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何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重暖
“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姜曳垂着眼,“如果没人保护它,它就会被人欺负。”
周霁燃想了想,道:“也许它永远都学不会像其他猫咪那样优雅高贵地踱步,但它从受伤到现在,已经是一种进步。人不能总是想着和别人比较,我觉得达到自己的极限,已经可以收获热烈的掌声了。”
就像周霁燃坐过牢,已经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了。无论得到什么工作都认真对代,他用自己的劳力换取金钱。他一个有案底的人,机缘巧合能在睿意这样的公司上班,已经是上天给努力的人的回报。
经历过生活的磨砺,周霁燃一直都是一个看得开的人。
姜曳听了周霁燃的安慰,终于恢复了笑脸。
周霁燃见她无恙,也就跟她道了别。
姜曳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对怀里的小野猫说:“他真温柔,对不对?”
***
中午时分,艳阳高照,杨柚家的窗帘却拉得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杨柚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口,人昏昏沉沉的,脸有点红。
施祈睿帮她量了温度,问题不大,休息一晚就能好。
“今天就留在家里,别乱跑。”施祈睿叮嘱道。
杨柚随便应了一声,反正她阳奉阴违也不是第一次了。
施祈睿还要回去工作,睿意那么大一个公司,他不能撒手不管。
施祈睿拎起自己的外套,临走前只是交代一句:“明天周一,上班别迟到。”
杨柚翻了个身朝里,声音遥遥地传过来:“我跟你请假,明天不想去。”
施祈睿“嗯”了一声,留下一句“随便你”便离开了。
姜曳又给周霁燃打电话,问道:“你今天来医院吗?看小雨的时候顺便看看小奶猫吧。我还没有给它取名字,我们一起好不好?”
“今天不行,”周霁燃拒绝了,“今天我有事。”
“哦,好的。”
他没有听出姜曳声音里的失落,挂了电话,驱车驶向城外。
车是从陈昭宇那借的,一路上他开得磕磕绊绊。
他不与社会接触的那七年时间里,桑城的变化太大了。
到了中山墓园,周霁燃拾阶而上,按照手中的纸条,寻找着想要去祭拜的人。
他从未来过,甚至还走错了路,等来到那墓前的时候,已经有人来扫过墓了。
照片上的年轻女孩笑靥如花,生命却永远地定格在了十六岁。
她忌日的时候,周霁燃不知道她葬在那里。
不久前,他才辗转得知,所以在生祭这一天前来祭拜。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周霁燃依然站定在墓碑前,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脸。
这是他背负的良心债。
作者有话要说: 我跟你们说,保护好颈椎和腰椎真的太重要了,疼起来生不如死啊!
☆、第33章 防盗已换
不嫁何撩分节阅读48
杨柚开车路过在一个十字路口时,一个晃神就右转了。
向右是通往老城区——她回周霁燃家都成了习惯。
杨柚心中无名火起,调转车头,直奔崇仁路而去。
崇仁路上人不少,杨柚找了个车位,一头将车扎了进去。
她对这条路很熟,径直进了其中一家酒吧。
不知道在搞什么活动,音乐声震耳欲聋,杨柚上了跃层,在一个小隔间里坐了下来。
杨柚叫人开了瓶洋酒,那年轻英俊的侍应生欢喜地去了。
那酒又烈又贵,正对了杨柚的需求。她把那信封里的钱挥霍一空,心中涌起报复的快感。
酒拿上来后,杨柚给自己倒了一杯,静静看着楼下的群魔乱舞。
她也曾是那里的一员,现在却没有心情。
很快,有高大的男人端着酒杯找上门来。
杨柚不被注意是根本不可能的,脸蛋漂亮,身材火辣,出手阔绰,任谁都爱和这样的女人来往。
那男人一看就是老手,深谙**的技巧。
杨柚见招拆招,酒倒是喝了不少,便宜一点没让人占到。
那男人还算绅士,并不恼怒,只是后来也不兜圈子了,几近直白地问杨柚要不要一起走。
夜半,一起走,干什么去?
