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皇帝那些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竹窗
我没好气道:“便当一壶水一壶茶的银钱结算便可,赏钱自不会少。”
茶博士闻言只好下楼准备,下楼梯时还在摇头自语,大约是从未见过我这等难伺候的客人。
等白开水斟满茶杯,女子喝起来果然畅快许多,大约在她心目中水只是用来解渴,不能拿来作为消遣之用。或者说在她心目中,根本不知消遣为何物。我也从来不知原来女子喝水的模样也是赏心悦目。
一起喝过茶,我道:“将来我与姑娘旦夕共处,总要彼此有个称谓。既然姑娘不肯将真实姓名相告,出入又都以男装示人白衣如云,不知可否称姑娘为云公子?”
她略微思索一下,点头道:“好。”
我又问道:“不知姑娘芳龄几何?”
女子想了想,道:“十七。”
看来她师傅的教导中,只是让她不要轻易将姓名告诉外人,却没有提醒她女子的芳龄也是女儿家的秘密。我便这样轻易套出她的岁数。我笑道:“在下虚长姑娘一岁,姑娘不妨以月兄相称便可。”
“月兄。”女子行礼。
“云公子。”我回礼道。
就这样,我们彼此之间有了代号,虽然听起来很古怪。不管怎么说,一个云一个月,都是天上飘的触手不可及。
喝过茶歇息过,也该重新出去游逛。我今日要出来打探的事不少,主要是围绕城防和雍城的军事布置,这些都是关乎到日后争权的大事。
但普通百姓对这些事讳莫如深,就算有人略知也不敢轻言。一路上问了不少人,才大致摸清了城防布局。总的来说,城防是雍城乃至武靖朝安稳的基础,赵康玥在城防用人安排上甚为谨慎,用的多是没有派系的武将。但其中有能力者甚少,毕竟武靖朝真正堪当大用的将领,要么被雪藏,要么在北方与狄夷作战。这也是帝王驭人之术,既要唯才是用,又要防尾大不掉。
过了午后,差不多也要打道回府了。终于在城西的地方,与一个挑担的力夫坐下来多谈了几句。
这力夫虽然一副蛮力,但似乎见闻不少,对城中事情也很熟知,我只是用一壶酒,便问了他许多事。
“……李左丞明日在府中设宴,京中将领多有所招,但不往,唯左军统领李信未得请。”
力夫说的事很多,唯独这一句很令我注意。李左丞便是李贵妃的兄长李沅隆,李沅隆的女儿办百日宴,遍邀京师的官绅名士和文臣武将,城防军中之人也有被邀请。但这些人因为顾及军人身份不会前去,偏偏有个左军统领压根未被邀请。
雍城的城防,细致划分起来很复杂,但总的来说,分为城门防备和城外常驻兵马防备,再加上皇宫戍卫,一共三个环节。
城门防备中,以中门将军为主,下设左右军统领各二,负责日常城门防备事宜。但到赵康玥这里,为了简化城防,直接左右统领只设一人,这个左军统领也等于是雍城城门防备第三把手,次于中门将军和右军统领。李贵妃兄妹为拉拢城防军中之人煞费苦心,中门将军韩跃齐与李沅隆暗中过从甚密,而右军统领徐焕又是韩跃齐的亲信,从此可见,整个城门防备已为李贵妃兄妹所掌控。
要想打开突破口,要么等赵康玥罢免了韩跃齐的中门将军之位,要么就要从左军统领李信身上下手。而李信,是之前在皇宫宴上曾出言与李沅隆顶撞的吏部尚书胡袁明的姻亲,是胡袁明外甥女的相公。李信早年曾在北方抗击狄夷,有战功加上胡袁明的举荐,才得调回雍城,本身其不懂得趋炎附势才不得重用。
为了求证他的能力,我亲自往他负责驻守的雍城北城城门观望,果见守城将士军纪严明,精神不同一般。在无战乱的年景,能将兵士也训练的如此之好,说明李信的确是有为之人。
虽然我对胡袁明这样的儒学派大臣也抱有谨慎,但现如今我并无人脉,若连胡袁明也不信实在不知该托付何人。能借用他的关系与李信结交,是我迈出自立的第一步。我心中一边计划着,一边走在回东宫的路上。正觉好像少了什么,转身一瞧,负责保护我安危的这位云公子,居然又对路边上书画摊感兴趣,打量着一副山水丹青连眼睛都挪不开。
“这副山水之画倒也不错。”我走过去,只是很无奈的口吻评价道。
“我师傅……卧房中也挂着一副。”女子道。
好刻薄的师傅,我在心里暗叹,口中道:“若云公子喜欢便当买下。”
“不必。”女子攥着竹箫的手紧了紧,“我只是随便看看。”
