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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姽

    是熟悉的怀抱,而且还是习惯的奶香,息藏当即止了哭声,两只小手死死趴着雒妃鸡蛋白一样的胸,大口大口地吃起奶来,好似生怕他再睡一觉,就没得吃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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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寿半倚靠在妆奁边,他借着晕黄的宫灯微光看过去,只见向来以精致妆容示人的公主,这会发髻微松,应该是这一路回来的急所致,她面容上自打怀了孩子以来,便再未用过胭脂水粉,素颜从容,眉目带着母性的柔软,比之从前的艳丽,多了几分的妩媚,勾的人越发心动。

    雒妃很快喂饱孩子,浑然不知事的奶娃吃着奶还咂着嘴就睡了过去。

    雒妃起身将孩子放回拔步床,她看也不看秦寿一眼,拢好衣裳抬脚就外走,秦寿也并不挽留,他自行到床边,退了外衫。将息藏拉回怀里,两父子依偎安眠。

    雒妃直接出了公主府,她坐上金辂车,往公主府大门里看了一眼,就连她自己也是不知到底在期待什么。

    “公主,今晚连夜回宫,半夜和明个一早,小主子要饿了,奶娘的奶不肯吃,找不到公主可如何是好?”首阳苦口婆心,公主与驸马之间的事她插不上嘴,也不晓得两人之间说了些什么,闹腾到这样的地步,但稚子无辜。

    雒妃半隐在黑色之中的脸,微有苍白,“按着时辰。本宫会回来喂他。”

    话到此处,首阳却是晓得不能再劝了,她叹息一声,挥手示意金辂车前行。

    不多时,雒妃回了皇宫的洛神殿,她一进殿,不想太后竟是在等着。

    “蜜蜜。”太后喊了声,正要转脚往寝宫去的雒妃顿脚,她收了收脸上的神色,嘴角含笑地转身。

    太后见她这模样,想说的话瞬间又咽回了肚子里,“既然藏儿也是离不得母亲,不若接进宫里,也省的你一晚上跑几次。”

    雒妃拍了拍太后手背,“母后放心,蜜蜜晓得自个再做什么。母后与哥哥只看着便是。”

    太后定定看着她,最后湿着眼眶抱了她一下,“哀家的好公主,莫要委屈了自个,万事还有母后在,母后……”

    雒妃依恋地蹭了蹭太后肩,真是要为人父母后,才能明白那份父母心,她低声道,“不会,蜜蜜心里有数。”

    太后叹息一声,没在多说,“永夜殿那边,藏儿的满月宴一应都置办妥当,明日可要去看看?若有不满意的,尽管与你兄长提便是。”

    雒妃笑了笑,“哥哥亲力亲为布置的,一应都是好的,蜜蜜相信哥哥。”

    太后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鬓,“好生休息,什么都不用多想,藏儿的满月宴最为重要。”

    雒妃笑弯了桃花眼,她目送太后离开,一直到夜色深浓,再看不到太后的背影,她脸上那点笑,瞬间垮了下来。

    首阳上前道,“婢子伺候公主先行休息?”

    雒妃伸展双臂,示意首阳与她宽衣,在临上床之际,她忽得对首阳道。“明个一早,姑姑亲自去跟哥哥说,本宫要借他身边所有的暗卫一用。”

