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尖毒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瑾瑜
他算是看明白了,老丈人天生就是看女婿不顺眼的,甭管这个女婿他以前有多喜欢多看重,只要成了女婿,立马翻脸了。
摄政王的心尖毒后分节阅读68
等稍后到了书房见了简君安,宇文修却是一进门便直接跪了下去,“砰砰砰”给简君安磕了三个响头,才直起身来,肃声道:“多谢师父愿意割爱,将师妹许配于我,我一定不负师父所托,一辈子都待师妹好,不叫她受任何委屈,让师父和师妹都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简君安早猜到宇文修一得到好消息后,便会立刻过来了,所以才下令解了他的门禁,却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心下大悦,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冷哼道:“光嘴上说说谁不会,我要看的是实际行动,反正我再怎么着,也还能活个二三十年的,我就等着看,你能不能说到做到了。”
宇文修忙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您就等着看罢……”
话没说完,简义在一旁笑着插言道:“修少爷还叫师父呢,这会儿不是该改口了吗?”
换来简君安的一记白眼,宇文修却是从善如流,立刻改口道:“岳父就只管等着看罢,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简义被简君安瞪了也不怕,继续凑热闹:“是啊,大爷,修少爷是您亲自教出来的,您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他不成?您就安心等着抱孙子罢。”
简君安闻言,先是一怔,他竟然也要抱孙子了?随即便勃然大怒了,道:“臭小子想得倒挺美,我告诉你,在浔儿没满十六,不是,没满十八之前,你想都不要想!”
宇文修就哀怨的看了简义一眼,义叔您确定您不是故意帮倒忙的?嘴上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女孩子晚点成亲生子,才能对自己的身体和孩子都更好,我都听师父的,师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顿了顿,又道:“我已寻好宅子,也已回了我父王回分府出去单过了,将来不论是谁,都给不了师妹委屈受,岳父只管放心。”
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岳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架势,倒让简君安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满肚子的火气都再不好意思发出来了,只得没好气道:“行了,还跪着做什么,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多谢岳父。”宇文修忙向他道了谢,站了起来。
简君安方正色道:“你既说到分府出去单过之事,我便多嘴说两句,如今你羽翼未丰,又没成亲,要分府出去怕是不容易,别说你父王不会答应,宗人府也未必会答应,要我说,此事很不必急于这一时,纵然你现在分了府,你也一年里十二个月有十个月不在盛京,何必弄得所有人都不愉快?倒不如暂时放放,待你又立了功,论功行赏时,你再把这事儿提出来,便既可以得偿所愿,又能得一个谦让弟弟的美名了,你说呢?”
宇文修正是心情大好之际,何况简君安的话实实在在都是在为他考虑,他自然心悦诚服,只犹豫了一下便应道:“我听岳父的,从长计议便是。”
“嗯,很好。”简君安满意的点点头,又道,“至于你不肯现下回京之事,我虽不赞成,可浔儿却一心支持你,说你若没有能力和抱负也就罢了,既两样都有,不去拼搏一番,岂非太可惜了?她这般支持你,我也只能支持你了,甚至你父王那里,我今儿也替你说项了。只是一点,我最多只给你五年时间,五年后,你必须回京守着浔儿过日子,你做得到吗?我不图你能不能高官厚禄,能不能让浔儿夫荣妻贵,所以我才支持你分府单过,因为爵位什么的都是虚的,两个人能和和美美的相守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我一个做父亲的最大的心愿,希望你能明白。”
宇文修想了想,五年后他二十岁,浔妹妹十八岁,他回来迎娶她正合适,届时他的雄心壮志应当也已实现得差不多了……遂点头道:“我明白岳父的心情,也愿意接受岳父的要求。”
简君安这才不再掩饰自己脸上的笑,道:“你别怪我苛刻,等你做了父亲,你自然就能体会我的心情了。行了,去见浔儿罢,知道你早想见她得慌了,不过只有半个时辰啊,而且你必须给我发乎情止乎礼,否则在你离京之前,都休想再见她了!”
宇文修还正发愁要怎么向师父,啊不岳父,提出去见师妹一面呢,看岳父那架势,他怕是话还没说完,已让他无情的拒绝了,万万没想到,师父竟会主动提出让他去见师妹,简直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肚子饿了天上就掉馅饼儿啊!
