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他从镜子又盯了安澄一眼:“飙车的前科。”
安澄说不出话来。
她懂了,汤燕犀说什么飙车,绝对不只是想耍一下赖皮,他根本是有的放矢!他既然已经掌握了出租车司机的电话,说不定就早已趁着她刚刚在路上的时间,已经将司机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
他既然现身而来,就是笃定出租车司机绝对不敢忤逆他的意思,绝对不敢从他眼前带她离开!
“在我眼前,别想逃走”……他几个小时之前刚对她说过的,他这就做给她看!
低声骂了声二字诀,安澄拍出去车费,然后伸长腿踹开车门,迎着夜风高高而立。
出租车赶紧跟泥鳅似的兹溜就钻走了。
酒意有些上头,安澄摇摇晃晃,扎撒开长胳膊长腿朝他走过去。
站在他面前,下意识地挥舞着书包:“汤律师,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说!”
咔嗒,火机打开,一簇火苗跳跃着映红他的眼。
夜色里,他火红的眼。
可是他的语气却一如往常,淡得像水,冷得像冰:“我不要怎么样。”
虾米?
“……我要你。”
夜风停了,打火机里那么一小簇火苗都敢嚣张地越烧越旺。
安澄愣住,盯了他半晌,赶紧转身就跑。
“你有病啊!”
他竟然容她先跑了好几步才迈开长腿跟上来,两步就撵上她,从后方一把捞住了她手臂。
这是一个近乎手臂反剪的姿势,安澄如果坚持继续往前跑,手臂就非给卸下来不可。她不甘心,却也不想成了女版杨过。她跺脚,用力挣扎:“你松开我!”
“可以,只是有条件。”他手上一点都没松劲,语气却轻柔了下来。
“什么条件,你说。”都这时候了,她还怕他不成?
他轻哼了一声:“跟我乖乖上车,不逃不挣扎,我就到车里再吻你;”
“如果还想不听话,或者想主意继续打算挣脱我的话……我现在就吻你。”
“我尊重你,给你选择的权利。给我答案,现在就要。”
安澄惊了。他这一句话分成三段儿来说,却一点不打折扣地给了她完整的三记闷棍。
这世上,怎么还能有他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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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起来:“我哪个都不选!汤燕犀,你不能对我那样!”
火机终于灭了。
他就连之前追上来,擒拿住她,都只用了一只手而已。那该死的火苗竟然还能没熄灭,继续嚣张地燃烧,简直既是地狱的鬼火!跟这个手持它的人,一样地嚣张!
火灭了之后,黑暗铺天盖地地来。他手腕微微用力,她吃痛而不得不靠近他。
他笑,凑近她耳边:“喏,你已经给了答案。看来你更喜欢我在这里就吻你。好,我就如你所愿。”
他还掰着她的手臂,身子主动绕到她前面来,竟然就这样——吻住了她。
她手上好疼,疼得几乎落泪。
才不是……因为这时隔四年的,双唇相贴。
她没有记忆,没有想念,更没有过……渴望。她只有讨厌,只有蔑视,只有……无法忍受!
她在他怀里抖成一片秋叶,拼命想要躲开他的挞伐。可是他却像发了狠的豹子,动作虽然带着绅士般的耐心,可是攻势却凌厉而霸道,完全不准许她不臣服!
他捏着她下颌,终于冲破了她的牙关。
他的气息,檀香裹着酒精,兰草混合着烟草的味道,一同冲进她口中,霸道地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不能呼吸,只想尖叫;
她觉得自己是在反抗,可却其实却只是被他再一次准确地一个一个找到了她最为敏`感的地带……
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终于放松了,她也软软地倒在他臂弯里,软成一团绵。
他犹自不足,一把抱起她,几步奔回车内,自行坐下,将她举在了膝上。
她如梦方醒,惊得尖叫。
他却勾住她的颈子,将她扯下来咬住她的唇……
换了方向,他让自己变成被动,却是由他来推动着她来进攻。
她不想,却竟然挣脱不开。
直到感知到他的手指竟然在解她的衣扣……她才发疯样地推开他。
在他身上忍不住跌下泪来:“汤燕犀,你不能再对我这样。我们……不能再这样!”
