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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莎莉扭开头:“如果不是听见你刚才的话,其实我怎么都想不通yancy为什么要这么办的。”

    安澄手里的冰淇淋被她直接拗断。

    莎莉也是难过:“其实我们都没有真的认识过yancy,你说是么?她倡导鲨鱼精神,他自己真是身体力行。现在他就是那片汪洋里最冷血的大白鲨了!”




汤律师,嘘,晚上见分节阅读179
    安澄也点头:“一切都是从他代理了菲力的案子开始……我早就劝他别代理菲力,可是他就是不听。朝夕相处下来,菲力的残忍和冷血终于在汤律师身上也得到了传承。”

    莎莉也是黯然:“现在业内已经有人悄悄称yancy是黑邦律师、魔鬼代言人……”

    莎莉的话在安澄心湖里投下了炸弹,莎莉离开良久,安澄的心还无法平静下来。

    从小到大,早就知道汤燕犀骨子深处有暗黑气质,可是那股气质被他的家风和教养良好地束缚着,就像豹子的颈子上被锁上了铁链,一切都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可是当他遇到了菲力,那个几乎不是人类的恶魔,他骨子里的那头豹子就终于挣脱了锁链了吧!

    从这个层面来说,或许他不是变了,而是回归了本性。所以她才怎么都拉不回他,甚至她以自己的离开为条件,他也竟然不肯放弃……她知道他对她还有感情,可是感情总归敌不过对本性回归的渴望,是不是?

    人只有先回归本我,先成为真正的自己,才会去谈感情。感情永远要派在“自己”之后的,是不是?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只觉这shopping-mall的天和地都在旋转,灯光被割碎变得迷离,人都恍惚缥缈看不见脸孔。

    可是就在这样一片迷茫当中,她却竟然还是清楚地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坐在与甜品店斜线相对的一间咖啡店内。可是目光却直盯着甜品店的方向。

    安澄一惊,急忙回眸看向甜品店。大玻璃窗旁,爸和妈对坐吃甜品,也不知爸说了什么,妈温柔地垂首微笑。

    安澄再扭头看回那个人去……

    霍淡如。

    如果是当年还只有16岁的安澄,她会很喜欢看见这样一幕。恨不能爸妈秀恩爱,把霍淡如鼻子气歪了才好呢!

    可是……此时22岁的安澄,心下却一片兵荒马乱。

    尽管她依旧还存着一家三口重聚的念想,也许永远都还放不下希望爸妈复合的愿望,可是……她长大了,她这几个月跟爸妈在一起相处,她无法不看出来爸和妈之间的关系,终究还是不同了。

    爸和妈此时的关系,再不是夫妻,而只如家人、挚友,彼此平静相伴,各自都满怀宽容。再不是身为夫妻时,时常会因为一件小事而产生矛盾,此时的他们两个是真真正正的相敬如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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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丰满与骨感(1更)

    咖啡店里,霍淡如坐在窗边,遥遥地望着甜品店那边呆呆出神。

    他……坐在安然对面,那样细致和耐心,安然垂首微笑的模样,也更是美得叫人心悸。

    她和杜松林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正式联系过了,原来他是在陪着前妻。

    其实认识了杜松林和安然这么多年,她这样看见他们两口子在一起也早已不下几十回了。当年她和汤明羿新婚,杜松林也跟安然新婚,两对年轻人还时常有机会一起相聚。汤明羿和杜松林两个谈他们的时政和球赛,她和安然就一起聊女人感兴趣的话题,尤其是如何养育孩子,当妈妈的话题。

    那时候杜松林对怀着孩子的安然就曾这样地温柔缱绻过,在她面前都自然流露。她看见了也只觉高兴,并不觉得有哪怕一丁点的不舒服佐。

    那时候她跟安然的感情也很好,几乎无话不谈。那时候当知道安然的现代舞事业在中国的商演市场里艰难求生,她便悄悄地每一次都打越洋电话叫花店送他们最大的花篮过去……

    那时候她从情分上将杜松林当成亲哥哥,便也将安然当成了嫂子一般用了真心真情渤。

    那时候是真的心无芥蒂,她自己的一颗心只挂在汤明羿和孩子身上,只觉杜松林和安然在一起怎么看都觉着好看……可是此时,为什么看着他们两个只是相对温柔说话,她的心里便觉得这样地不是滋味?

    她不敢让自己分析自己,只狠狠低下头去使劲搅动咖啡。咖啡在眼前泛起涟漪,进而涌成漩涡,黑色的液面越陷越深。

    怎么会呢?怎么可以呢?

    一个被自己当哥哥当了20多年的人,她怎么可以对他产生了这样的感情?

    要归罪给四年前那个喝酒误事的晚上吧……那晚一直听着他给她讲汤明羿的事,然后酒精麻醉神经产生了幻觉,就将眼前的他看成了汤明羿才是啊——她怎么可以,对他真的有了感情?