宇文修忙笑道:“多谢岳父,我一定会发乎情止乎礼,且不超过半个时辰的。打今儿起,您就是我的亲爹了,我以后一定加倍的孝顺你,把那句话‘一个女婿半个儿’给改为‘一个女婿两个儿’,那我去了啊。”
说完给简君安行了个礼,便几乎小跑的出去了,惟恐迟了,简君安就改变了主意。
看得简君安好气又好笑,啐道:“贫嘴贫舌的,一定是这样,才会哄得浔儿对他死心塌地的!”
简义笑道:“女孩子喜欢的,不就是心上人时时想着哄自己开心,时时将自己放在心上吗,修少爷待大小姐有多好,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只要他能待大小姐始终如一,您这个女婿便算是选着的,旁的都是次要的。”
大小姐那般聪明通透的人,他以前还想着,将来怕是哪个男子都等闲入不得她的眼,毕竟哪个男子都及不上她,没想到如今她竟与修少爷成了一对儿,难道当年她特意去汤山将修少爷带回来,就是这个缘故,他们的姻缘,真是天定的?
简君安冷哼道:“若不是看他对浔儿一片真心,你以为我会答应他?”
彼时宇文修已一路小跑,抵达了简浔的院子,可巧儿简浔正在院子里摘腊梅花,一瞧得他进来,第一反应便是:“师兄怎么又来了,还大白天的来,你就不怕我爹爹知道了,回头更恼你,更不让你上门了?你好歹晚上再来啊,瑞雨,快从西边的角门送师兄出去……”
宇文修不待她把话说完,已几步上前握住了她的双肩:“师妹,是岳父让我来的,岳父已找过我父王,为我们交换了庚帖,只等过阵子有了泸定方面的确切消息后,便可以决定什么时候正式放定了……师妹,我真是太高兴太幸福了,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铭刻于心,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
简浔没想到父亲动作这么快,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不自觉也盈满了喜意,正要说话,没想到何妈妈已先开了口:“小姐,院子里风大,让奴婢给您加件披风可好?”
说完无视宇文修投射过来的凌厉目光,不由分说将简浔自他手中接过,拉到一旁,给简浔系起披风来。
何妈妈可不是瑞雨琼雪那样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那日事后她无意看到简浔脖子上的红痕,再把瑞雨琼雪悄悄与她说的当时的情形一结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向来看好宇文修做姑爷,却并不代表,她就愿意看到宇文修在八字还没一撇时,就对自家小姐无礼,如今都这般无礼随便了,将来成了亲,岂不得越发无礼越发随便了?那是对待正妻应有的态度吗!
所以方才一见宇文修,她已是如临大敌,再见宇文修竟敢一上来就对自家小姐无礼,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越发牙痒痒了,哪还顾得上去理会什么上下尊卑,她只知道,小姐对她一家恩重如山,她决不能让小姐受到任何委屈,任何伤害。
宇文修瞪了何妈妈片刻,想着她是简浔的奶娘,又一直是她屋里的管事妈妈,便是在简君安和平氏跟前儿,也有几分薄面,到底只能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简浔则早红了脸,既为宇文修毫不掩饰的喜形于色,也为何妈妈的如临大敌,她早觉得何妈妈已发现了什么,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这般一想,越发的不自在。
好半晌,她方挤出一句:“院子里风大,师兄且请进屋吃茶说话儿去罢。”说完自己先转身进了屋里。
宇文修见状,只得忙忙跟了进去,见何妈妈瑞雨琼雪就跟三大金刚似的,杵在简浔身后,这样他还怎么与师妹说体己话儿,只得杀鸡抹脖似的冲简浔使眼色,示意她把她们都屏退了。
看得简浔忍俊不禁,低头慢慢的吃了半盏茶后,才吩咐三人:“你们都下去罢,我有正事单独与师兄说。”
瑞雨琼雪才被她敲打过,闻言倒是不敢有异议,何妈妈却笑道:“奴婢还是留下服侍小姐与修少爷罢,总不能让小姐与少爷自个儿端茶倒水罢?”
简浔知道何妈妈是一片忠心,道:“我与师兄就说几句话,不需要端茶倒水,妈妈只管安心退下便是,对了,屋里有些闷,把窗户都开着罢。”
这样门窗都大开着,何妈妈总可以放心了罢?
