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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端木摇

    司马颖笑望着我,“容儿,也许下次我回京,就可以带你走,等我!”

    我点头,舒展眉头,“我等你!”

    ……

    翌日夜里,我让碧浅留着一盏宫灯,靠在大枕上看司马颖在过去的一年多飞鸽传给我的书函。

    一百多封,琳琅满目,一封封看下来,心头甜蜜,他的言谈举止与音容笑貌在脑中闪现。

    当初看书函的心情,与现在重阅的心情,大不相同,也许心意变化的关系。




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分节阅读33
    字里行间渗透了深情、厚意与思念,读来觉得又甜又涩,百转千回。

    不知不觉间,我睡了过去,直到感觉脸上痒痒的,才惊醒。

    心魂大震,我惧怕地瞪着坐在床沿、抚触我左腮的男子。

    刘聪!

    惧意从四肢末梢窜起,流遍全身,我呆愣住。

    他拿起一封书函看着,我猛地回神,厚实的棉被上都是司马颖给我写的书函,完了……

    一年多前,仙泽殿,我答应他,不再想着司马颖,只想他,试着接受他。此后,他回京三次,与我见一面就回邺城。这次,司马颖不是说他没有回京吗?他为什么在洛阳?他瞒着司马颖回京?

    “成都王已回邺城。”刘聪掷下书函,剑眉紧蹙,眸色越来越暗沉。

    “他回京了吗?”我保持着面上的平静,“你何时回京的?”

    “和成都王见过面了?”他的右掌握着我的后颈。

    “没有,我不知道他回京……”

    “他回京就是为了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旧情复燃。”他一字字咬牙道,嗓音很沉,沉沉的怒气。

    既然他知道了,我就不再多说了。

    刘聪的眼色阴沉得可怕,“没话说了?”

    我缄默不语。

    他掌上用力,紧扣着我的后脑,“你答应过我什么,不记得了?”

    我冷然道:“是,我答应过你,试着接受你,可是,我的心无法接受一个强取豪夺的人,我也没法子。”我诚恳地求他,“刘聪,我的心已不属于我,求你不要再逼我,好不好?世间好女子何其多,你何必执著于我?”

    “比你好的女子是很多,可是,得不到你,就越想得到。”他黝黑的脸膛瞬息变了,狠厉地瞪我,“这就是男人!”

    “我求你,你罢手吧。”我无奈了,“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罢手?”

    “要我罢手,除非我死!我告诉你,我死了,也要你陪葬!”刘聪的眸色邪恶无比,“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我,还是成都王?”

    我傲然引颈,移开目光。

    虽然可以说违心的话骗他,但我不愿再敷衍他;就算敷衍了,他也不会再相信,因为我与司马颖旧情复燃一事,他早已心中有数。

    这个霸道、残忍、丧心病狂的匈奴人,得不到的东西,就要强取豪夺,为什么我这么倒霉遇上他?

    怎么办?

    刘聪笑起来,低沉,自嘲,狂放,悲凉……

    当他拽开棉被,欺身而来,绝望再一次汹涌地袭来,铺天盖地。

    狂乱地热吻,粗暴地蹂躏,肿痛的唇好像不是我的了,身上都是他的气息与味道。

    我死命地挣扎,希望有一线生机。

    但是,那是痴人说梦。

    棉被凌乱,书函散扔,凤榻一片狼藉,宫灯也摇曳得厉害。

    他撕裂了我的寝袍,在我的身上落下一枚枚火热的烙印,好比一柄锋利的小刀在我身上割下一道道血口子。

    也许,只要我大声呼叫,表哥安排守卫昭阳殿的禁卫就会冲进来救我;或者,碧浅听见了就会进来看看,我就得救了……可是,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是担心刘聪被追杀吗?还是担心自己的清誉因为大肆张扬而损毁、继而传到司马颖的耳中?

    不知道……不知道……

    刘聪是一头怒火焚心、失去了冷静的猛豹,习惯用强硬的手段得到猎物,然后吃干抹净。

    无论我说什么,无论我怎么求饶,无论我如何反抗,他都无动于衷,专注于将猎物吞入腹中。

    他就是被欲火控制、霸道残暴的禽兽!

