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别挡我桃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妖娆的小幺
“是我,我救了你。”他走近我,“我替你喊医生。”
说完,他转身出门。我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想要抬手,却发现双手都沉甸甸的,全部不属于我似的。我吃痛喊出声,躺在床上原地不动。我顺势打量这房间,并不是李曼筠的居处。
全然陌生的地方!
心中疑团重重,我这颗心七上八下的。既然活着,所有的事,我都要面对了。我的双手都像是废了,我腹中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李曼筠救了我,那陆明镜呢?他如此爱我,定然不会不管我。肯定是他不知情,那他,倘使以为我死了,又会如何难过呢?
更让我心烦的是,我没有看到电话。假如我能看到,我就算再痛,我也要按下我铭记的十一位数字。不管我在哪里,我要告诉他,我活着。
至少,我活着。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接近,李曼筠重新进来,身后跟着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我看不清他的全脸,大致可以确定是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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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全程不露脸,几次和我对视。我不太适应,又因疼痛闭眼。几分钟过去,我没听到医生的决判,反而听到出门的脚步声。我看向被关上的门,焦虑不已。
没多久,李曼筠再度进门,“长乐,你已经好多了。”
凝视渐渐走近的他,我询问,“李曼筠,我到底怎么回事?”才说这么点话,我的喉咙就生疼生疼的。
“你坠崖了,我救了你。孩子没保住,你的身体状态不错,左腿伤得最重,石膏打着。医生说了,好好修养,肯定能恢复。”他坐在我跟前,解释我的情况。
整段话,我听得最清楚的,就是孩子没保住。
我乍醒之时,什么感觉都没有。就连手痛,都是我想抬起时感受到的,更别提麻木的全身……我感受不到我哪里痛,哪里好……
当我听到李曼筠略含惋惜地告诉我,我的孩子没保住时,我已是千疮百孔的心,又被重重一击。
没错,刚怀孕那会儿,我不太接受这个孩子。因为我目前的状态不适合怀孕,我甚至怀疑陆明镜使了手段。可我真正得知我失去我的腹中胎儿时,那种牵扯皮肉的痛苦,顿时如浪潮掩盖我全身。
此时此刻,陈曦丑陋的嘴脸,都变得模糊不清。
直到,我又失去知觉。
再醒过来时,仍然是李曼筠在我眼前。他言笑晏晏,仿若无事,“长乐,你刚流产,需要大补,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这里有熬好的鸡汤,你要不要喝一点?”
浑身绵软,我全无力气,“为什么是你救我?陆明镜呢?我要去找陆明镜,我要见常欢和一念。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
我一股脑将问题全都倒出来,累得我接连咳嗽。
他仍然是严密无缝的微笑,“你先喝鸡汤,有力气,你才能动身去找陆明镜,不是么?”
看到这般近乎完美的笑容,在我脑海里,他和陈曦重叠了。陈曦也会这么笑,结果,她在我救她之后,把我推下山崖!我虽保住小命,可我失去孩子,且动弹不得、任人摆布,又好到哪里去?
阴森森的感觉油然而生,我颤抖发问,“李曼筠,你是不是……和陈曦是一伙的?”
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被陈曦推下山崖,陆明镜这么爱我都没救到我,他李曼筠为什么救了我?
这样的猜测,让我毛骨悚然,更害怕自己的处境。
如果他们真是一鼻孔出气,我还有什么活路可言?我倒不如祈求他救我就是一场感天动地的奇迹。
李曼筠将我扶起,我配合,视线更为开阔。腰酸背痛难免,但缓过那阵,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了。
他松开我后,倒出一碗鸡汤,慢条斯理用调羹舀起,“先喝点鸡汤?你需要补点营养。”
“李曼筠,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我会觉得,你真的是和陈曦串通好的。李曼筠,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的孩子已经没了……你们还想要做什么……”我克制不住情绪,一激动,牵动全身筋骨,痛得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哭不出来。
难道死过一回,我的眼泪已经干涸?还是悲伤到极致,眼泪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将舀了汤的勺子递到我唇前,他嘴角含笑,“长乐,先喝点鸡汤,盼望奇迹吧。你活着,才有力气,期盼我没有和陈曦一伙。即便我和陈曦是一伙,你恢复身体,才有力气求我回心转意,带你去找陆明镜。我可以告诉你,这里离b市十万八千里,你不让我高兴,我怎么带你回去?”