    面前的座位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霍淡如一惊,抬眼望过去,就更惊了——竟然是安澄!

    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个当年唯一撞破过她和师兄的这个丫头!

    她知道安澄绝不会是无缘无故走进来……她尴尬地狠狠喝了杯咖啡,然后才强撑平静地笑:“本来应该过去打个招呼。不过看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我这个外人就还是不过去打扰的好。对了,恭喜你啊,一家三口终于又团圆了。”

    她伸手抚了抚额角:“对了,你爸和你妈究竟打算什么时候重办婚礼啊?透露一点,我好早点准备礼物。我呢,算是你爸的娘家人,我必须得给他准备一个特大特大的红包,得帮他撑足了面子才行呢。”

    看见这样的霍淡如,安澄恍惚站在一面哈哈镜前。虽然镜子对面那个人不是完完全全的自己,可是当中却有那么几缕线条让她依稀看出自己的模样。

    她叹口气:“这是咖啡店,不是酒馆,别喝那么大口。”

    霍淡如是真的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却摇头而笑:“你说什么呢。这是好事儿,我替你们一家三口高兴都来不及……你也知道的吧,其实我也是有这样执念的人,我也曾经希望过我们一家三口能破镜重圆呢。可惜我们家的故事里多了个沈宛,所以实现不了了;既然你们家还能实现,我绝对是第一个、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安澄咬咬唇:“你那些男朋友呢?joe,要不就是那个汤姆。或者随便其他你新交的那些……他们怎么不陪你?”

    霍淡如却笑了,目光飘飘地瞟着安澄:“你管呢?”

    安澄叹了口气:“不光喝酒,喝茶和喝咖啡也会醉的。你都喝了5杯了,我就是来劝你一声:就喝到这儿吧。”

    安澄说完便站起身来,想要走。

    霍淡如眯起眼睛,忽然伸手扯了安澄手腕一把:“你跟我的犀犀……究竟怎么回事?”

    安澄又吓了一大跳:“没、没什么事啊!”

    霍淡如眯眼瞟着安澄:“结巴……是紧张、想要隐瞒。”

    安澄咬住贝齿:“我知道你是心理医师,可我不是你的病人,如果你敢用心理医师这一套来研判我,那我也会运用我的职业武器——霍阿姨,我是律师,我会告你的。”

    霍淡如咯咯一笑:“以为我会怕么?别说,听你这么威胁我,我反倒还觉得挺舒服的——谁让我有个律师前夫,还有个律师儿子呢,他们曾经也都在我耳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呀。”

    安澄从这笑声里听得出苦涩,她拄着桌子望过来:“第一,咖啡就喝到这儿,别再喝了;第二,我离开你儿子主持的律所,是我跟他对法律的理解不同,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您懂了么?好了,我走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安然看见女儿回来,一脸的黯然,便忍不住问。

    安澄努力撑开微笑:“没事啊。是遇到旧同事,多说几句罢了。”

    还是忍住了,没说遇见霍淡如的事。

    一家三口往外走,杜松林却忽然停住,然后说钱包好像是落在甜品店里了,让她们母女先去停车场,他回去取了钱包就来。

    他脚步匆匆地就跑回去了,安然回眸看着前夫背影,不解地挑眉:“他刚刚付账用过钱包的,钱包一直都在他手里攥着啊……这是怎么了?”

    安澄心下一动,急忙看向咖啡店那边的方向去。

    窗边已经没有了霍淡如的身影,可是再左右寻找一番,还是从大玻璃的折线倒映里看见了霍淡如的背影……

    那样牵挂的人,只凭一个背影也能毫不费力认得出来吧。

    更何况那倒映里,霍淡如并非孤单一人,身边已经多了个成熟绅士的背影相伴。那人自然地揽着霍淡如的腰,而霍淡如的脚步略有凌乱,而头则斜倚在那人肩上。

    安澄仔细又看了两眼,认出隐约还是那个joe。

    安澄的心里就如同也被灌了五杯咖啡一样地苦涩。

    “出了什么事?”安然凝视着女儿的神色,不放心地问。

    安澄苦笑一下,然后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妈……那位叔叔每个晚上都给您打电话。他,想您了吧?”

