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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姽
    雒妃怒不可止,有秦寿在旁,她将狐假虎威用的再是娴熟不过。

    只听她冷笑一声,从秦寿手里抢过息藏,就对他道。“给本……我要他脑袋!”

    起先就是这人在说晚上要来采她的花,还说息藏碍事,她本就生了一肚子的邪火,这会再听闻这样恶心人的话,脾性一起来,便非要弄死这人不可!

    秦寿敛着凤眼,慢条斯理地开始挽袖子。俊色的脸沿清冷又勾人,他像看死人一样看着那人,嘴里却对雒妃道,“既是夫人所求,为夫莫敢不从!”

    话音未落,对方几人跟着站起身来,浑然没将秦寿与雒妃放在眼里。

    秦寿抬脚。只迈了半步,他漫不经心地抽了面前桌上几支竹箸,也没见他怎么动手的,只依稀听得嗖嗖几声,紧接着便是那几人的惨叫声。

    息藏一个激灵,在雒妃怀里被惊醒过来,他张嘴就要哭,雒妃眼疾手快拍了拍他肉肉的小屁股,小奶娃撅着嘴,注意力就让雒妃戴着的轻纱帷帽吸引去了,挥着藕节小手去抓去拂。

    而那几人,对雒妃很是不逊的那个,眉心正中竹箸,那根竹箸从面门穿过去,几乎透过脑后,瞬间毙命,而其他几人皆面色惨白地捂着右手臂膀。

    他们根本就没看见秦寿是如何出手的。

    秦寿也不想多生事端,毕竟他不是孤身一人,还带着雒妃与儿子,这一路要是有苍蝇扑上来,即便是悉数打死了。也是件很烦人的事。

    故而,他步步走过去,面无表情的伸手道,“上房。”

    其中一人从死的那人身上摸出房门号牌,噤若寒蝉地递过去,吞了口水道,“我们有眼无珠,多有冒犯,这位壮士与夫人莫要计较。”

    秦寿懒得理这些人,有这功夫,不若让他的公主能多休息一会。

    他旁若无人从雒妃怀里接过正在闹腾的儿子,牵着雒妃的手,径直依着房门号牌上二楼去了。

    直到不见了雒妃等人的背影,大堂中那些人才死里逃生地拿起行礼。准备连夜离开,其中一人犹豫半瞬,从怀里摸了锭银子出来与店小二,只让其随意将那死去的兄弟安葬了了事。

    那店小二好似见惯了这样的生死之事,收了银子,当即就从柜台里转出来,一躬身背上那具尸体。从客栈后门出去了。

    所谓的上房,在雒妃眼里,其实也很简陋,就是床榻上的被子,她也嫌弃地捏着冲秦寿看了眼。

    秦寿轻笑了声,他双手穿过息藏腋下,将他举高高,息藏很是喜欢这样玩耍,咯咯地笑个不停。

    “请蜜蜜稍加忍耐,马车上有床公主府的被褥,一会为夫拿上来便是。”秦寿哪里会想不到这些,他早便做了准备。

    如此,雒妃才算勉强的再床沿坐下,不过她也只坐了丁点罢了。

    她想起刚才那几人,又对京城之中竟然没人追来很是好奇,便问道,“母后应该会差人来追才是。”

    秦寿并不担心,“自然是有的,不过蜜蜜勿须担心。”

    雒妃斜眼看他,“刚才那几人,吾瞧着不像正经人家的,驸马杀了人,一会该有人报官了。”

    秦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就在雒妃被他看的不自在之际,他才道,“出门在外,蜜蜜当叫为夫夫君才是。”

    雒妃撇了撇了嘴,她动了动,算是应下了。

    秦寿继续道,“那几人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不会有人报官,这会只怕早跑远了。”

    揣测证实,雒妃微诧,“这个镇子上怎会有江湖人出没?”

    自古,朝廷与江湖就不对付。

    见儿子笑的来小脸都红了,秦寿这才顺气地拍了拍他后背,不以为意的道,“这镇子里,往来的基本就都是江湖人,这些人从不会走官道。”

    是以,他才能甩掉太后派来的人马来着。

    第256章 驸马:媳妇夫君喊的很顺溜

    当天晚上,雒妃睡在客栈上房,时不时都要听到镇子里传来的打斗声响。

    没有侍卫在身边,她心头微微发憷,秦寿好似晓得,他旁的并未多说,只拍着儿子哄睡觉之际,顺带也一并拍了拍雒妃背心,将她和儿子一并哄了。

    实在见雒妃睡不着,在晦暗不明的房间里,他幽幽地看着她好一会,尔后不动声色将儿子挪到床尾角落里,拉过雒妃,翻身就压了上去。

    雒妃一惊。她睁大了桃花眼,就着夜色支吾了两声,推了推他。

    秦寿啄了她唇一口,两只手灵巧地伸进她小衣亵裤中,嘴里却醇厚低笑道,“蜜蜜嘴上不说,却是一直翻来覆去,这样故意勾为夫,为夫就好生满足你。”

    谁能像他这样面无表情的说出此等不知廉耻的话来,雒妃心头一恼,她一抬头,就一口咬上他下唇,稍加使力,嘴里就品尝到一股子铁锈的腥味。

    她赶紧松开。其实也没想咬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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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秦寿眸色瞬间转深,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末了哑着嗓音道,“公主自找的!”

