女子早已不知踪迹!

    “真是狡猾!”无畏磨着牙龈气愤道,“居然还有接应的!有接应又如何?我一定会把你们都找出来!”

    这时,王府另一帮巡逻的护卫赶来了。无畏交待了他们几句,又继续追了出去。可惜,再追也是徒劳。当无畏有些失望地回到金印王府时,她怎么也没想到,等待她的是另外一个更大的坏消息,这个消息气得郑憾差点吐血!

    当时,在地牢里所有的人全部都中毒死了,一个不留,包括郑憾稍后将用来对付郑享的阮秀和阮姑。没了这两个人,郑憾手里的筹码也没了,之前种种等于白干。

    郑憾会气成什么样,可想而知。就算他下令封府,一一查问,也弥补不了这么大的损失了,因为这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郑憾的书房内,一身新郎袍子的郑憾却像个即将要上战场杀敌的屠夫似的,面带凶色地来回转悠。旁边,无畏正在向他讲述当时所见。当无畏提到景义素时,郑憾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你说什么?景义素也去过?”

    无畏道:“她比我还先到。”

    郑憾皱眉不解道:“她为何会在哪儿?她去哪儿干什么?

    “听她说,她好像是听见了地牢里有动静,所以才进去看看的。”

    “她会有那个胆儿?”

    无畏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郑憾反背着双手,又走了两个来回,然后吩咐卫匡:“去!把景义素给我找来!”

    不多时,景义素被卫匡带来了。郑憾问起了她之前在地牢里的时候,她神情略显慌张道:“我是路过那儿,听见地牢里好像有什么动静,所以才进去瞧瞧的,您不信问江夫人……”

    “真的吗?”郑憾一脸恶相地瞪着她问道,“那可是地牢,你有那个胆子去吗?”

    “地牢而已……我家也有地牢啊!”景义素分辨道。

    “然后呢?进了地牢你看见什么了?”

    “人,满地的人,全都倒了!”景义素捂着脸,惶恐不安道。

    “就没看着点别的?”

    “之后我就看见了江夫人啊!再之后,江夫人让我去叫人,我跑出去了没多远就晕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因为地牢里的那股香气吧!”

    ☆、第六章 第二百一十章 低估了景义素

    “这么奇怪?”郑憾狐疑地瞟了景义素一眼,来回走动道,“恰巧那个时候你就在那儿?你不是应该守在你家公主身边的吗?”

    景义素回话道:“公主只留了两个人在洞房里伺候,其余的也都打发了。我因为闲得无聊,所以才四处逛逛的。我也没想到会逛到地牢那边去,更没想到会遇上那样的事情。”

    “你那么恨震天斗,难道不是你勾结外人干的?”

    “这怎么可能?”景义素花容失色地否认道,“殿下,这罪名实在是太大了,怎么可能是我?我又哪儿来那么大的胆量?对,我是恨震天斗,但您让我杀人,我真的不敢啊!”

    郑憾冷冷地盯了盯她,紧了紧牙龈,有种闷气舒泄不出来的感觉。的确,像景义素这样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小姐,似乎没那么大的胆量敢往杀人上想,如此一来,什么线索都断了,无从查起,他心里能不憋闷吗?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卫匡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江应谋。江应谋立在门口,态度温和地问道:“不知我家蒲心跟你家殿下说完话没有?我想,我们也该回去了。”

    卫匡礼貌地请道:“江公子请进!他们正说着呢!”

    江应谋微笑着回拒了:“不必了,倘若还没说完,我在外面等就行了。”

    “江公子……”

    没等卫匡说完,江应谋便扭身往回廊另一边闲逛去了。卫匡将门关上后,走回来对郑憾道:“殿下,我看眼下最要紧的是抓紧搜查,趁那帮人还没逃离本城的时候。江夫人方才不是说了吗?她重闯了其中一名女刺客。江夫人曾与这名女刺客交过手,熟悉这女刺客的身形,咱们不如就凭着这两点在城中搜捕,未必找不出来。”

    “那些东西呢?送去地牢里的那些东西你可查到是谁送去的?”无畏问道。

    “都不清楚,”卫匡很遗憾地摇了摇头,“今日府中宾客众多,往外送出的吃食托盘多不胜数,厨下没人还记得那些点心小菜是由谁送去的,唯一知道的便是地牢里那几个护卫,但可惜,全都给毒烟毒死了。”

