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谋心乱,王姬归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椒鱼

    没等卫匡说完,郑憾扭头就往后院去了,卫匡赶紧捧着王令追了上去了。

    这是,一直站在旁边没有作声的江应谋忽然开口了。他略呈担忧的神色望向了郑憾匆匆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回是真有麻烦了。”

    “他太冲动了,”无畏摇头道,“他不该这么冲动。不想交出景义素,那就想法子,摔了王令,只会给郑享多一个借口来收拾他。”

    江应谋一面步下台阶一面说道:“郑享是个很会抓住机会的人,他不想错过这个收拾郑憾的好机会,一定向郑桓施加了不少压力。虽然说郑桓是有心除去郑享的,但毕竟懦弱胆小,一旦受了胁迫和you惑,肯定就会偏向郑享,这也是这么些年来郑憾一直斗不过郑享的一个很大的缘故。”

    无畏道:“那咱们是不是不应该让郑享得逞?倘或郑享得逞的话,郑憾必然会倒霉,倘或郑国连郑憾这个支柱都失去了的话,那郑国的百姓就只能任由郑享鱼肉了。”

    “但这到底是郑国的家事,咱们两个炎氏的出面帮忙似乎说不过去。”

    “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办法倒是……”

    “江公子!”卫匡忽然从背后追了上来,拦下了江应谋的去路。

    江应谋问:“你家殿下呢?还在生闷气?是不是连你也不搭理了?”

    卫匡一脸焦色道:“这回是真的麻烦了!郑克令回宫去告状,必添油加醋,到时候又不知道郑享会威逼王上下出什么样的诏令来!江公子,这回您真的务必要帮一帮我们殿下,您知道郑享那个小人是多么地想置我们家殿下于死地,这回倘或让他得逞了的话,日后在这锦城里就无人与之抗衡了!这也势必会影响到炎氏与郑氏之间的关系,因为郑享向来是偏向夫聪国的!”

    江应谋道:“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说,这事儿我不好出面,因为我是个炎国人。”

    “可是……”

    “但事情也还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真的?”卫匡瞬间眼前一亮。

    “倘若你家殿下肯应下我一件事,并以书写的方式确定下来,那我出面就说得过去了。”

    “您说,是什么事情,我一定想办法让我家殿下应下来!”

    此时,郑克令正急匆匆地往宫里赶。赶到宫内,入了殿,他迫不及待地将郑憾摔王令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郑桓一听,整个人都呆住了,而旁边的郑享却露出了一丝老狐狸的歼笑。

    “他简直要反了!简直要反了啊!”郑克令极力地在那儿表演着郑憾手摔王令的那一幕,“拿起就摔,毫不留情,就跟丢一件废物似的!王上,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个兄长啊!他对您亲自下的诏令视若无睹不说,还如此践踏,他简直是要反了啊!”

    郑桓是从头凉到脚,感觉浑身上下十分地不得劲儿——他不是为了郑憾摔他王令而心寒,而是为郑憾在这个时候摔他王令而心寒。这样一来,旁边那只老狐狸岂不是有借口逼着他收拾郑憾了吗?憾弟啊憾弟,你怎么这么冲动啊!

    “王上?王上?”郑克令见郑桓呆若木鸡,以为他被吓着了,连忙上前呼唤了几声。

    “呃?”郑桓回过神来,脸色发白道,“怎么了?”

    “您也给吓着了吧?您也觉得郑憾那家伙太过张狂了吧?”

    “这……”

    “这还用怀疑吗?郑憾向来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觉得整个郑国都应该向他俯首称臣似的。今日他会摔了您的王令,明日他就敢摔了您的王冠啊,王上!所以,”郑克令“苦口婆心”地说道,“您不能再纵容他继续嚣张下去了,他简直就是咱们郑国的一害啊!他仗着先王赐下的金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长此下去,是会出事的啊!”

    “王上,”郑享也开口了,“我以为克令说的完全在理。郑憾这个人不可再纵容下去了,再纵容下去,必定会是咱们郑国的一大祸害。今日他敢摔王令,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把王上您放在眼里了,您又何须对他客气呢?”

    郑桓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叔父认为该如何处置他呢?”

    “郑憾如此大逆不道,理应收回先王所赐之金印,废除他的爵位,夺去他的兵权,软禁他在王府内反省己过!”

    “啊?要收回太多金印?那不好吧?”郑桓脸色异样道。

    “王上,您不能再心软了!”郑享一派义正言辞道,“郑憾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正是因为您从前太过心软,没有好好管束他的缘故,如今来管,还不算晚,不要真等到他闯进宫来摔你王冠的时候,那可就来不及了!王上,稽氏是如何被灭的?那样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眼前啊!”

    “可是……憾弟毕竟是咱们郑国的一员猛将,倘或废去了他的爵位,夺去了他的兵权,那就会让咱们郑国失去一员猛将,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啊!”郑桓愁眉苦脸道。

    “王上不必担心这个,咱们郑国多得是能将,不少他郑憾一个!但倘或王上不重重惩处他,其他人说不定也会效仿他,那往后王上的诏令就如同一卷废卷,无人再遵从了!”

