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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竹窗
我做皇帝那些年
作者:小竹窗

生于君王殿,死后君王冢。

我既为帝王,金戈铁马横扫八荒六合,笑看山河壮丽令四海来朝。

美人绕膝对酒当歌,天下绝色唯吾所有。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切还要从我当那个朝不虑夕的太子说起……





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01章 蛇蝎美人
华灯初上时分,皇宫西侧气势滂沱金碧辉煌的长生殿内,鸣钟击磬和悠扬琴乐之声回响。身穿绣缎五爪金龙衮衣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雕龙画凤金漆龙椅宝座之上,一手拿着盛有醇香美酒的杯盏,另只手揽着一名十岁许间孩提的腰身,面含笑容望着大殿中央翩然起舞的舞女。
他是武靖朝明德皇帝赵康玥,怀中所抱是他最得宠的儿子,七岁便封为建王的赵邵宁。
一位雍容妇人坐于皇帝右首,神色庄重,凤目不时游弋到帝王身上,当她偶尔将目光扫到皇帝另一侧的我身上时,脸上含的是亲和笑意,但那笑容在我眼中毒若蛇蝎。她是建王之母李贵妃,是那个时刻想置我于死地的女人。
舞曲过半,宫殿中央的十几名舞女时而团簇时而散开,舞衣翩然如同娇花争艳。这些舞女全都围绕在一名面盖轻纱遮掩了半边玉容的美人身边,将她当作是一朵花的花蕊。其余之人则甘当花瓣,姿色皆为那美人所掩盖。那美人身姿柔若无骨,舞姿悠然而灵动,赤着的玉足散发着一股妖冶的光芒。等一曲终了,大殿中突然散落无数花瓣,花香飘逸中,美人脸上的轻纱滑落,露出她清丽脱俗的玉容。
百官看的是如痴如醉,天下舞曲和舞蹈以宫中乐府为先导,就连舞女也是选拔最优秀的,就算官员家中豢养了舞女,也不能达到宫中舞女如此精湛技艺。但在我看来,这些舞蹈动作则乏善可陈。
“好!”赵康玥最先出口,百官才应声附和,六神尚未归位。
赵康玥松开抱着赵邵宁的手,拿着杯盏站起身来,朗声道:“朕请诸臣工。”
百官连同我在内,都要起身回敬帝王,一边提起杯盏,还要应声道:“敬陛下。”
不知为何,看着那女人我心底有些躁动,只好以酒水来压制心头的这股邪火。酒水有些辛辣,等我咽下,心中的那股欲似乎更强烈了一些。此时百官陆续就坐,但见李贵妃对美人点了点头示意,美人便迈着莲步走上前,在玉阶扶栏之下稍做犹豫,又一步步缓缓走上阶梯,跪在龙椅前案桌旁,如玉璧般纤纤玉手拿起酒壶,为赵康玥添酒。眉目传情一颦一笑既是在吸引着赵康玥,同样也将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从赵康玥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以及李贵妃和李国舅不经意间互换的眼神,我猜想这应是李国舅“杰作”。
赵康玥生性多疑而薄情。李贵妃进宫十一年依然能固宠,除生下建王,还因她非凡的手段和能力,她与兄长李国舅狼狈为奸,从民间寻觅绝色女子送到宫里来,亲自教导后再送到赵康玥身边侍奉。
我虽为太子,但对赵康玥,心中并未有太多敬意。
我的养母,穆孝仁康皇后曾为赵康玥生下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但因皇权争斗,我的三位兄长都死于乱军。只有一名姐姐得以幸存,如今姐姐已经嫁出宫外。我的生母仅是宫中一名宫女,无意中为赵康玥所幸而身怀有孕,但诞下孩子后只能掩藏深宫。我七岁那年,生母亡故,赵康玥才从宫人口中知我的存在,老年得子的他甚为欣喜,马上立我为太子,这其中还有皇后的功劳。当时皇后收养我为义子,对丧母的我甚为疼爱,连赵康玥也请了最好的师傅来教导我,结果却发现我只是愚笨之人,智力较常人所不及,这令他很失望。
也就是我立为太子那年,李贵妃进宫,第二年她便为赵康玥生下建王。我这个弟弟,自幼便聪慧无比,尤其擅长兵法韬略,深得赵康玥喜爱。赵康玥早就有废我太子立他为储君的想法,但因朝中儒学派大臣的劝诫和阻挠,未能如愿。
