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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走过青春岁月

    叶小刀从卧室里走出来,手中抱着个大纸袋,说道:“这是我答应的东西,希望你能记住你承诺过的,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叫李虎丘,这是代表你这个人的三个字,我不希望这三个字有一天会成为言而无信卑鄙小人的代名词。”

    李虎丘笑眯眯接过纸包,说道:“你其实应该好好念书的,你讲话很有趣,花钱买凶杀干爹的人不是没有,但那些人都是为了名利,而你却是为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叶小刀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难看,冷冷的说道:“趁我没改主意以前,拿上你需要的赶紧走你的。”

    李虎丘从纸袋里捡了十万出来,一边收起来一边说道:“这笔钱算是我跟你借的,记得等我回来。”

    “李虎丘!”李虎丘回头,疑惑的看着叶小刀。叶小刀挥挥手说:“刚才的事情,谢谢你,也许,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李虎丘哈哈一笑,说道:“我对朋友向来是有借无还的。”

    顾盈盈追了出来,在叶小刀家的楼道里,她对李虎丘说:“小刀的姐姐让宋三糟蹋了,别怀疑,你没听错,那畜生喝多了以后把自己的养女强奸了,酒醒后嫌丢人,还派人把小刀的姐姐给沉江了。”李虎丘听到这里,神色微微一颤,眼角轻轻抖了两下,说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说完,转身下楼,行到一半豁然回头说道:“你要看住小刀,告诉他别犯傻,他们那几把菜刀还不够宋羽佳身边李光明一个人划拉的,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叶寄穹是刀枪炮的老大,八年前因打砸抢落网,一个人抗下所有事后进了大狱。刀枪炮所有成员都对他心存感激和敬意。宋羽佳也不例外,为这他还收养的叶寄穹的一双儿女。李虎丘跟他的关系向来不错,所以知道他跟叶寄穹之间的过往,想不到这头畜生已经无耻到这般地步,连有大恩于自己的结拜大哥的女儿都不放过。李虎丘其实内心里已有除掉他的想法,不然也不会答应叶小刀的请求,知道宋羽佳对叶寄穹的女儿做的事之后,他的决心更大了。

    草原上孤狼的嚎叫,城市里浪子的心声,一般无二的孤单。狼在寻找接纳自己的狼群,浪子在寻找守候自己的港湾。对于李虎丘而言,小燕子绝不仅仅是他收养照顾的干女儿,他在照顾保护小燕子的同时,那颗被现实的寒流吹的越发冰冷的心也在被小燕子的纯真和敬爱温暖着。无论这世界有多丑陋,那个孩子是他的,她对他的依赖和关心是挚诚的,有她在,浪子就有一个家。

    张曼丽一直在这个家中扮演着近似女主人的角色,但李虎丘却很清楚,这个女人并不跟小燕子一样单纯的爱他。她只是太孤单,太无助了,她需要的只是李虎丘的庇护。自从李虎丘身体长成以来,张曼丽不是没试着跟李虎丘亲近过,但都被李虎丘拒绝了。一来是不想这样趁人之危,最重要的却是这一年多李虎丘一直在练功夫。董兆丰告诉他功夫要想练到绝顶,就不要过早过多的在女人身上消耗精力。因为年轻人的自控力总是很差,一旦懂得了其中的味道,就会乐此不疲,这样一来精力损耗过巨,精力不济,什么功夫也休想练成。

    李虎丘把钱交给张曼丽,告诉她这房子今后就是她的了,孩子暂时托付给她照顾,如果李虎丘回不来,就请张曼丽拿这笔钱做个买卖,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关心她到十八岁成人,李虎丘就感激不尽。张曼丽沉着脸接过钱,说道:“虎丘,我知道你对人性丝毫不信任,这不能怪你,亲爹妈能把亲儿子抛弃,亲爹想欺负亲女儿,这世上还有什么坏事是人不敢做,做不出的?但我要告诉你,别人如何我管不着,我张曼丽绝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天涯海角你放心闯去,孩子只管交给我,万一你要真回不来,我养她到能自食其力为止。”

    李虎丘走上前抱住张曼丽,笑道:“我就是莫名的喜欢你做我的姐姐,没有其他的想法,你命苦,摊上一个混蛋的爹,又遇上大旗杆子那个畜生,遭受了太多不幸,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不再是任谁随便欺负的对象,更不是附庸在我李虎丘身上的女人,你是我姐姐,我打心眼里尊敬你,心疼你,过去的日子已经离你远去,将来你会遇上合适的男人,结婚成家,但这个男人显然不会是我这个浪子。”

