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端,阿端
是了,她现在是卫端。
可是她总觉得这样子像是背叛了阿迈,她瞧不起这样的自己,怎会一而再再而三沉溺于他的温柔之中。
手指摩挲着她的颈子,双手抱着她,下颚顶着她的头发,极轻的呢喃,“阿端”。
她只觉眼睛越来越酸,越来越涩,她还是做不到。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让眼眶里的东西掉落下来,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她叫他,“坏坏。”
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徐徐地打断她,“知道嘛,自打在徐家见到你那一眼起,我就喜欢你了,可是我知道麦子一直对你所以我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感情,知道在锦都再次见到你,心里对你的爱慕在发酵,在膨胀,在到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每次见了你总是冷言冷语伤你,可伤你的同时,我心又何尝不是痛的,我只怕自己会做了对不起麦子的事情,所以,一直都在克制,我承认我做的很好,麦子始终不知道我曾偷偷爱过你。”
既然决定了替坏坏活下去,那么,从那刻起,他就不再是徐迈,而是真正的坏坏。他希望她也能重新开始。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竟是吃惊和痛苦,可心底却明白过来,他是极认真的。
她的脸上痛苦又悲哀,闭着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为什么这么傻,我根本不值得。”
“那些都是虚的,我也管不着,我只知,我爱你,想讨你做老婆,这就足够。”
她只觉得鼻尖尽是酸楚,眼中的泪水还是控制不住的滑落了下来,她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伯母要是知道南浔不是你的孩子,她该会有多么失望。”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我不说,你不说,没人会知道,你放心,顾明哉那厮虽然不讨人喜欢,可他到底够义气定不会说出去,当年要没有他的及时出手,那则报道还指不定怎么疯传,我甚至怕你真的会因此走上绝路,好在沈留妆给了你一个全新的身份,要你重新来过,阿端,别再停留在过去好么?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会对你好,会对南浔好,相信我。”
感情的事情若能让人做主就好了。
她的心仿佛跌落到了崖底,痛得连血液都在叫疼。
“阿端,我的阿端。”将她重新拥在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似的,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骨血里,这辈子再也不要分离。
“坏坏,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眼泪复又落了下来,这次是笑着落泪。
他缓缓地一笑,嘴角上扬,“因为我是坏坏嘛。所以呢,你这辈子别想逃掉,你想啊,你躲在南浔都能给我遇上,这说明什么,你我有缘,不是有句老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一直都深信不疑。”
他无赖似的头又靠得她近了些,热热的气息,喷到了她莹白如玉的颈子上,又麻又痒,令她纤细柔弱的肩膀微微轻抖了一下。他带着欢欣的笑,捉住了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轻吻。
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微微张嘴咬在他手臂上,轻轻咬住,不轻不重,不痛不痒,他嘴角弧度立马上扬了许多,不怕死的问道:“干嘛不用些力道,这样就跟挠痒痒似的撩的我难受,你还是狠劲咬我吧。”
“你,受虐/狂!”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仿佛就是雕像一般看着她笑,那笑直达她心底。
她用手轻捶了他一下,道:“你就知道欺负我。”她亦嗔亦怒的模样,娇俏**,加上挠痒痒似的小拳头,令他心里怜爱无比。他好想搂着她,好好温存一番,哪里知道刚一用力,就牵扯到了耳后的伤口,虽极力忍着,没有呼痛出声,她却从他哑忍的表情看出了不寻常,忙用手掰着他的头,“又疼了吗?给我看看。”
刚才意乱情迷没有在意,此时却才发现,他耳后的伤口这名久了,竟还未好全。
“不能看,看了会坏事儿。”
“我不管,你让我看看我才能放心。”
“看看可以,不过,你得亲我一下。”
他这人何时何地都不忘沾她便宜,她恼归恼,这次可没冒冒失失动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剐蹭到了哪儿,肯定得不偿失。
他虽然是痛着的,见她如此的关切,那疼痛如同在一刹那就减轻了大半似的,他笑着安慰她道:“不碍事的,一点小伤,大男人哪能滑溜的跟个娘们儿似的,那还能叫男人嘛。”