    “居然查不到……”无畏转动眼眸,认真地细想了想,“那此人应该是府内人,而且出入王府厨房别人都不会起疑心的,所以,即便她悄悄地从厨房拿走了一些东西,也没人在意。”

    “这一点我也明白,但只可惜王府仆婢这么多,今日出入厨房的又特别多,很难判定到底是哪一个。”

    “看来,也只能先找那名女刺客了。”无畏点头道。

    “那她呢?”郑憾扫了一眼垂手而立且惶然的景义素。

    “殿下若对她不放心,暂时将她看管起来,待事情查明后,若与她无关,放了便是。”卫匡提议道。




谋心乱,王姬归来分节阅读205
    “好,”郑憾紧了紧反背在身后的拳头,“就照你说的去办,搜城!”

    卫匡送蒲心出去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回头往书房门上看了一眼,然后拱起手轻声道:“江夫人,此事还请您和江公子多多帮忙了!我想,江公子那里必定会有什么特别的看法,还请您一定代我问问。”

    无畏道:“你客气了,事关魏氏,我和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卫匡又瞟了一眼书房门口,轻叹息道:“此回殿下真是给气着了,我已经很久没见他如此生气过了。”

    “他当然会生气,因为眼前就有一个收拾郑享的好机会,却被他错过了,要重新再找这样的机会,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但急也急不来,咱们还是得小心思量,避免再中了魏氏别的圈套。”

    “其实我之前一直劝说殿下与江公子联手,这样不但能对付了郑享,也能将魏氏除去,但是……”

    “但是他始终不肯对不对?”无畏无奈地笑了笑,“我也曾劝过,跟你一样,都吃了闭门羹。他对我们家江公子的成见太深,他自己又向来独当一面,要让他与我们家江公子联手,恐怕不容易。不过你放心,这回的事情我们一定尽力。”

    卫匡微微躬身:“那就多谢了!”

    回去的路上,无畏一直盯着眼前那时不时飘起来的车帘发神,江公子也没说话,两人好像各自进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一时都出不来神。

    “桃儿嘞!卖桃儿嘞!水灵灵的鲜桃儿嘞!自家种的鲜桃儿嘞!”

    车外一阵吆喝声将无畏的魂儿拉了回来。她忙唤停下,江坎收住了马缰绳,回头问道:“夫人,您是要买桃吗?”

    无畏撩开那小车窗帘子,往外眺了一眼,只见这长街上一溜麻地摆了好些卖桃的摊子,个个都水灵新鲜。

    “要吃桃儿吗?”江应谋搭手在她肩上。

    她沉默了几秒,点头道:“要。”

    锦城这时节正出桃,便宜,江坎便买了两筐子回来,人人有份。不过,最大最新鲜的都被他挑拣出来,送到了无畏和江应谋跟前。

    “夫人,我听本地人说,这桃儿能做出好些菜式来,您若喜欢,我明儿给您请一个本地厨子来,您和公子尝尝鲜儿如何?”江坎献宝道。

    “那倒不必了,”无畏手拿起一个又沉又红的大桃儿,放在手里掂了掂道,“我只是看着这些桃儿,忽然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难道夫人家从前是种桃儿的?”江坎好奇地问了一句。

    “瞎掰,”江应谋笑道,“你家夫人从前是以行医为生的,怎么可能是种桃儿的?”

    说话间,无畏已经将手里那只大桃儿一掰为二了,抠出中间那枚桃核,轻轻地放进了嘴里。江坎愣了一下,诧异道:“哎哟,夫人,您这是要表演破桃核儿吗?小心您的牙呀!”

    无畏神秘一笑,稍势酝酿,然后开口了,可一开口却不是她自个的声音了,变成了另外一种声音。

    江坎乐道:“这好玩儿啊!桃核还能有这个用处?”

    无畏取出口中桃核,拿起桌上另一个碟子里的红枣说道:“用这个,也能变幻出别的声音,这完全取决你如何利用含在你嘴里的那颗核。”

    “这法子好啊!干坏事遇见熟人了,拿这个往嘴里一塞,那不谁也认不出来了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了吧?夫人您打哪儿学来的啊?这本事有用,也教我得了!”

