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天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赤虎
因此,元婴初期的断金,挥动起他那柄著名的“指天剑”,整个森林都呼啸着尖利的金风,方圆数十里的森林里,等级差一点的妖兽都感到两耳刺痛,情不自禁的捂住耳朵,尖利的叫着满地打滚。
断金的攻击果然声势浩大。
对面的罗象不敢接招,因为他的修为跟金铎相差无几,身侧的金铎正在虎视眈眈,只要罗象稍稍被断金缠住,金铎就会扑上来……而那时,其他元婴修士发出的攻击,对元后大修士金铎伤害不大。
很有可能金铎硬挨下其他四位元婴的一击,先消除罗象这个主要战力。然后……假如罗象受伤,不得不退出战斗,那么剩下的四位元婴,就任由金铎与断金宰割了。那时候,即使金铎受了伤,有断金相助,其他四人也不是对手。
罗象只能后退。
面对断金声势惊人的攻击,罗忘也跟着撤退。
他是阵法师,习惯了挖坑埋人,这种面对面、硬碰硬的打斗实在不适合他的风格,因此罗忘连续退却。
接下来,方寸山另外三位元婴修士,有的想退,有的欲退不能。
其中罗鼎是木火双灵根,他在方寸山主要负责炼制丹药,与人对阵的经验上欠缺,这一刻他被断金声势惊人的攻击吓着了,于是,不由自主的后撤。
罗生真君也想撤退,可是看到罗忘与罗鼎的连续撤离,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抽身,旁边的罗琼真君即使不被断金斩杀,也会重伤。
所以他只能打起精神迎战。
他在空中食指一点,空气中连续出现几重水镜。他手指再一回传,八阶金刚符如同不要钱一样连续掷下,再一眨眼,罗生手腕一翻,天空中连续出现几堵厚重土墙。
罗生连续发出的应对,让心神失守的罗琼稍稍回了一下神。
罗琼万万没有想到,断金的性格如此暴躁,连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说完,就发出了自己的最强攻击。一时之间,罗琼忘了应对,借罗生这一缓和,罗琼才叱咤一声——他脚下的树木突然疯长起来,树木上的藤萝像是章鱼怪挥动的触手漫天飞舞,组成一道道防御网……
看到门中的两位师弟的出手,罗象暗自摇头,没想到断金的攻击力如此惊人,更没想到,自家的门人出手如此胆怯,两位元婴联手,竟然全是防御招数,没有一招攻击。
断金的攻击如倒倾河山,两位元婴真君使尽法术,甩出无数符箓,也不能阻挡断金的剑势。所有的拦阻法术在锋锐面前全是渣,甚至不能让断金的宝剑迟缓片刻。
阻挡的那两位元婴,眼中出现绝望的神情,他们身上灵气鼓荡,准备使出自己的最强杀招。这一刻,罗象终于出手了。
再不出手不行了,断金这一剑,充满一去无回的气势,两位师弟已经被断金震慑的十分仓惶,如果他任由这两位师弟应付断金,结局至少是自家人重伤。
抬手的时候,罗象时刻警惕着金铎,果然他一出手,周围的灵气抖动了一下,仿佛空气凝固一般,断金宝剑上的剑啸也哑然无声。
也就在这时,罗象眼角瞥见金铎动了,只见金铎伸出食指,向空中点了一下,一指点破了罗象凝立虚空的法术。
空气中仿佛刺破了一个气球,灵气马上扭转了起来,断金宝剑上的剑啸再度响起。
这个时候,罗生终于得到一个缓和的时机,他取出了自己的宝剑,剑上凝结了十七八种防御法术,一挥之下,与断金的宝剑重重接触。