在我十三岁那年,皇后亡故,从此李贵妃成为六宫之主。那一年我也大病一场,当我病愈后,记忆中突然多了很多东西,那是我前生的记忆。当两个记忆融会贯通后,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那个该死的司机会不会开车”。我是一家电子公司的商务代表,每天都要跟各种客户应酬打交道,在一次与国外友人切磋酒量之后,我开车回家,市区里二十公里速度被人给撞了。这是我前生最后印象。
当我有了这些记忆,我不再甘愿做一个任人宰割的太子,而是对天下抱有野心之人。但没有皇后为靠山,我不能表现出聪明才智和远见卓识,仍旧如同以往浑浑噩噩,我心知锋芒毕露只会遭来杀身之祸。李贵妃之所以迟迟没有对我下手,是因她相信以我的学识和能力,早晚有一天会被废黜,而她的儿子会登上天子之位。
我现年已十八岁,按照武靖朝典规,到我明年二十虚岁便可行冠礼开幕府招揽贤士,且可临朝辅政。这是李贵妃所担心的,久拖生变,我预感到她下手的一天为时不远。我在两年前已迁出皇宫住在东宫之中,东宫虽与皇宫只有一墙之隔,但已不在李贵妃掌控范围之内。我很少踏出府门,若然李贵妃要动手今天便是契机。
长生殿内的晚宴仍在继续,我心头的躁动却是愈甚,虽然我今生不常饮酒,但我自问几杯酒还不至于令自己到酒后乱性的地步,那只能解释为给我的酒水有问题。当我看见李贵妃不经意扫来的目光,还有她脸上带着阴沉和阴毒的笑容,我心头更加警觉,为了令自己保持清醒,我不断用手来掐自己的腿,但这似乎无济于事。
“陛下乃是帝王星降世,普照万民……”一名礼部的官员趁机出来为赵康玥歌功颂德,朗读由他自己为赵康玥写的赋。他那在朗声而谈,但我的心头却是被一股欲所笼罩。
等那官员朗读完赋,百官再为赵康玥敬酒的时候,我虽然提起酒盏,但只是作势饮酒不敢再饮下酒水。这酒中被人下了霸道的药粉,我意识已有些模糊。若是我忍不住在这大殿百官面前作出有伤体统之事,那赵康玥就有足够的理由将我废黜。
李贵妃,你好阴毒的心!
当我坐下,李贵妃突然看着我道:“诸臣僚向陛下敬酒,为何不见太子一饮而尽?”
原来她一直在盯着我,如此细小的破绽都会被她捕捉到。也是仗着帝王的宠幸,在这等百官汇集的地方,她一介后宫女流之辈也敢当众发问,质疑的还是做太子的我。
随着李贵妃问题发出,所有人都目光落在我身上。此时我头脑晕沉,我唯一能保持理智的方法就是疼痛,我将一端尖锐的银筷直接刺进大腿肉里,登时鲜血淋漓,剧烈的疼痛也让我头脑清醒了一些。
“济儿,你为何没有饮下这一杯?”赵康玥抬头看了我的杯盏一眼,问道。
我恭恭敬敬行礼回道:“回父皇,儿臣不胜酒力,不敢多饮,免得酒后失德。”
“嗯。”赵康玥微微点头,似乎是接受了我的说辞。一旁的李贵妃见赵康玥的态度似乎有包容我的意思,她冷冷瞥了我一眼,再道:“陛下,既然太子不胜酒力,不妨找人早些扶太子回东宫为好。”
赵康玥想了想,点头道:“好。来人,送太子回宫!”
马上有小太监过来扶我,当我站起身时刻意用前襟掩盖腿上的血迹,当我看到李贵妃的神色,明知道她不安好心,却不知她背地里搞的什么鬼。她既然在我酒水里做手脚,自然会有后招,会好心送我回东宫?
当我在小太监相扶下出了长生殿,却发觉小太监扶我去的并非是回东宫的路,而好像是往皇宫內苑的方向走。在宫里生活了十六年,对宫廷大小的路径基本还熟悉,这些小太监也明显是李贵妃派来的。
我问道:“几位公公,这是要扶我往何处去?”
几个小太监都不说话,就在我准备强行推开这些小太监时,突然一震麝香从远处传来,只见不远处一处亭落之内,有一名身着宫装的女子,正坐在那好像恭候我一般。她身边有几盏灯笼,将周围照的光亮,也能让我看到她那迷人的脸,换做平时我绝不会对一个宫中的女子动心,但眼下我心头的邪火已令我保持不了绝对的理智。
那张面容,在我眼中诱人无比,我恨不能马上扑上前将她压倒,将我身体里的邪火发泄出来。
“臣妾参见太子殿下。”那宫装女子走过来,盈盈对我拜倒,这更好似是对我的一种逗引。
我双拳紧握,还好那银筷被我带在身上,就在小太监松开手让我跟这宫装女子独处之时,我提起银筷直接又一次刺进大腿之上。这一次却是在那宫装女子目光所及中发生的,我见到她脸上露出的惊愕之色。
“儿臣……参见林妃。”我反过来行礼道。
宫装女子脸上惊讶更甚,抬头道:“太子认得妾身?”