    雒妃还没明白过来,她嘴就让秦寿堵了,且他动作之间犹如狂风鄹雨,来势汹汹地雒妃只有退缩招架的份。

    一直到雒妃舌根发麻,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才饕餮满足地放她喘气。

    总是房里没留灯,很是昏暗,雒妃便肆无忌惮地瞪着他,她小巧如贝的脚趾才悄悄的蜷缩了起来。

    “呵,”秦寿俯身,与她脖颈相缠,并刻意很是小声的道,“在瞪我,看来为夫还需努力,不然蜜蜜为何还有力气。”

    “不……”雒妃才说出一个字,她就再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紧接着,便当真是花初香,蕊吐馨。溪泉汩汩,哪堪风雨坠。

    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眼儿媚,腮痕嫩,莺莺鹂鹂喘不停。

    又有那风流郎使的手段千般,排出红浪,翻来**,叫那娇娇儿百般央及他不依,一段春娇,一段春娇,风流夜夜与朝朝。

    初歇,雒妃已经迷迷糊糊,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就是秦寿下床打来热水与她收拾身子,她也是不大晓得的。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第二日辰时末。

    她睁着眼躺床上好半天都没动,秦寿已经喂了息藏米糊糊,是以她能安安静静的多睡一会。

    昨个晚上,情到浓时,她好像听闻秦寿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断断续续的,他又小声,她只抓着几个关键的字眼。

    雒妃侧头,就盯着坐桌边单手逗弄儿子的秦寿来,她脑子里则在努力回想。

    约莫有一刻钟,秦寿逗儿子的手一顿,他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神色。清清冷冷的道,“蜜蜜别再看,为夫要吃不消。”

    他根本没看向雒妃,甚至目光都还在儿子身上,脸上也半点异色都看不出来。

    雒妃反应过来这话意思的时候,她不屑地嗤笑了声,不过还是移开了目光。

    她窸窸窣窣地坐起身。拿了衣裳套上,干脆扭头问他,“昨晚,你跟吾说了什么?”

    秦寿并不理她,全然当没听到一样。

    雒妃揪了揪被子,她瞥了他一眼,又飞快错开,尔后扭捏地喊了声,“夫……夫君,昨晚夫君说了什么话?”

    如此,秦寿才偏头望过去,“蜜蜜忘了?”

    雒妃蹙眉,“没听清。”

    这当息藏顺着秦寿腿,竟然想撑着爬起来,秦寿回头,他一根手指头轻轻戳了儿子脑门一下,息藏就像被翻来仰倒的小乌龟一样,一股子坐他腿上,倒了下去,挥着小短手,嘴里流着口水咿咿呀呀的半天没爬起来。

    这哪里是在逗弄儿子,分明是在玩儿子还差不多。

    雒妃下床,她拿了裙裾去隔间穿好出来,心头隐隐有个揣测,可又觉得不太真切。

    昨晚,床笫间,秦寿并未诱着她喊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除了最开始他吻她之时。颇为蛮横,后来从头至尾还算体贴她。

    不然,她这会哪里下的来床。

    当时她记得他是喊了她好几声,最是情难自己之际,他一直在她耳边轻唤,“蜜蜜,蜜蜜……”

    最后,两人一并忘情,她感觉到他抓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好似还听闻他呢喃了句,“执子之手,与子白头……”

    但雒妃又不确定是不是这句话,她清楚的记得好似还有“心悦”二字。

    见息藏实在没力气自个翻起来。秦寿适才搭了把手,将累的软趴趴的儿子抱起来。

    他无甚表情地望过去道,“蜜蜜想晓得?”

    雒妃下意识点头,后猛然反应过来,她扬起下颌道,“谁稀罕!”