在罗生挥剑的同时,罗琼也借首座罗象的法术,扭身脱离了攻击的锋锐,他的手一抖,手中出现了一道青杖,青杖一挥之下带起重重的虚影,每道虚影都是一道藤蔓,那些藤蔓看起来活灵活现,枝叶俱全,可是它们却不是死物……
青杖与罗生的宝剑,几乎不差先后的撞上了断金的指天剑,因为三方的武器都在高速运转,相撞之前,三人武器上附带的灵气与法术,首先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以至于三人武器撞在一起的时候,听到的轰响不是单独的一个声音,而是无数隆隆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变得悠长而震撼。
巨响爆后,附近的树木仿佛遭遇了狂风,以碰撞中心为原点,齐齐的向四周倒伏了起来,活像是暴风中倒伏的麦子。
自碰撞点向外迸发的劲气,快速的向周围扩散,离爆炸中心稍远处的树木,倒是没有倒伏下去。它们像是被遭遇调戏的少妇一般,枝条飞舞的在风中凌乱。颤抖中,树叶飞离了树枝,细小的嫩枝干脆承受不住压力,离开了主干。而树枝的断折声,掩盖在碰撞的巨响里,以至于枝叶脱落的动作活像一部无声片,只见动作没有声音。
断金出刀的时候,剑上尖利的哨声刚刚响起,揭阳镇上的旋天门修士已经听到了声响,断金的剑快,剑上的啸声抵达小镇的同时,三柄武器碰撞的爆炸声,不分先后也抵达小镇,青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脸色一变,望向了金蝉。
众人当中,金蝉修为最高,按旋天门的规矩,一旦门派转入战争机制,众人当中修为最高的就是领头羊,即使是掌门,也要听从他的分派。
金蝉毫不犹豫的对刚进门的金科、金滕两位真君下令:“你们两个刚来此地,不熟悉地形,留一个人在这里,你们刚带来的金丹也全部留下,这院里,原先的金丹全部跟我走……等等,筑基留下,这不是你们的战争!”
话音刚落,金蝉腾身而起,金瓶马上尾随而去,新来的金科冲同伴金滕打了个手势,也马上跟上了队伍。
这伙人的动作很快,在凡人眼里,只是眨巴一下眼睛的时光,旋天门半数武装力量已经飞离了小镇。
留下来的金滕四处打量看了一下,发觉刚才屏护金瓶小进阶的防御阵法里还在,很多金丹修士走的时候,连运转阵法的中品灵石还遗留在原处……
金滕手一挥,下令:“开启小镇防护阵,去十位金丹守护寨墙;开启院落防护阵,各位师侄尽快站位;府邸防护全面打开,小镇防护全力开启……无论何人,擅闯阵法者,斩!”
金滕真君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意念飞驰,快速检查了整个镇子。
这时候小镇街道上还有几个走动的人,赵仙师府邸也有人进出,不过,听到镇外的剑啸声,以及剧烈的爆炸声,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扭头向爆炸方向张望,而这些人当中,就有挂着门派弟子令身份牌的云朵,以及挂着府邸防护阵出入令牌的云霞。
金滕真君一挥手,半空中出现一支虚幻的大手,这只大手一把抓起云朵与云霞,跟云朵说话的人惊吓的伸手去捂嘴,可是手刚抬起来,那只幻化的大手已经消失,面前的云朵与云霞也同时不见了。
云朵与云霞重新出现的位置,当然是在府邸内。
金滕真君对云朵下手温柔,对云霞则没那么客气,两人落地后,云朵还能站着,云霞则连续在地面打了几个滚,等云霞狼狈地爬起来,金滕真君已经冲云朵瞪起了牛眼睛:“速归本位!”
云朵的“本位”在哪里?
