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密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薢萸
“不会,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何玖珊松开手,廖瑾瑜在她身侧躺了下来,“睡吧,明天早上还要工作。虽然,我可以养着你,不用你去工作,但是,这次还要善始善终!”
“不想睡,那段经历我想说给你,要听么?”
纵然说出来,心可能依旧会如撕裂般的疼,恐惧依旧可能会席卷,但是她想告诉他,或许告诉他之后,自己就不再会有噩梦纠缠。
“好,我听!但是答应我,用一种平静的心态讲诉好吗?不要在哭了,眼睛哭肿了,明天怎么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他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指微凉,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爸爸出事的那天,正好是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单的那天,是滨城大学我喜欢的专业,但是我来不及兴奋,我爸就被抓走了。在我们家,我爸就是天,妈妈有了我哥和我之后没有上过一天班,一直做全职主妇,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我跟你说过,我哥跟家里的关系不好,自从第二次离开后就没有跟我们联系过。爸爸出事了,我也没能联系上他,妈妈哭的晕过去好几次,她傻傻的问我怎么办。我一夜没睡,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我和妈妈还得活着,还得为我爸的事儿四处奔走,早上起来我撕碎了录取通知,开始四处打工。不久以后的某一天,我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家,我妈的精神却比往日好了很多,她跟我说,给我找了一个很好的人家,还说在那家不愁吃不愁穿,只是短时间不能回家和她团聚。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当然也不愿意接受她的安排,即便生活再苦再累,我也想跟自己的亲人在一起。但当我妈说对方答应了可以帮我们疏通爸爸的案子,我没做太多的纠结便答应下来,我当时想,我妈一定是没法了,如果能用我换回父亲的平安,我认了!。”
廖瑾瑜拍拍她的手,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老王曾经的纠缠,何母或许是为了让女儿逃过那一劫;又或许那家人跟何母有着一定的渊源;也或许开出极具诱惑力的条件,不然哪个母亲会舍得把女儿送走。
他此刻并不想告诉她老王这件事,因为没必要给她添加更多的烦恼,不想让她觉得父亲出事儿跟她有关系。
“两天以后,对方来了两个女人,我跟着她们一起离开……”
于是,何玖珊有了那一年多噩梦般的经历,曾经还是花季的女孩忽然在某一天失去了一切梦想。
第二十五章 打开回忆,痛也要说出
何玖珊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上接她的豪车,离开了家,离开了母亲,离开了滨城,但是她没想到这一别便是和父母的天地永隔。
车上,司机,还有那两个女人,一直保持着沉默,能听得见大家的浅显的呼吸。上了高速公路,车速很快,高性能封闭极好的车子让何玖珊迷迷糊糊的睡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处幽静的古香古色的大宅子里,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那两个女人给她安排了住的房间,便离开了,再没有人理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脑子里琢磨着,妈妈一定是把她“嫁”人了。当然这个嫁并不是传统意义的嫁。她年轻,干净,算的上漂亮,她明白自己是妈妈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唯一的资本。那么那个男人该会是什么样呢?再傻她也清楚,利益交换下,那个人肯定不是正常的年轻男子,也许痴呆,也许残疾,也许极为丑陋,又也许是有权势但年纪很大的人,她可能并不是做正常身份的妻。