    秦寿也不勉强,他起身道。“想来蜜蜜也是不稀罕,所以为夫本就没准备再说一次。”

    雒妃气结,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就是如此。

    秦寿将息藏交给雒妃,他则转身收拾起来,“下楼用点早膳,就该早些上路。”

    雒妃应了声。她捏了捏儿子白嫩的小脸,余光却一直瞥着秦寿动作麻利的将床榻上的物什裹了起来,不过片刻功夫,就拾掇妥当。

    她头一次意识到,秦寿不仅上的了战场杀敌,还能捻着诗词风花雪月,目下还会上厅堂下膳房,就是收拾行礼,都比她利索。

    她低头与根本听不懂说话的奶娃小声咬耳朵,“可瞧见你父王的能耐了?多学着点,就什么身份的媳妇都能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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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嘴上从没承认过,但雒妃不能不佩服秦寿的本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偶有心生崇拜的时候。

    特别是这人在沙场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那股子气度。叫她每每一想起,就止不住的会激动。

    更特别,这样能耐的人,是她亲手挑的驸马,是她的人!

    不过她又转念想起,自家儿子往后是要做皇帝的,这后宫妃嫔。可不是全大殷的娘子都任他挑来着。

    雒妃根本没注意到,她那些话自认为小声,但秦寿乃习武之人,早听得一清二楚。

    他背对着她拎起行礼,隐晦地翘了翘嘴角。

    半个时辰后,秦寿赶着马车出了镇子,这一路。不慌不忙,他根本不走官道,只捡小道,或江湖中人才晓得的暗路走。

    行了半日,雒妃带着息藏下马车来透气,离京这般久,她这会才想起问秦寿,“夫君打算去哪?”

    自打开了口喊出来,这第二次就容易许多。

    秦寿生了火,将凉透了的水又烧了烧,淡淡回道,“江南州如何?”

    雒妃轻皱眉,江南州富庶,她只是听闻过,还没去过。

    秦寿解释道,“江南州风光甚美,又颇多清流名士,若蜜蜜无异议,你我还有藏儿可在江南州住上数月。”

    雒妃对这些,并未有要求,总是随着秦寿出来的。自然他决定去哪,她便跟着就是。

    最为重要的是,她很识相,清楚的知道要离了秦寿,她一人在外,约莫根本就过不去半日。

    歇了个把时辰,秦寿继续上路。

    秦寿并不赶路,几乎每晚他都能找到宿头过夜,绝不会让雒妃露宿荒郊野外。

    雒妃不晓得他是如何做到的,但这一路上,她倒见识了颇多的江湖中人,虽有那等见她颜色好就心思不纯的,但往往秦寿冷眼一扫,就再无麻烦上门。

    有一晚。她忽的问秦寿,“你怎对江湖事这般清楚?”

    她原本以为他从前都只会待在容州那边,时不时与突厥打上一场,哪里有空闲闯荡江湖。

    秦寿当时让息藏趴他肚子上自行玩耍,倒没对雒妃隐瞒,“这辈子是没行走过江湖,不过上辈子有过。”

    雒妃睁大了眸子。她记得他说过,上辈子往后的三十余年,他都在宫里做皇帝来着。

    秦寿一眼就看出雒妃所想,他伸手捏了捏她小巧鼻尖,“上辈子,要想岁月回溯,不仅要用十万囚徒祭命,还需奇珍异宝镇着,所以我便养了个替身,每每有重宝消息的时候,便让替身坐镇宫中,我便衣离京,也就是那会,我才清楚江湖中事。”

    提及岁月回溯的事,雒妃总觉得就像是欠了秦寿一样。

    此后的几天,她都有些神色恹恹,秦寿明白她心结所在,不过也没刻意提点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巴不得雒妃对他的感情再复杂一些,两人之间的羁绊再深一些。

    几天过去,秦寿与雒妃进了江南州地界。

    至此,秦寿更是不忙了,他每到一个城镇,都带着雒妃住上几日,要是雒妃住的还喜欢,那便多住几日,不然就挨着一个城镇一个城镇地逛下去。

    时日久了,雒妃在与秦寿的相处之中,她越发自然,也可能是出门在外,她唯有依靠秦寿,故而面对他之时,便少有像从前那样冷言冷语。

    她本还做好了这一路要吃苦头的准备,哪知秦寿不仅没让她吃多少苦,且她被养着养着,居然还胖了那么一丝丝。

    息藏也是一天比一天精神,小孩子变化快,且正是对什么都稀奇的时候,故而这一路上,小奶娃竟然比雒妃的兴致还高。

    他仿佛天生就喜欢热闹与探索,这还不能说话明理,他就已经不知不觉的一些举止带出秦寿的风范来。

    比如,不闹腾也不欢笑的时候,那张脸,越发长的来像秦寿。

    再比如,惹恼了,他冲人咿咿呀呀的时候,那气势,半点不差。

    这一路行来,不知不觉间,便到了江南州首府江南。

    雒妃几乎第一眼就颇为喜欢上了,她眸子晶亮的与秦寿道,“就在此处先行住上一月,夫君以为如何?”

    第257章 驸马:媳妇有我还不够?

    烟花三月,春雨蒙蒙。

    素有水乡美称的江南,风烟俱净,天山共色,端的是婉约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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