    出大门之前的一刻,张曼丽领着小燕子送别李虎丘,大姑娘和小姑娘一起唱歌为他送行,从此李虎丘知道这个家里有三个唱歌五音不全荒腔走板的人。

    怀中揣着张曼丽的眼泪,小燕子的欢笑和张铁军的一万块钱,憧憬着华夏贼王的称号,李虎丘踏上南下的列车。

    铁流滚滚向前,承载了童年记忆的城市正悄悄退出视线。火车上人很多,车厢里的汗臭和簇新的绿革座位散发出的味道熏得人昏昏欲睡。过道里,车厢和车厢之间,到处都是人。

    虽然老瘸子和宋羽佳头顶流脓脚底生疮。整个一对坏透了的恶狼,但他们告诉给李虎丘的道理却是实实在在的人间正道。宋羽佳曾说好人会有好报,李虎丘牢记在心。所以目前为止,尽管宋羽佳自己已经堕落到人人得而诛之的境界,但他教育过的李虎丘却还在憧憬着好报。这真是富讽刺意味的事情。恶狼收养了虎崽子却培养出了一只学会了恶狼本领的善良猛虎。

    火车到双城时上来一位老太太,始发站上车的南站贼头自然是有座位的。改革的春风还没把北方大地的落后面貌吹的如何,却先将过去人们身上浓浓的人味儿吹淡了许多。老太太从第三节车厢上车,一路往后走寻找座位,途经三节车厢,跋涉了大小包裹无数,终于走到李虎丘所在的车厢。李虎丘及时的发现了老太太的困境,他站起身把座位让给了老太太,换来了老太太一番感谢。陶冶了情操,倒霉了双腿。

    九十年代初的火车素有一多,一贵,二冷之说。车上的贼多,售货车的东西贵,列车上的开水和查票员的脸子冷。

    从上车起李虎丘就发现了两个小贼活动在这节车厢内。许是因为二人的手法都还没练到家,两个人是配合作案的。这一路上已经两次下手,却因为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摸了两个没动静儿的空包。到目前为止二贼一无所获。以李虎丘修炼出的眼光看,这节车厢内大有油水。他盯上了一名肚大腰憨的胖子,这位老兄一上车就啤酒烧鸡大吃大嚼,一看就是老出差坐火车的主儿,通常情况下,这种人身上多半只带来回餐旅住宿的费用和在车站外买的熟食。

    如果旅客身上带了较多财物,一般会表现的比较低调,尽量不引起人的注意。但也有那聪明的,反其道而行之,为了防贼刻意扮高调,装成一副身上没钱心无牵挂的样子。这样的方法对付车厢里那两个半瓶子晃荡的小贼刚好合适。李虎丘一双贼眼却看破了胖子的伪装,他通过几个情况分析出这胖子身上有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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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贼高一眼,斗法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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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术业有专攻,这是一个贼王的嗅觉。关键不在于铜臭多少,只在乎是否打眼。

    首先,胖子一上车就选择了坐到里边靠窗位置,坐到那个位置上把财物放到靠窗的一侧,过路的贼基本就不会惦记了。接着李虎丘注意到他买了很多干粮和熟食,包括饮品,都是密封包装的,这些东西的共同特点是来历清白,食用安全。光是这两点还远远不够,李虎丘还发现,胖子上车以后只顾吃喝,不跟邻座和对面人讲话,这样可以防止被套话后,上当受骗。另外这个胖子吃完东西以后,虽然在闭目养神,但他却不时的用风油精擦抹太阳穴,显然是在防止睡着。他带了一大一小两个包,大包放到脚下很随意的丢在那,小包紧紧贴着车皮放到里边,看来很宝贝的样子。李虎丘却敢断言,他的小包里钱最少。

    两个小贼有眼无珠,被胖子大吃大喝的假象迷惑了,误以为这是个常出差,身上不会多带钱的主儿。火车一路飞驰,到达吉林省境内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白天里一无所获侥幸没有暴露的两个小贼开始粉墨登场,进行小偷界最没有技术含量的翻夜包行动。这是一种无差别大范围进攻的手段,迫害的对象就是那些熟睡的旅客。从西服的里怀到大小包裹,两名小贼一前一后,一个盯梢防止乘警突袭,一个放心大胆的翻动熟睡旅客的个人物品。

    盯梢的小贼注意到李虎丘正用谐虐的眼神看着他们。这小子用中指嚣张的指了李虎丘一下。李虎丘抱着膀靠在车厢的尽头,摊开一只手,做了个请便的动作。小贼很快翻到大胖子那里,到目前为止他们的收益可以用惨淡来形容,大胖子是他们不看好的,但他们还是走流程似的去摸大胖子的包。当他们的手摸到胖子的包时,祸事来了,胖子醒了,睁眼之后先打了个饱嗝,发酵在口腔里的鸡屁股味道将几乎跟他脸对脸的小贼熏得险些摔倒。

