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动他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帘十里
秦森没有走到刘斌那个位置,只是起身站在自己座位旁边,单手撑在椅背上,面向沈婧。
“我就唱几句。”
刘斌:“嫂子发话到底不一样,把咱们森哥驯服得服服帖帖。”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
“情如曲过只遗留,无可挽救再分别。”
“为何只是失望,填密我的空虚。”
“这晚夜,没有吻别。”
“扔在说永久,想不到是借口。”
“从未意会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提琴独奏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秦森唱完在沈婧身边坐下,她一直看着窗外,透过窗帘看着外面的浮光掠影,不声不响。
“觉得不好听?”
沈婧转头,忽然浅浅一笑,“秦森,怎么办,我好像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
他讲话的声音那么好听,念书的声音也那么好听,唱歌的声音也是这样,低沉有力。
她说得很平淡,刘斌还在那囔囔,可能就他一个人听见了。
秦森望着她淡如秋水的眼睛怔愣了好一会,搂住她,说:“睡吧。”
大巴送到北门,大伙们买票打算包车去山上,毕竟宾馆也定在那边了。
秦森提着行李箱和主任打了声招呼,拥着沈婧往反方向走,走个一两百米就是他说的那家青年旅舍。
沈婧说:“要不还是跟着他们一起住山上吧。”
“不用。山上湿气重,对你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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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感谢徐承航,给了我这样的特殊待遇。”
沈婧以为秦森说的青年旅馆是和那些传统宾馆差不多的,可这家确实,看过房间她还挺中意的,先不说是新装修的,每个房间都是有主题的,装潢也别致干净,不像酒店宾馆给人感觉冷冰冰的。
沈婧给这家旅舍的评价是,温暖。
秦森想让她住得舒服,想订400多一晚的两层楼的小套间,很清新雅致的风格。
沈婧说:“我想要那间200多的。”
秦森抽了五张一百块打算付那个钱,“不用给我省钱。”
柜台小姐:“到底要哪间?”
沈婧:“三楼粉色都是猫的那一间。”
在沈婧冷冰冰的注视下,秦森点头付了三百块。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秦森双手叉腰笑看着她说:“真的不用为我省钱。”
“没有帮你省钱。我就喜欢这间。”
秦森抱住她,两个人倒在床上,他翻身压住她,“你说谎的时候会回答得特别快。”
沈婧沉默了一会说:“没帮你省钱,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房间,被子窗帘墙纸都是猫咪。”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反复流连了好一会,低喘着气说:“刚才你在车上说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哪句?”
“你说呢。”
沈婧推了推他的肩,如铁石般坚固,捍卫不动,她转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有些话说第二遍就不好听了。”
秦森重新吻上她,带着薄茧的手也开始不老实。
他咬上她突出的锁骨,抑着声道:“沈婧,我大概这辈子要被你吃死了。”
满室的粉红,她半睁着眼感觉眼前的雾气都是暧昧的粉色,头顶的水晶吊灯泛着星光般的晶莹色泽,这样的房间确实太过有情趣了。
半欲半醒间,沈婧问:“他们是下午就去爬山还是有别的活动,我们两个脱离团队,真的好吗。”
秦森深深吸一口气,从她身上翻下,倒在她身侧,“谁知道他们,我们明天上山玩一圈,后天去附近的三叠泉,然后就打道回府。”
沈婧穿好衣服,瞥了一眼他难耐的某处,说:“你来过这?”
“来过,以前刚来江西,无聊就来这边玩了几天。毕竟庐山很有名。”
“秦森,我发现,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这点确实很吸引她。
秦森脱了鞋,躺进被褥里,拍拍右侧的空位说:“过来躺会,等会去吃晚饭。”
“我抽根烟。”沈婧站在床头眼含笑意的望着他,说:“我还发现,你真的不是什么正经人。”
秦森挑眉,“我这算是被你抓住把柄了?”