    纠缠,撕扯,我不着寸缕,虽然有暖炉散出微弱的暖意,但那丝丝的寒意令我颤抖,那阵阵的恐惧令我绝望。

    青丝缭乱,凤帷轻摇,幔帐微晃,一切都乱了。

    我闭眼,不想看那张令人厌憎的脸,以冰冷的姿态抗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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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宫灯暗迷,凤帷凌乱。

    我背对着他,刘聪拥我在怀,“假若成都王知道你与我有了夫妻之实,还会不会要你?”

    不知道,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想这个绝望的问题。

    他扳过我的身,眸光沉肃,“成都王传书给你,你可以回信,但我告诉你,倘若你想他没有性命之忧,就什么都不要做,忘记他!”

    他有恃无恐,无非是捏住了我的软肋——我不敢、也不会告诉司马颖,刘聪强暴我,也不敢提醒司马颖,让他提防刘聪。因为,一旦提醒了,司马颖就会问为什么。

    我能做的,唯有沉默。

    他为什么不死?

    心中满满的恨与怒,烈火焚心,却只能硬生生地压着,装作若无其事。

    再躺一会儿,刘聪终于离去,我咬着棉被一角,泪水倾泻。

    不知道他怎么闯入宫城的,不知道他如何避过昭阳殿禁卫的耳目,也不想知道。

    在我眼中,这个新年愁云惨雾,碧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劝解我,却不知怎么劝。

    连续下了几日雪,元月初四,终于放晴。

    碧浅硬拉着我出来透气,宫道的积雪很厚,树上、屋瓦上也堆积着皑皑白雪,整个宫城变成了雪光刺眼的冰雪天地。

    站在花苑雪地上,寒风刮面,但我感觉不到砭骨的寒气,心,很疼,很痛……

    司马颖,我应该怎么办?

    前方传来喧哗声,好像是司马衷与宫娥在玩闹,我转身回昭阳殿。

    一抹腰间,那挂在腰间的玉刀不见了。

    碧浅见我面色有异,问我怎么了,我说玉刀不见了,于是一起循着来时的路仔细地找。

    玉刀是司马颖送我的,我不能弄丢,绝不能……

    满地冰雪,凉薄的阳光被白雪映射,很刺眼,可我不管,我只想找回玉刀。

    昭阳殿就在眼前,玉刀仍然不见踪影,我急得心慌,跌在雪地上。

    碧浅宽解道:“皇后别担心,奴婢一定找到玉刀。”

    我点点头,四肢冰寒。玉刀丢了,是不是表示我与司马颖的情缘到此结束?

    碧浅回来了,“皇后先回殿歇着,奴婢叫几个人一起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我抬头,猛地发觉,眼前的碧浅变成一团虚白,就像雪地那样白。

    眼睛……

    ☆、第40章 雪盲症

    “皇后,怎么了?”

    “我没事。”我淡定地站起身,走了几步就摔在地上。

    太安二年(公元303年)元月,我患了雪盲症,眼前茫茫一片白。

    李太医说,这雪盲症很罕见,我的双眼是被雪地强光灼伤,暂时盲了,只要对症下药,卧榻静养数日应该就会痊愈。他还说我心郁气结,嘱咐我少思虑、放宽心。

    碧浅端来汤药,每次我都支开她,将汤药倒了。

    因为,盲了也好,以后再也看不见那个令我厌憎的人了。

    五日后,李太医诊视后,对我的病情没有好转感到惊奇,宽慰我,并向我请罪。

    次日,碧浅终于发现我根本没有喝药,数落我一番,逼着我喝药。

    李太医在我的眼部绑上布条,嘱咐碧浅好好照顾我。

    三日后,碧浅说花苑的春梅开了,带我去看看。我不想去,反正也看不到,她说今日阳光明媚,总是闷在寝殿也不好,应该去花苑散散心,晒晒日头、闻闻梅香也是好的。

    也许,是应该到外面走走,总是闷在寝殿也不是法子。

    梅香扑鼻,与冷风一起吸入体内,分外清冽。

    脑中现出遒枝缀梅的一幕:丝绡般的梅花缀满枝头,皎洁如云,粉红如锦,嫣红如霞。

    碧浅说得没错,出来透气,闻闻梅香,可令人心胸开阔,郁结在心的闷气会慢慢消散。

    “皇后,到别处走走吧,奴婢是皇后的双眼,不会有事的。”她笑吱吱道。

    有她陪在我身旁,我很放心。

    虽然双眼蒙着绸布,看不见一切,却另有一番感受,耳朵特别灵敏,细微的动静也听得到。

    每走过一处地方,碧浅就会说这是哪里,有什么变化。

    “去前面的寒潭走走。”