    李虎丘注意到大胖子的动作,他先夹紧双腿,抱住裤腰带,然后用脚尖踩住大包,最后才用身体去挤住小包。

    “你要干什么?”胖子尖叫一声之后,盯着被他的口气熏迷糊的小贼,警惕的问道。“你是贼?抓贼啊,有贼!”胖子毫不迟疑的呼喊着。另一名小贼猛扑上去,纤细的小胳膊顶端的小手像只鸡爪子,一把掐住了胖子的脖子,那情形活像老鹰落到大象背上,以为会有一顿美餐。胖子肥厚的下颚脂肪抵挡了小贼的锁喉功。他发出高八度的尖叫,顿时将车厢内所有人惊醒。大家纷纷侧目,胖子吼道:“有贼,快抓贼,他们两个是贼。”

    被熏到的小贼这会儿早已安然无恙,他只是被大量一二氧化碳给喷了一口,威力最大的还是那个味道。他从兜里拽出了匕首刀,凶狠的冲正要冲上来的几个年轻男人吼道:“谁他妈敢多管闲事?当心老子捅死他。”胖子的气焰顿灭。他哑着脖子吓得喊不出来了。

    小贼终究做贼心虚,眼看着有旅客从车厢里跑出去,那动作麻利,显然不是上厕所的。二小贼对视一眼,舞动刀子杀奔最后一节车厢。李虎丘估计他们俩是想从那里跳车,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李虎丘叹口气,暗想:这下好,省的后车厢的乘警还得往这边走了,哥俩自投罗网去了。果不其然,不大会儿的功夫,喇叭里就传来列车员提醒广大旅客留神小偷的提示。

    李虎丘在打胖子的主意,不是为别的,就因为胖子坐在那里一个人占据了座位的大多半地方,却把李虎丘之前给让座的老太太挤的只剩下一点点地方,仅能容下半个身子。

    一名本来不是本节车厢的五十多岁男子,从第五节车厢走过来对老太太说换个座。他在那边的座位虽然也是挨着过道的,但他的座位是三人坐,另外两人是两个女学生,所以很宽敞。老太太跟李虎丘打了招呼,李虎丘点点头说您随便。于是胖子身边换成了五十多岁的男子。李虎丘打量着这个一身西装革履,长发垂肩,耳朵上甚至还扎着耳钉,很潮流的老男人。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欣赏之意。

    车到长春的时候,有几名打扮新潮的青年陆续经过这节车厢,跟老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李虎丘锐利的眼神捕捉到他们转移赃物的动作。老男人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不大会儿的功夫,身上至少添了十二个皮夹子。李虎丘明白他这身拉风的行头肯定是特制的,专门装皮夹子和现金。放里二三十万也未必能从外表看出来。敢情,这位还是个放鸽子收钱的老贼头。

    李虎丘心中灵机一动,忽然想到这人或许也是个参赛选手。他决心实验一下。火车在长春要停留四十分钟,男人下车去买东西,李虎丘跟着他一起下了火车。老男人一路直奔站台外的厕所,李虎丘紧追几步拦在他身前,叫道:“大爷,您掉了东西了。”老男人勃然变色!

    原来就在刚才,二人在火车上擦肩而过的时候,李虎丘玩了一手霸王抖甲,从老男人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八个钱包。他就算装的再天真,老男人也明白自己遇上硬茬子了。

    李虎丘笑道:“何必变毛变色的,看您的样子就知道是大风浪里闯过来的,我下了您八个钱包,可您的手不是也没闲着吗,我怀里的书让你给借去了,你是不是把它当一万块钱报名费了?那个是我睡觉的枕头,您是不是先还给我啊?”

    老男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也笑道:“小崽儿,好快的手法,认识一下吧,谢红军,报号‘蟹爪儿’,吉林长春一线的把头,你呢?看你的身手,听你的口音,应该也是带帮的吧?”

    李虎丘接过老贼递过来的书往怀里一揣,说道:“蟹爪儿,八只手,果然实至名归,李虎丘,没有外号,哈城南站的把头,不带帮,独行的。”

    二人当场握手,松手之后,谢红军拿出一个手帕擦擦手,然后将手帕还给李虎丘,表情带着两分得意。显然,手帕是李虎丘的。就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已经被他偷走了。李虎丘忽然举起手来看一眼时间,然后说道:“这个臭毛病是改不了啦,看表就喜欢看一次拉到。”说完将腕子上带的手表还给谢红军。二人相视一笑,接着爆发出惺惺相惜的大笑。谢红军去掏李虎丘手帕的时候,却被李虎丘的手在裤兜口处候个正着,轻巧的拔掉了手表上一根连接轴,撸下了谢红军的手表。谢红军擦手的功夫,他又给插回去,把手表戴在自己手上。

    李虎丘问:“您也收到邀请,去参加贼王会的?”

