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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要离刺荆轲

    现在晁错能耐着性子出来亲迎,这已经是给了刘德天大的面子了。

    估摸着下面刘德想让晁错帮着做点什么事情的话,那十之**会是一推二六五——不要以为法家就没有官僚了,法家官僚起来比谁都可怕,甚至很可能最官僚的就是法家的官员了!

    “这差事还真不轻松!”走进内室衙门,刘德在心中感慨一声,很显然,晁错跟他的内史衙门及其整个内史官僚体系,是刘德碰到的第一个难题,要是刘德只是一个刚刚穿越来的穿越者或者只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皇子,面对这种局面,还真要一筹莫展。

    好在有了前世十几年的经历,面对这种困境,刘德心里已经隐隐有所打算了。

    进了官邸大厅,晁错道:“殿下请上座!”

    然后就要命人将刘德请上上首主坐。

    刘德摇摇头拒绝道:“错公请上座,小子不过是奉着父皇命,来错公门下学习历练的,旁听即可……”他又对诸多属官拱手道:“诸公也不必顾及小子,诸公议事,小子只听不说……若有差遣,尽管吩咐就是……”

    刘德当然知道晁错方才的举动是个陷阱。

    不要以为刚正无私的人就不会玩阴谋使手段,进了政治这个大染缸的,有几个不变黑的?

    前世晁错怎么死的,刘德可记得一清二楚。

    简单的来说,袁盎唆使便宜老爹杀晁错,只是反击的手段罢了。

    因为在之前晁错就已经上书要杀袁盎了。

    晁错欲诛袁盎,理由是什么呢?——‘盎为吴相,专为蔽匿,言不反,今果反,请治袁盎宜知计谋’。意思就是说,袁盎当过吴相,肯定向着吴国,口口声声说吴国不会反,现在反了吧,袁盎肯定是个大坏蛋,一定知道吴楚谋反的事情。

    所以说,政治家泼起脏水来,节操下限的什么,根本就不存在了。

    当然,袁盎也不是什么善良纯洁的小白兔。

    打击政敌,以言辞杀人,他最是拿手。

    当年,先帝宠爱宦官赵同,甚至到了同乘一车,出入不离的地步。

    而赵同跟袁盎有私仇,因此袁盎深以为患,于是逮着一个机会,趁着先帝与赵同同乘一车出巡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跑到先帝车前跪下道:“臣闻天子所与共六尺舆者,皆天下英豪,今汉虽乏人,陛下独奈何与刀锯余人载?”轻轻的一句话,就将赵同打落云端,从此再不得宠幸,之所以能有如此效果,是因为袁盎太了解先帝爱惜脸皮的性格了,只是可怜那赵同却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晁错后来死在袁盎手里,确实不冤……

    只是想着这些,刘德就知道要多留了个心眼,对着晁错这种浸淫政坛十几年的老狐狸,谨慎一些总不是坏事,否则,掉进坑里,爬不出来那就怨不得晁错心狠手辣了。

    就像刚才,若是不留心,真以为晁错好对付,大摇大摆的坐上正位,发号施令起来,那说不得晚上晁错就要玩一出‘夜未央密见天子以奏皇子刘德跋扈’的故事了。

    到那时候,便宜老爹到底是向着老师兼心腹大臣还是儿子,那可说不准了。

    晁错见刘德不上当,暗道一声可惜,当然,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对着刘德拱拱手道:“如此老臣就不多礼了!”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到上首,径直坐了下去,有种故意给刘德脸色看的意思。

    刘德呵呵一笑,这种激将法或许对他的兄长刘荣有效,但他怎么可能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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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烫手的山芋(2/3)
    刘德笑嘻嘻的,好像完全不在意晁错的态度一般,径自找了个左侧靠上的位置,毫不客气的跪坐下来,然后还笑呵呵的跟着左右的官吏打着招呼。《辣+文+网手#机*阅#读an》79免费阅

    晁错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对刘德的评价上了一个档次。

    不跳进他设置好的陷阱里,说明刘德要嘛是个谨小慎微之人,要嘛就是有备而来。

    不吃他的激将法,这说明刘德的心智与思想都已成熟,不是那种易动易怒的眼睛长在头顶的勋贵子弟。

    不过不要紧。

    方才的两个坑,都不过他随手挖的,能坑到刘德固然可喜,坑不到也没损失。

    待得诸属官与刘德都坐下来后,晁错坐在主官之位上,对刘德拱手道:“陛下命臣辅佐殿下,整治长安,老臣老朽,昨夜苦思一夜,也未想出什么对策……殿下英明,想必以有对策,老臣不才,敢请殿下教之!”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语气却没什么尊重的意味,不是傻子都听得出这其中虚应故事的味道。

    刘德依然不动声色的拱手回礼道:“小子德薄,何以敢教错公?公国之栋梁,父皇常在小子面前赞许公之大才,因而才求得父皇同意,来公门下学习、历练……小子一切唯公马首是瞻!”