昨晚她帮他整理衣柜时,偶然在最下层发现了一个马夹袋,打开一看,是厚厚一叠的光碟,沈婧随手翻了几张,光是看片名就能猜出这是什么类型的片子。
他说那是刘斌一年前塞给他的,没看过。
没看过。这话沈婧是信的。
因为他租的房子里没有电视机,要看碟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他是个连手机视频都不看的人。
沈婧站在窗边抽完烟说:“这边天色似乎不好,是不是也要下雨了。”
——(双更分割线)
不出意外的,隔日清晨就是一场滂沱的大雨,得幸的是在两个人吃完早饭打算上山的时候雨渐渐停了。
旅舍一楼偏英伦风格的餐厅里人烟稀少,清晨五点多的时候可能人都走光了,走廊里脚步声吵闹声特别大,当时秦森搂着她迷迷糊糊的说了句什么,沈婧没听清,大约就是那种不正经的话。
一份最简单的套餐就要30块,沈婧把那一小盘梅干菜扣肉推到秦森面前。
秦森以为她是省给他吃,又推给她,“你多吃点。”
沈婧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汤说:“我不喜欢梅干菜的味道。”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渐渐慢下来的雨说:“外面那条走廊边开的是什么花,是紫薇花吗,挺好看的。”
秦森三两块就搅光了盘子里的肉,说是肉,其实就是几片薄片,筷子一卷就没了。
“想看的话等会我们去那边走走。”
“不了,还是快点上山吧,他们可能在等我们。”
昨天沿路走来也没什么好风景,就是近近远远层层的山峦隐埋在环山的云雾中如坠入仙境一般,以前沈婧以为庐山就是一座山,绕了一大圈才知道所谓庐山是一片连绵的山群。
怪不得,不识庐山真面目。
秦森细心,就连雨伞也带了。沈婧穿的是短袖衬衫和浅蓝色的牛仔西裤,一双运动鞋。还背了个双肩包,零零碎碎的放了很多东西,矿泉水,餐巾纸,自拍杆,钱包,证件,还有他的那把蓝色格子雨伞。
下过雨的山下,空气十分清新,吸进鼻子满是凉凉的气味,再混沌的脑子也能瞬间清醒过来。可惜一晚暴雨,路面积水严重,没走几步,运动鞋的鞋头就沾上了碎泥。
坐官方的大巴上山80块一个人,坐黑车100块两个人,权衡之下,沈婧说坐黑车。
她说:“这个车钱,厂里不会报销的。能省就省吧。”
司机师傅开的是小面包车,四十多岁的大叔,沈婧也没仔细瞧他长什么样,不想多看一眼。从上车的地方到北门门口还有段距离。
司机师傅刚发动车就说:“我们江西人进去不用门票,等会要是我帮你们就这样进去,你们的门票钱给我怎么样?”
沈婧望着窗外淡淡道:“不了,我们买票就好。”
这钱,厂里是会报销的,就算一千块一张也没关系。
也没有如司机的愿,门卫来查票,沈婧下车买了两张,检查过后才放行。
以前沈婧单独出去旅行很少和旁人或者司机说话,每个城市的司机似乎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热情,他们会试着找话题和你交谈,孜孜不倦的讲述着这个城市的景点或者光荣过去。碰上沈婧,多数司机都是聊不下去的。
秦森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磨蹭了几下,说:“会晕车吗?”