    首阳心头一震,她诧异地看向雒妃,哪知雒妃已经闭上眸子,一副安然入睡的模样。

    半夜时分,雒妃从宫里又回了公主府一趟,她给饿醒的息藏喂了奶后,二话不说,跟着就又回宫。

    这一晚上,宫门就破例为雒妃未落钥,她来来回回,卯时分还在皇宫与公主府之间跑了第二趟。

    第二日,她正在补眠的时候,皇帝那边就将统共十九名暗卫送了过来,这十九名暗卫。皆能以一挡百,每一个都是白夜那样的身手,很是厉害。

    雒妃并未让这十九名暗卫现身,她下午些时候,喂了几次息藏的奶,便去了永夜殿。

    永夜殿,自来都是大殷宴饮群臣与外邦的地儿,雒妃要在这里给息藏办满月宴,自然就准备着将大殷文武大臣都请来。

    她里里外外看了遍后,便让那十九名暗卫隐在永夜殿中,待到满月宴那日,听她号令行事便可。

    几日的功夫一晃而过,雒妃这几天不知在皇宫和公主府来回跑了多少次,她不嫌麻烦,秦寿就更什么都没提。

    满月宴这日一早,雒妃喂完息藏,她却是没急着回宫,反而是吩咐首阳将今个要穿的锦衣华服都摆出来,等到卯时末,息藏睡饱转醒。

    一应宫娥鱼贯而入,手上端着华服头面,雒妃先是给息藏穿戴好,小小的奶娃,一身大红色的万字倒福字的小衣。领角袖口的滚边出还平绣着小蝙蝠等寓意吉祥的图纹,尔后用一暗紫色有金龙纹绣的小被子裹了他。

    这小被子却是皇帝那边送过来的,本身今日就要宣布过继之事,故而再合适不过。

    息藏已经学会了什么东西都要往嘴里塞一塞的习惯,故而雒妃并未与他戴上长命锁之类的佩饰,只在小被子外面用一金线坠龙形玉珏的玉带松松系了系。

    如此妥当了,雒妃将息藏安放到拔步床上,她这才开始拾掇自个。里头一身云白色八叠内裙,外罩花团锦绣红泥银的暗芙蓉纹叠纱罗曳地长裙,并乳白色柔绢披肩。

    一头如瀑青丝也绾成高髻,一对金嵌宝桃枝花鸟掩鬓,喜气又好看,盖因她是长公主的身份,髻上八宝累丝嵌宝衔珠金朱雀簪,浑身上下自有一股子让人无法直视的清贵之气。

    她往腕间简单地套了对五彩碧玺手串。俯身抱起息藏,缓缓就往外走。

    息藏哪里见过雒妃这样盛装的模样,且雒妃发髻上还多有亮晶晶的珠钗,又一晃一动的,逗得他老是伸手去抓。

    出了寝宫,一袭暗红色朝服的秦寿正等着,他见母子两人出来,平淡的目光在雒妃身上一扫而过。微微在她露出的白皙脖颈间多有停留,尔后再自然不过的接过息藏。

    哪知息藏即便是在秦寿怀里,他也是不安分,歪着身子,挥着小手,咿咿呀呀地朝雒妃那边爬拉,还伸手去够她发髻上的簪子。

    雒妃轻笑了声,在息藏喜欢将物什塞嘴里之时她就多有准备,这当她从袖子里摸出颗鸡蛋大小的暖玉珠子来。

    她拿帕子擦了擦,送到息藏手里,果然息藏欢喜了,抱着暖玉就往嘴里啃,留下一串的口水。

    那暖玉时常佩戴,很是温养人,且又那样大,根本不担心息藏会不小心吞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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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也只有雒妃这样身份的。才能眼不眨拿出那么大块暖玉与息藏随意玩耍。

    第249章 驸马:媳妇总算晓得要维护我了

    巳时正。

    永夜殿内,文武百官及家眷分左右入席,中间以二十四幅的山水屏风隔开,开左右侧门,女眷宾客在右边,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在左边。

    “雒妃长公主并驸马驾到”太监尖利的嗓音蓦地响起,在原本偶有低语嚷嚷的殿内接二连三地回荡起来,整个永夜殿,刹那安静,所有的人都扭头看向殿门口。

    雒妃与秦寿走的却是永夜殿正门,孩子则由落后一步的首阳抱着,有那眼尖的朝臣敏锐看见裹息藏的那身暗紫色小被子,被上面的金线龙纹惊的赶紧低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高座上,皇帝与太后早半刻钟到的,雒妃甫一进来,太后就笑着冲她招手,“蜜蜜。快将藏儿与哀家瞧瞧。”

