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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走过青春岁月

    “东北来的‘大手’?”(大贼的意思)黑蝴蝶接过李虎丘递上的代表了身份的请柬,低头看一眼,问道。嗯!李虎丘一指黑蝴蝶衣服上的蝴蝶图案,说道:“看到你身上的标志和请柬上的一样,这才冒昧过来打扰。”黑蝴蝶点点头,说道:“算你运气好,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们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走吧,跟我来吧。”

    黑蝴蝶一招手,不远处有一辆桑塔纳缓缓开过来。黑蝴蝶过去拉开车门,潇洒的对李虎丘三人说道:“上车!”

    桑塔纳走在申城大街上,黑蝴蝶在副驾驶位置,回头做自我介绍:“高雏凤,报号黑蝴蝶,申城公交线上混着玩的,这次向几位发出邀请的人就是我······嗯,老爸。”李虎丘为她引荐大鼎子和蟹爪儿,都报的是绰号,轮到他自己却报了个真名,“李虎丘,哈城人,没有绰号。”黑蝴蝶一笑,眼波流转在李虎丘脸上停留片刻,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去。李虎丘注意到她的笑容很甜美。

    桑塔纳一路东拐西转拉着李虎丘三人来到一处偏僻幽静的所在。一幢三层楼的别墅和一间宽敞的院落闪现在眼前。车子到门口停下。高雏凤招呼李虎丘他们下车。介绍道:“喏,到了,就是这。”

    李虎丘注意到走进别墅内部的刹那,她出现瞬间的犹豫,那是一种到陌生环境时,多数人都会有的情怯本能。他看一眼身旁的两位老贼,大鼎子跟他对视一笑,蟹爪儿则连呼累了,要先洗个澡睡一大觉。

    大客厅里已有两人落座,见黑蝴蝶领人走进,主位坐着的那人站起身说道:“老七来电话说你接到东北来的朋友了?”“这三位就是。”黑蝴蝶一指李虎丘三人,说道:“钢城的鼎爷和长春的八臂佛爷,还有这位哈城的贼公子,全是你那个名单上登记着的人物。”

    那人闻听,顿时满面堆欢,笑着走过来跟李虎丘三人握手,从大鼎子开始,最后是李虎丘。挨个寒暄一番后才做自我介绍,“在下就是高龙宇,这场贼王大赛就是在下组织的,三位都是门子里大名鼎鼎的人物,在下厚颜说一句,咱们也算是同行过,大家不必外道,来来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是西北来的。”他用手一指客座位置上闻听大鼎子之名后站起身的中年男人。中年人抢先自我介绍:“久仰钢城大鼎子的大名,晚辈胡广利,咸阳人,报号黑狐狸,这里给您见礼了。”说罢一弯腰,伸出两只手,握成拳,独突出根大拇指。

    大鼎子忙出手相搀,笑道:“胡兄弟太客气了,你的大名我早已如雷贯耳,当年三十万斤粮票的大案震动全国,除了那场金库抢劫案之外,你老弟做下的买卖拿到举国上下比较,也是一等一的!”他出手相搀,伸出双手包住黑狐狸的两根大拇指,黑狐狸摊开手掌,二人的大拇指挤兑在一起,黑狐狸的手虎口向下,旋转半圈后转回来,二人四只手握到一处。黑狐狸自谦道:“跟您做的那些大事一比,我这就是小菜一碟,老哥太客气了,也罢,咱们就平辈论交。”

    李虎丘看的清楚明白。这些江湖道上的规矩他早听郝瘸子和宋羽佳讲过。黑狐狸的两根大拇指表示称赞敬意,大鼎子用双手包住,表示愧领不敢当。黑狐狸摊开手掌和表示对大鼎子的赞誉不敢领受,大鼎子和他对大拇指则表示平辈说话,黑狐狸虎口向下则是在说那我认个小,您是大哥。旋转半圈却是大鼎子推让。人言兽语,各行其道而已。这套手法常用于在火车上相遇的两个贼,互相盘道时不方便讲话的时候。

    黑狐狸的谦虚颇具针对性,对大鼎子他是敬重,对蟹爪儿他是客套寒暄,对李虎丘,他甚至连手都没伸,只点点头。在他想来,什么贼公子,胡广利向来瞧不起郝瘸子,认为他那个华夏贼王的名头都是注水的,师傅都没看在眼内,何况是徒弟?

    李虎丘收回伸出去的手,表情上看不出多尴尬。冲黑狐狸点点头,微笑说道:“不如过过手,看看老大哥的道行深还是小老弟的手段妙?”

    蟹爪儿早不满黑狐狸对李虎丘的傲慢,他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过过手最好,干咱们这行的讲究个钱压奴辈手,艺压当行人,没有手艺,名声再大为人再狂,也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

    黑狐狸听出他话里有话,恼他多事,瞪眼道:“不如咱们两个过过手怎么样?”

