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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狂霸酷炫三爷
    周语顿了顿。

    她想不出有什么样的因果又或者什么样的作孽,竟要被留在混沌之中,等着混沌雾气散尽才能出去。

    如果混沌的雾气能散尽,它便不叫混沌了。

    但那人已经走远,问也问不到原因了。

    周语也只能朝着那人给自己指的方向,一路飘过去。

    她的本子从她额间浮现出来,像是为她指路似的浮在她的前方。

    她飘了快有一个时辰,才到了一扇门的边上。

    周语推开门,只感觉有刺眼的光进入她的眼。等她闭上眼又睁开时,已经没了门。

    她眼前,只有一个庭院,不大不小,却十分雅致。

    推开庭院的门,进去便是一栋屋子,白墙乌瓦,飞檐反宇。她瞧不见屋子后头,但屋子前头的两个檐角各有一串小巧的八角铜铃挂下,看上去精致而华丽。

    喊了几声,屋子里没人答应,她便自作主张进了去。穿过前堂,中庭,便是后院了。在后院还有池塘花草,一棵盛开的樱树灼灼地开着。

    周语想,要是后院有廊道,能在廊道上坐着饮茶看花,倒也不失为雅致的事。

    这么想着,那屋子突然就有了变化,木制的廊道从远处铺过来,转眼间就铺好了。

    周语这才明白,原来此处,竟是听从与她的。

    她再次穿过中庭,前堂走到屋外,仰起头来看屋匾,发现原本空空的屋匾上,此时已经多了一个字。

    源。

    一切之源。

    这不就是她将要守护的地方吗?

    只是,她虽然被送到了这里,此时并没有心思守护。秦丰还在那里,她如何能安心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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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如何……都想见到秦丰。

    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寻找秦丰,她往外飘着,多飘一寸,这脚下的地就多长一寸,永远瞧不着边际。

    周语走了许久,才恍然惊觉,她出不去。

    这里没有其他人,甚至没有一只苍蝇,只有她。

    然而她也不是活物,因此这里死气沉沉。

    周语慌乱了一瞬,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既然她脱世后来了此地,那么秦丰日后定是会来的,多等一等便是了。

    秦丰不会不来的。

    他一定会来找她。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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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丰不能杀太子与黎战等人。

    他想杀的又何止只有他们两人,这局中所涉及的从上到下的人,他都想一个个抽筋扒皮地捏死。

    他走在周语的小院中,沉默地看着晓晓收拾她的衣裳鞋履。

    周语身负妖女的骂声而死,田恩清虽然因为与周语成为父女才不久免了牵连,但田府出了妖女这个名声到底不好听,最近皇帝也是冷了他一段时间。而秦丰与贤王,更是被皇帝刻意冷落在一旁,不闻不问。

    贤王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与太子斗了几十年,斗死了许许多多的人,如今他也不想这么等下去了。

    若是皇帝死了,太子便能顺利继位,而他终其一生都只是个王爷。

    他不要看人脸色过日子,拿着别人的赏赐到老。

    他所失去的,太子也得尝一尝才好。

    秦丰知道贤王最近有些急躁,他也乐得看他急躁。

    他无法杀太子黎战等人的话,并不代表贤王不能杀。

    想到此,秦丰眸中又是暗流涌动,那双充满戾气的眼底一派阴阴暗暗,似有成片的血腥蔓延开来。

    他喉头滚动,灼热的血腥味自喉间传来。

    秦丰不屑地嗤了一声,把那股翻涌的铁锈味压下去。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竟也开始时不时地呕血。

    明明身上身下没有一处伤,入口的食物也是没问题,但那血腥味就是压抑不住,总是时不时出现。

    他的身子已死,因此也感觉不到究竟是自己身子里哪一处出了问题。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倒下。

    在收拾完那群渣滓之前,他绝不能倒下。

    不过是呕几口血罢了,久而久之便也习以为常。

    秦丰抹去唇角的星点殷红,看着东方朱红宫门的方向,笑得癫狂。

    作者有话要说:  八角铜铃,一般是招魂用。到此,初世也差不多结束了,该开新地图了。这里周秦两人就不会像前面那么甜蜜了,很多之后的人物也会出现。

    周语还愿失败,你们猜秦丰呢?