    雒妃嘴角带笑,她脚步一转,就往太后那边去,抱着首阳的孩子跟着,秦寿则朝皇帝这边来,期间,各有大臣朝他拱手恭喜,他也只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息藏在太后的怀里,也不知太后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那暗紫金龙的小被子从她手里解了开来,下面的离的近的女眷皆看的清清楚楚。

    有人惊疑不定,互相对视一眼,在这兴头上,掩起心头的诧异,带出笑脸与太后和雒妃说笑起来,言词之间,多有吹捧讨好息藏的意思。

    雒妃脸上的笑意不变,疏离而又清贵,也就太后与她说话,才能见她眼底多有几分的暖色,旁的时候,却是贵不可言的模样。

    忽的,皇帝文武大臣那边传来阵阵笑声,引的这边的女眷探身相望,不过谁都没敢太失态没规矩。

    太后却是悠悠开口,“圣人,因何这般开怀?”

    皇帝息潮生端着酒盏,他那双雒妃十分相似的桃花眼眨了眨道,“有爱卿以藏儿之名做了首诗,朕闻之心悦,故而开怀。”

    “哦?”如此一说,太后也是来了兴致,遂问道,“是何诗?”

    皇帝抿了口酒,悠悠的道,“念与太后听听。”

    当即就下头就有个陌生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念道,“秦川雄帝宅,家家行客归。藏书闻禹穴,郎从何处归。”

    四言诗,每句开头第一字,合起来可不就是“秦家藏郎”的意思。

    那作出这诗的大臣原本还以为能博得一喜,哪知太后听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

    众人不解,这诗是好诗。却不晓得太后这神色是所为何。

    倒是雒妃轻笑一声,倨傲的一字一句道,“本宫的藏郎,姓息名藏,却是不姓秦的。”

    此话一落满殿哗然,所有人都不自觉看向秦寿,那眼神之中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

    秦寿四平八稳,他视周遭为无物,半点不为所动,他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斟了盏酒,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皇帝这当开口,“本也是没想瞒着诸位卿家,此事是朕向驸马请求的。”

    殿中的众位大臣及其家眷皆看向高座上的年轻帝王,太后叹息一声,将息藏转手给了雒妃才道,“既然圣人今日执意与诸君说明,哀家也不拦着。”

    众人面上神色一震,有那脑子转的快的,已经浮想联翩。

    皇帝宽慰地看了太后一眼,神情坦然的道,“今日,驸马长子会过继到朕膝下,日后息藏便是朕的嫡长皇子。”

    当即就有性子古板的老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喊着道,“圣人万万不可,江山血统,乃国之根本,不可乱啊。”

    “容王狼子野心,大军压城,圣人不可受容王威逼……”

    “臣等绝不同意过继之事!”

    接二连三,朝中将近三分之一的大臣跪了下来,就是女眷那边,也有高门贵妇跟着在与太后说情。

    皇帝默默然地看着,等朝臣一言一语地说完,他才微微摆手,请出了太医院院正。

    白胡子的院正在众位大臣的注视下。面带沉痛之色的道,“圣人,早年遭受歹人毒害,伤了……伤了身子骨。”

    说着这话,一把年纪的院正匍匐在皇帝脚下,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整个大殿中,只余院正伤心的哭声,旁的人确是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起先呵斥秦寿狼子野心威逼皇帝的大臣。更是睁大了眸子,像被人扼住了咽喉的公鸭一般,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还威逼,该是皇帝威逼了容王还差不多,谁家能舍得嫡长子过继给旁人,又不是次子幺子。

    秦寿喝了有半壶酒,他凤眼一睨,不冷不热的道,“圣人莫担心,藏儿日后也是会孝顺圣人的。”