何妈妈闻言,这才屈膝一礼,领着瑞雨琼雪退下了,她是可以在主子面前小小的倚老卖老一下,但却不能过了那个度,不然就不是忠心为主,而是奴大欺主了。
待何妈妈几个一离开,宇文修便立刻想往简浔跟前儿凑,叫简浔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只得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满脸是笑急不可耐的说道:“师妹,我太高兴了,没想到师父肯为我做到这一步,更没想到你对我会如此情深意重,你放心,我这辈子绝不会辜负你,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
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溢出蜜来一般,定定的看着简浔,觉得自己只这样看着她,就可以到地老天荒了。
简浔被他看得才恢复了正常的脸又发起烫来,嗔道:“你打算以后见我一次,就对我重复一次这番话不成?行了,不说这些了,我有正事与你说,我去年就让义叔替我在京畿周边物色了一个庄子,虽离盛京有些远,地方也有些偏,但胜在地方大,外人也轻易找不到,我已让义叔在安排人修房子垦荒地了,你回去问问你的亲卫们,可愿意将他们的家人都迁过去的,如今到处都战乱不断,寻常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不说,身家性命还时时受到威胁,京畿好歹是天子脚下,总比其他地方要安全些,而且他们彼此也能有个照应,我也会按月拨下米粮给他们,怎么也比他们在老家时强得多,想来他们应当不会拒绝。”
这个念头,早在宇文修刚去蓟州时,便已隐隐在简浔脑海里成形了,他的亲卫们都是他必须把后背对着他们的人,那就要绝对的忠心,可绝对的忠心说来容易,真要得到却是难上加难,不先绝对的付出,让那些亲卫绝对的心悦诚服,绝对的没有后顾之忧,又怎么可能?
只有他们绝对忠心了,他在战场上才能越发的安全,才能真正实现自己的抱负,也才能让他们这些亲人和在乎他的人越发安心,她不想让他为她、为任何人舍弃了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便只能最大限度的帮他去实现了。
所以简浔与宇文倩说的,只要是宇文修自己的选择,她就一定会支持他,绝不只是一句空话,她一直都在以实际行动支持他,并且会一直支持他下去。
宇文修本来就正胸口发烫的,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竟然这么快就实现了,他简直是这世上最幸福最幸运的人,若早年老天爷给他的那些苦难,都是为了今日,那他觉得就算那苦难再深重一百倍,也千值万值了。
万万没想到,更大的幸福还在后面,他心爱的人不但回应了他的爱,他们不但得到了来自双方父母的认可和祝福,他心爱的人还这般理解他,支持他,事事替他想在前面……人活在这世上,不过短短几十年的光景,他却有自己想做的事,有自己心爱的、与自己心灵相通,比谁都要懂自己的人,这辈子他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他一定要站到这世间的最高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不受任何人的辖制,他也要给他心爱的人和他在乎的人,最好的一切,他还要证明给世人看,他宇文修是独一无二,谁也无法忽视,谁也无法取代的……
“师妹!”宇文修忍不住上前,再次握住了简浔的肩膀,目光比夜空中最耀眼的那颗星星还要璀璨,“我何德何能,此生能遇上你!”
说完激动的将搂在了怀里。
简浔不妨,被他抱了个满怀,两颊发烫之余,下意识的伸手想推开他,但宇文修却抱得更紧了,双臂还止不住的轻颤着,简浔心一软,到底还是没再推他,改为将头缓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第九十四回 懂你 立功
宇文修抱了简浔良久,直到外面远远传来何妈妈的声音:“小姐,大爷才打发人过来传话,让修少爷午膳去侯爷屋里,与大爷一道陪侯爷用。”,简浔也轻轻的挣扎起来,还小声嗔他:“好了,再不放开,何妈妈她们都该看见了。”
软玉温香在怀,宇文修哪里舍得松开,哪怕鼻间传来的幽香让他浑身都发起热来,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指不定得爆炸了,还是舍不得。
“咳咳咳,咳咳咳……”还是何妈妈已不加掩饰的,就在离二人最近的一扇窗外的咳嗽声响起,简浔也再次挣扎起来:“还不放开呢,真等着何妈妈进来给你难堪么?”