    ☆、五三 秦丰(二)

    九月,皇族围猎。

    此时离周语走也有三四个月了。

    秦丰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若是以前还能单打独斗,如今他身边已经是不离秦恩秦图等人了。

    要他死的人千千万万,但贤王还没上去,他秦家的仇,谢家的仇都没有报。

    每次吐血到累极,闭上眼却还总是能瞧见周语的模样。

    初见时那一眼,她在台上灯火阑珊处水袖翩飞,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万种。

    想着她,那一腔愤恨阴郁便暂时抛到了脑后,心头只余下一片寂静,静悄悄地让他肆无忌惮地回忆。

    秦丰又张开眼,微微喘息着望向天际鱼白。

    他又是一夜无眠。

    太子虎符早在几月前就被贤王拿下,若是要等皇帝亲自赏赐,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他用计使得太子又被禁足,又在西南边境挑起了点事端,让护城将军守不住急报求援。

    其他的几位将军自然还有别的地方要留守,兵部也有皇城要把持,这外派艰险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贤王头上。

    皇帝说让贤王代行太子职责,代掌太子虎符。

    贤王一打完胜仗,休息几日都不得,就被皇帝召去围猎行宫要回虎符。

    皇帝这利用完就丢的习惯,着实寒了贤王的心。

    这虎符,贤王却是不想还了。

    贤王决定逼宫。

    既然决定逼宫,那么该做的就要在贤王赶回来的短短几日里都做好。

    需要硬碰硬的只有太子兵部一方,其他的将军都在外,哪怕收到皇帝急召也得小半个月才赶得到,到那个时候,那位子怕已经换了主。

    再者便是皇帝手中的兵,虽然不多,但皇帝,太子兵部,这两方加起来却还是叫人不敢小觑。

    贤王还需要助力。

    离皇城最近又手持重兵的人……只有将军李立了。

    他驻守皇陵,兵力不比兵部弱,况且较皇城兵部那群在腌臜官场浸染数年的兵,他驻守贫瘠之地,那里的兵更为坚韧。

    尽管一夜无眠,秦丰却不得不继续赶去皇陵,说服李立。

    说来可笑。

    太子害死那么多人,杀了那么多忠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但到头来他却还占一个大统的位置。朝中名声贤良的贤王废了几十年,到头来也只能得一个谋逆。

    皇帝与太子一直以为贤王不敢谋逆,况且李立的皇陵兵也在几座城池之外,最快的马没一天一夜也无法来回,沿途还有各家探子驻扎观察着,因此贤王定然是不敢找李立的。

    可是他们却没料到,贤王已经不复从前。他的心越来越狠,他的手段也越来越毒。

    他失去了那么多,仿佛已经不再惧怕失去什么,只要是挡在他面前的,总是可以丢弃的。

    他已然快与太子成为一样的人了,但他较太子强的一点,大概便是他不会主动去陷害贤良,去逼迫那些中立的人服从。他所杀的所耍计谋的,都是太子的人,手里都不怎么干净就是了。

    他们更没想到的是,虽然去皇陵的路程遥远,一般人都躲不过路上四处潜伏的探子的眼。

    但又如何,贤王有秦丰。

    秦丰从不在意路途长远,再远的距离与他而言都是一眨眼的事情。贤王有秦丰,胜过有一支军队。

    秦丰能在他不在朝局之中时运筹帷幄安抚好一切大小官员,也能策马扬鞭独身去带来援助,更是能千里送信为他在战场上献计。

    这天底下,谁得了秦丰这个助力,睡觉都能睡的更加熟些了。

    天际的一抹白渐渐有蔓延开来的趋势,鸡鸣响了第一阵,府内已经陆续有下人起来洒扫。

    秦丰见日色差不多了,便闭上眼推开了门。

    这门外已经不是秦丰一贯的景象,而是人烟稀少的皇陵。

    秦丰在皇陵外头的树林里,皇陵门口有哨兵把守,其余地方也有不少巡逻兵在走动。

    李立此人,管兵确实管的不错。也不知怎的惹到了皇帝,才被安上守皇陵这么一个苦差事。

    秦丰此次前来,并不是能上台面的。他绕过那些巡逻训练的兵,径直绕到了李立的住所。

    李立此时也正穿戴整齐要出门,瞧见有人进来,反手抽剑就迎了上去:

    “什么人?!”