他眯眼凝视住她:“……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我,放你逃跑过,可是你竟然还要回来!”
他伸手抚上她面颊,声音虽紧绷而清冷,可是指尖却还是温柔地替她拭去泪痕。
“既然你还是回来了,既然你还是出现在我眼前……就别指望我能忍住不碰你。”
酒精真是个王八蛋,喝的时候让你脸热心跳,浑身浴火,可是这会儿酒意点点散去的时候,却只感觉到冷。酒精竟然将她原本的体温,也给骗走了。
她冷得抱紧自己,居高临下盯住他:“不是我想回来,我是没的选!”
理由她都告诉给卓星华了:她想要在中国的外资所当律师,必须要有英美法系的律师执照。英国考律师执照更难,她只有回m国来。而且m国允许llm考bar的只有加州、纽约这两个州!她不信卓星华没有把这话转给他!
“不对,是你嘴硬。”他的手指温柔地摩挲着她,从面颊,到眼帘,最后掠过她的鼻梁,落在她的唇。
“每一次,都是你自己撞到我面前。3岁那年到我家里来跟我比赛,16岁的时候偏偏选了绿藤,而现在,又自己投了简历给鲨鱼……不管你怎么说,都是你口是心非。你越说与我无关,越是在撒谎。”
“汤燕犀你不可理喻!”她骑住他,不由动气。腿便下意识用了力,夹得紧了些。
他的喘息陡然漫长了起来,指尖更向下去,摸上她颈窝。
“想跟我讲理,原本就是你错了……因为你从来就说不过去我,理始终都在我手中。所以你只有乖乖地,臣服。”
他的指尖按在了她颈窝里,缓慢摩挲。
她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向后仰去,避开他。
她也更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都是徒劳,就一如,曾经的那么多年。
她说不过他,一直都是。所以他在黑暗里只是命令她“闭上嘴,也闭上眼,感受他就够了”……
绝望之际,她攥紧了拳:“去找你的海伦不行么?这个时间其实你早已经可以跟她……”
“嘘……”他忽地坐直了身子,凑过唇吻住了她。
这次细致而轻柔,不再是侵略,而仿佛换成了安慰。
她却反倒更想哭。
她真蠢,他都不用回答——如果他真的想跟海伦做什么,他就不会来;他既然来了,他就是在告诉她,他没想跟海伦在一起。
所以,他连解释都懒得。
她只得拼力推开他,翻身跌到副驾驶座位上去,抱紧书包:“够了。我要回家。”说着就去抠车门锁。
去他的!
他却忽然又来了一句:“……我喝酒了。”
她紧闭住眼:“我看见了!”
还用他说么?她之前亲眼看见了呀!
“所以,我不能开车。”他咕哝了声:“你今天跟我出来,是当代驾的。”---题外话---人间四月,红了芭蕉,掐了cherry,咳咳明儿见
☆、134、没关系,我跟猫挤挤(1更)
还来这招?
她转身瞪他:“还叫我开车?凭什么呀?”
他要是还敢说什么他是律所高级合伙人,她是见习生,所以他可以随便使唤她的话,看她再搭理他才怪!
他眸光如雾,颧骨上还染了些红,迎着她的眼,伸手悠闲地指了指她书包。
“我车钥匙还在你包里。所以,你得负责到底。栩”
大虾米???
安澄赶紧低头翻书包,手指一划拉,果然在自己的零碎儿之外,挑出了他的钥匙来镑!
就是中午他扔给她的那串!
可是!
她横眼瞪他:“可是我把车子开到法院之后,就把钥匙还给你了。休庭之后,大家一起从法院去饭店,你还是自己开的车!这钥匙怎么会在我包里,出鬼了么?”
他耐心地听她讲话,手肘撑在中央扶手上,修长的指尖撑着额角:“哦,它自己长了脚,跑到自己喜欢的人那里。”
安澄赶紧一闭眼。
一本正经地胡搅蛮缠,他绝对世界第一!
