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尖毒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瑾瑜
彼时简浔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不远处一片野花上的几只蝴蝶追逐嬉戏,在夏日午后难得凉爽的微风中,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果然人还是不能长时间的关在屋子里,不然好好儿的也得给闷坏了,说来说去,都怪那两个家伙,尤其是那个惯会装可怜的混蛋!
简浔腹诽着,眼前忽然一暗,下意识抬头一看,就见面前挡了她光线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宇文修,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呢,转身便要走。
宇文修却长腿一伸,挡到了她面前,不由分说就是低头认错:“师妹,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简浔十分没好气:“别说这几句话我从小听到大,只说这几日,我都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早看得眼睛害乏,耳朵起茧了好吗,你能换几句新鲜点儿的说辞吗?”
小吱那个小叛徒,小吃里扒外的,她待它那么好,还是一日三次的往外跑,替某人传信,更可恶的是,每次她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若不是它身上伤还没好全,她一定不要它了!
只是让自己换新鲜点儿的说辞,并没有再掉头即走,看来师妹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宇文修心里一喜,正要说话,就对上简浔的眼睛,立时晕乎乎的,不由自主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师妹的眼睛可真亮,就跟含了一汪清水似的,书上说的“眸若秋水”,应当就是这般了罢?
“咳咳咳……”还是简浔不悦的咳嗽声响起,才让他回过神来,忙道:“好好好,我马上换。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送你小吱,不是,不该与平表哥打擂台置气,不该胡闹,不该一想到平表哥多的是与你相见的机会,就妒忌他,不该一想到你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不该日日都想娶你,不该睡里梦里一刻都忘不了你……”
“行了,别再说了!”简浔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烫到快烧起来了,她是让他换新鲜的说辞,可没让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到底跟谁学来的这些甜言蜜语,她可从来没教过他,他又知不知道这些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更可恶的是,这些话她以前不是没听过,却从没像此时此刻般,还没听完,已是脸红心跳,就跟个真正的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了,不行,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她要冷静,绝不能被几句甜言蜜语轻易就给迷惑了,她一定要冷静!
宇文修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唐突了,一张俊脸也是胀得通红,他怎么就把自己心里最想说,但至少现下还不能说的话,给说出来了呢?果然他的定力在师妹面前,从来都是不存在的吗?
他忙为自己辩解起来:“师妹,我没有旁的意思,我只是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不是,我真不是有意唐突你的,我只是心之所想,情不自禁,算了,反正都是我的错,只求你别生我的气,我、我、我……”
还没解释出个所以然来,又见简浔两颊绯红,整个人比旁边最绚烂的花儿还要娇艳美丽,竟是他生平之所未见,哪里还记得要为自己解释,整个人都傻了,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师妹可真好看,她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简浔见宇文修又发起晕来,好气又好笑,还有几分她努力想要忽视,却忽视不掉的得意,正要说话,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了一个颇熟悉的,她不但此时此刻不想听到,此生都不想再听到的声音:“哟,这不是崇安侯吗,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上您老,可真是太有缘了!”
庄王!
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简浔脸上的红晕瞬间褪了个一干二净,眼里不自知的娇羞与喜悦也瞬间被厌恶和恐惧所取代了,她若真信了庄王是偶然遇上他们的,她的脑子必定被门压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宇文修并没见过庄王,自然听不出他的声音,但见简浔的脸一下子白得没有任何血色,这样的她,他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心惊心痛之余,岂能不生疑的,忙凑到了她身边,关切的低声问道:“师妹,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简浔深吸一口气,好容易才稳住了心神,低声道:“师兄快带我先离开这里,那个人就是庄王,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他。”祖父与倩姐姐还有平表哥都是知道前因后情的,定不会怪她招呼都不打一个,便先行离开的。
宇文修这才知道简浔的脸色何以会瞬间那么难看,他自己因好容易得来的告白机会被打断,已很是难看的脸也越发难看起来,点头道:“好,我就这带你回去,至于那个人,师妹放心,总有一日我定会替你收拾他的!”