云朵脑筋稍稍一转,一边向金蝉的静室奔跑,一边不回头的冲自己的姐姐喊:“二姐,快回屋里,把门关好,千万别露头。”
云霞最听大弟弟的话,云朵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用,一扭脸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门房,回到房间里,她砰地一声关好了门。
此前,稍早一点的时间,云家大院的正堂里,云家几个二代男丁到的很齐全,除了云老三不在,连重伤的云大伯也被人抬到了堂屋里。
在这一群男丁当中,也有两个女性,一个当然是云奶奶,另一个女性是刚进门的云娇娇。
云家第三代,那些未成年的男孩不停地跑进跑出,向端坐正堂主位的云太冲,与云奶奶汇报着云朵与云霞的动静。
“他没理小姑,他不听小姑的,小姑追不上……”
“他们从柳家出来了,柳家家主亲自送他们到门口……。”
“他们去了陆家三房,陆采儿那个贱丫头守在门口,二丫那贱货,跟陆采儿手拉着手在门口聊了起来……”
“他们进去了,陆家三房的大柱叔,把她们迎进去了……。”
“董家人刚刚进了陆家……”
“董家少宗主,牵着云小九的手从陆家出来了,他们站在街上说话,四五个董家人守在他们的左右,我们凑不到跟前,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正在此时,云老七云钺阴沉着脸走进门,云太冲冲这个幺儿点头打招呼,云奶奶急不可耐的追问:“怎么样,赵仙师跟你说了吗?你打听出来了没有,云小九的那个贱种,怎么又进了镇西的仙师府邸?”
云钺张了张嘴。
此前赵仙师警告过了他,让他别去招惹云朵了,云朵背后那条粗腿他云家惹不起,然而强烈的嫉妒让云钺失去了理智,赵仙师的话,仅仅在他脑海中过了一下,云钺脱口而出。
“娘,你不知道吧,云小九居然吃上了软饭,他准备做旋天门的炉鼎,一位元婴真君强行把他收入门下……娘,你把云小九喊回来,让他交出旋天门的弟子令牌,我要去拜入旋天门下。”
云奶奶听到这话,立刻怒气上脸,她噌的站起身来,尖利的喊道:“把老三喊出来,他小姑喊不动云小九这个贱种,让他爹亲自去喊他。
我就不信了,这贱种还不到十岁,就敢目无尊长,忤逆长辈……天啊,我养了个什么样的白眼狼啊,吃我的,喝我的,让他回家一趟看看爷爷奶奶,他都装作听不见。老头子,你就这样纵容那狼心狗肺的东西……”
云太冲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但马上,他又迟疑着说:“咱们把老三打得太厉害,老三不知道能不能走动,真要这样鼻青脸肿的去见云小九,云小九的脾气不好……”
云奶奶一指云太冲,怒气冲冲的说:“我不管,我不管,你是他爷爷,你去把云小九手里面的弟子令牌要来,咱家老七要拜入旋天门。
这事由不得云小九,你快去,把你所有的儿子都叫上,我不信小九的小胳膊小腿,能拗得过你们这许多身强力壮的汉子。”
话音刚落,尖利的剑啸声也传入云家所有人的耳中,接着就是剧烈的爆炸声。地面似乎波浪起伏了一下,房梁扑簌簌的向下面掉土,众人莫名恐慌起来。
云家的人正在惊疑不定中,罗滕真君那洪钟般的声音,传入镇子里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听着:紧闭门户,凡有擅自走动者,一律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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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极度混乱
第五十一章极度混乱
话音刚落,只听嗡的一声,四周的寨墙连续震颤起来,震颤过后,寨墙仿佛是玉磬组成的乐器,连续不断的、悠长的回音从四面寨墙接二连三的响起。
云太冲脸色一变,强作镇定,云钺腿一软坐倒在地上。
上一次兽潮发生的年代距离现在太远,大多数人都不记得当时的情景,云太冲听过一些传说,而炼器期一层的云钺,因为听过仙人讲述内情,知道寨墙发出连续的清脆鸣响意味着什么。
“爹,怎么办,妖兽袭城了,怎么办呢?爹,你快想办法啊……”云钺瘫坐在地上,连续发出催促声。
云家第二代几个年长的男丁,满脸的难以置信:“妖兽袭城?这不可能,上一次妖兽袭城才过去一百多年,咱么就……”
云钺不管不顾的大喊:“妖兽来了,是的,妖兽来了,寨墙上的防护阵启动了,爹,刚才那声响就是防御阵启动的声音,爹你快想办法,爹,再不想办法,我们都会死的……”
事到临头,云太冲倒是平静了下来,他哼了一声,不满的回答:“咱们这镇子几天前就封锁了,许进不许出的。如今防护阵都启动了,钺儿,你觉得咱能从小镇上逃出去,那些仙人们会许可吗?”