    “但收回金印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得先好好商量商量……”

    “王上您不要太优柔寡断了!”郑享略显不满地打断了郑桓的话,“您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如此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呢?一个郑憾您都降不服,您又如何面对其他朝臣呢?不必多说,事情就这么办!”

    “叔父……”

    “克令,取来御卷和御笔!”

    郑桓一听这话,心里瞬间就慌了!他何尝不清楚这是郑享借刀杀人之举?他又何尝不清楚郑憾一旦失权,郑享就一家坐大?这些年,他一直在用郑憾来平衡着郑享的权力,这天平一旦失衡,后果将不堪设想!

    很快,御卷被展开铺在了郑桓跟前,郑克令送上了御笔,说道:“王上,当机立断啊!郑憾不除,您那枕头也睡得不踏实,快写吧!”

    “这……”郑桓手心里全是汗,不停地在膝盖上磨来磨去。

    “王上,写吧!”郑克令继续劝道,“这是为您好,也是为了郑国百姓好啊!您不要再犹豫了,也不要觉得对不住他郑憾,您已经仁至义尽了,是他咎由自取,写吧!”

    郑桓还是迟迟不接笔。旁边的郑享忍不住了,从郑克令手里夺过笔,三五几笔便写成了,然后将笔摔在了桌上,指着那诏令对郑桓说道:“取来王印,印上即刻,哪儿来那么多扭扭捏捏的?王上这般犹豫不决,将来定要后悔!”

    这时,郑克令已经取过了盛装王印的匣子,捧到郑桓跟前,劝道:“王上,就差最后一步了,您请动手吧!”

    郑桓看了看那诏令,又看了看匣子里的王印,心情真是焦躁郁闷啊!要是能来个惊天雷忽然把这桌子劈成两半,那该多好啊!这印要摁了下去,那可真就麻烦了!

    “王上!”郑享已经很不耐烦了。

    “王上,取印吧!”郑克令也不断怂恿着。

    郑桓倍感无助地合上了双眼,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伸向了那个匣子——

    “禀王上,炎国吾青侯江应谋求见!”殿下侍臣忽然来了这么一声。

    这简直是飞来福音啊!郑桓差点高兴地蹦了起来,连忙将匣子盖啪地一声合上,然后连声说道:“传!传!传!”

    郑享的脸色瞬间暗沉了下来!

    “爹……”郑克令脸色发紧地喊了郑享一声。郑享板着一张脸,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暂时将王印还回去。他很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先把王印还回去了。

    这时,江应谋在侍臣的带领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郑桓用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的声音愉快地问道:“江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来找孤啊?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江应谋见礼后,说道:“臣是来向王上请罪的。”

    郑桓奇怪地问道:“江公子你有何罪?”

    江应谋道:“应该说,臣是来代金印王郑憾请罪的。”

    “什么?”郑桓这三个都愣了。

    郑克令耸了耸肩,一副闻所未闻的表情说道:“江公子,您不是中邪了吧?您方才说您是来代郑憾请罪的?您替他请什么罪呢?您又为何要代他请罪呢?”

    江应谋斜瞥了郑克令一眼:“方才在金印王府发生了什么郑四公子难道会不知道?想必在我来之前,郑四公子已经事无巨细地向王上和大国公禀报了吧?那你说我是来请什么罪的呢?”

    郑克令不屑地撇撇嘴:“那也轮不到您江公子来替他请罪吧?您跟他……好像八竿子打不着吧?”

    “那你可就想错了,”江应谋回以蔑笑道,“我与郑憾之间的情谊又岂是像你这样的外人能明白的?个中细节那就不必细说了,只请王上瞧瞧这个。”

    说着,江应谋从袖中取出一条绛色绵帛,帛上有墨迹,像是写了什么。郑桓接过,展开看了一眼,双眉不由地抖了两下,惊讶道:“江公子你与憾弟居然是结义兄弟?”

    江应谋含笑答道:“正是。”

    “这怎么可能?”郑克令立刻否认道。

    “这怎么不可能了?郑四公子又是从什么地方瞧出不可能的?”

    “你跟郑憾一直不对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对,我和郑憾从前的确不对付,他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他,我们俩没少掐,但掐久了,彼此之间就互生了一种欣赏感,然后就顺理成章地结为了异姓兄弟,这又有何不可?”

    “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那得多复杂?”

    “可是江公子,”郑享一脸阴沉地开口了,“就算你和郑憾是异姓结义兄弟,你这么跑来请罪算哪门子的事儿呢?你可知郑憾犯了什么罪?而且你是炎国人,凭什么来管我们郑国的事情?”

    江应谋看着郑享道:“听大国公的意思,郑憾犯下了罪无可赦之罪是吗?”