说着,以自己的身体做掩护,护了简浔便欲从另一边离开。
只可惜已然迟了,庄王已经看到他们,远远的扬声在叫他们了:“是十四弟吗?早听说睿王叔家的十四弟拜在侯爷父子门下,如今是宗室里出了名的文武双全,本王今儿还是第一次见十四弟呢,可要与十四弟好生认识一番,好生亲近一番才是。”
顿了顿,继续扬声道:“十四弟旁边的小姐是简大小姐吗?当日在万松寺惊吓到了小姐,本王真是好生过意不去,偏事后一直忙得抽不开身,也没能打发人去府上问候小姐一声,今日有幸再见,总算可以当面向小姐聊表歉意和问候了。”
末了又笑向崇安侯道:“侯爷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的孙女儿和徒孙。”
话说到这个地步,崇安侯还能说什么,只能笑着也招呼起简浔与宇文修来:“你们兄妹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见过庄王殿下?”
方才一见到庄王,他已立时上前与之周旋了,就是想着能为孙女儿多争取一些时间离开,简浔能看出庄王的出现绝非偶然,崇安侯自然更能看出来,他的态度与儿子一样,别说庄王不日就要大婚了,就算他还没有王妃,想迎娶自家孙女儿做正妃,只要自家孙女儿不愿意,他也绝不会勉强。
只可惜庄王摆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甚至还直接指名道谢了,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现下情况再坏,庄王难道还能直接将孙女儿给抢回去不成?那事情便大有回圜的余地。
于是简浔与宇文修纵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一步一步的上前,给庄王见礼了:“臣女/臣见过庄王殿下。”
到底庄王至今什么都没明说,更是什么都没做过,他们若是反应过激,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徒招话柄了。
庄王的目标只是简浔,哪顾得上搭理宇文修,草草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果然虎父无犬子,十四弟大有睿王叔的风采啊。”
便转向了简浔,一张脸笑得花儿一样:“那日不慎惊吓到了小姐,本王真是好生过意不去,还望小姐千万见谅才是,不过光嘴上说说抱歉实在缺乏诚意,只不知小姐喜欢什么,本王回头就去搜罗了来,送去府上给小姐压惊,还望小姐千万不要拒绝本王,不然本王势必越发难以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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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挖坑 帮忙
庄王那日回了宫后,原是想尽快出招,将简浔纳入自己囊中的,便现下不能迎她进门,待他大婚后过一段时间,她也及笄了,他不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只是他还未及有所行动,太后便传了他至跟前儿敲打提点他:“你也知道你皇兄素来体弱,这么多年下来,后宫佳丽三千,竟是一个有孕的都无,怕是……哀家抱孙子的念想,怕是只能靠你来实现了,不但哀家,你皇兄也指着你大婚后,早日诞下麟儿过继于他,于公保江山永继,于私保他自己香火得续。那王氏家世虽不算显赫,人你却是亲眼见过的,也算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了,关键她母亲生了三个儿子,她姐姐嫁人后,也是一举得男,可见她也定是个好生养的,你就安心等着将人娶过门,安心给哀家生几个孙子不好吗,等有了嫡孙,你想要多少美人儿,哀家都由着你,现下却是绝不允许你胡来的,你可记好了!”
庄王对太后向来都敬爱有加,皇上的话他有时尚会恃宠而骄阳奉阴违,对太后的话却是言听计从的,闻言虽有些遗憾,也有些恼怒,事情怎么就会这么快便传到了母后耳朵里的?