“我到底离开b市多久了?”巨大的恐慌正在吞噬着我,“李曼筠,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见陆明镜,为什么……”
温热的调羹贴上我的嘴唇,他音色转冷,“我不想跟冰冷的尸体沟通,你最好的选择就是调养好你的身体。”
我闭紧牙关,拒绝进食。我瞪大眼睛,妄图与他眼神交锋。
他云淡风轻与我对视,倏忽大笑。我往后退,生怕他动作大,把汤洒到我脸上。但他很稳,将勺子放回碗中。
“长乐,我可以理解你,你不能接受你的现状。既然你不接受我的温情,我就把残酷而冰冷的现实告诉你。你被我囚禁了,你哪里都不能去,你也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外界。你可以做的,就是在我离开之后,喝完鸡汤,好好休息。那样,明早我来看你,发现你气色好多了,我兴许会愿意告诉你b市的事情,你的丈夫你的孩子……或许,我大发慈悲,送你回去。”
不疾不徐说完,他起身离去。
我清楚,他多半,是谎言。他费尽周折把我囚禁,怎么可能为了让我养好身体?那我的身体本来就很好,何须他多此一举?
听到关门声,我不禁好奇,这人,真的是我认识的李曼筠?我认识的李曼筠,是端着架子的艺术家。的确,他跟我表白了,但他之后给了我充分的自由。他的妥善处理,让我继续留在我喜爱的工作上,发挥我的所长。
再见之前,我甚至是感激李曼筠的。
奈何世事多变,转眼,他竟成了囚禁我的人?
他一说,我突然发现,开着灯的室内,四周都没有窗户。我不怕李曼筠给我下毒,只不过我看见鸡汤就犯恶心。我会想起,我流产了,我还身在牢笼!
这,难道真的不是一场梦?
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我靠着完好的右脚,借助旁物,走到门口,几次尝试,我确实无法打开这个门。精疲力竭,我跌坐在地上。目之所及,是我打着厚厚石膏的左腿。流产,残废,我还有什么轮不上?
无力苦笑,我痛得眼冒金星。
“李曼筠,你这个……”怒火中烧,我想谩骂他,却发现我没有力气去骂人。冷静几秒,浮上脑海的,全是陆明镜和两个孩子。
在这世界上,爱从来比恨重要。
想到陆明镜和孩子,我心中的柔软再度荡漾。我久违的泪水,也夺眶而出。我轻抚湿热的眼泪,突然想去喝那鸡汤。哪怕恶心,哪怕是嗟来之食,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一线希望,始终是希望……
第110章 他吻了我!
左腿上裹着厚重的石膏,我无法使力。我使出吃奶的劲,双手撑地,使得右手撑起我整个人。
“唉呀。”右腿突然抽筋,我整个人摔回地上。地板冷硬,我砸得又重,瞬间眼冒金星,痛得想要超度。
想要起身,耗尽力气的我,却再不能有所动作。彻底瘫软在地上,细密的疼痛,缓慢地侵蚀我的身体。
大脑放空,我眼望天花板,避开刺亮的灯光。我不想着起身,不想着死活,我就回想我和陆明镜的点滴,回想孩子们的音容笑貌……幸福感是可以麻痹人的,几分钟过去,我感觉不到疼痛,唯有舒服与安心。
我很清楚,任由自己躺下去,我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为我自己,为了我的家人,我都要去见他们。李曼筠将我带到离b市十万八千里的此地,在陆明镜那边,我不是失踪就是已亡。
无论哪一种,陆明镜都会难过。而我,舍不得他难过。
从初醒到现在,我的思维大起大落。我不愿承受流产的痛,我想过一死了之。可起起伏伏,到了现在,我想为了我活着的家人,好好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不是吗?
陆明镜不在我身边,我也该,自己学着坚强,不是吗?
费劲抬起头,我看到放在几米开外的床头柜上的碗和保温饭盒。它们离我很近,目前我没有办法触及。我并不知晓,我何时才能有力气站起来。或者,我直接晕死过去。
咬牙,我终是吼道,“李曼筠,我摔倒了,你快扶我起来!我想要喝汤,我想要活着!”嘶吼的瞬间,我感觉我的求生意志,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可惜,在我尝试起身时,酸麻的双臂依旧发软,原本完好的右腿也使不出什么劲。
“李曼筠!我想活下去!”偌大的房间,基本没有摆设,回荡着我的呼喊声。
当我歇口气时,寂静,顷刻淹没这空间。分明灯光晃晃,我却仿佛置身阴湿的地狱,耳边是魑魅魍魉的召唤,眼前是飘着浮影的黑暗……
我从未这么清晰地觉得,自己游走在生死边缘。
“李曼筠!你出来!”不知第几次,我没什么耐心了,像在发脾气。
啪嗒,我似乎听到落锁的声音。
不,是开门的声音?