答案当然是约炮。
饮食男女,再寻常不过。
杨柚忽然毫无胃口,有些后悔没和周霁燃打个分手炮。
她婉拒了男人,倒入酒瓶中最后一杯酒。
又有人在她对面坐下,杨柚抬头一看,竟然是个熟人。
施祈睿面色不虞,修长指尖敲敲桌面,示意她:“你跟我出来。”
她就不能有一次好好地听他的话!
酒吧楼上有房间,方便那些不愿意走远的客人。
施祈睿是酒吧合伙人,有一间专门的房间。
他带杨柚上去,房门一关,所有嘈杂的声音被隔离在外。
施祈睿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原本扣子扣得整整齐齐,因为上来时杨柚挥舞手臂掉了一颗,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
施祈睿手脚麻利地剥下了杨柚的开衫,把人放倒在床上。
杨柚身上仅剩下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和一条牛仔的热裤。
施祈睿随手把衣服扔到一旁,拢了拢头发,盯着杨柚醉醺醺的状态瞧了半晌,抬腿踢了踢她不安分搭在床沿外面的小腿。
“起来,洗个澡再睡。”施祈睿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他有轻微的洁癖,就这样睡在他的床上,即使是杨柚他也不能忍受。
杨柚呵呵地笑,当作没听见,翻了个身。施祈睿正要弯腰把她拉起来,没防备被她踢了一下,失去了平衡。
杨柚仰面躺着,施祈睿压在她身上,清晰地能看见对方脸上每一处小细节。
施祈睿皱了皱眉,道:“一股酒气。”
杨柚乐于见他不爽,闻言张开嘴,用力呼气。
施祈睿眉头蹙得更紧,沉沉嗓音说道:“别胡闹。”
“我没闹。”杨柚咧嘴笑了一下,“你怎么还没硬,纵欲过度,不行了?”
施祈睿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杨柚这样说,是刻意羞辱他。
身上的人呼吸起起伏伏,就是不给个准话。杨柚索性破罐子破摔:“要做就脱,不做就滚。”
两个人离得太近,呼吸抵着呼吸。有一瞬间,杨柚似乎感受到了施祈睿的挣扎——他那时候是想来真的。
不过也只有一瞬,施祈睿呼吸平缓,从她身上撑起来。
杨柚略一勾唇,笑道:“看来你选择了不做,那就滚吧。”
施祈睿整理好衣着,扣好第一颗纽扣,才回头看杨柚,声音冷静:“杨柚,我知道你没醉,起来,我们谈谈。”
杨柚不领情:“施祈睿,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哪怕是在最好的、最无忧无虑的年华,施祈睿对她也是若即若离的,在那个语焉不详的吻之后,他甚至选择了避而不见。
杨柚抓不住这男人的心,她也不需要。
***
周霁燃驶回桑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顺着蜿蜒的霓虹灯光,一路跟着车流进入闹市区。
前方好像出了事故,汽车堵成一片,周霁燃慢慢跟着前车,余光向路边一扫,不期然看见了杨柚。
杨柚所处的地方和她的身份非常不搭,是一家灯火通明的大排档。
周霁燃靠在路边停了车,走了过去。杨柚只有一个人,桌上的烤串几乎没动,酒瓶却站了一排。
杨柚提着酒瓶,昂头阖眸,鼻翼翁张,嘴角抿成一线。
周霁燃立在一旁,抬手夺她的酒瓶,被她避了过去。
杨柚喝得有点多,醉得眼角发红,直直地一扬手,大着舌头含混地说:“喝!”
周霁燃没接,杨柚再往前递,身体失衡,从塑料凳子上栽倒。
周霁燃眼疾手快从身后把人捞起来,看见一滴泪水滑过杨柚的脸颊。她挣扎了一下,头侧向另外一边,喃喃道:“是我害死了她。”
她讲话的声音又轻又细,周霁燃没听清,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
杨柚从他怀里抽身,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泪水已经不见,留下一道泪痕。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提高声音,喊道:“我说,我也杀过人!”