    皇帝从院正手里抽回脚,忍住想将人提溜下去的冲动,笑着道,“自然,藏儿是蜜蜜的长子,同样有天家血脉,再是正统不过。”

    这话说来就是堵起先说息藏血脉不正的大臣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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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到这当,余下大臣还有甚好说的,总不能皇帝不能另后宫妃嫔诞下子嗣,就因那是容王的血脉,就一径闹腾,圣人不悦是小,要闹的容王不愿过继,那可才是大。

    毕竟,城外还有十几万的大军正虎视眈眈。

    当即有眼色的大臣跟着跪下,口中高呼,“恭喜圣人,贺喜圣人,圣人喜获大皇子,我大殷千秋万代!”

    皇帝龙心大悦,哈哈大笑道,“来人,将东宫收拾出来,以便日后朕皇儿入主。”

    若说起先过继一事犹如滚石落死水,溅起水花,引起波澜。那这一句入主东宫,就仿佛冷水进油锅,乍起噼里啪啦的油星子,烫的人脑子发晕。

    这才初初满月的孩子,竟然就已定了前程,还是另世人仰望不及的九五之位。

    大臣们反应不过来,秦寿就在这当幽幽然起身,他一撩袍摆,拱手单膝跪下叩谢道,“此乃双喜,以示我大殷将百年昌盛,万年繁荣。”

    反应过来的大臣当即就有人在心头暗骂秦寿奸诈狡猾的,不管再是过继,但息藏身上流着他的血脉不假,待日后息藏真正坐上那个位置,他还不是太上皇一样的存在。

    这样的荣耀,简直就是秦家祖坟冒了青烟,是以也就难怪他连嫡长子都舍得。

    毕竟。要他自个起事造反当皇帝,实在做这样一个无名有实的太上皇来的自在。

    先不论旁人心里是何作想的,单是皇帝亲自下来,伸手将秦寿扶起来,他还道,“驸马莫与朕客气,朕还多加感激与你才是。”

    秦寿素来无甚表情,即便此时,也不见他脸上有半分的异色,“臣当不得,能与圣人分忧,实乃臣之幸事。”

    “确实是驸马该的!”

    雒妃忽的插言进来,那嗓音娇软冰冷,不见半点悦色,只让人听的心头一窒。

    她抱着息藏,立于太后身边,朝着皇帝的方向,隔着二十四幅的山水屏风。遥遥看向秦寿,眸底有显而易见的浮冰碎雪。

    “圣人有所不知,前几日,驸马私自调动城外秦家军,围堵京城四门,这本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谁也没料到雒妃会在这样的关头,直言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日的情形,早有人上了心,不过圣人不曾提及,是以,旁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晓。

    雒妃继续说,“按大殷律例,凡尚公主者,皆为驸马都尉,奉朝请无员,本不为官,而今驸马身兼异姓藩王爵位,已是破例,且驸马还私调大军,故而,驸马昨个与本宫商议,为向大皇子表忠心,愿自请释去兵权,望圣人恩准!”

    今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当雒妃说出这样的话,殿中朝臣家眷仿佛已心生麻木,不为所动。

    秦寿透过二十四幅的屏风,清清冷冷地看着雒妃的方向,不否认也不解释。

    尽管心头已有揣测,但皇帝还是惊疑不定地看了看秦寿,又看着雒妃问道,“此事非同小可,当真是驸马与雒妃相商的结果?”

    雒妃斩钉截铁,“是。”

    她虚虚望着秦寿的方向,微凉的指尖摸了摸怀里息藏的小脸。一下又捏紧袖口滚边,止住微颤不已的手指头,“驸马确实如此跟本宫说的,驸马还说,大皇子托圣人的福气,凡是过犹不及,故而他愿自折气运,为大皇子住进洛神殿祈福,恕清往日罪孽,唯愿大皇子日后万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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