    谢红军反问:“你不是?”

    李虎丘很肯定的点点头说道:“当然,赢了就有五百万拿,这是名利双收的好事儿,也是咱们这一行里的盛事,连您这前辈高人都出山了,更何况是我这小年轻的。”

    谢红军问他:“车厢里有条大鱼,看见没?”

    “嗯,看见了。”李虎丘点点头,说:不是已经有老猫坐到他身边了吗。

    谢红军一笑,说:咱们俩打个赌怎么样?李虎丘感兴趣的问:“打赌?怎么个赌法?什么规矩?”谢红军道:“就拿那个胖子打赌,我赌他身上至少有五百张。”李虎丘眯起眼来,笑道:“好,我就赌他身上不止这个数,至少一千张,一千张以下全算你赢。”谢红军说:“输了的人给赢家在贼王大赛上打下手。”李虎丘表示同意,说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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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八臂佛爷,防贼高手
    美味的香瓜,甜脆可口。结出这香甜果实的藤蔓的味道却是苦的。没有苦就没有甜,可见甜蜜的味道都是从苦开始的。浪子的人生起始于苦难,未必就不能结出香甜的果实来。李虎丘虽然生长在黑道倾轧中,但他脑子里藏了善念,心胸中装着小燕子和自己的身世,所以他跟郝瘸子教过的其他人不一样,他有理想。他想让小燕子在稳定幸福中长大,他想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寻找到亲生父母,看看他们生活的到底多不幸,非要把亲生儿子给抛弃。

    董兆丰告诉他做哪一行的都有好人和坏人,实际上警察里的坏蛋绝不比郝瘸子强多少,小偷里的李三照样能侠骨流芳。所以不管多苦多难,别放弃做一个好人的愿望,就算是一个小偷,你也可以成为一个劫富济贫的侠盗。

    大胖子自私的行为让李虎丘认定他应该受到惩罚。

    无论他有多成熟老练,始终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做事之前需前思后想这个概念还不能融入到他的思想里。大胖子不是好人,偷他钱财就可算替天行道。

    老贼蟹爪儿回到车上后坐回大胖子身边,李虎丘跟着上了车,眼睛看也不看他们,寻了个能容纳大半个身子的地方,把刚在车站买到的军大衣往地上一铺,倒头就睡。

    这趟列车会一路开到燕京,到了燕京之后稍作休整,接着会一路沿东南沿海一线而下,一直抵达申城。李虎丘从大胖子的小包上印着的申城某机电厂供销科字样上,李虎丘猜这家伙的目的地是申城,才上路第一天,这家伙还警醒着呢,现在就死盯着他,没有任何意义。

    老贼蟹爪儿也报了跟李虎丘同样的想法,他坐在大胖子身旁,从列车离开长春站开始就呼呼大睡,时不时的用头靠向大胖子。看起来睡的很投入。

    天渐渐亮了,前方即将到达东北咽喉,第一军事重镇四平。那年代的火车是小站必停,大站必等道班,加水。李虎丘这一夜团着身子睡在大衣上,睡的很香甜。这就是狼一样的生活锻炼出的本领。睡的时候香甜,危机临头时莫名的警醒。火车停下来的时间有点长,李虎丘睁开眼坐起来,余光扫了一眼大胖子和蟹爪儿,老贼抱着膀子闭着眼睛坐着,看不出是否还在睡。大胖子却已经困的时不时点头瞌睡。

    李虎丘凑到窗口,外面站台上有卖熟包米的妇女冲他叫卖。李虎丘买了两穗,不等他关上窗户,听到身后有人对他说:“给我也买两穗。”李虎丘把手里的递给老贼,又给自己买了两穗。过道里,老贼说:“那女人欺你年轻,你这包米买贵了,我买也就五毛钱一穗。”李虎丘说我知道贵了,我给她五块钱,没让她找钱。老贼嗤笑一声,说道:“小崽儿,听叔一句话,你的手艺是头一份儿的,可如果按叔的眼光看,作为吃三手饭的,你连二流都算不上。”

    李虎丘笑道:“你是说我不够狠是吧?咱们这行当里有一种超一流的,叫侠盗的,你没听说过吗?”

    蟹爪儿瞪他一眼,说道:“你?你懂得什么叫超一流吗?”

    李虎丘点点头说道懂的。“超一流的人物除了有一流的手艺之外,还得有一流的身手,不然早晚被泛滥的同情心给坑了。”

    蟹爪儿诧异的:“看来你还真懂,就不知道你的身手咋样,能不能保证你犯了行规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李虎丘岔开话题,问老贼:“摸了一夜的大肥猪,找到他身上的‘板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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