这调皮的话逗得她总算是笑了,不过那笑有种浅浅的凄凉在里头,她还就没见过这么皮厚的人。
耳根后的伤口大约长八厘米左右,缝了针,看着有些吓人。
“叫你别看的,好了,看过就赶紧忘掉。”
她才要挣脱,却被他拉得紧紧的,丝毫不能动弹。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手指轻轻的抚着她眉眼,眼底带着笑意。
就在她以为他要放水的时候,他猛然一个倾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吻慢慢的落下来。那种感觉她说不上来,跟方才不同,仿佛是她从没有见过的他,带着一种坚持和倔强。连力道也加重了,在她唇齿间肆/意妄为,辗转反侧,她有种说不出的慌乱,整个人开始慢慢的热了起来,总觉得不对,用力的推着他。
“赶紧起来,当心给人看见。”
他却仿佛没有听见,仍旧我行我素,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滑入了衣襟,她亦发慌乱了起来,推着他的肩膀,又怕碰到耳后的伤,又不敢太大力,无耐他却纹丝不动:“坏坏,你起来,放开我-----”
凝雪般的脸透着红霞,如新月生晕般,她被他看得脸上发烫,不敢与他对视,双目犹如一泓清水,清雅澄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这才略略的离开了,像是有一丝的歉意,又更像是狂乱的欢喜,双目中深情无限,只是看着她,“我已经打了结婚报告上去,估计这两日就能下来,到时我们去把证扯了。”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微微抿了抿唇,但是他能感觉到她应该是同意了,她的头半靠在他怀里,沉静而美好,他脸上的笑意越发加深了。
206:
车子开到小区楼下时,他们近乎同时看见那两个嚣张不可一世的人,傅深以及夏芳菲。
“我有话对你说。”碍着有傅深在,夏芳菲底气儿很足,朝她走了过来。
“识相的就马上从我们眼前消失。”梁虚怀没好气,冷了脸,这女人当真可恶之极,他没找她麻烦,她倒自个儿上赶着来了。
“占用不了你们多少时间,说完我们就走。”傅深说话了,眼睛瞟向她,话却是对梁虚怀说的。
“成,你说。”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感谢傅深三年前将她劫来这个地方,虽说这一切都是沈留妆的安排,傅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你先上去,我很快就回来了。”看见他肩头湿了大片,她催促他紧了回家。
“我和他也有几句话要说。”
他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刚要和夏芳菲离开,他却说,“你们就在这里谈,咱们去那边。”
这里是小区门口,谅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敢对她怎样,而他,倒是和这阎王脸有账要清算。
天,阴沉的可怕,像是用黑幕刻意掩饰了一样,居民区内,地上飘着一层落叶,因为没有及时清扫,如今都蜷缩在一起,积了大滩雨水,行人路过时,溅起水花,她走向道沿,零星小雨打在肩上,没几下,就被纯棉的衣服给吸附干净。
夏芳菲始终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观光亭。
“他真的是南浔的爸爸?”
没想到夏芳菲会问这个问题,她微愣,继而,她笑了,似是而非的说,“夏小姐这问题问的还真是莫名其妙,试问,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和我的确没关系,但和某人有关,你先别急,听我给你说个真实存在的故事。”夏芳菲嗤鼻一笑,“怎么不敢听?”
“我有什么不敢听的,只要你能说出个钉是钉,卯是卯,说不准我还会帮你答疑解惑也不一定呢。”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么?
看向某个方向,她涩涩一笑,说:“说吧,我洗耳恭听。”
“这故事还得从三年前锦都的一桩豪宅血案说起。就在2010年国庆黄金周第七天晚上,锦都快报上曾曝出一桩豪门丑闻,听说爆料这则丑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梁虚怀的那位好兄弟徐迈父亲的外室裴娜,裴娜向有关媒体提供了相关有利的证据,而且是有图有真相。这桩丑闻的主角当然就是徐迈和他那位被众人忽略多年的同父异母妹妹,乔枞。”
“徐迈苦恋异姓妹妹乔枞居然长达十一年之久,那时候的妹妹还只不过是个中学生,为此,他留在锦都陪伴着她,等她长大。成年后的异姓妹妹似乎也爱上了异姓哥哥,竟和哥哥同居,虽然这则丑闻在登出后的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人以迅雷之势封锁,可到底还是不能堵悠悠之口,就在当天夜里,徐迈同父异母哥哥裴玄照和徐迈因为家族的承继权问题两人发生争执,身患绝症的徐迈不敌身强力壮的哥哥,被哥哥一记棒球棍击中脑部不幸身亡。妹妹得知哥哥已故,心灰意冷,半个月后的某天,妹妹来到了哥哥曾经工作的办公室,从52楼跳了下去,坠楼死了。本来这个故事从那对苦命鸳鸯的相继死亡那刻就该结束了,可恰恰这才刚刚是个开始。”