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07章 不速之客
八月初十夜,吏部尚书胡袁明府内在举行中秋宴。距离中秋尚有几日,但因今年秋围恰好定在中秋,京城达官贵族的庆祝宴席便提前几日。武靖朝眼下算是歌舞升平气象,就算朝廷明令禁止拉帮结派,真正官员之间互相宴请之事并不禁止。胡袁明身为吏部尚书,又是儒学派的代表人物,在朝中门生众多,许多人也是想与他攀近以求仕途上再进一步。当我们到胡府外的时候,胡府外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我对云月嘱咐道:“过去之后我说话便可,你当作是我随从,府中人轻易不会过问。”
云月是我给女子起的名字,在我看来这名字很贴切,云中的皎月触手不可及且是神秘莫测。她微微颔首当是同意,便与我一同走上前。
我之所以来胡府,是知道李信也在胡袁明的宴请名单中,虽按照规矩武将要避忌与朝中大臣亲近,但李信是胡袁明之妹孙胡氏女儿的相公,按辈分是胡袁明外甥女婿,李信正值轮休到妻舅府上参加中秋宴也非出格。等我将拜帖投递到门前忙的不可开交的知客手上,知客只是瞧我一眼,以不耐烦口吻道:“若无请柬,府上恕不待外客!”
但当他看到拜帖上清楚“赵济”二字,神色突变仔细将我打量,对旁边的知客耳边轻语做交待,快步往府内奔去。再不多时,胡袁明亲自出府,见到是我连忙行礼。我还了礼与胡袁明进内,并未到正在举行宴席的正院,而与胡袁明穿过回廊到了偏厅。
“太子为何到老臣府上?”我突然造访令胡袁明无所适从。他在朝中站在我一边众所皆知,那仅是出于对皇嗣正统的支持,与我并未有私交。现在我亲自临门,传出去为人所非议,连赵康玥也会怀疑我此行目的。
我诚恳地将来意说明,当胡袁明得知我想与李信结交,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虽站在我一边,但在心中也当我是那个浑浑噩噩拿不到台面上的太子,现在我居然临他府邸要与雍城一名不算有地位的武将结交,令他惊讶的同时也在考虑背后掩藏之事。
我道:“冒昧到访,若胡尚书不肯相助,我这就离去绝不会将此事泄露。胡尚书也可前去招待来宾,当我不曾来过便是。”
胡袁明勉强一笑,道:“太子既来则是客,老臣可为太子引介,只是李信此人性格古怪偏激难与人相处,只怕会冲撞太子。”
我道:“不必劳烦胡尚书引介,若为陛下知晓胡尚书为我引介武将,难免降罪。胡尚书只管将人指与我看,其余之事毋须劳心。”
“这个……”胡袁明犹豫一下,点头道,“也好。”
胡袁明在前引路,我则与云月一同到正院月门前,此刻正院人声鼎沸,胡袁明出身儒学道门,门生和同僚以士子居多,士子饮宴为添酒兴,藏钩射覆猜花题吟诗作赋无所不显其能。李信是武将不懂附庸风雅,出席这等场合只能躲在角落暗影喝闷酒。
胡袁明将人指给我看,随后他便以要招待来客为由任由我自行在府中行走。我虽是太子但朝中除一些机要大臣之外很少与我谋面,他也并不太担心有人会将我指点出来。
看着胡袁明背影离去,我让云月留在一边等候,亲自上前与李信一同坐下。
前世里与各种不同的人打交道便是我的工作,李信本就是一名心机不多的武将,我只是将自己也说成是不合群之人,便赢得他的信任。几杯酒下肚他便对我推心置腹。
从李信之前的抱怨我便知道很多事,虽然李信抱有一颗诚心,但他不善与人沟通,同僚排挤上司更是难为他,让他去守最苦的北城门。从他言语中我还能听出他对老丈母娘孙胡氏的厌恶,孙胡氏仗着是胡袁明的妹妹,而且对李信有提拔之恩,便对他多有责难。这也是他为何总觉得在人前抬不起头的原因。
“赵兄,你说我这妻舅明知我不善交际,为何要请我来?”李信最后看着我如同倒苦水。我笑了笑道:“或许胡尚书看出李兄将来是做大事之人,前途不可限量。”李信惊讶看着我,很不明白我为何会出此言。我拱手道:“实不相瞒,在下姓赵名济。”
李信突然惊醒,要对我行礼,我扶住他却先行礼:“李兄救我。”
李信边扶我边道:“李某人不过一介不得志武夫,何德何能当次大礼,又如何救的了太子?”