“正是。”
眼前这女子,在两年前我曾有一面之缘,她并非是李贵妃送到赵康玥身边的女人,而是朝中一名亲近李国舅大臣送到宫里来的。李贵妃选人来陷害我,没有选择她送来宫里的女人,而是选择了本身就已为赵康玥冷淡的林妃。我若与林妃有染,如此有悖伦常之事,莫说令赵康玥废黜我太子之位,可能连杀了我都有可能。
林妃闻言,微微一叹,却是看着我腿上的伤势,悲泣道:“太子这又是何苦呢?”
我苦笑一声,就算不与林妃发生什么,与她独处久了也是祸患。正要走,林妃突然拉住我的衣袖,道:“太子莫要惊惶。今日本是李贵妃让妾身前来,妾身明知她既是要害太子,也是害我,但我屈从于她不得不来。若是有人问及,妾身绝不会说出任何对太子不利之言,也请太子将来救妾身于水火。”
我皱眉看着一脸虔诚之色的林妃,她居然会帮我,这是我没料到的。她是个聪慧的女人,看得出李贵妃的阴谋诡计,若她与我的丑事张扬开,到时除了我的太子之位会被废黜,她也会因不贞之事而被赐白绫。
“为何要帮我?”我问道。
林妃脸上露出凄美的笑容道:“世人都道当今太子昏聩无能,将来执掌国祚定无作为,迟早要断送江山。但今日妾身观来,太子不但不昏聩,反倒是天下明主。妾身岂能令自己乱了江山社稷,那妾身又与罪人何异?”
“好。”我点头,以决绝的口吻道,“若我得脱此难,当不负卿恩。”
言罢,我快速离开了亭落,往东宫方向而去,可还没等到东宫门口,便已为侍卫所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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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02章 验贞
拦住我去路的是一队御林军侍卫,当前一人身材魁梧高大,且年轻英俊,虽称不上貌比潘安却非平常男子可比。韩洛,大将军韩尚齐之子,将门虎子,十几岁便跟随其父亲征战百越,如今二十四岁已成为御林军统领。他是赵康玥最信任的臣子,非赵康玥的命令而不遵从。
本身他是自负,且极为狂傲的年轻武将,继承了他父亲残忍弑杀的性格,与他翩翩君子的外貌极不相符。
据我所知,李贵妃兄妹二人一直在试图拉拢他,都未得手。
“陛下请太子回长生殿,我等奉命前来护送。”
我是太子,就算韩洛平日里目中无人,他也要保持礼节上对我的尊重。
我行礼道:“劳烦韩统领引路。”
韩洛走在我身前,还有几名侍卫在我身后紧随,说是护送,其实是押送,只是他们不敢对我作出无礼的举动。等到长生殿外,里面已经没有原本歌舞升平的欢闹氛围,改而有些鼓噪,之前才与我见过面的林妃,近乎是被几名小太监扭送过来的。当她进门前看我的那一眼,满满的全是哀怜。
当我进到长生殿内,见到赵康玥那阴沉的脸色,还有李贵妃得意的笑容,只能跪在地上,就好像听候判决的犯人。
大臣们在窃窃私语着,当小太监过来通禀,说是太子在回东宫的路上突然擅闯了皇宫內苑,并且与林妃发生“苟合”之时,百官哗然。这是皇家的丑闻,但这种丑闻没有遮着掩着,而是在百官宫廷宴上大肆张扬开,谁都意识到矛头指向并非是我,而是我头顶上太子的名衔。
“混账!”赵康玥大发雷霆,将手上的杯盏甩到我面前,他脸上满盈的愠色就近乎要将我撕碎。但我知道,就算他要废黜我,或者杀我,也要有足够的理由,要令百官信服。这一刻我甚至怀疑,到底是李贵妃在设计害我,还是我这个父亲。
“孽子,你可知罪?”赵康玥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但仍旧是厉声喝问。
我跪在地上,将头伏地,表现的战战兢兢道:“孩儿不知。”
赵康玥冷笑道:“到如今,你竟还不悔改?林妃,朕且问你,之前太子是否有对你作出无礼之事?”
