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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灵鹊儿

    柳眉恨得手脚冰凉,唇发抖,“姐姐,我……我已经有些下血,我怕……”

    “怕什么?三个多月了,胎早坐稳了!”文怡笑着安抚,“一会儿姐姐再让大夫去瞧瞧,给你开些安胎的药吃。”

    “多谢姐姐……”

    “吃药可不能吃油腻。”文怡回头吩咐小丫鬟,“去,跟厨房说,打今儿起,小院先不送菜了。”

    ☆、第115章

    ……

    阴冷昏暗的重犯牢,一面铁栅,细不过拳;三面四方青石,爬满了绿苔,只有不到碗口大的一扇小窗,通上去也不过是狱卒看管的通道。没有了天日,只能偶尔听到外头的雨声。

    天佑幼年之时曾患有眼疾,初入狱时,尚能辨得日夜,几日后,便有些模糊不清。牢中阴湿,牢饭常是硬得难以下咽的糠疙瘩,难得一碗米饭也是隔日馊饭,天佑身上已是开始生湿疮。

    牢饭再难吃也要咽下,靠在石墙边闭目静思,前日上堂,他被府衙以“渎职枉法,引火烧仓”判下斩刑,三日后行刑。公堂之上,齐天佑慷慨陈词、痛斥巨贪,却被一顿杖刑打得皮开肉绽,昏迷之中被人强行在口供上画了押。

    被扔回牢中,天佑勉强睁开眼睛就不觉冷笑,烧毁江南官仓,这是“谋危社稷”的大罪!该上报朝廷,请族刑,满门抄斩!可一帮蝼蚁蛀虫,毕竟不敢!不敢把这么一桩惊天大案送去刑部,亦不敢去抄当今圣上的老师、齐老太爷的府宅,只能以区区渎职罪将替罪羊下狱问斩!

    自从兄弟手中接过这千斤重担,六百里加急越级上告、连夜封闭官仓力拨整个金陵官场,齐天佑把从小到大做梦都不敢想的忤逆妄为行了一遍;大火之中看到那狰狞可怖的灭杀,从小养尊处优、只读圣贤的公子心中没有恐惧,只有热血,柔弱书生也是铮铮铁骨的男儿!

    堂上一场酷刑,鲜血淋淋,几次昏死过去,夜里趴在草甸上,头一次,暂且放下国与朝廷,放下社稷百姓,想起祖母高堂,想起娇妻爱女,不觉眼中酸痛、悄悄落泪,自古忠孝两难全,求上天能免去父母的苦刑、免去妻女之痛,今生无望,只求来生能反哺为报……

    时至此刻,心倒平静,明日此时就是开刀问斩之时,齐天佑已然不再去想自己这一身皮囊,只惦记那天天悦走后,不知可将账簿妥善保存?天睿说那里头不单有裕安祥的帐更有同源此次收早稻的明细,此案没有了空仓做证,还有那发出去的谷米,只要天睿追去压住,两边账簿一对,铁案难翻!

    不知天睿可平安?那天火场之中将他救出的是一个叫莫向南的人,此人气宇不凡、功夫了得,大火之中不惜冒险深入,一人抵挡数十黑衣将他护卫,事后只轻描淡写说是天睿的异姓兄弟,又叮嘱他不能逃,要入牢,牢中才能保得一时安全,亲眼看着他被官兵抓走才赶去追天睿。

    此人城府极深,行事诡秘,只望他能好好护佑天睿,成其大事……

    天悦正一个人锁眉深思,忽地听到哐啷啷的铁锁声,抬头看,门口的小烛照着狭窄的石阶,狱卒们正推推搡搡地带下一个犯人来。只见那人花白发、精神烁烁,半百之人深陷囹圄竟然还能有笑容,可一看那老顽童一样的笑,齐天佑惊得扑通扑在牢门前,“陆大人!!”

    这新犯人正是金陵按察使陆风,是齐天佑顶头老上司!哐啷一声,老头儿被扔进了旁边的牢中,狱卒们离开后,齐天佑赶忙爬了过去,“大人,陆大人!您老怎么也……”

    陆风很仔细地瞅了瞅那发霉的草垛子,俯身垒垒平整方坐下//身,“齐大人,这几日没来衙门报道,别来无恙啊?”

    这种情形老头儿还是与平日一样,齐天佑咧咧嘴,“大人,您……您还有心思说笑?是不是学生不省事连累了您?”

    “可不?”陆风深以为然,“不把我连进来,明儿你的人头就落地了。”

    “啊??”齐天佑闻言一惊!这老头儿行事乖张,从来都不把府衙放在眼里,难不成……“大人,您,您是自己进来的??”

