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别挡我桃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妖娆的小幺
某个瞬间,我真的很羡慕一念。羡慕一念不懂人事,可以躺在那里享尽常欢的庇护,享受我们的宠爱。
然而事实残酷,我已经三十,我需要承担的责任不少。眼前我迫切想到做到的,就是让我的子女因为我而高兴,而不是怨怼我。
早饭结束,一念突然拉肚子,王姨赶忙把她抱到楼上做紧急处理,常欢自然紧紧跟着。要是平时,我是那种提前跟他说好,时间又不久的出差回来,常欢一定抛来其他,牢牢跟着我,像牛皮糖一样黏着。
“还在伤心?”陆明镜的手搭在我腰侧,来回抚摸。
在我的脑海里,医生是常年午休的。这正月十五已过,陆明镜早该去学校了吧?
我想到就问,“陆明镜,你不去上班吗?你这样旷工好吗?”我想到就后悔,既然是专家,可能靠某个手术赚到的钱都可以养他半年。不,养他半年养不起……他的开销,大到令人咋舌。他不炫富不干什么,就是开销大。
会不会有一天,他坐吃山空?
想到陆予风,我当下否决。且陆明镜,很有头脑,指不定他有什么投资并没有告诉我。
我担心他日后的生存问题,不如关心眼前怎么让常欢在我怀里变成软软糯糯的小包子。
“长乐,我说了,这几天我肯定是要陪你的。不管是去医院检查你的身体,还是处理好常欢的事,还是把一些证明你已死的条条框框否掉,都需要时间。”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意识到,我在b市是个死人。明明,我好端端站在陆明镜身旁,还真是荒唐。
这荒诞,拜陈曦和周燕西所赐。
“我修整一段时间,也要重新找个工作。之前的工作我虽然做得得心应手,有一定成就……但我不想以后工作都在周燕西的阴影下……”
曾经李曼筠的画作,震撼过我。曾经他表白后让我们两个绝对地保持距离,各自工作,我对他心存感念。当他和周燕西重叠,一切荡然无存……
“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陆明镜说道,“可是长乐,你既然要辞职,你真的不考虑在家休息一两年吗?失去的孩子是你我的遗憾,近两年,我们就好好养身体,再生一个。孩子刚生下来,你肯定得管着。这时候你若在工作,做什么都不方便不是吗?等到这个孩子一两岁,我们就交给保姆,然后你再工作?”
我亏欠常欢,说实话,我也亏欠陆明镜。
相夫教子,真的不好吗?
但我做全职太太,就等于把这一生赌在陆明镜的身上。此时此刻的陆明镜,我百分之百相信,可,十多年后的陆明镜呢?
转念一想,陆明镜也只让我休息几年。正好,辞去李砚那边的工作,我又陷入空白期。如今竞争激烈,我找工作更能,不考虑好肯定是件坏事。
“我再想想。”
陆明镜回:“嗯,没关系,慢慢想。”
他对我,向来极尽宽容。
“行了,你搁这等孩子下来。常欢你还不了解,就一时倔脾气,他心里啊,可比谁都想你。我呢,已经请来了你的朋友,我的朋友。你活着这事,我不仅要跑警察局让你在户口本上的信息重新生效,更要让你回到你的朋友圈子里。可惜的是,林杨不喜欢也没空出面这样的场合,因此他和江湛他们,不太熟悉。”
我“死”以后,宋鸽她们一定为我掉过眼泪。让我自己跑到林蔓的别墅,泪眼汪汪的,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做。陆明镜第一时间把朋友们聚在一起,既有诚意,也和我一起面对。
陆明镜不让我进厨房,非要一个人完成。
在他心里,能为这样的琐事忙碌也好,对吧?
我愣愣地,当脑子里有太多东西需要思考的时候,突然就空白了。
窸窣几阵,我抬头望向声源。王姨抱着一念下楼,常欢紧随。我询问王姨,“一念怎么样,是不是拉肚子不舒服了?”
王姨摇头,“夫人,您放心,一念身体没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夫人,您要不要抱一抱?”显然,王姨彻底接受我活着这件事,对我特别亲和。
王姨不了解全部事情,但她会比常欢多知道一件事:我坠下山崖。
“不准抱!”常欢攥紧王姨衣角,近乎蛮横。
停下脚步,王姨叹气,“小少爷,你不知道,夫人她……”
我赶紧阻止王姨,“王姨,不要告诉常欢,下来吧。”
王姨脸色为难,再度叹息,“常欢,平时你都想妈妈,怎么妈妈回来了,跟妈妈闹脾气?”
常欢撅着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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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王姨抱着一念下楼,将她安置在婴儿床里,又去忙碌。常欢则趴在婴儿床旁,拿着小玩具逗弄一念。
我远远看着,想走近孩子,又怕两相难受。
罢罢罢,我这样看着,不也挺幸福?在周燕西那边,暗无天日的,见不到阳光,更看不见我的孩子们。现在,我可以看到我的儿子那么疼爱我的女儿,看到他们相亲相爱……我很是欣慰。
缓缓流淌在心间的东西,应该算是幸福吧?