    母亲归来,跟安澄睡在一个房间。所以每晚安然接到男友的电话都害羞避到阳台上去,可是安澄还是能从母亲面上的神色里猜到是那个人打来的。

    安澄轻叹一声:“妈……我还是决定不跟您回去了。我的工作我会安排好,您也放心我吧。”

    翌日一早,安澄重又取出了自己上班时候的行头:一身的黑西装,黑色10寸高跟鞋、黑色公事包。

    吃过早饭,跟爸妈告别,她出门直接找吉米。

    “自组律所的要约,现在还有效么?如果我迟来几个月的答复没有伤到你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干吧。”

    电话那端,吉米也是低低欢呼:“知道么我一直有一个预感,你一定会接受我这个要约的。所以毕业三个月来,尽管我也拿到过律所的面试,或者也还有机会回澳洲去工作……可是我一直都在鼓励我自己,再等等,你就来了。”

    安澄深吸口气,在秋日的阳光下微笑:“谢谢敌人。”



汤律师,嘘,晚上见分节阅读180
    安澄与吉米组成律所,在定名的时候安澄摇头苦笑:“反正一共就咱们两个人,还什么排名先后呢,我无所谓的。”倒是吉米认真地笑:“要你排在前面。虽然上学的时候我们两个是冤家对头,可是一起开律所就是合作伙伴,以律所共同利益为唯一前提:安,你是上过报纸的律师新星,而我不过泯然众人,所以一定要你排名在前。”

    安澄也只能悄然叹息。是啊,她反正都给鲨鱼当过免费的活招牌了,没理由到给自己的律所当招牌的时候还要推辞。

    她含笑点头:“好,希望能带来多些客户。”

    律所最后定名:ann&jones。

    作为排名在前的合伙人,她请吉米吃了顿兰州拉面。带着对新事业的期冀,以及对未来残酷竞争环境的忐忑,她教吉米将面条“突噜”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我们两个能当印第安纳琼斯,勇敢智慧无畏、一路黄金财宝。”

    可是作为“四无小律所”:没名气、没客户、没雇员、没办公设施的小律所,理想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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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1、但愿不是又一个“礼物”(2更)

    吃完了那么骨感的面,安澄和吉米就在餐桌上背对背开始打给各种房产中介和二手家具供货商。律所登记的地点,安澄暂时填写了她家;可是却不能真的以后就都在家里办公了。

    在登记律所的时候,吉米是澳洲人,在m国是跟人合租,没有房产;安澄原本是想打给爸,暂时跟爸的诊所那边借个小房间,哪怕是仓库也好,至少是个地方。可是爸却笑了:“傻孩子,你在本地并非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家里空着也是空着,你尽管用。”

    爸的慷慨帮她解了燃眉之急,可是爸的话本身若深思下去,却叫她有些难过——如果连家里都被她当成办公室了,那岂不是说爸对他跟霍淡如的感情,再也没有希冀了么?

    “房租太高了……”吉米打了半天电话,回眸看向安澄,满脸的无奈。

    安澄也咬咬牙:“我也没想到二手的办公家具竟然也要这么贵。不如……我们两个去垃圾场翻翻?佐”

    两人对视苦笑,不过一分钟后就马上又埋头回去继续翻网页,打电话。

    再大的障碍也阻拦不了他们创业的热情渤。

    终于,吉米那边先欢呼一声:“有了!”

    安澄随之也一脸的喜色:“二手家具有一家给了公道的价格!”

    半个小时后,两人一起到了一间老旧小区的公寓楼前停住。这个地址是吉米说的那个房租还算合理的出租屋,可是安澄看了看周遭的们牌,狐疑地又对照了一下房子前的门牌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先去看你找到的那间房子?怎么到我找到的家具这里来了?”

    吉米一愣:“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找到的家具的地点也在这个地址?”

    两人又分别给自己联系到的地产中介、二手家具供货商打电话。

    安澄先留了个心眼儿,按完号码后晚两秒钟才打出去,而吉米那边显然已经是先跟对方通上话了。安澄这边电话始终响着,却没人接听,直到吉米那边说完了,安澄这边的才被人接起。

    安澄朝吉米翻了个白眼耸耸肩。果然几分钟后,只有一个男子的身影从街角那边走过来。

    安澄勾着手臂耸耸肩:“您该不会是既做地产中介,又做二手家具买卖吧?”

    那穿略有些肥大的灰西装,胳肢窝下夹着有些掉皮的棕色牛皮公事包的中年男子尴尬地笑笑:“现在生意不好做。反正无论是地产中介,还是二手家具买卖,我同样都是中间的掮客……”

    这位头脑灵活的掮客,却叫“古格”。

    “哗啦”,古格掀开苫布,一股巨大的灰尘扬起,吉米和安澄都被呛得直咳嗽。本就昏暗的屋子,登时因为灰尘飞扬而更显得混沌不明。

    原来正巧,古格代理的出租屋和办公家具实则在一块儿,家具就摆在出租屋里。古格仿佛已经很习惯这种灰尘味儿了,没被呛着,反倒还眉开眼笑地拍了拍手:“我不知道你们二位是一家的。不过正巧,家具就摆在房子里,你们直接拎包入住,都不用再搬动了。”

    吉米是澳洲人,能听得懂西方的幽默,所以只是咧嘴嘿嘿笑笑罢了。安澄却忍不住白了古格一眼:“我们俩不是一家的,只是合作伙伴。这房子也不是用来当住家,是当办公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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