    “我老了,眼花,倒没想着你这么个每天读死书的能瞧出这么大的破洞来。你半夜三更地去封粮仓,不是我按察使司派去的还能是谁?”

    “大人!!”齐天佑大惊,“这,这是杀头的罪过!学生死不足惜,怎能再把大人您……”

    “我怎样?你去封仓是我让去的,六百里加急也是我吩咐的,越什么级?我按察使司直报御史大人,越个狗//屁级!”

    饿了几天,齐天佑头一次觉得两眼冒金星,“大人啊,这一回牵动的是整个江南粮仓,学生我并无把握,刑期已定,你这么一来,岂非自投罗网、白白送死??”

    “嘿嘿……”老头儿笑,“我才不死呢!有了新供,他府衙明儿就不能开刀。哼,想咔嚓老夫,必须得上报朝廷!虽说……也不一定就咔嚓不了,可好歹能拖几日阳寿。”

    “大人,您……”齐天佑鼻子一酸,头昏脑胀。

    “天佑,就想问问你,你堂上所说可句句是实?何时发现的猫腻,为何不曾跟我说一声?”

    “句句是实!只是,此事并非是我……”天佑犹豫了一下道,“实则是我兄弟齐天睿以身犯险,把自己的身家都搭进去方探得明白。”

    “哦,就是那个裕安祥掌柜的?”老头儿点点头,“难得商贾之人倒有如此胆识。”又转而问道,“天悦,你们手中可还有旁的证据?”

    “证据……在我兄弟手中。”天佑斟酌了一下道。

    老头儿挑挑花白的眉目:“他的裕安祥和宅邸都被抄了,像是也没找着什么。”

    预料之中,天佑暗暗捏了把汗,幸而天睿精明将账簿藏在府中,想抄齐府,他们还是有所顾忌,只是,天睿……

    “算了,还有两日御史大人该到了,到时候开堂重申,你兄弟若有证据逞堂倒罢了;若没有,不如不见。”说着老头儿一歪身子躺下,“睡吧,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

    若没有,不如不见……老大人的话如锥刺心,若是账簿有失,天睿一定不能现身,远走高飞,方能躲过此劫……

    ……

    深夜,无月无风,漆黑似打翻的墨汁将整个天地浓浓地遮盖;偶有一声嘶哑的鸣叫,扑棱棱飞出,暗如夜色的丧鸟……

    偌大的转运使府沉在睡梦中,难得一丝动静,后宅的书房中朦朦地透出光亮,一盏小烛燃在案头,将那负手而立背对书案的人影晃在墙上,诡异的庞大;桌边坐着一脸焦急的阜济县丞钱仰荀。

    堂下的黑衣人将将禀报:刘泰已被除掉,尸首深埋。

    “账簿呢?”

    一声问似那恍恍的烛光,低沉得让人心发颤……

    “还……还没找到……”

    韩俭行慢慢转过身,庞大的身影从墙上压过来,黑衣人扑通跪地:“大人!小的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跟着官兵去抄了齐天睿的私宅和裕安祥。私宅已是掘地三尺,连他的画舫都拆了也没找出什么;裕安祥的银库查过后被府衙封存,所有的账簿都找了,与同源有关的都似清水一般。小的把那几个协理打得半死,偏偏都嘴硬,一口咬死所有的账簿都在此。小的们实在是……”

    “齐府呢??”一旁的钱仰荀腾地起身,“齐天睿住的是素芳苑,可进去查看??”

    “去了,什么也没找着。齐天佑的书房也找了,都没有!”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韩俭行蹙了蹙眉头,“账簿已经不在这些地方。”

    “哦?大人,您的意思是……”

    “只有两个去处,一,齐天睿随身携带;二,有人带着账簿藏匿了。”

    “大人!”黑衣人猛地惊醒,“小的夜探齐府时听两个上夜的人说,自从齐天佑出事,三公子齐天悦就不见了!”

    “好,就是这个。齐天悦,一个十几岁的儿郎撑不了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想办法把账簿送到他二哥手中。事发突然,他不一定知道齐天睿此刻藏在何处,依我看,他一定还在金陵,在等着齐天睿回来!”

    “正是!”钱仰荀立刻附和,“大人所见极是!”

    “去,齐天悦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藏了这几日,必是个能安身之处,亲朋好友家、客栈、赌场、青楼、茶坊、还有秦淮河上的花船,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黑衣人立刻领命,又道,“大人,齐天睿那边……他比我们先到一步,上万石的粮食不知被他引到哪里去了!刘泰死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这……”

    韩俭行摆摆手,“不妨。那粮食就算找到也运不回来了,可他人总要回金陵。一介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更不会飞檐走壁,只管堵死金陵的路便是。”

    “是!!”

    黑衣人离去,钱仰荀凑到身边,“大人!时日不多,一旦找不到账簿,齐天睿必须死!”