但想着反正简大小姐年纪还小,等两三年也无碍,等他儿子成了太子,将来再当了皇上,他不是太上皇,胜似太上皇,谁敢忤逆他的意思?便简大小姐届时已经定了亲,他也一样可以让男方知难而退……遂应了太后的话。
也因此,之后才会消停了一段时间。
但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庄王再对上自己宫里环肥燕瘦的美人儿时,却都生不出兴趣了,眼前老是浮现过那日惊鸿一瞥的画面,越想便越心痒难耐,越想便越坚定了要得到简大小姐的心。
等陈祺又一次进宫寻他时,他便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陈祺,让他一定要设法帮他安排尽快再见简大小姐一面,哪怕如今什么都不能做,能看一眼佳人,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陈祺也让太后和自家父母敲打过了,不许再带着庄王殿下胡闹,可架不住庄王软硬兼施,到底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回去后便悄悄儿打探起崇安侯府的消息来,很快便得知崇安侯府除了世子和一位常年卧病的二夫人,阖府上下都去了玉鸣山的别庄避暑。
陈祺还打听到,除了崇安侯府自家的人,睿郡王府的惠安县主和大爷也一道上了玉鸣山,这下他的兴致比庄王更高昂,办起事来也更尽心了,总不能他每次都那么倒霉,离惠安县主只得咫尺,却怎么也不能一睹她的真容罢?
于是方有了这会儿,庄王忽然出现在崇安侯府一众人等面前这一出。
摄政王的心尖毒后分节阅读57
庄王一边和颜悦色的与简浔说着话儿,一边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起她来,见她穿了一身蓝地绣白缠枝莲纹妆花缎夏衫,挽着桃心髻,素面朝天,脂粉不施,清水芙蓉般端方俏丽,真是越看越爱,又笑道:“今年夏天的确比往年热了好些,也难怪侯爷会带了孙子孙女儿们上山避暑,可巧儿前阵子皇兄赏了本王一块桃花古玉,旁的也还罢了,难得的是人戴了它,夏日能解暑,冬日能取暖,小姐既畏热,回头本王便打发人送去府上,还望小姐不要嫌弃。”
简浔的态度却极是冷淡:“庄王殿下言重了,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东西,臣女实在愧不敢受,不但这个,殿下的其他东西,臣女也一样愧不敢受,所以还请殿下不必白白破费。”
心里更是冷笑不绝,看来某人拿钱财珍宝砸人的习惯还真是由来已久,只可惜她这辈子怎么也不会吃他这一套了,有了他做比较,宇文修原本只有五分让她感动的真心与诚心,也立刻变成十分了。
庄王那日已见识过简浔的冷淡了,这会儿她的冷脸以对,倒也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话说回来,若不是她这般特别,他怎么会心心念念怎么也忘不了,就是因为她与别的庸脂俗粉大不一样嘛。
所以他不怒反笑,道:“怎么是无功不受禄呢,本王让小姐受惊了不是吗?何况小姐这样天仙似的人儿,都愧不敢受了,本王也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配戴那块玉了。”
简浔实在对他厌恶至极,攥紧了冰凉的手正要再说,崇安侯已先插言道:“殿下的确太客气了,那样贵重的东西,真赏了家孙女儿,她小人儿家家的,没的白折了她的福,殿下若实在要赏,就随便赏她几样玩器几匹缎子罢,一样也是殿下的心意。”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平隽也趁机笑道:“可不是吗,老话还说‘礼轻情意重’呢,臣素日便多有耳闻庄王殿下和善宽厚,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真是让臣好生敬仰。”
庄王闻言,这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崇安侯身边还站了个他,见他生得面如冠玉,气度卓绝,一看便知不是凡人,何况他还自称‘臣’,就更不好再视而不见了,只得笑向崇安侯道:“这位是?”
平隽忙抱拳道:“臣平西侯府平隽,见过庄王殿下。”
平子清的大名,整个盛京乃至整个大邺的大户人家读书人都是如雷贯耳,庄王自然也多有耳闻,如今听得眼前的人就是他,还一开口就赞他‘礼贤下士’,便素日不礼贤下士的,这会儿少不得装也要装出个样子来了,乃笑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少年解元平子清,果然一表人才,气度出众,等明年高中状元,可别忘了请本王去吃喜酒。”
说着,随手扯下腰间的玉佩,赏了平隽做见面礼。
宇文倩在一旁远远的看着庄王的注意力终于不在简浔身上了,暗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遂上前做出一副热得受不了的样子,叫道:“方才不是就说要回去了吗,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啊?我都快被晒脱皮了,还不定要养多长的时间,才能养回来呢!”