进到这个宅子的时候,何玖珊已经注意到,整个宅子充满中国风,红木的家具,古朴但经典。她虽然不太懂得,但是还是能看出那些装饰的古董,应该各个价值不菲。这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宅院,只是静的让人恐慌。
正胡乱思索着,一个年级很大的老阿妈送来晚饭。很精致的景泰蓝瓷杯盘,盛着那些饭菜,色泽很好,荤素搭配合理。折腾了一天,她确实也饿了,拿起筷子端起碗自顾自的吃起来,味道很好,比妈妈做的好吃。但是,她仍旧想念妈妈的味道。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老阿妈过来收拾,如送饭来时一样,一言不发,安静的离开。
一个人坐在窗下,看着树影发呆,天已经全黑了,月亮升上来,很圆很亮,周边散开一道道暗黄的晕。
整个宅子太安静了,没有一点人的声音,晚饭之后没有再来过人,那两个女人离开时,很明确的告诉她,不能走出房间半步,她乖乖的没有出去过,也不敢走出这个房间。
车上睡的时间不短,她并不困倦,她想即便就是这会儿困,似乎也不敢去睡,那个要嫁的男人,她还没有看到,不仅仅是男人,除了送她来的司机和那两个女人还有送饭的老阿妈,她没有再见过任何一个人。好奇当然有,但是担心害怕占据了大部分内心。
房间里古香古色的落地钟咚咚敲响,何玖珊在心里默数,一共十二下。陌生的环境本就让人产生恐惧,而这样神秘的宅子,寂静的夜,让心中的恐惧逐渐放大,胡思乱想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窜出来,以前看过的灵异小说中的情节浮现在眼前,她将自己缩成一团,眼睛睁的大大的,连呼吸都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冥婚,这个词在脑子里出现,何玖珊打了一个激灵。而此时,除了这种猜测,她想不出还有任何可能。
长夜漫漫,窗外,夜空如墨,窸窣的树影映在窗棂上,让夜色更加诡异。何玖珊听到了久违的蛙声,这是这个夜里唯一让她能够感觉到周围还有生灵的存在。
就这样睁着大大的眼睛,戒备的卷缩了整整一夜,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困倦到不行的她才闭上了双眸,浅浅的睡去。
第二天,情况依旧,除了老阿妈按时送饭过来,她没有见过任何人,也没有出过这间房的门,倒不是她不想出,午后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很好,她想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才发现房门在外面已经反锁。
夜幕再次来临的时候,何玖珊多少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倚在窗台边的藤椅里缓缓的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周遭有些嘈杂,有人说话,强迫自己睁开沉重的眼皮,意识是混沌的,只能看到身边有一群穿白袍的人晃来晃去,他们对话的声音很远,她听不大清楚,但是从她们在她身上做的动作,何玖珊猜想是在给她检查身体。
浑浑噩噩的没过一会,她再次睡了过去。等清晨,醒来的时候,除了自己身体有些疲乏外,房间里一切如昨,她想,夜里那些景象应该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吃过早饭,老阿妈再次进来,她听到她跟她说的第一句话,“请跟我来!”
何玖珊没有追问什么,她清楚即便问,老阿妈什么也不会说。
顺着长长的走廊,何玖珊带着复杂又好奇的心态被带到了客厅,看到一个带着墨镜和口罩的满身贵气的女人,坐在红木椅子里,整个人散发一种高贵的慵懒,身后是那天带她来的两个女人。
何玖珊觉得很奇怪,大夏天的戴墨镜还能理解,怎么居然还带着口罩呢。心里有了想法,不免向女人投去好奇的目光,透过墨镜,虽然看不清晰,但她还是察觉到女人也在审视她,从上到下的审视,似乎连一根汗毛都不想错过。
还是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过于严肃和宁静。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女人收回目光,朝老阿妈挥挥手。何玖珊被带回了房间,她不解也不甘心,终于忍不住了,拉着老阿妈的袖子,轻轻的问,“那位女士是这里的主人吗?她见我是什么意思呢?”