    阜济是江南最大的产粮县,也最早与韩俭行勾结下水。这一回因着一时没有把粮拨过来,刘泰大意,功亏一篑!钱仰荀得知金陵官仓被封,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更听闻已经六百里加急报道京城,这多少年的噩梦都一旦成真!御史大人与仓场侍郎定会将江南粮仓彻查,阜济的账册一向备有两套,且运走的粮食不足四成,即便开仓查验也能搪塞过去。只是,钱仰荀却怕齐天睿横插一手,这厮眼睛极毒,什么账册到他手里都能看出破绽,若是御史大人因着齐允年的面子把他放在身边,那他钱仰荀就凶多吉少!

    “哼,”韩俭行咬牙道,“找到账簿,他也必须死!”

    ……

    与乐园。




为夫后悔了 第1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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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丫头!”
又是一年仲夏,草原最美的时节,夕阳斜映,把将将收住的一场雨水照得漫天水汽,晶莹剔透;一座七彩的虹桥近近低低地压着浓绿,洗净的天空上一只雏鹰滑翔而过,戏弄般追逐着草地上惊慌失措的兔子。
一匹雪白的高头伊犁马踏着厚厚的草地,不敢快,又不敢慢,马上人握着缰绳,俯身呼唤着前头奔跑的人,嫩绿的小头巾随风飘飘,银白的小袍子卡着腰身真像没来得及换毛的小兔子,不过丈把的距离却是理都不理他,头也不回只管往远处跑。
这半日在金帐中城找也找不到她,好容易在营外草地上看见了,彼时她正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小邱凹处,出神地盯着一只透明翅膀的蜻蜓起起落落,那落寞的小模样好是可怜。他一路来的心急瞬间就更加难耐,等不及近前就忙唤了一声,以为她就要迎着扑了过来,谁知竟是愣了一下,起身就跑了。此刻他想追紧又怕马太快收拢不住伤了她,叫也叫不应,齐天睿又气又笑,没办法,只好从马上跳下来,也徒步追去。
“丫头,丫头!”
男人的步子毕竟大,狠狠追了几步,一把把人拽住,她拼命挣,他急了,大声喝道,“你听不听话!”
她吓得一僵,他就势用力扯进怀中,一低头,才瞧见那浅浅的琥珀上浮着两颗泪珠儿,比那草地上聚起的雨珠还要大,还要亮,“这是怎么了?”
不问倒好,一问,嘴巴一瘪,那泪珠滚下来就是扑簌簌地止不住,掉在他围拢的手臂上,噼里啪啦。齐天睿看着本该心疼的,不知怎的却被她这副委屈得要死的样子给逗笑了。满面笑容,心里好不适宜,开口却是一本正经,“说说,谁欺负我丫头了?相公这就替你出气去。”
“我要回中原去!”
“哦?”他一挑眉,“这就腻了?先前是谁跟我说:草原天低、天蓝,云朵都有命,流水都是琴音?”
“冬天太冷,苦春太长,风太大,雨也大,我受不得!我要回去了!”
“我倒觉得比江南的天气爽快多……”
“你自是觉着这里好!”小声儿乍起就是恨,可抬头瞧他一眼,眼里就又是泪,“孛堇大人!比那些个宗王族的王爷还得势,如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大汗金令护身,谁敢得罪你?谁不上赶着?自己得意……又逍遥!”
齐天睿瞪大了眼睛,“丫头,你这夸我呢还是骂我呢?这么个苦差事,我都快累死了,各个营地到处跑,险些……”
“是!各个营地到处跑,千里草原,一路骑马流连,风光美,人也美!”
“我哪顾得上看什么风光?”他语声又软,蹭在她耳边,“就惦记着人美,可恨你那混账师傅不让我带着你,可知我这心里头有多想得慌……”
“你少跟我装糊涂!”看他舔着脸又不知羞,莞初恨得小脸通红,“你当我离得远就不知道?如今金帐上都在说右翼万户首领绍布王爷的掌上明珠萨日朗郡主,整日与你形影不离!从前右翼大营的人从不与其他营地来往,却是跟着你她哪儿都肯屈尊去!多少事都是你二人一道,大汗的奖赏令上都是你两个!师傅早就把我送到金帐来,就是为的你回来述职能近一些,可你,你……横竖,师傅的心思都白费了,人家哪里还得空儿!”