林妃原本心怯到整个人都在发抖,到此时,她好像放下一切般,居然抬起头正视着赵康玥灼灼的目光,道:“回陛下,妾身来之前并未与太子相见。”
“什么?”赵康玥明显一愣,而一旁的李贵妃也随之站起身来。李贵妃用近乎杀人的目光打量着林妃,在她之前教给林妃的说辞中,让林妃一口咬定是太子酒后乱性加以侵犯,现在林妃丝毫不承认,打乱了李贵妃在心中编排了无数次的说辞。
李贵妃搀扶着赵康玥,柔声道:“陛下息怒,也许只是太子一时冲动才酿成大错。”
现在连赵康玥都没有定我的罪,李贵妃却已经开始给我定性,要真是我酒后乱性,也是她在酒水里下药所致。但她还是明显太着急了,这时候她这么早表明态度,就算赵康玥对她宠爱不怀疑,一边那么多慧眼如炬的大臣,能听不出门道?
果然,在李贵妃的话音才刚落,一名四十多岁中年大臣便走出来,恭敬行礼道:“陛下,太子侵犯林妃之事兹事体大,还请陛下明察,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
李贵妃冷冷打量着说话的大臣,但她不敢开口质问,因为说话的是吏部尚书胡袁明,胡袁明在朝中位高权重,是儒学派大臣中的代表。就算她仗着赵康玥宠爱,也不敢当众顶撞朝中大臣。
但李贵妃的兄长李国舅则站起身里,怒视着胡袁明道:“胡尚书此话,是有人要栽赃陷害太子不成?”
“谁做的,谁心里清楚!”身为儒学派,本身以直谏和死谏而闻名,在这种百官聚集之所,胡袁明仍旧不惧李贵妃兄妹的淫威。
我心中对胡袁明抱有一些感激,但我也知道,他们所要帮的并非是我,而是想打压李贵妃兄妹在朝中的势力。这是他们朝中勾心斗角的方式而已,我不过是被拿来当靶子的。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悲哀。
李国舅怒从心起,正要驳斥,突然听赵康玥怒道:“够了!”
登时整个长生殿内鸦雀无声,便是那窃窃私语的议论也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着赵康玥,等着他下一步的处置。
“以为不认,便查无实据了?”赵康玥冷笑道,“林妃,你且站起身来,将你身上的衣衫除去!”
“啊!”
不但林妃惊讶,连在场的百官也是愕然。
就算林妃不得宠,那也是皇帝有封号的妃子,赵康玥居然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除衣,应该是要查验她身上是否有留下与人欢好的痕迹。
但我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赵康玥生性多疑,对于他身边的女人也多有防备她们偷腥,为此他给宫里的妃子,包括李贵妃在内都定制了贞操带,贞操带以铁环和皮索为框架,有铜锁,若要除之则必须要开锁,或者将贞操带的皮锁剪断。每天她会派宫女带着钥匙前去视察,若然贞操带有损的,则会以失贞论处。
赵康玥让林妃当众除衣,是为验证她身上的贞操带是否完好无损。但就算如此,也会令林妃身上多半的肌肤暴露在人前,等同于失节。赵康玥如此做,是不想让林妃日后做人。
“陛下。”林妃还想做最后的抗争,带着悲怨唤了一声。
但这并没有换来赵康玥的怜悯,赵康玥只是冷冷道:“除!”
林妃身体颤抖着站起身来,一点点解开自己的衣带,当她的外裙除下,已经露出里面白色的中单,我知道再里面,就是林妃的**亵裤,这些都是女儿家最隐私之处。赵康玥并未叫停,林妃也只能继续除衣。当她身上的白色单衣随着她身体的玲珑曲线滑落在地,正露出里面只着贞操带的身体,她甚至连**亵裤都没有穿。
百官原本都在打量,可到此时此景,所有人都回避开目光。只有赵康玥略带惊愕看着林妃身上仅仅能遮住腰间和大腿小部分的贞操带,那贞操带上的锁扣完好无损,皮锁也未有被人破坏过的痕迹。这也就说明,不曾有人侵犯过林妃的身体。
林妃此时已经满面泪水,她身为赵康玥的女人,现在却要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当众除衣,对她是莫大的侮辱。但我能感觉到林妃并非是那种脆弱的女人,她之前与我的对话,说明她也对未来抱有希望,就算遭遇再大的打击,我相信她也能挺过去。
“此事……”赵康玥顿了顿,“就此作罢,今后不得有人再提及。今日宫宴,也散了罢!”
