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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椒鱼

    “别说了,行吗?”魏竹馨的声音还在颤抖。

    “小姐,您这样可真是不行啊!您瞧瞧那叫林蒲心的贱婢,在公子跟前比您还得脸,长此以往,您可怎么办呀?”顺娘仿佛焦心不已。

    “怎么办?就这么过着呗!”魏竹馨的口气里带着绝望。

    “那可不行啊,小姐!您可是将军和夫人的掌上明珠,怎能委委屈屈地在这儿过着呢?说出去,将军和夫人也会没脸的!小姐,您听奴婢一句劝,该使手段的时候就要使手段,先收服这一院子的人,树立了威信,公子自然就不敢小看您了!”

    “我不想闹这些,我很累……”

    “小姐,如今不是服软的时候啊!夫人说了,您嫁过来势必会有一场硬仗要应付,若不应付过去,您往后哪儿来的好日子过?奴婢以为,这头一个要收服的就是那林蒲心!”

    “出去吧,顺娘,我想歇歇……”

    “小姐……”

    “让你出去!”魏竹馨不耐烦了。

    听到此处,她撤身闪了。走到正院时,正好与那顺娘撞上。她绕开想走,却被顺娘挡住了。

    “小践人,你才来博阳不久吧?”顺娘目光阴阴dao。

    “对,没多久,那又如何?”她轻笑道。

    “你最好去打听打听,博阳魏家是怎样的人家,我家小姐又是一位怎样尊贵的小姐!”顺娘言语里带着一股子杀气。

    “我没兴趣。”

    “你说什么?”顺娘脸色骤变!

    “我说我对魏家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以及你家小姐又是什么样的一位小姐没什么兴趣。我需要打听这些吗?我的本分不应该是待在公子身旁,尽力服侍公子吗?我为何要去打听那些无聊的事情?”她挑衅得十分露骨。

    “你居然说这些事情不值得你打听,是些无聊的事情?你可真是轻狂放肆呢!小践人,别以为有了公子做你的依靠你便呼风唤雨了!博阳这地方看似地方平坦,但坑坑洼洼很多,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可能连命都会没了,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顺娘目含恶光,牙龈咬得紧梆梆的。

    “那照顺娘您的意思,我在博阳有公子这靠山都不行,我得打听魏府,还得讨好魏府,这样才能保我在博阳平安无事是吗?那我敢问一句,以您之见,在博阳这个地方,是公子厉害还是魏府厉害?”

    “小践人你……”

    没等顺娘啰嗦完,她面带鄙色绕道而去,故意显得轻狂又傲慢。她含笑往前走着,不用回头看也能感觉到顺娘向她背影投来的那两道剑光——不必着急,这才刚刚开始,咱们日后有过招的时候。眼下还有个不要命的打算撞过来,得先把那一个收拾了。

    再见三春已是三日后了,这丫头仍旧假言假语地哄着她,她也没让这丫头失望,给了这丫头一条足以去问夏钟磬讨赏的消息,这消息也是她引夏钟磬上钩的鱼饵。

    当晚,夏钟磬卧房内,三春跪坐在夏钟磬跟前,眉飞色舞地将下午见面的过程一一禀报了:“她已十分信我了,跟我说,已知会了在城里的那位朋友设法里应外合救出眉夫人。她那位朋友还说未免眉夫人不肯相信,特地写了一封信,交托我转给眉夫人。”

    “信呢?”夏钟磬问道。

    “在这儿!请夫人过目!”三春忙从袖兜里掏出那封信,双手呈上。

    夏钟磬一面拆信一面懒懒地问道:“她可有告诉你那位朋友姓甚名谁?”

    “她没告诉我姓名,只说也是眉夫人的亲戚。”

    “亲戚?莫非真是炎王室那些残兵败将?”

    说话间,夏钟磬已经展开了信笺,眼含讥笑的那双冷眸刚刚触碰到信笺上的字迹时,她唰地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脸色瞬白!

    马氏十分诧异,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这信真是林蒲心给你的?”夏钟磬莫名地激动了起来,使劲抖索着信笺,连声音都变了。

    “是……这的确是林蒲心交给奴婢的……”三春有些被吓着了。

    “小姐,到底怎么了?”马氏再问了一遍。

    夏钟磬颓然一坐,脸色由白转青:“三春你先回去。”

    马氏忙将三春送出了房门,然后折身回来问道:“小姐,您是怎么了?这信上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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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炎骅里

    夏钟磬用颤抖的右手缓缓举起那信笺,眸子里泛着水雾道:“乳娘……这是骅里哥的字迹……这是骅里哥的字迹……是骅里哥……”

    “这怎么可能?”马氏也脸色大变了!

    “我不会认错,我绝对不会认错!”夏钟磬双手颤抖地捧着那张信笺,既欣喜又惶然,“骅里哥的字迹我怎么会认错?我从小在宫中伴读,对他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了……骅里哥没死……他没死!”