    “那老臣就放肆了!”晁错肆无忌惮的道:“京畿事物,一切都有成例所在,各司曹守职,老臣上任以来,也不过是萧规曹随,垂拱而已……”

    刘德知道戏肉要来了,于是竖着耳朵,摆出一副谦虚的模样,正襟而坐,听着晁错接下来的话。

    只听晁错长叹道:“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什么能给殿下练手的地方,唯有一地,属官空缺已久,殿下若不嫌弃,不妨代老臣管之!”

    晁错昨天晚上接了天子命令回家之后就气了半夜。

    本来内史衙门好端端的是他一个人的一言堂,所有政策法令制度与判决都由他说了算。

    这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硬生生的塞了个皇子进来。

    打着的名号是辅佐和学习。

    而且这个皇子还是看上去无论政治立场还是政治倾向,都跟他晁错不同的刘德。

    若有可能,晁错真想把刘德当个吉祥物给晾在一边贡起来,让刘德偶尔出来卖卖萌就好了。

    但晁错怎么敢真的将一个受了天子诏的皇子晾在一边?

    那样就算是刘德不去告状,让丞相申屠嘉、中尉周亚夫这等传统守旧满脑子上下尊卑的大臣知道了,那还不闹翻天?

    因此,还真的只能将原本属于他的权柄分出去一些给刘德。

    只是这个权柄怎么分是有学问的。

    若是一个他晁错看的顺眼的皇子过来,那不用想,必定把武库跟灞桥这等即舒服又安逸还容易混政绩的地方交出去,还会一天十二时辰不时提点,给将来留些香火情。

    既然是刘德这个他看不顺眼的皇子,那就肯定要找一个满满的全是坑,掉进去就爬不上来的地方了。

    想来想去,一个早已被晁错遗忘的地方被他从内史府的故纸堆里想起来了。

    因此,晁错生怕刘德拒绝,甚至都不等刘德答话就径自道:“长安城九市令丞,其缺有四,以前老臣迫不得已,亲为管理,殿下即来,不妨代老臣暂且管之!”

    说着,就有皂吏将四块印着长安某市令的印信呈给了刘德,显然是不容他拒绝了。

    刘德嘻嘻一笑,将那四令收下,拱手道:“长者令,怎敢辞?小子只恐年少德薄,不经世事,还望错公多加提点!”

    长安九市,刘德是闻名已久了。汉室所谓的市,指的就是商业区。作为一个封建王朝,汉代的重农抑商思想较之后世唐宋明清并无太多差别,所以,从刘邦开始,商人的户籍就与其他的人的分开别列,称之为市籍,没有市籍的人若是经商,或者有市籍的人没在指定的市做买卖,那么就要面临法律的严惩,汉律对此给出的惩罚是:罚二金皆作赃。意思就是罚金之外,非法经营所得与商品都要作为赃物没收。

    所以,在长安所有的商人及其手工作坊都是集中在九个政府指定的市之中。

    说九市可能很多人不清楚。

    但这九市的别名,很多人都知道,那就是东市、西市。

    就是木兰诗中‘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所指的东市与西市,之所以被称为东市与西市,是因为,这些市都分布在长安城的东北与西北的边缘之地。

    所以,有人就曾说过,长安城的问题在于九市,解决了九市,就能解决长安城的绝大部分问题。

    这话是有道理。

    因为,作为类似后世古惑仔的游侠们,肯定不是什么超人,也要吃饭填肚子,而要吃好吃饱,不管是两千多年后还是现在,游侠们都得收保护费!