“不会。”
司机嘿了一声说:“小姑娘话别说太早,这盘山公路你知道要有多少个弯?那可是足足有396个弯!开上去要一个小时,体质再好的人也有晕车的时候。”
秦森来过,这说法也早就听过了,但也不想打扰司机师傅的兴致,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司机老练的打了个弯,跟在前面那辆车后,正值暑期,游客很多,这里也是清凉避暑的好地方。
司机说:“□□爱抽烟,那时候上庐山他抽一根烟扔一个火柴,一根烟正好一个弯道的距离,一盒火柴100根,抽完了四盒,听说还剩四根,所以说有396个弯道。这弯道可不是什么人都敢开的,你看前面那人,开得那么慢,心里害怕。这里雾气重,弯又多,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我们不一样,在这里开了十几年,接下来是哪个弯心里都一清二楚。”
秦森:“的确,容易出事。”
沈婧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雾气的确很重,可见度最多十米,倒也不是整段路都是迷雾重重,时而重时而明,一段一段的,倒也神奇。满山的绿林,云雾缭绕在枝叶中,上了一定的高度再往下望,坐落在山间的村庄格局都一清二楚,沈婧也看到了他们的住的旅舍,一切都那么安宁,所有的神秘都归结于飘散在半空中的那层层叠起的云雾。
司机又啰啰嗦嗦的介绍了一大堆,秦森颔首微笑,其实这些他都知道的。
不料司机师傅从后实际瞥了一眼他们两个说:“年轻的时候谈恋爱就是好,怎么看就是好的。小伙子,我和你说啊,想要抓住姑娘的心就得舍得在她身上花钱,好看的买,喜欢的买,买买买总是没错的。那时候我追我老婆就是这样,买这个买那个,算是骗到手了。男人不能心疼这点钱,要知道等以后结婚了,你想花钱她都不许,成了一家人女人就开始不舍得了。所以啊,谈恋爱的时候千万不能吝啬。”
秦森低低的笑着,粗糙节骨分明的手指紧紧握着沈婧的手,回答师傅的话:“是这么个道理。”
在牯岭街下车,秦森付完车钱转身对上沈婧浅淡的眸子。
“这么看我干什么。”
“你笑了一路。”
秦森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街边来来往往人很多,挺商业化的街道。
“我连笑都不能笑了?”
“那个司机说得话没有笑点。”
秦森说:“我只是想到你为我省钱的样子,挺可爱的,就想笑。”
沈婧偏过头看向远处,迷雾一片,一个转身就能看不见人,走了几步隐约能辨认出这里是个公园,额角的发也被雾气给氲湿了,似乎还飘着一层细雨。
她顺着秦森的力道反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很宽大,勉强能拽住他吧。
“我给主任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在哪,过去找他们汇合。”
“好。”
已经是九点多的光景,车间主任给秦森的回复是:“我们已经在仙人洞了,你们自个玩去吧,下午4点在牯岭街的老成饭店碰面啊,饭钱老板包的。”
沈婧:“这边有什么好玩的。”
秦森牵着她继续走,“能有什么好玩的,都是山水和树,无非就是看个风景。现在景点都商业化,也没那种滋味了。”
“还三个小时,我们能走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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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以前白居易待过的一个地方,哦,对了,那个地方还有两只猴子。”
“没有悬崖峭壁走走吗。”
秦森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从裤袋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看向沈婧,沈婧自然给他点火。
他说:“有是有,下雨天地滑,危险,还是别去了。”
“可那些地方才会有好风景。”
他重重的吸了口烟,烟雾与云雾混在一起,说:“旅游景点出事故的太多了,庐山陆陆续续每年有,今年清明一个八十多的老太太在仙人洞那边就摔断了肩胛骨,去年有人坠入深崖,也有学生在这里溺水身亡。别和我犟,危险的地方别去。”
沈婧打了两下打火机说:“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秦森夹着烟递到沈婧嘴巴,“抽两口?”
沈婧接过,也没打算再还给他。
游人颇多,就连走个阶梯都得排队,有些四阶陡峭,一眼往下望去确实会心生怯意。秦森拗不过她,只好带她走一走镶在山间的石阶小路,瞧着下面几乎是90度直线的阶梯,秦森笑着问:“还走不走?”
沈婧拽紧了他的手,手心间满是汗水。
她有点恐高,可是偏偏又想往下继续走继续看,沈婧踌躇了一会,直到后面的人说他们挡路,她才点头同意秦森答应离开。
后来居上的几个小伙子走垂直的石阶时几乎是跳着下去的,那种意气风发,那种不屑张狂,沈婧凝视了几眼和秦森往回走。
走到大湖时,两个人坐在木椅上休息,秦森说:“在想那几个年轻人?”
望着平静的湖面,沈婧说:“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她摇摇头又说:“这个年纪的男生没几个稳重的。你呢,你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秦森长臂搁在长椅背上,没搭上她的肩,双腿轻轻交叠在一起,说:“谁年轻的时候不狂妄,那个时候以为自己可以像所有神话人物一样掌握一切,一路过关斩将,成为人生赢家,对什么都不屑一顾,做事情也冲动。现在想想还挺有趣的。”
沈婧拍了记他的大腿,嘴角噙着清风般的笑意,问:“那你当时是怎么个轻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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