谋心乱,王姬归来分节阅读10
    “别傻了,小姐!”马氏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别说他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他与你也没半分毫的关系!”

    “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骅里哥是炎国最英勇的男人,他岂会轻易战死沙场?他一定设法活了下来,然后辗转到了博阳,他打算相救齐玉眉……”

    “我的小姐!”马氏弯腰握住她的胳膊使劲一晃,急得都快哭了,“您在说什么傻话呢?炎骅里已经死了!早在两年前就已经阵亡了!这消息是国公亲自派人查实的,不会有错的!小姐,您清醒一些吧!您如今已经贵为魏府少将军夫人,那炎骅里活着或是死了都跟您没关系呀!”

    夏钟磬悲凉一笑,目光黯然道:“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少将军夫人的头衔吗?魏空明岂能跟骅里哥相提并论?”

    “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少将军年轻有为,英武盖世,是稽国少有的将才,您与他是天作之合,夙世良缘。那个炎骅里,从前虽贵为王胄,但如今也不过是亡国之奴而已!他岂能与少将军相提并论?我的好小姐,信给我……”

    “别碰!”夏钟磬厌恶地推开了马氏。

    “小姐,您还留着这信做什么呢?”马氏着急道。

    “这是骅里哥写的信,不许你碰……”夏钟磬双手捧着,眼泪婆娑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他了……你是知道的,我打小就喜欢他,入宫伴读也是因为他……”

    “可他不喜欢您啊!选妃之时,他宁可选了一个跟炎无畏差不多粗俗泼辣的女人,也不肯选您,他心里压根儿就没有您,您还记挂他做什么呢?再说了,即便他还活着,他会原谅国公吗?您别忘了,他的妻女都是国公下令杀的,他对国公恨之入骨,但凡还活着,必定会来找夏家报仇的!”

    听着这话,夏钟磬双手一瘫,信笺飘落而下。

    “此事小姐理应速速禀报少将军!”马氏继续说道,“倘若炎骅里真还活着,小姐您就危险了,他肯定会来找您报仇的!”

    “不!”夏钟磬断然拒绝了,“不能告诉魏空明!我要去见骅里哥,我要说服骅里哥!如今炎氏江山已没,凭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重复炎王室?他必须看清大局,与我们夏家联手,方可东山再起!”

    “他的妻女都被国公杀了啊,小姐!”马氏急得跺脚道,“这仇怎么可能抹得过去?”

    “刑弄玉算什么?”夏钟磬眼含恨意,咬牙切齿道,“我很清楚骅里哥原本也不想娶她的!因为炎无畏的父王想拉拢刑家,这才在选妃之时暗箱操作了。骅里哥从来都没喜欢过刑弄玉,至于那个小丫头,没人要杀她,她是自杀的,我原本是想保她一条性命的……对了,乳娘,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为何这么久了都没有下落?”

    “您是说炎骅里小妾生的儿子?”

    “对!有下落了吗?”

    “小姐,奴婢不是已经跟您说过了吗?那小妾带着刚出生的孩子逃离赫城之后,被人发现死在了离赫城二百公里的回凉城外……”

    “可并没见到那孩子不是吗?”

    “她是被狼咬死的,那孩子自然已经入了狼腹了。小姐,您在瞎想什么呀?您找着那孩子又能如何?炎骅里就能原谅您了?不,夏氏和炎氏已成宿敌,再无亲和的时候了。”马氏连连摇头道。

    夏钟磬垂首黯然,沉默良久,随后才抬手将信递给了马氏:“拿去给那践人。”

    “是……”

    “还有,此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小姐真的不打算告诉少将军吗?”

    “你若敢说,我必灭你全家!”夏钟磬威吓道。

    “是,是,奴婢不会跟任何人说起的。”

    这几日晴空万里,太阳晒得好暖心。那几块药圃也在江应谋和众仆婢的忙碌下收拾妥当了。为犒赏众人,江应谋在新搭建起的简易竹楼上设下了樱桃宴,让众人在樱桃将尽之时吃了个痛快。

    为添气氛,江应谋让秋心把新学的曲子弹奏了起来,自己就在旁边击拍小手鼓应和。气氛正好时,太夫人院子里的柏翠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竹楼梯上来了。

    “公子,太夫人请您立刻过去一趟!”柏翠道。

    “何事?”江应谋问。

    “少夫人的母亲和嫂子都来了,太夫人让您带着少夫人过去。”

    “哦……”江应谋脸上原本松弛轻松的笑容一点点地散去了。

    阡陌随江应谋回杜鹃阁更衣后,柏翠并未离开,而是将她叫下了竹楼,轻声道:“大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她有些纳闷,因为江应谋的母亲沈氏从未单独传过自己,便问道:“是有什么事儿吗?”