宇文修惟恐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面若冠玉的脸酡红着,艰难的退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大口吃起茶来。
简浔到底是过来人,如何猜不到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也一气吃了半盏茶,觉得没那么口干舌燥了,才忙忙拿话来岔开了,以免彼此继续尴尬:“我记得上次听师兄说过,你一共有百余名亲兵,但真正有本事贴身护卫你,也让你绝对信得过的,却只有二十余人,我觉得还是少了些,师兄要不再看看其中还有没有可造之材,除了你的亲兵们,也可以在你麾下其他兵士里看看,有没有可造之材。我除了能保他们的家人衣食无忧以外,还可以给他们做媒,让他们能有自己的小家,能享受妻子的温柔,还能承继自家的香火,让他们真正没有后顾之忧,如此优渥的条件,想必定能为师兄再选出一批忠心耿耿的亲卫来。”
宇文修趁她说话的空当,努力平复了一下心跳和气息,待她说完,他也终于恢复了常态,点头道:“如此优渥的条件,足以让我那些亲兵中的每一个都对我赤胆忠心了,他们千里迢迢去蓟州当兵,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给自己,也给家人挣一口饭吃?我回去就让三英四平统计一下去,争取尽快告诉师妹有多少人愿意接家人过来。”
顿了顿,“如此大的花销,光我那点产业的收益,必定是不够的,师妹一定贴了不少体己银子进去罢?你放心,我会尽快挣回来,加倍补给你的。”
简浔笑了笑,她几时在乎过银子了,她在乎的始终是人好吗?以前她还不明白宇文修的心意,从没想过会跟他在一起时,她已决定不遗余力的帮他了,她嘴上说的只想坐享胜利的果实,不想付出不想跟着担惊受怕,不过只是说说而已,她若真能那般自私狭隘,也不是简浔了。
因说道:“也就前期投入比较大罢了,等后面一切上了正轨,他们也都可以自给自足了,我们就投入不了多少了。对了,师兄别忘了告诉他们,他们的兄弟子侄若有想念书的,我也会争取替他们派一位先生去,有想学一技之长的,我也会尽量满足他们,横竖你和我名下庄子铺子都多的是,随便安插十号八号人,还是不难的。”
最近几年十来年,据说兵部征兵一次比一次难了,原本只征十六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因为征不到兵,也放宽到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了,所以那些亲兵亲卫们的兄弟子侄,只怕满打满算也没几个,于她来说,真是举手之劳,但于他们来说,却是天大的恩德,不愁他们不对宇文修越发死心塌地。
宇文修听到这里,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因为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于是只能拿炽烈而纯粹的目光看着简浔,只恨不能将她揉碎进自己的身体里。
简浔却话锋一转,道:“我能为师兄做的,也就这些了,但我还是想问师兄一句,你真不想回京吗,哪怕这里有你在乎的人,和在乎你的人,他们时刻都担心着你,牵挂着你,也不能让你改变主意吗?”
抿了抿唇,“这是倩姐姐让我问你的,也是我自己想问你的。”
宇文修的眼神就渐渐严肃起来,整个人也渐渐有了一种简浔从没见过的威仪与气势:“我不瞒师妹,我的确不想改变主意。刚去蓟州时,我想的是建功立业,定要证明自己给……给世人看,让世人都知道,我并不比任何人差,当然,还有为自己挣得一番功勋,有能力给师妹好的生活了,才有脸回来向岳父求娶师妹的意思。”
“可到了现在,除了建功立业,我还有别的想头了。蓟州当地的百姓是真苦,除了羯贼时不时就要去烧杀掳掠一番,当地官府的苛捐杂税同样不能幸免,有些人,竟然一辈子都不知道盐是什么滋味儿,一辈子没吃过一顿白米饭,一家人只有一套衣裳,谁出门谁就穿,不出门的就在家里光着……老人为了能省点吃的给子孙,只要觉得自己帮衬不上子孙了,便推说自己病了,什么都吃不下,活活将自己饿死,一个大姑娘,为了一个馒头,竟然就能跟我们的兵士去钻草垛子……真正是命如草芥,连为人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任何人见了,都没办法不被激起骨子里的血性,因为那都是我们的同胞,是跟我们一条藤上结出来的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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