我一脸无奈道:“李兄或有不知,李贵妃兄妹早有害我之心。”
李信道:“就算他李国舅再横行霸道,还敢对太子下手不成?”
我叹道:“前日皇宫宴上他兄妹二人在我酒水中下药,欲令我酒后昏沉之际做出失德之事,幸得有心人相助才免遭一难。之后又有刺客到东宫行刺,今日能得见李兄已是万幸。”
妃当着百官除衣以验证是否与太子有染之事已传到民间,李信不由不信,他一怒之下将杯盏摔在地上,怒道:“李氏所为,实乃祸国殃民!”
我最初与李信攀亲近引得他好感,再将身份相告,甚至将李贵妃兄妹的暴行说出,令李信同情。这都是我按照步骤一步步来:“如今朝中之人都当建王是将来天子,对李氏兄妹言听计从。九城防备之中,唯有李兄与李氏不合。现如今她兄妹二尚有所惮只敢对我暗施毒手,若将来为她二人得势,而无李兄这般信义之人相助,我又如何保得性命?”
李信神色中也带着几分惶然,道:“李某人虽一介武夫,若有能为太子驱驰之处,当效犬马之劳!”
我见目的达到,紧忙扶起李信。继而再与他攀谈,他对我推心置腹完全将我当作主公看待。
…………
胡袁明到正厅继续去招待来宾,可还未等他到正厅门口,便差点与一人撞个满怀。“中安兄,不在里面饮宴为何要出来?”胡袁明尚未定定神说道。
被他称为“中安兄”的人,也同为儒学派人物,身为翰林编修的李承启。李承启指了指角落的位置,惊道:“那不是太子?”还未等他将话说完,胡袁明便阻止了他。翰林编修在朝中不过芝麻绿豆官,却是皇帝近臣常出席过宫宴,因而认得。李承启跟在胡袁明身边,连忙相问及来由。
胡袁明初时讳莫如深,被追问久了才道:“太子来见左军统领李信。眼下左丞府日隆,票拟多为御批所纳,连军务之事也多有涉及,雍城防务中唯有李信性格怪癖未附左丞府。”
李承启疑惑道:“太子背后或有高人指点?”
胡袁明神色复杂望李承启一眼,对于太子临门他心中也抱有不解,只能先招待来宾。
未多时,我便独身一人往正厅这面而来,胡袁明上前恭迎。我道:“我前来贵府,若想人不知其实也难。不妨与胡尚书一同宴客免为旁人猜忌。”
一些事并不用我点醒胡袁明,胡府人多眼杂定会为人所看到,这种事要是私下中传到皇帝耳中,就算没事皇帝也会猜忌他。
胡袁明道:“依太子所言。”
我这才与胡袁明一起出来见客,在座之人毕竟有很多认得我,见到是我马上行礼,旁人才知眼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原是东宫太子。
我朗声道:“今日出游外城未料过了内城关城门时辰,便想到胡尚书府中借宿一宿,不知胡尚书可否通融?”
胡袁明一愣,明显没料到我把谎圆的如此玲珑,行礼道:“太子亲临蓬荜生辉,老臣这就让人为太子准备客房。”
“有劳。”我回了礼,刻意没有当着人前与众官员攀亲近,而是随胡袁明一同往偏院方向而去。到尚书府的厢房,虽然不太宽敞却很雅静,打开窗户便见到云月正坐在尚书府的屋顶上在打坐调息。我心中一叹,看来她到了哪里都改不了这习惯。好在尚书府的人注意力不会放在黑漆漆的屋顶上,若是被人见到还不将她当贼看?
我正要洗漱就寝,突然院子里有脚步声,却见一名身姿很婀娜的女子端着一盆水走过来。因为她好像丫鬟一般,即便云月发觉也未当回事,便任由她进到厢房中来。
烛光下,这女子的脸甚为娇媚,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眼睛眨动之间却带着一股慧黠的俏皮,却是将铜盆放下怯生生走上前来,声如莺啼道:“奴家名青儿,奉祖父之命前来侍奉太子殿下。”
我心中一惊,这竟然是胡袁明的孙女,那个在雍城里都很有名的名媛闺秀胡青儿?