“噢?这后续如何,说来听听?”她笑。
“世人皆知那跳楼的就是妹妹乔枞,其实,不是她,乔枞被人以一招移花接木之计送来了南浔,从此,世上再无乔枞,却平白多了一位茶楼小老板,她的名字叫作卫端,卫端是你,乔枞也是你。”说完,夏芳菲抱臂看着她。
她拊掌叫好,问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就是谁也没料到她竟怀了徐迈的儿子,还将他生了下来,还给他取了个很有趣味的名字,取名南浔,难寻也!并冠以父姓,徐,故而叫作徐南浔,所以,徐南浔和梁虚怀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真当以为梁家会接受你这个破鞋进门?还会接纳一个小拖油瓶进梁家?当年,方镜澄进徐家,不就是因为你的缘故受到多方刁难,而你,始终没有得到徐家认可,那么,徐南浔的明天就是你的昨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她依旧在笑,“谢谢你说了这许多,要说完了,就请回吧,我还要回去给我儿子过生日。”
“你笑什么?你难道就不怕梁伯母知道那你的过往?”夏芳菲怒了,她做了这许多,无非就是不想她好过,她怎就没事人一般。
“有些事我不好开口,借你之口,让你落个恶人的名声,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呢。”她长出口气,看向某个方向,匀了匀呼吸,轻唤:“伯母,我知道您在的。”
夏芳菲一滞。
就听到棕榈树后方一阵沙沙树叶子响,浑身湿透的梁母自棕榈树后方挪了出来,脸色惨白一片,毫无血色可言,梁母颤抖着唇,有气无力般看着她,只问,“她说的可是真的?”
“是。”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可怕的了,那会子还担心这事被梁母知道,想不到才过了多大会子一切就都明了了。
“那孩子南浔果真是徐迈的孩子?”
这么可爱乖巧的孩子怎么会是徐家的孩子?她始终不能相信。
“伯母不是早就知道了,难道佟医生还没给您鉴定结果?”
那天林医生来茶楼喝茶,无意中说起梁母好像去医院做什么鉴定,她就知道梁母起疑了,背着她带了南浔的头发和坏坏的头发去医院做了鉴定,她一直不揭穿,就是想知道梁母到底持什么态度,谁知道,梁母什么也没说,她也就不问,但是她知道,这事迟早都会捅破,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阿端你别怨我,我只是心里没底,我怕南浔不是梁子的孩子,我怕我做了错误的决定,所以我才会对不起,我不该不经你同意做这样的事情,我”
“您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从梁母开始准备回首都那天起,她就知道了梁母的意思。
她撑了伞在梁母头顶上方,轻松一笑,“我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和您说,这样也好,误会终有解开的一天。”
唉
梁母一声长叹。
“谢谢你,阿端,你是个明事理的,我一早就知道。”
她笑了笑,搀了梁母上楼,身后,夏芳菲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老太太到底搞毛?她难道一点都不在意?
她们回去的时候,家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声响,待门关上,就看到那一大一小欢喜的推着蛋糕出来,连蜡烛都点上了。
“祝你生日快乐”
梁虚怀笑着牵过她手,他说:“阿端,来,我们一起祝我们的小寿星生日快乐。”
“好。”她笑着也牵过他的手,低头的瞬间,眼里隐有泪光闪过。
彼时,南浔站在他们中间,高兴的笑着跳着叫:“爸爸,妈妈。”
“儿子,来,爸爸喊一二三,咱们一起吹蜡烛。”
“好喔!”南浔欢喜坏了。
“一、二、三”他喊。
一家三口近乎同时鼓起了腮帮子:“噗——”
咯咯
欢笑声不绝于耳
僵在门边的梁母再不忍看这幸福的一刻,猛的背过身去,偷偷抹了抹潮湿的眼睛。
***********可能文文名儿取坏了,有个冷字,这文文不是一般二般的冷,这文写到这里,我的存稿也发完了,要不就到这儿吧。
就这么结了?
似乎有些不尽兴,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
短期内,澜肯定是没时间动笔了,因为我要带队去集训,只能等我回来,下午就回北京给我们家老太太提前上坟,小茶壶第一次回北京,肯定得四处逛逛,清明收假就要开始集训了,可能得个把月吧,有日子见不着大家了,澜会想你们的,觉得不尽兴的亲们可进群参与讨论:164734353群名(墨轩斋)谢谢大家支持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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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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