    柏翠道:“我也不知道,你快去吧,大夫人还在她院子里等着呢!”

    家中明明有贵客上门,沈氏不待客却单独传见她,她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别了柏翠,她一径去了沈氏院子。入内,侍婢引她进了起坐室,然后关门退了出去。室内只有沈氏一人,她行礼后问道:“未知大夫人传见奴婢有何吩咐?”

    沈氏拿起右手凭几上的那张单子,垂眉展阅道:“这儿有一料方子,唤你来,就想让你瞧瞧这方子可合乎聪儿的体质,你且拿去瞧瞧。”

    她上前双手捧过,目扫了几眼,脸色微微变了。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轻狂放纵

    “看懂了吗?”沈氏瞥了她一眼,扭头捧起了茶盏。

    “夫人,此方……若是奴婢没看错的话……”

    “对,你没看错,你是个医师,自然明白此方的用途,我只是想问问你,倘若给聪儿用下此方,会不会伤到聪儿?”

    “夫人的意思是……要给公子用这增添男女欢愉的香丸?”她惊讶,且也觉恶心。

    除此之外,她也深感诧异,照理说江应谋的身子已经恢复了,那男人身子好时与一般男人没分别,完全有同房的能力,何至于用这邪魅之物呢?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旁的不用你过问。”沈氏口气略显不悦。

    “夫人,那奴婢就直说了。此类香丸无论是用于公子之身还是普通常人,只要次数不多,不会有大的妨碍,但若连番长久用之,必损精折元,百害而无一利。”

    “那就是妥当了?”

    “若公子之前从未用过,便无碍。”

    “好,”沈氏略松了一口气,“此方就交给你,你去配好送来给我过目。”

    “夫人,请恕奴婢多嘴问一句,以公子身子,似乎并不需要用这样的东西。”

    “你懂什么?你尚未出嫁,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一概都不明白,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是了。你记住了,此事不许你禀报公子,若漏出一句半句,本夫人可是要重罚的。不要以为聪儿抬爱你们姐妹俩,你们便能事无忌惮不守规矩了,听懂了吗?”

    “奴婢明白。”

    “你是能明白,因为你年长几岁,又懂得看人脸色,可你那妹妹或许就未必明白了。”

    “夫人这话是何意思?”她隐约有些不安了。

    “菊色!”

    话音一落,沈氏身边的侍婢菊色推门进来了。沈氏道:“菊色,把你听到的跟她说说。”

    菊色点点头,侧身道:“蒲心姑娘,昨日我奉夫人之命前去西府送东西,路过西府侧门不远的碧水潭时,听见令妹秋心正与华夫人身边的霜凌谈论杜鹃阁中的事,令妹说:‘少夫人十分地不得*,公子两三日不与她说话那都是常事儿,且也从未见公子对少夫人笑过,两人处得就跟对方压根儿不在似的,还比不得我,我总在公子身边伺候着,还跟公子学琴学画,公子新教了我一首曲子,改日我拿了琴出来弹给你听听?’。”

    听到这儿,她脸色已是变了。

    菊色又道:“其实之前已经有人来跟我说,说令妹秋心在杜鹃阁里放肆无礼,对少夫人屡屡不尊,有些轻纵过头了,我原本是不信的,直到昨日我路过时听见了她那番话我才信了,她何止是放纵,听她那口气,仿佛是想越过少夫人凌驾其上,简直得意得不知所以了。”

    “这些话都是你教她的吗?”沈氏面色沉冷地问她。

    “夫人请息怒!”她忙垂首道,“是秋心说话过头,不知轻重了,奴婢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绝不会让她再说出这样放肆无礼的话来,请夫人宽恕她这一回!”

    “其实我可以不提醒你们姐妹俩的,”沈氏眼含冷色道,“我可以看着你们姐妹俩继续轻狂放纵,不知所以,直至你们闯下大祸命丧这博阳,但你们终究是我聪儿身边的人,我不想聪儿因为你们丢尽了脸面!林蒲心,送你一句话,盛*必遭绝杀,一个人若拥有得太多,就会分薄别人所有,那么,这个人必成众矢之的,绝对活不长久,你好自为之!”

    “多谢夫人教诲!”

    “你能听进去最好,反正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香丸务必傍晚之前备好送来,退下。”

    沈氏冷脸逐客,拂袖往寝室而去。她揣着那张单子走出院子时,心还微微怦怦跳着。菊色刚才那番话真是把她吓了一跳,她实在没想到秋心竟然放肆到这种程度了。

    她知道秋心对魏竹馨很看不惯,她也清楚秋心的态度取决于江应谋对魏竹馨的态度,江应谋对魏竹馨态度冷淡,秋心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前次她撞见秋心与魏竹馨顶撞时,她就已经告诫过秋心了,但没想到秋心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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