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08章 选妃
胡青儿十三岁于胡府宴上以孔雀舞技惊四座,十五岁始以男装出入雍城士子社交宴会,所作诗赋令士子望尘莫及。待她十六待嫁之时,李沅隆初掌左丞府丧妻续弦,亲自登胡府求亲,却为胡青儿奚落后脏水泼了满身。自此李沅隆与胡袁明于朝中势如水火,
如今胡青儿年十八,在京师中艳名广播。有传言胡青儿入幕之宾无数,我不知这是否为外人对她经常抛头露面的曲解,但见她一双凤目涟涟樱唇翕动明靥欲滴,媚中含着娇艳便令人臆想菲菲忍不住想抱着她共赴巫山。身上一股淡雅的清香,待她身子要靠前来,我后退一步,施礼道:“胡小姐切莫如此。”
胡青儿略微怔神秀眉轻颦,目光楚楚望着我道:“莫是奴家蒲柳之姿入不得太子之眼?令奴家好生失望。”
我一边保持着克制,一边在心中暗叹,真是个会勾人的小主,如此一个女人将来或是红颜薄命,或是祸国殃民。
我再行礼道:“胡小姐明艳动人生平仅见,若亵渎佳人乃在下罪过。还请胡小姐回去转告胡尚书,在下谢过他的好意。”
我嘴上说的客气,心中却冷笑一声,当我是傻子?以我所知,胡青儿骄纵妄为早就非胡袁明能管束的住,胡袁明心知这孙女喜欢给人找麻烦还会让她过来“侍寝”?就算胡袁明有心如此,胡青儿会乖乖就范?摆明是她设局坑我,令我出糗,离她远远的就是了。
胡青儿面色如同不甘心,娇滴滴唤一声:“太子……”简直要把男人的心融化。
但我既然对她心有防备自不会为她所迷惑,我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道:“多谢胡小姐送来梳洗之用,胡小姐请回。”
胡青儿突然收起媚态,用很古怪的笑容盯着我的脸,半晌之后什么都不说转身离去。看着她黑暗中远去的背影,我总觉得她来意不善。
我不由跟出院外,本是想看看她背地里搞什么鬼,却还没走出几步,见远处有光亮,原来是胡袁明匆忙带着下人赶来截住胡青儿。我立在花坛之后,远远相隔又是暗处不怕为他们所察觉,还能听到他们说什么。
便听胡袁明道:“深更半夜不在房中安歇这是往何处?”胡青儿以轻描淡写口吻道:“听闻太子大驾光临,孙儿前去拜会,初时不过试探,未料他竟连女色都不好。外人传他是榆木疙瘩,今见还真是榆木疙瘩。不过那也无妨,只要他是太子便是了。”
胡袁明道:“你要作何?“
胡青儿直截了当道:“我要做太子妃,将来还要做武靖朝皇后!”
听到这答案,不但胡袁明愣在当场,我也有些吃惊。都说胡青儿错生了女儿身,其实她志比天高,这今日一听她果然是有野心。只听胡青儿道:“……皇上要为太子选妃,孙儿也在备选之列,祖父就不能动用人脉让我选上?将来我做了皇后,祖父便是国公,到时我胡家荣宠于一身便是天下第一世家,谁人还敢说三道四?”
胡袁明喝道:“太子选妃何等大事,岂是儿戏?胡闹,胡闹……”
在胡袁明几声“胡闹”的斥责中,一行人远去。我不由叹口气,看来这个胡青儿还真是难缠,要真让她做了太子妃还不令她反了天?不过一个聪慧而有野心的女人,恰恰也能帮到我。唉!还真是令人纠结啊!
转身正要回去,便见云月站在我身后望着胡青儿远去的方向,她走路基本是没声音的,我连她在身后都不查,心头却也被她吓了一跳。被云月用古怪的目光望我一眼,我也有些尴尬,谁叫我被胡青儿给惦记上了?
…………
第二天刚回府,便有宫里的小太监过来传话,说是陛下召见。
我顾不上换衣服,只是简单整理了仪容便随小太监进到宫里。此时赵康玥正在皇宫文成殿接见几名同华寺的大臣,待我进殿内,赵康玥摆手示意让那几名大臣让到一边去。
“参见父皇。”我恭敬行礼。
“济儿你来了?”赵康玥有了那日在长生殿上令我出糗之事,对我和颜悦色以示隆宠,他缓缓说道,“听闻你昨日往胡府,却不知是为何?”
昨晚的事情才早晨,事情就已经传到赵康玥耳中,看来还是有不少人盯着我的一言一行。我紧忙将昨日就说过一次的理由再次说出,便说自己是出游不小心过了关城门的时辰。
最后赵康玥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说什么。最后他拿起桌上的几幅画像,是同华寺连同名媛名册递送上来的名媛画像,他认真看的模样倒好像是在为自己选妃。
“你年岁不小,朕准备为你选妃,你意下如何?”