周霁燃微怔之时,杨柚已经转身,直直冲向马路上。
方才堵住的车已经疏通至最后几辆,大约是被困得久了,司机踩油门时都带了狠劲,嗡嗡作响。
周霁燃猛力把人扯了回来,他的动作又急又快,杨柚腕子上红了一圈。
但她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她反而想要疼痛。
黑压压的乌云厚重得似浓墨,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大雨倾盆而下,如同瓢泼,周霁燃没松开杨柚的手,反而攥得更紧,牢牢地掐住脉搏。
杨柚不肯消停,疯疯癫癫地又哭又笑。
她说她杀过人,这个埋葬已久的秘密,蠢蠢欲动着,想要昭于世人。
周霁燃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身体,帮她抵御住雨水。
杨柚喉咙都喊哑了,雨水淋了她一脸,头发也粘在脸上,狼狈不堪。
她诅咒过真凶,也诅咒过自己。
现在自己的部分应验了,那个人一定也不会过得好。
周霁燃把杨柚送回家,脱下她湿透的衣服,帮她洗干净,再抱回床上。
周霁燃蹲在她身前,把她的碎发拨到一边,视线牢牢锁住她。
杨柚睡梦中犹不安稳,嘴唇嗫嚅着,声音几不可闻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周霁燃轻轻弹了弹她白皙小巧的鼻尖,杨柚感觉到不适,抬手揉了揉鼻子,翻了个身,背对着周霁燃。
周霁燃帮她把被子掖好,定定地看她几秒钟,走到门口,钥匙放在玄关处,然后出了门,轻轻把门推上。
他把车送回了修车厂,然后仍穿着那身湿透的、黏在身上的衣服,一个人走回家。
夜深人静,来时灰蒙蒙的乌云已经褪去,露出夜空清亮的黑色。
月朗星稀,马路上湿漉漉的,地势低的地方有一洼洼积水,树梢未干,流着水滴。
他想,杨柚真傻,为了惩罚自己,主动放弃了幸福的权利。
诚然,犯了错,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嫁何撩分节阅读50
等到要走了,姜韵之才想起来问杨柚:“你没头没脑回了家又走,干什么来了?”
杨柚口袋里的四方形盒子有着尖尖的边角,此时正硌着她的腰。她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回家看看。”
姜韵之蹬她一眼:“你不是回来气我的就不错了。”
孙家瑜送杨柚下楼,姜家所在的小区环境跟旧城区天差地别,每层楼道都灯火通明。
杨柚也不会因为走楼梯而崴了脚,便两步并作一步,就想早点摆脱孙家瑜。
到了停车位旁边,杨柚拉开车门,连招呼都不跟孙家瑜打,只想着快点离开。
没想到身后追上一只手,力气比她大,又把门推了回去。
孙家瑜享受似的迎着杨柚不耐烦的目光,压低声音说:“杨柚,我知道你最近没怎么回家,是交男朋友了?”
杨柚一句“关机屁事”差点脱口而出,她忍着恶心,强行咽了回去。
杨柚眯了眯眼:“你跟踪我?”
孙家瑜低头笑了笑:“没有的事。”
杨柚不欲和他继续纠缠,格开他的手,拉开车门,钻进去,发动着,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杨柚这样掖着藏着,孙家瑜只觉得更有猫腻。
姜家的阳台上有两个个球型的藤秋千,姜曳没出嫁以前,杨柚以前很喜欢和她一起坐在那里,姐妹两个谈谈心,或者放空思维,什么都不想。
杨柚本来想着把翡翠镯子给了姜韵之,再在家里住上一晚,在她最喜欢的秋千上坐一会儿,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处理和周霁燃的关系。
她是厘清了自己心底的声音,但不代表她一定会去找周霁燃。
从某种意义上讲,杨柚是个鸵鸟,她不擅长改变,敢作敢为也不是她的本性。
她很清楚姜韵之不会接受周霁燃,周霁燃也未必会随她所愿。
现在她被孙家瑜膈应到了,又因着姜韵之那番话,还瞻前顾后什么,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找回周霁燃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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