庄王只觉眼前一亮,简大小姐已算是极难一见的美人儿了,没想到这儿还有个与她不相上下的……但转念一想,也就猜到宇文倩的身份了,既是同宗的妹妹,自然怎么也不可能属于他,也就没了兴趣,收回目光淡淡笑道:“这应当就是睿王叔家的惠安妹妹了罢,自家兄妹,却到今儿才有幸一见,以后惠安妹妹可要多进宫几次才是,母后时常念叨你呢。”
宇文倩少不得给他见了礼,末了扔下一句:“我们女孩子都怕晒,我就不陪庄王堂兄说话儿了啊。”拉了简浔便跑,想着她们两个都走了,留简沫一个女孩儿也是尴尬,虽对简沫向来平平,到底还是没忘记招呼了简沫一块儿走。
倒是陈祺,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惠安县主了,眼睛都直了,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果然不愧为皇室第一美人,惠安县主真是太漂亮了,他真的好想把她娶回家去怎么办?自与崇安侯府众人“偶遇”后,本就没怎么说过话儿的他,越发没了话,不过也没人在意就是了。
见宇文倩不由分说将简浔拉走了,不一时便被各自的丫头们簇拥着,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平隽方暗暗松了一口气。
方才他远远看着宇文修与简浔越靠越近,二人分明相谈甚欢,心里只差没怄死过去,所以乍然闻得庄王的声音时,他心里还一阵的欢喜与庆幸,总算有人替他坏宇文修的事儿了。
可等得知对方竟是庄王时,他立时高兴不起来了,庄王那样的人,怎么能让他玷污了表妹,表妹哪怕跟了宇文修,也比跟了他强一百倍一千倍好吗?当然,表妹最好的归宿,还得是自己,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当务之急,是让表妹赶紧离开庄王的视线,省得表妹糟心,他们更糟心。
所以平隽方才才会适时出言向庄王毛遂自荐的,若是搁平时,庄王这样的人,他才懒得多看一眼呢,哪怕他是大家默认的无名却有实的皇太弟又如何!
平隽松了一口气,崇安侯与宇文修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情继续与庄王谈笑起来。
只是宇文修虽一直在笑,笑意却丝毫也没抵达眼底过,师妹对庄王的厌恶与恐惧,摆明已远超二人就见过一次面所能产生的极限了,莫不是庄王还对她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他可以不深究下去他到底做过什么,以免再给师妹伤口上撒盐,可他一定不会放过宇文嵩的!
再说宇文倩拉了简浔往回跑,跑出很长一段距离后,她才终于因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松开了简浔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湿漉漉的,也不知是简浔的汗,还是她自己的汗?
简浔自己也跑得气喘吁吁,不过脸色总算没方才那般难看了,宇文倩因见简沫还在后面,遂压低了声音说道:“浔妹妹别着急,庄王绝不敢轻举妄动的,还有除了侯爷和伯父伯母,我和弟弟也一定会拼命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说完见简浔一直不说话,犹豫了一下,又道:“之前弟弟都跟你说什么了?他是不是,是不是正式向你表明心迹了?不然,就趁早把你们的亲事定下来罢,只要定了亲,庄王就算再没脸没皮,也不能再见缝插针了。”
简浔跑了一路,心里没那么压抑得难受了,闻言摇头道:“倩姐姐与我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也不瞒你,如今我对师兄到底是什么感情,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仍没有头绪,总得我理清了,才能做最后的决定。至于庄王,我自有法子,让他再顾不上烦我的!”
宇文倩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姐弟有趁人之危之嫌了,见简浔还是不松口,心下虽失望,也不好再多说,只道:“你有什么法子?需要我帮忙吗,若需要,尽管开口,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简浔点头道:“暂时不需要,真需要时,我一定会向倩姐姐开口的。”
两人说着话,待简沫主仆赶上来后,继续往前走,很快便回到了别庄里,才进了门厅,就见马厩那边栓了匹熟悉的枣红大马,正是简君安惯常的坐骑,简浔便知道是父亲来了,心下一喜,不由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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