老阿妈楞了一下,拿开何玖珊的手,没有回答,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动作很快的离开,何玖珊听到房门外面落锁的声音。
她一直就是乖乖女,很安静的性格,有些胆小。她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是目前这样的情况似乎跟她猜想的不太一样,她觉得自己到了忍耐的极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把自己扔在床上,呜呜的哽咽起来。她想家,想妈妈。
午饭送进来她没吃,也没人强迫她,老阿妈原封不动的收拾走。
晚饭依然不吃,她听见老阿妈叹了口气走出去,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三个穿白袍带着口罩的医生。
没有任何说明,其中的两个按住何玖珊,她挣扎的叫喊,但无济于事,一个医生拿出针管,在她的胳膊的血管里注射了药剂。
完成这一切以后,三个人退出房间,房门依旧是在外面落了锁。何玖珊压抑的情绪已经到了极点,她拼命的拍门,叫嚷,却换不回来任何的回应。闹腾累了,她顺着门边滑下去,就这样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期间她似乎一直在做梦,场景很模糊很乱,一度她觉得有人抬着她走动,但却不能完全清醒,似乎又被注射了药水,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环境都变了,很明显她已经不是呆在原来那个神秘的房间了。
环视四周,房间的布置现代简洁,色彩以白色为主配了些淡淡的蓝,那色彩干净中透着温馨,但是在何玖珊的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窗子上裹着厚重的落地帘,分不清外面是白昼还是黑夜。她飞快的从床上跃起,将那厚厚的帘子全部扯开,明晃晃的光线射进了,一下子太耀眼,何玖珊不适应的眯起双眸。
过了一会,她才放开视线,看向窗外,天,湛蓝如洗,楼下不远处是一小片树林,是什么树木她不懂,但是依稀能看到树梢和草坪上有上蹿下跳的小松鼠,再远处便是高高耸立的围墙。
何玖珊在窗前站立许久,试图分辨身处所在,然而却是劳神无果。轻轻的转身,迈向门边,手放在把手上,她并没有什么期待,却在意料之外,门顺利的被打开。顺着走廊向前,下了楼梯,整幢房子依旧很静,甚至听的见她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一楼的客厅里没有一个人影,大门敞开着,外面的阳光很明媚,从家里出来以后,何玖珊就没有晒过一天的太阳。纵然,骄阳似火,她却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顺着石阶而下,她忘了自己光着脚,就这么一直向前,离院子大门还有十几米距离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躯不知何时挡在身前,他的身影遮住了阳光,何玖珊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面无表情的脸。她心头一凛,莫非这个就是自己要嫁的人么?好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在炎炎烈日下可以出现至少说明不是鬼。她微动唇瓣,正欲开口,对方却先声夺人,生硬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主人有令,您不能出这幢别墅,请回吧!”
他的言语还算尊敬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请问,这是哪里,你口中的主人又是谁?”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这个人是被派来看守她的。
对方不再回答,两道冷冽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让她大白天的居然毛骨悚然,她知道她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无奈转身。
老阿妈正疾步朝她走来,手里还提着一双拖鞋。
“丫头,你怎么赤着脚就跑出来了呢,快把鞋子穿上,秋天了,石板路容易着凉的,会生病的。”老阿妈说着,有些吃力的弯下身躯要把鞋子给她穿上。
这一刻,何玖珊忽然很想哭,她想起了妈妈,强忍着心痛,她搀住老阿妈的胳膊,“我自己来就好,您年纪大了!”
老阿妈轻叹一声,看着她把拖鞋套在自己的脚上,“回去吧,正午的太阳晒!”
何玖珊听话的随着她往回走,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老阿妈,咱们这是在哪?我记得我睡之前还是在那座神秘的古宅子里,怎么醒了就跑到这里了?”
老阿妈摇摇头,不语!
何玖珊有些着急,“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可是这样对我不公平,这是变相的囚禁,知不知道,你们已经侵犯了我的人权!”
老阿妈依旧只是叹气,看着她那张因为气愤已经涨红了小脸,无奈的说,“丫头,我是个下人,什么都不知道,您别难为我!”