赵康玥黑着脸离开长生殿,李贵妃和赵邵宁母子则紧随而出,其余大臣见此状况,也都悻悻然而去。只有我和林妃,一个跪在地上,一个赤身立在殿堂中央,迟迟没有动作。
等我站起身时,整个大殿已不剩下什么人。身子柔弱的林妃在捡地上的衣衫,身体好像抽空一般,甚至连穿衣的力气都没有。她仍旧啜泣不止,那模样惹我怜爱。我知道心底那团火,并未彻底消弭。
已有宫女和太监进殿来收拾杯盏,随即要灭灯。也许是宫中刚闹出一出闹剧,我和林妃都成为被人遗忘之人,不会有人送我回东宫,也不会有人送林妃回皇宫內苑的居所。
我与林妃走出殿门,我走在前,林妃在后。当我们走到假山林立僻静之处之时,我心头那股邪火再也压制不住。
在林妃稍带错愕中,我突然扑上前,将她身子按在假山石壁上。在她短暂的怔神后,似乎明白我要做什么,不但没有反抗,反而主动迎合。
不需要宽衣解带,也不需要有什么余缀的动作。一切好像一部无声的哑剧,当我将前襟整理好,林妃仍旧跪坐在地上不断咳嗽着。
“不负卿恩。”我将林妃扶起来,以真诚的目光看着她,“早晚有一天我会令你脱离苦海!”
林妃脸上露出悲喜交加的神色,边流泪边道:“臣妾……不忘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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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03章 东宫遇险
林妃回去之后便被打入冷宫,赵康玥把他自己犯的错误,强加到他的女人身上。从此林妃将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对于一个正值芳华,又懂得床第之欢的女人来说,这种生活无异于煎熬。但在有了那日的事之后,我知道她不会轻易寻死,一旦她心中有了希望,她便会为这个希望而活。
重归东宫,我又过着如同牢狱一般的生活。整个东宫除了我之外,一共只有五个小太监,他们负责照顾我的起居生火造饭打扫庭院,东宫门口则是侍卫林立,东宫的安保也是皇宫戍卫的一部分,倒不用担心李贵妃兄妹敢明目张胆派人来杀我。
我不会走出府门,那样很危险,到外面我与平头百姓无异。平日在东宫,每天除看看书,就是写字作画甚至是研习书法,既然将来要在这个时代生活,就必须要融入到这个时代。我必须去研读四书五经,去摆弄琴棋书画,当然我也会将后世的一些东西带过来,虽然很简单的一些东西,比如炭笔又或者蘸水羽毛笔,我把所看到和听到的事情,诸如朝中大臣人员的架构、武靖朝的历史人文都记录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在朝廷里,我没有眼线,我所能得知的消息,多数来自于一名老宫人偶尔过来对我讲述。老宫人名隐娘,是穆孝仁康皇后贴身宫女,也曾是我已故三皇兄和姐姐的奶娘。在皇后病逝之后,隐娘仍旧经常出入宫中,连赵康玥也对她保持了礼重,她也时常会到东宫看望,将外面以及朝廷里发生之事讲予我听。
隐娘如今已年过四十风华不再,我虽未吃过她的奶,但我们的感情很深。她在宫中的地位卓然,也能得知很多朝中秘事。
“……陛下要为太子选妃了。”八月初六的这天,隐娘过来,说的最重要的就是这件事。
此时距离皇宫宴席上发生那出闹剧已有十日,消息传到坊间,令朝廷威名扫地。在这种时候,突然说赵康玥要为我选妃,我感觉他是想挽回自己的面子。
隐娘续道:“礼部同华寺已呈递京师名门适龄闺秀的名册与陛下御览,若是事情顺利,到中秋秋围之前,太子便会大婚。”
中秋秋围,是隐娘说的第二件要紧事。
每年中,耕藉和秋围,是朝廷的两件大事,耕藉为百姓福祉,秋围则预示着武靖朝以马背上得江山。文治武功是帝王统御天下之术,但凡赵康玥身体无恙的话都会出席。到时在京师有爵禄王孙贵族,还有朝中的文臣武将,以及我这个太子,都会陪同赵康玥出席。
“有那么急吗?”我口中问着,手上仍旧拿着炭笔作画,我想把隐娘的音容笑貌画下来,隐娘便坐在那里任凭我画。
“不早了。太子如今年是十九,尚未婚配,朝中早有大臣上奏请陛下遴选太子妃,可贵妃和国舅总是从中阻挠,大约他们是怕太子与朝中大臣结成姻亲,会对日后有所妨碍。老身估摸,就算事成,太子也不会与朝中望族闺秀结亲,只怕那平常的女子,辱没了太子的千金贵体。”
说着,隐娘抹抹眼泪。她嘴上对李贵妃兄妹并未有不敬之言,但心中却是极为在意的,想到我大婚还要受到他们兄妹的阻挠,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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