我惊喜地偏头,看向门边。紧逼的门扉,在我的注视下,一点点被推开。门缝,一点点变大,将将停在刚好够人进来的宽度。一晃眼,李曼筠便走进来。几乎同时,他关上门,并且落锁。
躺在地上我缘故,我看到的李曼筠,显得尤为尴尬。我和他眼神交锋的瞬间,一股摄人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脑海迷雾重重,我只要能推开,就知道,这熟悉,从何而来。
但,我无从得知。
像是迎接救世主,我愣愣看到走近我。
也确实,他的出现,可以拯救我的命。哪怕我沦落至今很可能拜他所赐,可我仍然感谢他这个时候并没有袖手旁观。
在我面前蹲下,他单手挑起我的下巴,与我对视,“怎么,想通了?”
努力不怯场,我与那双又熟悉又陌生的黑眸对视,“是,李曼筠,我想活。李曼筠,任人摆布的感受,我不想再重温。”
“来,我扶你起来。”他竟变得温柔,嘴角也噙着笑。
他的阴晴不定,隐隐让我觉得熟悉。
“到底哪个,才是你?”我不由自主问出声。
“哪个,都不是我。”他的回答,冷冰冰的,不可侵犯的。
我噤声,不再触雷。如今寄人篱下,我先养精蓄锐微妙。我这死一遭,很多事情也能想明白了。
只是李曼筠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甚明朗。仅仅是因为,他喜欢我?
下意识否定这个猜测,我不认为这世间会有人为喜欢如此执拗。
躺回床上,我低呼出声,几来几往,我简直像是经历了几遍人世。
李曼筠把我安置好后,端起碗,轻皱眉头,“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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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没关系。”此刻的鸡汤于我,就像清凉甘甜的水于行走荒漠的人。
他起身,将鸡汤倒进垃圾桶,“不行,吃得不好,不如不吃。”
坐回椅子上,他慢慢旋开保温饭盒,重新倒汤。
“这汤,刚刚好,都不用吹。”他将勺子递到我唇前,喂我的意思很明显。
我抬了抬无力的双手,“我的手没有残疾,我自己可以。”
“这种小事,你还要费力气和我争辩?”
确实没有必要。
且我的手,未必能端起那碗鸡汤。张开嘴,喝下勺中的汤水,我用行动表示妥协。
他笑容不减,再次舀汤,我配合饮下。鸡汤的味道,我断然拼不出来,我不过是为了补充体力。
“你知道吗,今晚是除夕夜。倘使你没有喊我,你就错过了这么美好的日子。”在我表示抱了后,他罢手,一副与我交谈的模样。
“除夕?”我愣愣重复这两个字。我回想自己坠崖的日子,我居然昏迷了近十天!难怪,我浑身麻木,流产的痛并没有很刻骨。
现在回想,失去意识也好,至少,那锥心刺骨的失去时刻,我没体会。想到流产,我的心情难免陷入无底洞。思及除夕,我本该留在陆家老宅,一家团圆……现如今……却面对着我完全陌生的李曼筠,在完全陌生的地方,毫无选择地被囚禁。
自我睁眼看见李曼筠,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告诉我,他并非我认识的那个画家李曼筠。他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我根本捉摸不透的人。
“李曼筠,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吗?你怎么会,救了我呢?”鸡汤到底有点用,我稍稍恢复。至少,我说话,不用大喘气了。
但我看向他时,仍然表现出无力。
“既然你执着,我不妨告诉你。”李曼筠竟然松口,“确实,我和陈曦串通一气。我看不上陈曦,但我和她可以站在同一战线。她想要你消失,借此接近陆明镜,重新赢回他的心。而我想带你远走高飞,消失在那个世界。我想让你活在,只有你和我的世界。”
“所以……”我的脑袋仿佛是巨石砸中,晕晕乎乎的,无法好好思考。
他接茬,“我和陈曦很早就联合,陈曦确实心狠手辣,但真的沾上人命,她还不够胆。于是,我提议,她演出你坠崖死亡的戏,我把你救走。我带你消失,再不回到陆明镜身边。”
“可是我活着啊……”我喃喃道。我真的在听李曼筠说我的事吗,为什么我更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李曼筠轻嗤,“我既然谋划已久,把别人的尸体伪装成你的,又有何难?”
我仍是难以消化,“我认识的你,明明是手执画笔的画家……”为什么,他可以只手遮天,夸张到捏造我的死亡?
“那是你不认识我。”他轻飘飘回,“老实告诉你,在b市,你已经被认定死亡。不过,陆明镜还真对你一往情深。他不愿意接受你死的事实,至今都没有准备你的丧礼。他应该在等你回去,挺巧的,你现在也费尽心思想要回到他身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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