    “他胆敢违抗王令,还怒摔王令,这不是罪无可恕之罪吗?”郑享沉声质问道。

    “那咱们就得说说他为何违抗王令了。起因仿佛是因为大国公向王上请了一道诏令,说要将景义素交给大国公来审是吗?”

    “对!”

    ☆、第六华章 第二百一十五章 谁要跟你结义呢

    “那我想请问一下,大国公为何要让王上下这么一道诏令?”

    “我是这样考虑的,郑憾他才刚刚失去了新婚的妻子,内心必然悲恸不已,难以应付查明千钧公主之死的重任,而此事又关乎我们郑国与夫聪国之间的友好关系,所以我才向王上请命,希望这件事情由我来主理,江公子认为这当中有什么不妥吗?”




谋心乱,王姬归来分节阅读212
    江应谋点头道:“大国公为郑国的确是设想得很周到,而夫聪国那边也应该给人家一个证据充分合情合理的解释,大国公想为郑憾分忧,这一点是无可厚非的。但大国公似乎忽略了一点,一个人在最伤心最脆弱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他的对手的怜悯和同情。”

    郑享脸色微微发青:“江公子这话是何意?你是指我与郑憾有嫌隙,彼此是敌人吗?你这样说话会不会有点危言耸听了?我与郑憾在政见上是略有不同,但根本谈不上互为敌人,我们彼此之间……”

    “这里没有外人,大国公又何必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呢?”江应谋面带微笑地打断了郑享的话,“这些话你可以用来搪塞外面的人,却搪塞不了我这个郑憾的结义兄弟。你与郑憾嫌隙多年,何止政见不同,为人处事也大相径庭,可谓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完全不是一路人。”

    “江公子,你这是有心在王上跟前挑拨离间吗?”郑克令轻喝道。

    江应谋转身看向郑桓,摊开双手,甚是轻松地对郑桓笑了笑:“王上,您认为我需要在您跟前挑拨离间吗?您做国君这么久,与大国公,与郑憾相处多年,他们之间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您心里当真是一点都不清楚,还十分天真善良地相信他们只是政见不同?”

    郑桓有些尴尬,斜瞟了一眼满脸青色的郑享道:“那个……江公子,你扯得是不是有点远了?你来代憾弟请罪,怎么又扯到了他与叔父的政见不同了?还是说回方才那话吧!”

    江应谋点点头:“好,那我就说回方才那话。话说郑憾正在府中强忍悲痛审讯景义素,竭力地想要挖出真相,而那景义素受刑不过,也招出了一二同党……”

    “还有共党?”郑桓插嘴道。

    “有,据景义素说,她是受人指使的,但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那就得再往下查了。”

    “对对对,得查!一定得查!”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郑憾绞尽脑汁想从景义素那里得到更多的线索时,大国公家的四公子便气势汹汹地携带王上的诏令来了,一登门,一不吊唁,二不上香,只是呼啦啦地叫嚷着交出景义素,不交如何如何,王上,您听过一句话吗?”

    “江公子请说!”

    “死者为尊。”

    当江应谋缓缓吐出这四个字来时,郑克令很不自然地将脸扭向了一旁。江应谋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或许四公子真的急于给夫聪国一个交代,将日常礼数全都给忘得一干二净吧!但郑憾却没忘。自己新婚妻子才刚刚过世,就有人闯灵堂,大肆喧闹,王上,您说这事儿搁谁哪儿都得起火吧?”

    郑桓斜眼看了看郑克令,摆出点国君的架势问:“克令,真有这样的事情?你既然去了灵堂,为何不吊唁,为何不上香?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

    郑克令忙道:“王上,臣是太心急了,所以才失了礼数的,还请王上恕罪!”

    “再忙是不是也该对千钧公主表示表示心意啊?”

    “是……”

    “这叫夫聪国那些人见了,该怎么想咱们啊?”

    “是,王上说得是,回头我便去向千钧公主请罪。”

    “这也难怪了啊,叔父,”郑桓略带郁闷的口气对郑享说道,“怪不得憾弟今日会如此失控,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叔父,憾弟那人的脾性您是知道的,向来有些火爆,今日偏偏克令做得又不那么周到,他火冲头顶也是情有可原的。”

    郑享冷冷地甩了郑桓一眼,问:“如此说来,王上是想赦免了郑憾怒摔王令之罪了?”

    “孤以为其实可以从轻处罚的,不必非要削了他的爵位……”

    “倘若从轻处罚,日后必然会人人效仿,王上您威严何在?就算克令做得有些不周到,他郑憾也没必要拿王令出气是不是?他既不尊王上之令,又要摔王令,眼里根本就没有王上以及先王。他骄纵跋扈,叫人忍无可忍,王上若不严惩,郑国律法何在?”

    “这……”郑桓又被问住了,赶紧将目光转向了江应谋。

    江应谋替郑桓答道:“若说道骄纵跋扈,我想这锦城里无人能及贵府公子郑克清吧?其实,郑憾摔王令并非是没把王上和先王放在眼里,他摔的不是王令,而是大国公您对千钧公主一事的指手画脚。”
1...163164165166167...18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