    秦丰不躲不避,朝着李立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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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别来无恙。”

    李立瞧清楚是秦丰后,虽然心里还纳闷怎么没哨兵通报,却也把剑放下了:

    “秦侯怎么来了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是皇上有什么事吗?”

    李立是个粗人,比不得长期在官场上混的那些,说话文绉绉华词连篇。他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也不多绕几个弯。

    秦丰本想说服李立站在贤王阵营,一同对付太子与皇帝。但是瞧着他被冷了那么久,见到皇城来的人首先就问皇帝的忠心,这要他谋逆怕也是难。

    既然如此,那就瞒着这个冤大头就是了。秦丰只要他的兵,又不是要他的忠心。

    行走官场这么多年,收到的便利见得光的见不得光的都不计其数了,伪造个一两块金牌什么的也不是难事。

    当年还尚未被赏赐金牌时,秦丰就敢先斩后奏,揣着一块假牌子四处拿人。只要被拿下的人到了他的手里,多半是没有活命的机会。如此一来也不怕有人会告到皇帝面前,捅他的篓子。到了后来皇帝感知他真的是替自己办事,不顾太子贤王利益,便封了御史中丞赐了牌子,秦丰行事便越发乖张无法无天。

    如今虽然御史中丞的牌子还了回去,这能代表圣意的假牌子秦丰可不少。

    等李立在围猎那日带兵前来,他就往那里一站已经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了,除了帮贤王,他还能如何呢?

    李立要的是忠心,给他就是了。如今皇帝在位,他效忠皇帝那是忠心。到时候是贤王要上位,他的忠心就是帮着贤王夺那个位子。

    方法从来不嫌弃是不是狠是不是丧心病狂,只要能达到目的,那就是良策。

    秦丰的心,如今除了流韵与周语,是没人进的去了。

    可惜周语也走了,于是能进到这个男人心中的便只有一个不会劝不会阻的痴儿。

    瞧见李立收剑入鞘,朝着自己走来,秦丰立在原处朝着李立便幽幽一笑:

    “对,本侯确实是奉了皇命而来……”

    颠倒黑白的话秦丰是信手拈来,他的只字片语都能夺人性命,忽悠个头脑简单的将军又如何。

    他眸色深深,面色不改地宣读着根本就没有的旨意。那满脸的担忧急切,叫人看见了还真以为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说到一半时,秦丰喉头一阵腥甜。他低下头去,取出帕子捂住唇,将一口血吐在帕上收起。瞧见李立震惊的模样,还能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来:

    “赶路赶得及,难免伤了身。”

    紧接着,他的语气又是一转,大义凌然得让李立热泪盈眶:

    “但是,为国为民,牺牲本侯这点血又算的了什么呢?保护江山社稷,辅佐君王才是我们的大任啊!”

    李立感动得无以复加,当即便朝着秦丰行了大礼:

    “秦侯这般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精神,实在让下官佩服!秦侯放心,等围猎那日,下官一定敬遵圣意前去保护!”

    对,就是保护。

    秦丰张嘴就把贤王要谋逆的事说成了洞悉太子阴谋要去保护圣上,你看圣上也是同意的,把虎符都给了贤王。

    虎符是什么?是历代将军,皇帝跟太子才能拿的东西。如今皇帝连虎符都给了贤王,可不是信任他到了自己心窝里吗?

    皇陵这里除了每个月来送用度的小兵,一年也就见一次皇帝,消息封闭得很。李立根本不知道如今朝中局势如何,也不知道太子拿着兵部跟皇帝抱团才能与贤王抗衡。

    再说了那假的金牌做得跟真的一般模样,一样的材质一样的纹理,连做的工匠都是同一个。

    李立翻来覆去看了,寻不出什么瑕疵就也认了。他守皇陵这么多年,难得皇帝还记着他,把如此至关重要的事情,特地派了秦侯来通知,这份重视之心,李立心头是翻江倒海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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