第二十六章 与松鼠相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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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玖珊蹲坐在石阶上,嘤嘤的哭出了声音,自从跟着那两个女人离开家,她做足了思想准备,什么样恶劣的后果都想过,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状况。
老阿妈并不制止,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才拍拍她的肩,“孩子,这里要比那个古宅好很多,至少,你可以在院子里散步,在整幢房子里走动。你先在这里静静,我去给你准备饭。”
说完,老人家佝偻着身躯回了客厅,空留何玖珊一人在院子里发呆,那个保镖已经没了影子,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她一个,还有远处的那些松鼠。
过了些时日,那些穿白袍的人又来了,这一次没用人胁迫,她很配合的伸出胳膊让其中人给她注射了针剂,浑浑噩噩的睡去……她终于明白了这就是宿命。
斗转星移,何玖珊一天天数着日子,算算从九月初离开家差不多两个月了,而每当深夜来临时候,恐慌孤寂带来的是整夜无眠,尤其是那厚重窗帘遮挡住外面的一切,何玖珊便会感觉到令人难捱的窒息。因此,无论白天、黑夜,她再不肯挂上那厚重的窗帘,似乎那扇窗是她全部的呼吸。
天气已经转凉,正午的阳光也不再骄纵,洒在人身上的时候,像是附上一只温暖的大手,但是何玖珊的心却如冬日般冰冷
就像老阿妈说的这里总比那座神秘古宅好很多,至少她可以随意的在院里走动晒太阳,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她都会在石阶上或是草坪上坐着发呆,没有人打扰,更没有人和她说话,只有那些松鼠,在树林间乐此不疲的跑来跑去。
那个保镖总是立在远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如门神一样,她不屑他的注视,怕她跑么?明知不可能,却还要监视,她觉得那人可笑至极。
天气变的更凉了,甚至是冷,枝头的树叶悄然落尽,远远望去,草坪上焦黄一片,风渐起,带来嗖嗖寒意,何玖珊依旧每天坐在院子里,只是身上从多了件毛衫到上裹上厚厚的毯子。
松鼠们开始忙着搬运食物。因为她每天,都坐在那里与它们为伴,小家伙们似乎熟悉起来,有胆子大些的,甚至会蹦到她的脚上,两只小圆眼滴流滴流转着,看着她。
每当这时,她的脸上会有一些难得的笑容,她开始对着它们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个院子太过安静,她太过寂寞,老阿妈每天除了吃饭吧这几个字,基本不再开口。而那个保镖,除了第一天她制止了她向外走的行为说了那句话之外,就没有再做任何交流。很多时候,何玖珊觉得自己已经快失去了语言能力。
老阿妈是善良的,从她看她的那种怜爱、可惜、无奈的眼神中,她能感触到。她后来也渐渐懂了,她不跟她多说的原因,因为这个院子里除了那个保镖还装满了摄像头,她所有的一切都在某些人的监视中。
她放弃了曾经有过的想逃的念头,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这期间那些穿白袍的医生会定期过来,而每一次何玖珊都会被注射针剂后沉沉的睡去,等醒来后,整个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像那些人从未出现过,她猜或许她是被当成了医学实验品。
雪在某一天的夜里不期而至,清晨,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随意的披上一件毛衫,裹着毛毯,她行至室外,踏着厚厚的积雪,听着脚下传来的吱吱声响,她觉得那是白雪不甘被践踏却又无能为力的低声哭泣。
一只小松鼠跑过来居然蹿上了她的肩头,她伸出手想摸摸它,小家伙却跐溜一下跑走了,她想松鼠终究是胆子小的,如她一样。但是,松鼠却是自由的,它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
一夜未合眼的何玖珊胃口里突然一阵反酸,那酸水已经涌上了喉咙,弯下腰身一个劲儿的干呕,脸色苍白无血,两眼下泛着乌青。
从这天起,呕吐便没有停止过,吃过饭吐,饿的时候也吐,人日渐消瘦。何玖珊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什么病,但是并不在意,被当做医学试验品的人怎么会好呢?况且这样囚鸟般的生活,死了也就死了,只是她非常想爸爸、妈妈,想哥哥,想家。
老阿妈依旧不怎么和她说话,看到她吐的死去活来,在一旁无声的叹息,然后饭菜上尽量做的可口些。
何玖珊开始想吃酸酸的、冰冰的东西了,每逢吃过这些,她会觉得舒服些,吐的不是那么严重。某一个想法电光火石般在脑子里形成,好像月事过了好多天了,难道是怀孕了?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她也清楚怀孕需要的必然条件,她并没有接触过男人,难道是在她被注射了针剂之后,昏睡过去的时候被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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