门铃声打断我的远望,我看见王姨在远处忙,就喊:“王姨,我来开门。”与此同时,我走到玄关处开门。
陆明镜说招待客人,不想客人来得这么早?
结果我一打开,看到的是一张天仙似的脸蛋,属于陈曦。
我手抓在门上,僵住动作,“是你……”
周燕西篇:我真的不是好人
周燕西不记得很多事情,因为很多时候,他不知道他是在做周燕西还是李曼筠。他做从不露脸的李曼筠许久,两种思维交叉。他活得并不快乐,仅仅是痛快。
见到林杨的瞬间,他就想起了那段尘封许久的往事。时间太久,久到他忍不住想问:为什么林杨从来没变过?
哪怕是他没整容之前的脸,都和被林杨所救时有所差异。
距林杨救他,快有二十年了,那时候他不过十六岁。
那个时候的他,心魔早就盘踞。但他还没有放肆到这个地步,他还敬畏他的母亲,还在乎一些世俗眼光,还没有彻底释放心魔。他还知道,他可以是李曼筠。
一开始他想做李曼筠,并非他告知李长乐那样,为了疯狂,为了周燕西活不下去时用李曼筠活着。而是他真的想做李曼筠,一个画家,一个极有艺术天赋,毫无童年阴影的画家。一个出身简单,只需要在画室里肆意活着的画家。
因此,即便他因为想要重新拥有、报复李长乐才整成新的模样去做李曼筠,他也曾经享受过快乐。在他沉浸在李曼筠的角色里,画着拿下盘亘在脑海的画时,他有短暂的,快乐。那是一种缥缈到近乎虚无的感觉,他不敢料定是快乐。
林杨救周燕西时,他的许诺,是真诚的。他这辈子没有真诚过,当一个陌生人意外搏命救他时,他表现出昙花一现的真诚。因为同样年少时的林杨离开后,周燕西越年长,越忘记真诚。
无条件配合程菲菲绑架、虐待李长乐之前,周燕西彻底被逼成恶魔,行恶多年,已经没什么东西引起他的兴趣。原本,程菲菲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她在找人时,他绝对不会搭理。
但他无意看李长乐的照片后,周燕西却起了兴致。
李长乐其实是美的,周燕西第一眼看到想到是“卿本佳人”四个字。她没有做太多修饰,就单单这张脸蛋,足够吸引人。
在成为李曼筠之后,他才知道她什么追求者不多,她平时的装扮,不是点缀美丽,还有点遮掩美丽的意思。
不过,他和程菲菲达成协议是因为,李长乐的眉目,神似他母亲年轻时。有六七分相像吧,他都要以为,李长乐就是他年轻时的母亲。
那是他最恨母亲的时候,最恨的模样。
因为这张脸总是涂抹脂粉去和别的男人苟且、**,他的母亲才会毒打他、囚禁他,将他逼成一个余生无悲喜的疯子。
因此,周燕西对李长乐,毫不心慈手软。
无论是意欲强、奸,还是在李长乐来例假时改为鞭笞,他看着李长乐痛苦的脸,都会想成自己的母亲。他憎恨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却不能折磨正当时的她。当他变老,他已经失去惩罚的意图,也不会有快感。他只想离开她,离开她愧疚的嘴脸。
而折磨李长乐,正当时弥补了他想要的快意。
李长乐越痛苦,他越畅快。
之后李长乐被救走,他本以为他可以继续逍遥。不想江家和陆家紧紧相逼,又有其他事情缠身,他居然沦为阶下囚。
坐牢就坐牢,出逃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不过需要时间谋划。
在牢里的时候,他母亲前来探望,泪眼涟涟,说会尽快让他出来。可他心知肚明,只要是他周燕西,惹上江、陆两家,想要名正言顺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且,他不想承任何人的情,尤其是他的母亲。
顺理成章的,周燕西死了,李曼筠活在世人眼里。
他确认一切周到,没人会无端端将李曼筠和周燕西联系在一起。修整一段时间后,他重新出现在李长乐面前。一则,陆明镜拼死捉弄让他不爽,二则他算是栽在李长乐身上,还有李长乐的长相。
那种相像,让他注定爱不满,恨不够。
和李长乐独处的时候,倘使她没有认出他是周燕西,他或许会继续演演戏。但她认出来了,不过无妨。
在海岛上,两个人都已经“死亡”的人独处时,他意外心态平和。
他不想再像第一次囚禁李长乐那样虐待她,他折磨人太多,重复折磨快感却不会重复。鞭笞她第二次,他也不会有第一次的快感。但征服她的快感,肯定比他设想的更为强烈。
且在她有胆伤他,又有胆留下照顾他时,他对她的感情,已在不自觉时稍稍扭转。
有意放水,引来陆明镜,想让她从希望中再度跌下绝望。
不成想,他看到了林杨。那个在他年少时,救过他的林杨。林杨救他时已经张开,因而过了快二十年,并没有多大变化。不过历经沧桑,林杨始终变了些,且黑了不少。但他一眼就认出林杨,他这辈子从来不会有良知觉得欠别人什么,但他不会忘记他欠林杨一个许诺。
在他的记忆里,最想忘记却不能忘记的,大概就是年幼时父亲的虐待。而最深刻的,就是他被林杨相救。
在他被父亲虐待无法反抗时,没人救他;在他强大后折磨别人时,不需要任何人救。独独林杨在这两个时期的转变期,救过他一命。
“林杨,我是周燕西,你想不起来吗?”周燕西将林杨带回自己真正的卧室。哪怕是李长乐,都没有踏足他的卧室。他的卧室,是别人的禁地。
但是林杨不一样。
林杨皱起浓眉,似在回忆。
而周燕西,居然有种陌生的紧张感。他多久,没有紧张过了?
