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谋心乱,王姬归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椒鱼




谋心乱,王姬归来分节阅读36
    “以为他傻吗?他不敢杀我,他想要什么我已经猜到了。”

    “他想要什么?”

    “回来再说,”江应谋抬手拍了拍晋寒的肩,“你先留下,帮我做点事情。”

    “你说!”

    青衫岗上,夜风习习,静谧得像个大黑洞。她坐在一块大石上,静静地眺望着眼前那片黑漆漆的山坳,一个念头不停地在她脑海里盘旋:到底稽昌想干什么?

    她为何会被绑在这儿?

    这话要从下午她打明姬帐内跑出来说起。出了帐,她径直跑向林子,直到看不见身后那一帮子追兵了,这才趴在一棵大榆树上使劲地喘气。

    那个乌可明珠真不愧是自幼习武的,刚才出脚力度非常,若是普通人,恐怕早一命呜呼了,自己虽然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但还是给踹出了内伤。

    疼痛感渐渐加剧,她的意识也在慢慢地趋于模糊。就在那半醒半昏之时,她灵敏的耳朵忽然察觉到有靠近的脚步声,慌忙挣扎着爬了起来,可刚起身,一支长箭嗖地一下从她右脸颊旁飞过,她惊了一下,又跌坐了回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冰冷的剑锋已经抵了过来:“什么人?”

    她忙答:“路过的。”

    “怎么?不是鹿,是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听着有些耳熟。

    “回王上,是个婢女,却认不得是谁家的。”握剑的男人道。

    王上?难道是国君稽昌?她暗暗一惊,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稽昌。

    “抬起头来。”那略带威严冷肃的声音命令道。

    她只得听从吩咐,缓缓地抬起了下颚——清澈耀眼的阳光从树冠缝隙间倾射而下,一个着紫金袍束紫玉带的男人正用一双充满疑惑的双瞳俯看着自己。这男人年纪与江应谋相仿,却显得比江应谋更深沉事故,或许朝政事务太过繁琐压抑,使得颦眉时他额心处那三道褶痕特别地明显,没错,的确是稽昌,稽国的国君。

    “你哪家的?”稽昌并不认得她。

    她垂头没答。旁边一个近侍倒开口了:“王上,她是吾青侯身边的。”

    “江应谋身边的?叫什么?”

    “好像叫林蒲心。”

    “哦……”稽昌口气陡转,换了一副大彻大悟的口气感触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林蒲心?那个在郑国把江应谋救了回来的郑国女医师?”

    她还是没答话,不想说话,胃疼,也不想跟这个下令灭了炎国的屠夫多说什么。

    稽昌缓步迈近了她些,一面打量她一面在旁边大青石上坐下了。片刻沉默后,稽昌又问:“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迷路了?”

    “王上问你话呢,是哑巴吗?”一近侍喝道。

    “孤见你脸色不太好,又一直用手扶着小腹,是受了伤吗?谁欺负你了?”稽昌继续问道。

    “不敢说欺负,这是得明姬娘娘教诲所致。”她轻描淡写道。

    “明姬?你是说欺负你的人是明姬?”稽昌略感讶异,也仅仅是略感,仿佛对明姬喜欢欺负人这事儿并不意外。

    她又扭头不语了。

    “明姬对你动手了?为何?”她的态度并没让稽昌失去对她发问的兴趣。

    “奴婢也不知。”

    “不知?”

    “对。”

    “怎么会不知?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或许孤能为你做主。”

    “奴婢方才已经说过了,奴婢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怎么跟王上您说呢?或许王上回去问问明姬夫人,会更快知道为何她要一脚踹飞了奴婢,还骂奴婢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不该说的话敢说,不该违抗的命令敢违!”

    一丝冷凝拂过稽昌面庞,仿佛对她那冷冰且略带嘲讽的口气有所不满了:“性子挺拧的,当着孤的面也敢如此嘲讽孤的女人,难道真是你家公子教的?”

    “奴婢没嘲讽明姬夫人,奴婢只是照话直说。”

    “哼,有点脾气,看来江应谋平日里一定挺惯着你的。早听说江应谋在郑国能死里逃生,全靠你这位妙手灵医。今日一见,没觉察出你医术多么精进,这一身的脾气倒是与那江应谋挺像的,怪不得他宁可冷落了孤赐下的名门淑媛魏竹馨,也与你亲厚,果真应了那个词儿,臭味相投。”

    “王上与明姬夫人又何尝不是呢?”

    “什么?”稽昌听出了她的讽意,语气骤冷。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几声呼唤,唤的正是她的名字。她依稀辨认出是江坎和阡陌的声音,忙扶着旁边小树站了起来,刚想往前走,稽昌却说话了:“站住!”