赵康玥都定下来的事,我反对还有用?我恭恭敬敬道:“谢父皇记挂,孩儿……愿侍奉父皇左右。”
“这是什么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又不是你姐姐要远嫁别处,迎娶妃子也是住在东宫,与今日无异。”赵康玥道,“倒是有几个人选,朕觉得不错。你看一下可有中意之人?”
说着,赵康玥将三幅画像让小太监递过来,在我面前展开。画像上是三名身着绣衣的女子,画工技术没的挑只是在我看来画的太“抽象”,一切都是按照这个时代对美人选择的标准,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唇,五官分开看是娇小别致,只是凑在一张脸上就好像堆在一起的羊屎豆。
画像上并没有女子的名字,却是有姓氏,其中一名“胡氏”依稀可辨是昨日见过的胡青儿,另两人“徐氏”“苏氏”都是很平常的姓氏,不知是朝中哪家的闺秀。
“儿臣……不知如何作选。”我不敢妄自提出自己的意见,赵康玥以肯纳言著称,但其实武断专横,他心中拟定的人选是不容别人质疑的。
赵康玥微微颔首道:“那回头再做斟酌吧。这三名闺秀的画像便留下,等秋围之后再做遴选。”
原本听隐娘的话,赵康玥是想在秋围之前令我大婚,现在看来时间太仓促,被赵康玥挪到秋围之后了。其中必然也有李氏兄妹的阻挠,但凡我与哪家联姻,都是更添羽翼,这是他们兄妹所不希望看到的。
我正要告退,此时李贵妃和赵邵宁母子却是前来,二人对我视同不见,赵邵宁直接跳到赵康玥怀中,像是邀功一般道:“父皇,儿臣今日又学了几首诗词,来念与父皇听。”
我无奈走出文成殿,回到东宫,却是隐娘早早来了。隐娘没有进屋子,而是带着警惕打量着立在院落里的云月,她根本不知东宫里何时多了个人。
“是我请来的护院。”我对云月点头示意,这才扶隐娘进到厅中。
“何时的事,为何老身不知?”隐娘一脸不解,她很清楚我的现状,根本没有能力和实力去请谁前来保护。
对于刺客刺杀之事,我不想告诉隐娘免得她为我担心,我只是说在外面遇到一位可信的朋友介绍了云月来保护我。隐娘颇为担心道:“太子还是要有防人之心,外人不可信!”
我点点头,扶隐娘坐下,隐娘才将来意说明,她是为她小女儿入宫之事而来。经过她跟宫里负责挑选宫女的人打过招呼,她的小女儿在中秋之后便会进宫。但我却没办法保证人一定能到东宫,之前我进宫,赵康玥直口不提此事,多半我上奏到尚书台的奏本是被左丞府给扣下。
隐娘得知后叹口气道:“太子马上大婚,东宫里总要有宫女照顾才得宜。老身听闻,陛下属意之人乃是雍城苏家的女子。”
我之前看过画像,其中的确是有“苏氏”,但我不知这个苏氏到底是哪家的小姐。经过隐娘解释我才知道,原来苏家并非是官宦世家,而是城中大商贾之家,虽说苏家富可敌国,但因苏家本身并无官身,在雍城内算不得显赫,只是苏家曾经资助赵康玥登基有功,御赐苏家匾额,才令苏家能在雍城站住脚。论地位,商贾之家根本无法与官宦世家相提并论。
如今武靖朝北方尚且安定,但听闻南方汉王和涪陵王私下勾结有谋反之意,若是赵康玥执意要让我迎娶苏家女子进宫,或有两种解释,一是李贵妃兄妹不希望我与朝中官宦之家联姻,苏家虽有钱财但无人脉不足为虑。二是赵康玥有意对南用兵,要向城中商贾之家纳捐钱粮,现下与苏家联姻以示皇恩,来日就算将我太子位废黜,以苏家地位也不敢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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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皇帝那些年 第09章 春心海棠
不管怎么说,太子大婚之事朝廷已着手准备,仲秋前几日每天都会有礼部人到东宫来,为我量身定制大婚礼服,同时为东宫做修缮和布置,张红挂彩。翰林院还特地派了一名年轻侍讲过来跟我说大婚礼仪的细节,侍讲名叫韩唯,进士出身,在翰林院属于后进派正是年轻气盛,对我将的详细不过更多是出于敷衍,他目光总是不停游移到立在门口的云月身上。我无须跟他说什么话,只是一个讲一个听,等他说完时间也到中午,到他离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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