    蟹爪儿说道:“我怕你?”

    黑蝴蝶一脸兴奋的看着,大鼎子也没相劝,这种事情一旦顶了牛,斗一下手艺比不斗强,免得日后心里别劲,关键时刻相互下刀子。

    于是斗气的双方换成了蟹爪儿和胡广利。

    所谓过过手,就是两个贼之间拉拉手,相互接触一下,看看谁能在对方身上拿到东西更多更重要。多这个字的意思比较容易理解,但重要一词却是有说法的,并非贵重就算重要,关键是越贴近肉皮儿的东西就越重要。比如蟹爪儿拿了黑狐狸兜里三件东西,黑狐狸却拿了蟹爪儿贴身的挂坠儿什么的,那就算是黑狐狸胜了,因为他拿的东西,难度更大。

    二人的手拉在一处,表面上保持着寒暄的微笑,手底下微微用力往一起凑,一合即分。二人相视一笑,蟹爪儿摊开双手,只见他手中放着一盒烟,一个打火机,一把指缝滚子,一枚印章和一张手帕。胡广利虽有必胜信心,也不禁被他这一手吓了一跳。这老贼好快的手,果然不愧是八臂佛爷蟹爪儿。

    蟹爪儿一脸得意的看着胡广利,他心里头有数,现金都在包里,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揣。看他黑狐狸掏什么去。大鼎子来到二人中间,看了一眼蟹爪儿摆在桌子上的东西,又打量了二人一下。说道:“红军,你败了,胡老弟这一手玩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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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斗法,故人,塞外独狼
    蟹爪儿和黑狐狸斗法,大鼎子做裁判,检验了双方战果之后,大鼎子并未因自己跟蟹爪儿老乡加老友的关系而昧心偏袒。直言蟹爪儿败了。蟹爪儿脸色涨得通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想质问一番,忽然注意到大鼎子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耳朵上,他心中一动,伸手一摸,不知何时耳钉已经不见!

    人经常会犯这样的错误,注意力高度集中某件事的时候,会对周围各种变化麻木不仁。做事如此,值得赞扬,这叫专注,科学家最需要这种精神。做人这样却叫走火入魔,眼中只有利益和目标,人生的歧途多半都是这么走上去的。蟹爪儿专心掏黑狐狸兜的时候就陷入了这种状态,不过他这个情况更接近于科学家的专注精神。

    神偷儿到了一定境界,手法上可追求的变化已然不多。高手之间的差距往往体现在眼光和智慧上,就这一点上,蟹爪儿比黑狐狸技逊一筹。他眼中尽是黑狐狸身上的零碎物件,黑狐狸眼中却是他贴肉带在耳朵上的耳钉,若是道上宿仇间生死相搏,就这眼光上的一点点差距,足以将生死间隔。

    蟹爪儿栽面儿了,因为替李虎丘出头。如果李虎丘不能把这个脸找回来,他们俩可以一起抱头回东北了。

    李虎丘凑到胡广利面前,不见他动作幅度有多大,只抬手在黑狐狸衣领上摸了一把,肩膀微微一抖,然后哈哈一笑,说道:“绝活儿人人有,藏住是高手,做咱们这行的讲究个低调,真较真儿比试手艺,你未必就天下第一。”他之前的一点点小动作,任何人都没看清其中的内情,看上去就好像他穿插到蟹爪儿和胡广利之间,下意识请胡广利让让这么简单的动作。

    胡广利眼神不错的盯着李虎丘,“小崽儿??????”忽然间神色一变,李虎丘伸手握住他的手,道:“西北贼王,好大的名头,当得起名不虚传,老谢鞍马劳顿状态不佳,我年轻力壮出其不意,一胜一败今天咱算打和。”

    高龙宇凑过来说道:“大家远来都是客,三位东北来的朋友刚下火车,一路上也累了,就先请去客房休息,雏凤,你师傅在后边,让她来给这三位朋友安排住处。”

    李虎丘三人跟着高雏凤往后走,客厅里胡广利眯着眼望着他的背影,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这个小鬼是个劲敌。”言罢,将手伸出,手心中正有一枚内衣的纽扣。

    撸扣子是偷儿们的基本功,貌似平凡,但胡广利是何等人物,他的扣子是那么好撸的吗?更何况如此平凡的手段在这样高明的老贼身上用出来,不仅没现眼,还顺利得了手。此举堪称难上加难。这正是大巧若拙,于平凡处见真功的手段。胡广利虽然狂,却是识货的人。想不到李虎丘小小年纪就能练成如此了得的手法。