    而在长安城中除了那九市之外,生活的要嘛就是权势滔天的彻侯外戚勋贵大臣,这些人伸伸手指头就能掐死那些游侠,想收保护费找这些人肯定是找死了。

    若真有什么狂妄之徒跑去某个贵族的宅院前叫嚣要收保护费,用不着官府,那位贵族自家的家丁和蓄养的狗腿子分分钟就能教那位游侠做人。

    剩下的呢,则是比游侠们还穷,靠着在长安城出卖苦力与血汗的贫民,这些人大都是吃了上顿就不知道下顿在哪里,收保护费找他们,肯定也是没希望的。

    所以,长安九市中生活的商人、手工作坊主,才是游侠们真正的衣食父母,每年长安城里的绝大部分斗殴与厮杀,都是因九市的地盘而起。

    而长期在长安城里厮混的纨绔子弟跟勋臣贵族的后代,想要惹是生非,为非作歹,肯定也不会相互残杀,贫民呢,欺负了也掉价,还没什么好处,更可能惹上一身腥,还是九市里的商人好欺压,每年勋臣贵族子弟闹出来的强买强卖,欺男霸女的事情,绝大部分也发生在九市之中。

    只是,道理人人都知道,可真要执行起来,哪里有那么简单。

    一个简单的例子,刘德在某市中发现一个贵族强买强卖,于是上去制止,然后发现对方竟然是窦家的子嗣……

    这要怎么处理?

    接过那四块印信,刘德就知道,这晁错是想丢个烫手的山芋给他。

    潜台词大概就是:殿下,您啊,趁早的知难而退吧!

    但刘德怎么会退?

    怎么难退?

    这可是关系着他能不能当储君!

    在太子大位面前,一切的艰难险阻,都不能阻止刘德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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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做个出头鸟(3/3)
    将那四市的关门印信与令符丢给刘德后,晁错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刘德打发了出去。《辣+文+网手#机*阅#读an》

    看样子是有点眼不见心不乱的味道。

    只是除了那四市的印信与令符外,晁错没有调拨一个属官给刘德,更没有指示任何一个差役协助刘德。

    而内史的属官们见了此情此景,那个还敢跟刘德说话?

    想巴结刘德,投资刘德的人肯定有。

    奇货可居的故事可才过去百多年。

    只是这现官不如现管。

    别说刘德只是个皇子了,就是太子,在九卿之一的内史面前,也跳不起来。

    当年刘德的便宜老爹刘启还是太子时,就被张苍逼的狼狈不堪,甚至有次,连先帝都被迫脱帽谢罪。

    所以,当晁错摆明车马,表示出明显的排斥刘德的倾向后,再有想法的人,也只能把想法藏在脑子里,不敢表露出来。

    否则,晁错会很高兴杀鸡儆猴,将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吊起来抽上一万年,就是死了,以晁错的性格,他也不介意鞭尸。

    简而言之,刘德在这内史衙门被孤立起来的。

    他想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得到内史衙门的任何帮助。

    而且,刘德也毫不怀疑,晁错已经在那四市里给他挖好了陷阱,就等着他傻乎乎的跳进坑里的那一刻了。

    “人才啊人才!”坐在马车上,刘德叹息了一声。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缺乏人才,缺乏可以帮助他,协助他处理各种事情,并且给予补充和意见的人才。

    虽然派了王道去雒阳征辟剧孟。

    但就算征辟到了剧孟,他的手下依然单薄,可谓势单力薄。

    想凭着一个剧孟就打理好那情况无比复杂的四个市,无异于痴人说梦。

    若是没跟粟姬闹翻,那刘德倒还可以求助他的外家粟氏。

    粟氏虽然不成器,也没什么办事的人才,但至少能帮他摇旗呐喊,壮壮声威。

    如今刘德唯一能指望的恐怕就是薄皇后的母族了。

    只是薄氏外戚,向来人丁单薄,这一代的枳候薄戎奴,听说统共也就生了三子两女,未必能给他多大的帮助。

    此时就显出薄氏外戚的弊端了。

    薄家声望固然好,而且家声也不错,朝野议论中也能得到不少加分。

    可人丁单薄就意味着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连摇旗呐喊这种事情都显得气势不足。

    “看来我得找机会去拜见一下我的那位长公主姑姑了……”刘德心中想着。

    现在也就顾不得什么节操下限了,尽快给自己找些外援,多些帮助才是正道。

    而馆陶长公主,无疑是个很好的潜在盟友。

    跟馆陶长公主关系搞好了,就能接近如日中天的窦氏外戚集团。

    窦氏外戚可不是薄氏外戚。

    当年,窦太后的弟弟窦少君与窦太后相认之后,先帝请了许多当时的名家与大才为窦少君与其兄长授课,教导他们礼仪与规矩,于是窦氏兄弟‘由些退让君子,不敢以富贵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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