    “好,皇后当心,前面有树枝。”她提醒道。

    站在“雁渡寒潭”边上,一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我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这寒潭的碧水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的,却不会结冰,很奇怪。

    碧浅劝道:“这儿太冷了,还是去别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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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摇头,“我想多待会儿。”

    “那奴婢回去取鹤氅给皇后披着?”

    “也好。”

    “奴婢速去速回,前面就是寒潭,皇后不要乱动。”碧浅叮嘱我务必小心,扶我坐在一块大石上,这才离开。

    寒潭散发的寒气令人警醒,让我时刻谨记,我绝不能让司马颖有事,必须克制着不给他回信、不提醒他。

    刘聪太可怕,一旦我有所暗示,或者一有动静,他就会知道,司马颖就会受到伤害。

    忽然,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来人好像刻意放轻脚步,不让我察觉。

    来人不是碧浅,是谁?鬼鬼祟祟地接近我,有何目的?

    “谁?”我猛地转身。

    下一刻,那人用力地推我,我尖叫一声、跌落寒潭。

    往下沉,往下坠……四周都是冰寒的水,逼迫着我的口鼻、胸口……我拼命地挣扎、划动,可是无济于事,我不识水性……寒气僵硬了我的四肢,胸口越来越胀,喘不过气,神智越来越模糊……

    我要死了吗?

    ……

    碧浅说,我昏迷了两日两夜。

    那日,她赶回“雁渡寒潭”,看不到我,在附近寻我,寻了一阵才想起我可能掉入寒潭,这才喊人下潭救我。

    表哥从潭底捞我上来,之后寸步不离地守在昭阳殿,直至我醒来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秘密追查究竟是什么人推我。

    其实,何人推我,我心中有数。

    原以为活不成了,但是,上苍还不让我死,要我继续承受这世道、这天阙给我的煎熬与无奈。

    虽然醒了,却低热不退,烧了三日才有所好转,捡回一条命。

    在神智模糊的时候,想起了母亲,想起了一直护我左右的表哥,想起了十六岁那年夺去我清白的亡命之徒,想起了司马颖,想起了刘聪……这二十二年,命中那些痛彻心扉、愤怒噬心、撕心裂肺和温馨幸福,一幕幕,点点滴滴,闪现,交融在一起。

    寒症好了,身子清爽了,却落下咳嗽的病根,时不时地咳几声。

    李太医说,我在寒潭中浸泡过一段时间,寒气入侵,伤及脏腑,尤其是肺,须以汤药驱除寒气,寒气去了,就不会再咳。

    “大人,那皇后要喝几日的汤药才会痊愈?”碧浅着急地问。

    “寒潭的寒气太重,皇后脏腑受损,必须好好调理。倘若皇后调养得好,没有再受冻、受寒,汤药调理数月就能痊愈。倘若不慎再受寒,只怕……”李太医躬身道。

    “只怕什么?”碧浅又惊又急。

    “假若皇后再受寒,只怕寒气难除。”

    “什么?”碧浅睁大眼。

    “大人,除了汤药,吾如何调养?须注意些什么?”我示意她别一惊一乍的。

    “皇后与寻时一样便可,注意保暖,不食寒凉之物,少思虑,多歇息。”李太医娓娓道来。

    既然如此,便好好调养身子。

    李太医退下,碧浅恨得咬牙切齿,“皇后,表少爷一定会查出那人,竟敢害皇后,不能轻饶。”

    我慢慢闭眼,“传话给表哥,不必查了。”

    碧浅惊诧,不赞同放过那个害我的人,不过她也不敢违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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