早在他在右翼大营做事时,就听说那美丽的妙龄郡主天天缠着他。彼时莞初还在大将军营里治病,话传过来赛罕只管笑,莞初面上不敢显,心里却难受得受不得,虽说常有他的信,可越看越心酸!原以为草原人尚英雄,女人们都想嫁给那威风凛凛、能征善战的男人,都喜欢大口肉、大碗酒、一刀下去鲜血淋淋的男人。相比之下,中原来的他太斯文、太瘦弱,只有一张脸庞能让人多瞧两眼而已。
却怎能料得到,见多了打打杀杀,忽见这英俊的公子推行新令新制,一支笔,一本帐,运筹帷幄,雷厉风行;精明与果断,犀利如剑,周旋宗王族,不战而屈;短短数月,已是能用蒙语交谈,关心牧民疾苦,不吝身家与农奴同帐;堂上论辩,辩得人哑口无言;堂下伏案,修改新制夜以继日。头一次,六兄弟夺位后一场没有刀枪的厮杀,夺草场,分河道,惨烈无比,却悄无声息。
这样的男人,岂止千军万马的力量?怎不堪当草原真正的□□!
怎么能这么傻?记得她第一次去裕安详,那时还在与他赌气,却是看着他做事的样子都着迷,更况,更况他如今大权在握,整个瓦剌草原的命脉都在他手下,女孩儿们怎么能不倾心?萨日朗郡主与她同年,将将情窦初开,想来初见便有意,又日久情深,人家是郡主,又有个好身子,能与他比肩而行,她可拿什么比……
莞初越说越气,越想越委屈,忽地就觉得天地都容不下她了,就觉得他已然负了心要丢下她自己逍遥去,泪水涟涟,用力推开他就要走。
“哎!”齐天睿赶紧抱紧,“丫头!丫头!萨日朗是绍布的女儿,她……”
听他口中说出人家的名字都觉得柔情蜜意,横竖扎得她的心疼,“你放开……放开!”
“哎呀!”齐天睿实在受不得,用了蛮力一把将她转了过来,小脑袋狠狠扣在心口,箍紧了再不许她动。早知道她心眼儿小,书信从来就不敢断,再忙也得写,哪怕就是几天几夜不睡,也要先把书信送出去才敢歇。什么腻人的话都写下来给她看,却还是没哄住,看那泪,像是多大的委屈,他又可气又好笑,“丫头!你想想,大汗是怎样的人?怎会为着我的儿女私情而下金令?郡主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字子家,书都没读多少,能跟我一道做什么?可这却是第一次打开了右翼大营,那奖赏说是给我,不如说是给郡主和王爷的,为的是打破僵局、与大局和睦。懂不懂?这怎的……”
“什么大局?你还当我不知道?”被他摁得抬不起头,埋在他怀里,她依然不依不饶,“你二人成亲的帖子都摆到金帐上了!”
“什么成亲的帖子??”齐天睿道,“那是王爷求亲的奏疏,大汗不是没应么?”
“哼,是,大汗没应,若是应了呢?若是应了呢?”
“他应了他娶!我又不是他瓦剌汗国的臣民,他凭什么替我应婚?可我是大周的子民,停妻再娶,那是大罪!”
他骨头向来硬,从来就没有把草原蛮族放在眼中,泱泱天朝大国,气势十足,可她却还觉着不够,男人的天地大,女人的心眼儿小,“合着是我碍你的事了?那我走,我走就是了!你们好,你们……啊!”
还在胡搅蛮缠,冷不防耳垂被他狠狠咬住,她这才紧紧抿了唇不敢再吭声,好半天,才听他恨道,“你是真没良心啊……为的你来,为的你留下,你病好了,倒把我一脚踢开,说走就走,你说你是不是个负心的丫头??”
“……谁说好了?一辈子的病根儿呢,你若是嫌弃我……”
“知足吧,你的病好歹还有人治,我的病,就没个准儿了。”
“胡说!你有什么病?”
“我这病啊,”咬着她的耳朵,沙哑的语声腻在喉中,“十三年前就埋下了病根儿,三年前发作,发到今日,渗入骨髓,病入膏肓,唯有一味解药,名叫晓初儿,这一辈子啊,得把这药含在口中,暖在身下,熬着吃,裹着吃,嚼碎了,浸透了……方能活命啊……”
气息呵在耳中痒的受不得,呵得她的心怦怦跳,他从来就是这么不知羞,什么话都敢说,此刻才觉夏日火热,热出一额头的汗,在他怀中不自在地动来动去,他这才略松了松手臂,她赶忙仰起脸,“你说的……当真?”
“你看看你,”大手在那泪痕的小脸上重重地抹了一把,“哭成这个样子!自己相公日日给你的信,你不信,却偏要听信那些闲话,看这酸的,满草场都是醋味儿,风一吹,你师傅在大将军营都要嗅到了。”
被他说臊了,小声儿却还是委委屈屈的,“……哼,那,那谁知道,你们这么总在一处,难免日久生情;我与你说是三年的夫妻,聚少离多,一年总也见不着,……再久,我都记不得你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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