    那近侍立刻拦住了她,她转头瞪目道:“王上这是什么意思?”

    “把她带走,”稽昌缓缓起身,眸孔里透着丝丝阴冷:“孤想跟江应谋玩个游戏,孤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是稽国第一聪明人,带走!”

    她双拳难敌四手,又受了内伤,根本敌不过稽昌随行的那几个近侍。随后,她被带到了这青衫岗上,扔在了这块近崖的大青石上,一待就待到了这会儿。

    她回头朝身后林间望了一眼,压抑危险的气味儿仍在,押她前来的那几个近侍似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隐身在树林子里。她很疑心,难道这几个人是在候着谁吗?江应谋?不会是在候江应谋吧?

    一声哨鸣忽然划破了静寂的夜空,她的神经也跟着陡然绷紧了。虽然不明白这声哨鸣是什么意思,但似乎是在暗示有人靠近了。她再次回头,往那漆黑如墨的林间深深地看了一眼,会是谁来了?

    稍候了一小会儿,一个微微发白的身影从那片漆黑中突兀了出来,渐渐靠近,有淡淡月光照拂,那人的身影越发地明朗了起来。那一身雪白,那总是从容淡定的走路姿态,除了江应谋,还能有谁?

    认清来人是江应谋后,她全身无数汗毛都竖了起来,果真是江应谋来了,那么,稽昌究竟想干什么?以她引江应谋来此,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这男人,还当真来了?他不是顶聪明的吗?难道察觉不到这个陷阱?

    “蒲心?是蒲心吗?”江应谋冲她轻唤了一声。

    “公子您怎么来了?”她回应道。

    “还真是你!”江应谋几步奔过来,略显激动,“你没事儿吧?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只是把我搁在这儿了。公子,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江应谋拔出匕首,割断了她身上的绳索道:“有人指路我才能来。”

    “谁给公子指的路?公子,绑我来的人或许还在林子里没走……”

    “我知道,”江应谋替她松了绑,将绳索抛下了悬崖,“我来的路上就察觉到了。你没事儿吧?我听阡陌说乌可明珠把你踹出血了,脏腑疼吗?我带了点药,你先服下……”

    “公子,”她摁住了江应谋掏药的手,扭头望向漆黑的林间,“好像有人靠近!”

    “先别管他们,他们爱怎么就怎么样,你先把药服下才是,内伤是耽搁不得的。”

    “不管?”

    江应谋从怀里取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盒子,打开盒盖,拿出了两粒猩红色的小丸子,放在她手掌心里笑了笑道:“这会儿就咱们俩人,你说能敌得过人家王上身边精挑细选出来的近侍吗?”

    她捧着药,抬头愕然:“你知道是王上绑了我?”

    江应谋点点头:“路是王上给我指的,你说我能不知道吗?先别管那么多,把药吃了,再喝点水,歇口气再说。”

    好淡定的江公子,一如他平日里的做派,可平日归平日,此时此刻他居然还能这么淡定从容,她真有点纳闷了。眼看稽昌那个卑鄙小人安排的近侍在步步靠近,而身后就是青衫岗最深的绝壁悬崖,只要对方稍一攻击,落下山崖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公子……”

    “别怕,”江应谋解下了自己的斗篷,抖了抖,给她披上了,“左右是要不了咱们性命的,咱们就坐这儿等着看,他们到底打算把咱们怎么样。”

    她咽下药丸,不解道:“公子怎知王上不会对您下狠手?”

    江应谋慢条斯理地替她系着斗篷带子道:“他没那个胆儿,他很清楚我在这稽国还是有些分量的,杀了我,等同自断一臂,给敌国多了一分机会。他是气我帮了陈冯,驳了他脸面,但为了他的王座不垮,他还不敢把我怎么样。好了,还冷吗?”

    其实这句话应该先问他吧?看他单单地穿着一身深青袍子,她不禁有些担心,夜风如此寒凉,受得住吗?别回头又着凉发热了,她又有一摊事儿好忙了。

    江应谋发现了她那略带嫌弃的眼神,微微笑了:“干什么?怕我冷着了?”

    “算了,斗篷还是还给您吧……”

    “这么信不过你家公子?还是信不过你自己的医术?”江应谋伸出温热柔软的大手摁住了她正欲解带的凉手,“你以为我还是大病初愈般的弱不禁风吗?方才我从那下面一路爬上来,一回都没歇过,就是微微喘了几下而已,比从前好许多了吧?”

    江应谋,身为男人,爬个山不歇气儿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她在心里送了这男人一个大白眼。

    “难道咱们就坐这儿干等着?”她不安地往暗影里瞟了一眼。

    “回头看看,”江应谋盘腿坐了上来,抬头望月道,“王上还是给咱们挑了个好地方。今晚月色虽不佳,略显惨白了一点,可胜在这地势够高,赏赏月聊聊心事,还是可以的。”

    “赏月?聊心事?”她好冲动,正想一巴掌拍这男人后脑勺上,敌人就在后方,后方,能先想想怎么对付敌人吗?