云钺一屁股蹲在地上,大哭:“爹,这可咋办呢,爹,你快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爹,我不想死啊,你快想想,爹,快点,来不及了呀……”
云太冲站起身来,撅着胡子说:“还能有啥办法,进地窖,大家都进地窖里。”
云钺双腿乱蹬,喊叫着:“爹,快叫几个人来抬我,我的腿不听话了,我站不起来了,爹,刚才的地颤是法术吗,我的腿是不是断了……”
云太冲说出“地窖“这个词的时候,正堂里的云家男丁已经蠢蠢欲动,等到云钺说让人来抬他之后,所有人都忍不住了,只听”嗡“的一身,云家的男丁都在往外跑……
云奶奶也在尖声喊:“丫头,快来扶扶我,怎么地还在抖,我站不住了。”
云娇娇也在嚎啕大哭,她忘了搀扶自己的娘,连滚带爬的向地窖跑去。而此时,云老大的儿子已经抬着云老大的担架冲到地窖里。在狭窄的地窖口,云家几房先到的人,你争我夺的抢夺首先进入地窖的权利,在这其中,扭伤无数,挤伤无数,相互推搡无数,踩踏无数……
云太冲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扶住云奶奶,叹息道:“个个都不作法,各个都指望不住啊,钺儿别闹,过来搀你娘一把……唉,你说你多出息啊,人小九五岁就敢闯林子里,你看看你,钺儿,你都十五了。快,别闹,扶着你娘一把。”
云钺左看右看,这时,地面的颤抖逐渐平息,屋子外也没什么其他响动——没有妖兽的怪啸,没有施展法术时的轰轰响动,刚才的混乱仿佛是个梦……云钺终于站起来了,虽然他两腿依旧抖的像是弹琵琶。
“还等什么”,云太冲催促:“快来搀着你娘,赶紧进地窖……”
等所有人都进入了地窖里,地窖的入口终于关闭了。这时,云钺突然想起了什么,尖声喊道:“老三在呢,爹,快抬着老三走,现在镇西的仙师府才是最安全的,那里有好几位元婴啊……爹,咱抬着老三去敲门,我不信云小九会丢下他爹不管。”
云太冲虽然蛮,但总算不糊涂,他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说:“他管什么管?这还用你说?你当初要不把云老三打伤,老三当时在堂屋里,咱让老三领着去仙师府,如今就可以坐在仙师府里,安安稳稳的吃饭喝茶。
现在晚了!你听,外面大街上已经没人走动了,钺儿,你现在还敢上街吗?”
云钺嗓门弱了下来,过了一会,他很不自信的小声说:“我抬着老三的担架走,我有法术的,一个人可以抬着担架走,不信那些仙师敢把抬担架的人也杀了。”
云老二哈哈干笑两声,怂恿道:“老七,你可以去试试——要不,你去试试?就让幺妹抬担架另一头,你跟幺妹抬着老三去镇西仙师府,我家保证不跟你走。”
地窖里没人说话了。
在一边寂静无声中,偶尔传来几声微弱的**。过了一会,云钺站起身来,走到地窖的角落,他一挥手,使用了一个引水符,一团水劈面泼在了角落里那个人行物体上。
那具人行物体被水刺激的动了一下,又是一声低低的**。云钺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招呼云娇娇:“小妹,你过来一下,把你三哥扶起来,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给他一点吃的。”
云奶奶脱口而出:“吃吃吃,吃什么吃?前一次兽潮是在百年前,下一次兽潮还要在百年后,地窖里准备的食物是三年前存下的,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即便能吃,地窖里也只准备了三天的食物,咱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给他吃什么,饿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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