    “跟我哥学的,我哥又是从我一个叔父那儿学来的。你想学,那嘴巴可得遭点罪了。”

    “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江应谋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桃核问道。

    “你知道吗?今儿偷袭我的那个女人,也就是上回在树林里遭遇到的那个女人,也是用这种法子变声的。”无畏道。

    “所以,你认为……”

    “对,我认为她一定是我从前认识的人,”无畏举着那桃核晃了晃,“她一定是怕我听出她声音,所以才在每次遭遇上的时候用这个东西变声。”

    “但可惜你始终想不起来她是谁,对吗?”

    “对,”无畏有些失望道,“始终想不起来……觉得很靠近很熟悉,但又无法断定她是谁,这种感觉真的让我很不舒服。她很恨我,所以每回见到时,都迫不及待地想杀我。”

    “夫人您怎么知道她很恨您?是她告诉您的吗?”江坎问道。

    “她的语气,她的眼神,还有她面对我时那一身杀气,这些都让我觉得她十分痛恨我。还有,今日在金印王府,当我走进地牢发现牢中异样时,她是不是应该立刻撤离?一旦我发现了,王府护卫很快就会赶来,在这个时候要是换做江坎你,你会怎么办?”

    江坎如实回答道:“当然是撤离啊!行动已经败露,当然要先撤为要。”

    “但她不是,景义素刚刚离开,她便来刺杀我了,就算行动败露了,她也不管,她就是想我死。”

    “夫人您这么一说还真是,”江坎颦眉摇头道,“哎哟,这女人对夫人的恨恐怕不是一日两日了,夫人您就不能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吗?有这么一个想要杀您的疯子,您出门多危险啊!”

    无畏耸耸肩,倍感无奈道:“我要能想起那就好了……”

    “夫人想不到,难道公子也想不到吗?”

    “呃?”江应谋居然在发神。

    “公子,方才夫人说的话您一句也没听着?”

    “哦,是说那名女刺客吗?我没想那女刺客,我在想景义素的事。”

    无畏斜眼瞄着江公子:“怎么了?看上人家了?”

    江公子微微一笑:“想哪儿去了?我是在想景义素在这件事中起了个什么作用。”

    无畏眼眸微张:“你的意思是景义素跟今日那事有关?”

    江应谋含笑反问道:“难道你没怀疑过?”

    “不会吧?景义素?她会与魏氏有什么勾结吗?”无畏纳闷不解道。

    “我也觉得不像吧?景义素是刚从夫聪国来的,人又是那么文静柔弱,您说她勾结魏氏毒杀了一地牢里的人,我真是不太相信的。”江坎也觉得很疑惑。

    江应谋轻咬了一口桃儿,细细地品着桃肉里甘甜的汁水儿道:“景义素是刚从夫聪国来的,但这与她会不会跟魏氏勾结没什么关系,而且,对这个女人,你们都有些误会。”

    无畏忙问:“什么误会?”

    “景义素是很文静柔弱,但这个女人心思不简单,她远比你们想的要有主见和决断。”

    “你这么了解她,江公子?”无畏抖了抖秀眉,一副审讯的口吻问道,“老实说,是不是在很久以前的某年某月某一日已经跟她相遇过了?”

    “呵呵,”江公子瞧着她那吃小醋的模样,差点给桃汁儿呛了喉,“我的夫人,我上哪儿去跟她遭遇?这回在锦城,不对,今日在金印王府时,我是头一回见她的真面目,从前也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而已。”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很有主见和决断的?”

    “两个人,”江应谋拿起丝绢擦了擦嘴角涌出的桃汁儿,竖起了两根指头,“我在锦城遇见过两个老朋友,在聊到郑憾与夫聪国联姻时,无意中提到了景义素,他们便跟我说了些这个女人在夫聪国的事情。”

    “什么事?”

    “景义素是出了名的美人,很多人都想求娶她,甚至夫聪国的国君也动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因为夫聪国的乌王太后很不喜欢她,觉得她面带狐媚,必招国祸,所以,阻止了国君想要收她为后宫的念头。但据说,她自己也不愿意嫁给年过四十的夫聪国国君,乌王太后这一插手,反倒正中她下怀。”

    “不贪尊位,眼光倒也挺别致的,那她想嫁谁?”

    “在乌王太后阻止了她入宫后,她一点都不难过,反倒很有兴致地弄了个荷花宴,名为荷花宴,但事实上却是一场静心安排的招婿宴,她要为她自己招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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