    “蒲心我问你,”江应谋还真跟她聊开了,“你平日里有观察过月亮吗?”

    “公子咱们好像不应该先聊月亮吧?”她牙龈都紧了。

    “此处只有月亮,不聊月亮,聊什么呢?”

    “公子……”

    “别去管他们,”江应谋捏住她下颚,拨正道,“他们不敢靠过来的。”

    “为什么?”

    “你信不信,只要咱们一直坐这石头上,他们就不敢过来?”



谋心乱,王姬归来分节阅读37
    “什么意思?”她大脑飞转,想努力跟上江应谋那大脑的节奏。

    江应谋替她拢了拢斗篷,将她两只冰凉的手藏进了斗篷里,含笑道:“他们得到的命令不是杀我,所以他们不敢贸然地靠过来。你想,咱们右边是悬崖,万一惊了咱们,咱们双双堕崖了,那明日王上该拿什么话去敷衍我爷爷和爹呢?”

    “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别管,”江应谋笑得轻蔑,“管他们想干什么,反正咱们就坐这儿不动,由他们在那儿蹲着去。”

    “就一直在这儿坐着?”

    “不会太久,晋寒的人稍后会赶来的。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蒲心你生辰是哪日?”

    “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回答我。”

    “哦,”她想了想,“九月初十。”

    ☆、第一卷 第九十章 一群蠢货

    “那已经不远了,说说,想要点什么?首饰,脂粉,书籍,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说。”

    “真的?”她瞄了江应谋一眼,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江应谋颔首笑道:“真的,只要我能办得到。”

    “那……公子可以允许奴婢进您的藏书间吗?”

    “就这个?”

    “嗯。”

    “你早就盯上我的藏书间了吧,蒲心?”

    “也不是早就,只是听阡陌说,那里面有好多好多的书,连很珍贵的医书也有,所以奴婢想进去瞧瞧。”

    “行!”江应谋很爽快地答应了,“我许你可以随意进出我的藏书间,但有一点,我的书只能在我书房里读,不能出书房门的,记清楚了?”

    她在脸上送这男人一个微笑,却在心里又丢了他个大白眼——一百年都变不了的脾气做派本公主怎么会不知道?于书本方面,您是极尽吝啬刻薄,只许进不许出的,谁还清楚您那点怪癖好?答应就好,反正本公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两人对坐于月下石台上,娓娓聊着一些可有可无的家常时,躲在暗影里的几个近侍有些呆不住了。其中一个道:“怎么办?吾青侯跟那丫头完全没有动静,不肯往这边靠过来,要直接冲过去抓了他们吗?”

    “不可!”另一个断然否决道,“万一惊着了,让吾青侯堕了崖,王上不好交待,你我也性命难保。”

    “难道咱们就这么一直侯下去?那得候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第三个道。

    “吾青侯不愧是吾青侯,”第四个居然感触起来了,“他大概已经察觉到咱们了,按兵不动,让咱们拿他没法,真是一只十分狡猾的狐狸!”

    “那到底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第五个问道。

    没有答案,五个一起沉默了。今晚仿佛已经不能再上演让吾青侯与他的婢女双双坠入粪坑中的好戏码了,眼前出现的画面已经变成这样了——一轮不怎么皎洁的明月下,临崖的大青石上,温柔博学的公子正与他俏丽聪明的婢女就着月光,侃侃而谈。远远望去,那景胜似一对神仙眷侣偶临人间,正煮酒论青梅。

    不知是那景致过分动人,还是这几个近侍已经疲惫不堪了,他们丝毫没察觉到另一小撮人正在缓缓靠近。就在他们猛然警觉那瞬间,一股淡黄色粉末腾空扬起,他们还没起身,便相继咚咚倒下了。

    当粉末的气味儿散尽时,晋寒大摇大摆地从不远处的大树后走出,面带鄙色道:“收拾了!该搬哪儿去不用我吩咐了吧?”

    同来的罗拔贼笑道:“当然,我会看着办的!刚上山的时候我已经看中了一个好地方,保准让这几个兄弟今晚过好!”

    “真是的!”晋寒随便踹了两脚,嘴里骂道,“出来狩个猎还不叫人清静!非得整这么多事儿出来,到头了谁倒霉啊?还不是你自己的人!去,跟应谋说一声,可以撤了!”

    “先别!”罗拔碰了碰晋寒,往悬崖边使了个眼色道,“您瞧,正聊得起劲儿呢,咱还是不去打扰了吧?”
1...2526272829...18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