几秒后,林杨回,“我见过太多人,听过太多名字。我真的想不起关于你的事,我想不起周燕西的名字,我想不起你的脸。”
周燕西跑到柜子前,拔出抽屉,翻出压在最底下的一张旧照片。
那是正值青葱的周燕西。
在目光落在泛黄照片上的自己时,周燕西都不由一滞。他忽然觉得不敢置信:这个人,真的是我吗?
周燕西不喜欢拍照,这张旧照,还是他一个狐朋狗友拍的。一起折磨人的朋友,早就成了陌路,这张照片他却留着。年少时的照片,他是一张不留。他不想看到那个懦弱无助的自己,由此,这张旧照,是他手里唯一关于他的照片。
像他这样的人,死了都不想有人记得。对他而来最好的死,就是有最应该的人陪葬。
仅仅是两秒,他便恢复,拿起照片,递到一旁如杨树站立的林杨,“这是我的照片,你真的不认识我?”
面对林杨时,周燕西有种错觉,他好像回到了那个被林杨相救的年纪。
当时是为什么会陷入险境呢?好像是他捉弄的人报复他,写战书跟他挑战,却玩阴的想直接害死他。路过的林杨,巧计救了他,赶走那些人。
原本林杨就立志学医,对一些紧急处理很是熟习。
也自那时起,周燕西发誓要刀枪不入,面对任何情况都要有多种备案。可能当时他半昏迷,所以在他眼里,手拿医用工具的林杨身上是有一圈光环的。
由此,当然也因为他日后经常受伤,他对一些基本的处理牢牢掌握。
林杨捏住照片一角,凑到眼前,细细打量。青涩的周燕西,容颜仍是美艳,因为年少,更显得雌雄莫辨。这一张旧照,静态的,端着神色的旧照,不知道要秒杀多少当红女星。
纵林杨见多识广,也要惊叹照片里少年的美姿仪。再度抬眸,他看向眼前自称周燕西的人,“你有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整容不觉得可惜吗?”
“你还是没认出我,”周燕西接话,眸色暗沉,“那我提醒你吧,你曾经救过一个被围堵的人,还替他处理伤口。那个人,叫做周燕西,说日后会无条件帮你做一件事。那个人,不是我现在的模样,是你手上照片的模样。当时的你,和照片里的我,差不多大。”
林杨因为痛苦,才选择四处奔走,去尽力拯救那些比他还痛苦的人。如果不是他稳住这个周燕西可以帮助到陆明镜和李长乐,他不会站在这里,更不会愿意去回忆往事。
但他此刻,盯着照片里的周燕西,打开回忆的门阀。
往事如潮水涌出,他自动避开那些让他窒息的回忆,搜刮与这张脸,与周燕西这段话有关的回忆。
终于,模模糊糊的影响浮现眼前。
林杨瞳孔放缩,猛然从往事抽身,“是你。”
周燕西忽然平静了,“是我。感谢的话,我当年说过了。现在,你可以说任何一件事,比如,让我放过李长乐。要知道,我本来可是想把这海岛夷为平地呢。”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林杨拧眉,打量周燕西。当年在林杨眼里,周燕西更像个弱者,不想辗转经年,他变成如此疯狂的施暴者。
听到这话,周燕西眸色一冷,“当初你知道我会变成这样,你还会救吗?”
“会,”林杨斩钉截铁道,“我救过无数世人认定无恶不作的人。医生是救人,处决人的是警察和法官,不是我。”
周燕西轻嗤,“废话少说,你想让我做什么?”周燕西原本是激动的,隐隐想要找回什么,但一番对话下来,他不仅不抱希望,而且变得暴怒没有耐心。他想迫切地结束这件事,哪怕林杨让他去死,他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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