她深吸口气,想着他在法庭上说过的话,好律师得有牵着陪审团的情绪走的本事,所以她现在该做的就是不让自己的情绪被他牵动。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换以一笑莞尔:“汤律师给我讲人参娃娃的故事哦?谢谢汤律师科普民间故事。只是,汤律师真的以为我会相信?”
“不信就算了,”他清眸紧紧凝视着她,手指头悠闲地划过扶手上的皮革:“反正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信。”
他轻松地转了转颈子,仿佛很享受这一刻的气氛。即便,是在斗嘴。
“你也该猜着了。嗯哼,就是我放的。趁着你出去上洗手间的当儿,顺进去的。兰斯那个蠢货进来偷走你书包,还以为我没看见,就更不会替你检查里面多了什么没有。”
“人家兰斯是无辜的,汤律师用‘蠢货’来形容自己的员工,真的合适么?如果自己招聘进来的员工是蠢货,那老板也高明不到哪儿去吧?”安澄忍不住反唇相讥。
这一回他竟然只是静静地微笑,并未回嘴。
她深吸口气,转了转手上的钥匙圈:“我现在总算明白了,汤律师是怎么知道我坐的哪辆出租车,都是拜这串钥匙所赐喽?”
他竟然对着她眨眼:“你果然全身上下都长大了,包括这里。”他伸手指了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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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要是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那她才真的是还没长大!
她知道再留下来,不管说什么也是自己输,便将钥匙甩给他:“钥匙还你,汤律师自己开车好了。”
“喂……”就在她推开车门的刹那,他还是伸手扯住了她:“我真的不能这样回家。我跟我爸一样,在外面喝了酒就一定不直接回家。”
“关我什么事?”她不肯回头,用力甩着手。
“你要是不肯收留我的话,我就没有地方去了。”他苦笑了下:“过去这两年,我喝了酒之后都只有回办公室,在办公室里坐一整夜。夜那么长,醉了酒却反倒更是睡不着,只能靠着回忆一些往事……让回忆里的人,陪自己过完那漫漫长夜。终于睡着了,可是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身边是空着的,好冷。”
他娓娓的讲述,就像夜里悄然的风。她不想听,不想有所动,可是……却做不到。
鼻尖忽然好酸,眼前也被水雾迷蒙。
他勾了勾她手指:“……我跟你保证,我只是想要跟你回家而已。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不会再像刚刚那么激烈。刚刚,是我太情不自禁。”
“可是我没地方给你住!”她深深吸气:“你弟弟回家一定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住的是什么样的地方!况且我现在还多了一只猫,再没半点空地了。”
他笑了:“我跟猫挤就行。”
他又胡说八道……
安澄不想跟着他一起胡诌,“其实你可以去酒店,或者去你朋友家。卓星华就是现成的。”
“我不要,”他紧紧勾着她手指:“酒店任何房间里都有消毒水的味道,而小桌子家……有个妹妹。”他叹口气:“暗恋我有些年了。我怕她半夜……吃了我。”
嗯?
她忍不住扭头盯了他一眼。
他却已经躺在靠背上,合上了眼睛。
虽然知道他又是使招,可是他面上的倦色分明不是假的。她盯着他的睡颜,无声地叹息又叹息……她也喝过酒了啊,难道她开车就是安全的么?
自从家里多了“警长”,她每天开门,它都会眼巴巴守在门口等她。扛不过它那眼神儿,所以她每天下班回家都会多少带些小礼物给它。可是今晚……太晚了,竟然只载了个男人给它。也不知道它会不会伤心。
开门,她先小心喊:“警长……我回来啦。”
她故意与他拉开距离,他不急不忙从后面跟上来,伸手帮她把
住了门,让她先进。他歪头问她:“警长?”
她白他一眼:“呃,黑猫。所以是警长。”
他竟唱起来:“哦哦哦哦,黑猫警长;森林公民向你致敬……”
她惊了,没想到他也知道。
他唱完勾起嘴唇:“其实这个名字挺好的。你一个人独居,周围的治安也不是很好,你进门就先喊‘警长’,说不定能起些震慑作用。”
她无言以对,只得又翻了个白眼,将自己的拖鞋让给他。
住在这样的地方,她没想过还要邀请客人来,所以家里没准备第二双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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