    李虎丘这辈子见过的女人身子,不算吃奶时见过的老妈和喂奶时见过的小燕子,一共剩下三位。他偷窥过燕子姐洗澡,假装睡着的时候,曼丽姐当他面换过衣裳,李虎丘明白那是曼丽姐想报恩,故意要把自己给他,他当时选择了禽兽不如??????最后一位大有来历,名唤包文静,曾是执申城贼界牛耳的人物,手法高强模样不俗。尤其是白花花的身子,更深深印在李虎丘脑海中。上届贼王大赛结束后的那一晚,她跟老瘸子盘肠大战,李虎丘大开眼界,还被她的叫声搞的人生第一次失眠。

    人生若是有缘,荒漠中也能重逢。所以李虎丘又见到了包文静。她居然就是高雏凤的师傅,更难得的是她居然还认出了李虎丘。她先是表情夸张的叫出李虎丘的名字,然后说道:“当年一点点的小嫩芽已经长成毛头小伙子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当年扒首饰大赛上,是不是你帮着郝瘸子下了我的包包?”她的口音带着一股子糯米味道,软软的,略嘶哑的声音有些小性感,厚厚的嘴唇似有喷火的能量。李虎丘让她的媚眼飞的心猿意马的,忙不迭摇摇头,笑道:“我那会儿才多大?哪有那个道行啊,从您身上占便宜,我旁边这二位还差不多。”

    大鼎子微笑点头,说了句许久不见,算是跟包文静打过招呼。蟹爪儿却热情的凑过去跟包文静来了个拥抱,包文静居然没拒绝他。李虎丘这才得知,他们三个是旧识。

    别墅的房间挺多,包文静给他们每个人都安排了房间,她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李虎丘注意到她的右手少了三根手指。

    包文静离开之后,李虎丘刚躺下歇会儿,大鼎子就来敲门,说是想跟李虎丘闲聊几句。

    “鼎爷,有事儿?”李虎丘请他坐下后问道。

    大鼎子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就是感觉有点奇怪,有些事情看不透,想跟老弟你唠扯唠扯。”李虎丘说您请说。大鼎子问他:“老弟你觉不觉得这次的贼王大赛有点奇怪?”

    李虎丘挺感兴趣,摇摇头说:“我没注意,您在哪看出来的?”大鼎子先问他:“你是不是接到请柬过来的?”李虎丘点点头,掏出那张请柬递给大鼎子,说道:“嗯,这不就在这呢,请柬有问题?”大鼎子打开看一眼,点点头说:是她的标记,又对李虎丘说道:“干咱们这行的人做事前都需存三分小心,这次贼王大赛的发起人之前没在行里显过名气,如果单凭他来组织邀请,我跟蟹爪儿这样的老行家是不会来的,之所以会来是因为看见了包文静的特别标记,这才过来的,可我见到包文静本人后,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应该已经不在门子里混饭吃了。”

    李虎丘眼睛一亮,说道:“鼎爷是不是也看到她少了三根手指?”

    大鼎子点头道:“包文静过去号称“一站五”,最厉害的本事就是手法快,全凭一只右手练有油锅拿铜钱的本领,虽是女流之辈,在圈子里却有好大名气,为人也顶讲义气,也因此我们这些老贼们才会不摸底细的情况下过来。”

    李虎丘道:“她少了三根手指,手上本事去了十成,门子里的饭应该吃不上了。”

    大鼎子说道:“道上的规矩是离了门子,就不能再用自己的标记,可你看咱们的请柬,上边都印了她的标记,这事儿是她帮衬姓高的张罗的,她自己却不能参赛了,她这人向来好胜,轻易不在人前认输,论说手被毁了,心里定然是不想见过去的这些老朋友的,现在她帮着姓高的发出邀请,这就有些不寻常。”

    李虎丘问:“您担心什么?这场比赛会是雷子安排好,钓咱们的?

    大鼎子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雷子抓人通常情况下还得讲究证据,假如咱们所有人都被聚齐了,他们以安排比赛的名义让咱们显形,他们抓现形,到时候人赃并获,整个华夏铁路运输反扒工作,今后至少能减掉一半的工作量。

    李虎丘呵呵笑了,说道:“这种可能性很大吗?”

    大鼎子看出李虎丘不太在乎自己说的话,他没多说什么,毕竟跟李虎丘一来是不熟,二来差着辈分,如果不是蟹爪儿那个房间里有包文静,他还是更愿意跟蟹爪儿商量事情,李虎丘太年轻了。贼祖宗点点头让李虎丘好好休息,遇事多长个心眼,说完出门而去。

    李虎丘望着他的背影,眼睛眯成一条缝,暗自琢磨他刚才所说的意思。也许是真心,也许是危言耸听。在贼这个圈子里讲义气是必须的,但光会讲义气保证死的比谁都快,永远熬不到做老大的那一天。大鼎子在圈子里多年屹立不倒,被尊称为贼祖宗的人物,肯定有他过人之处,贼王称号只有一个,奖金数目巨大,这老贼也未必不是见到李虎丘手法厉害,存了给李虎丘下套子让他不敢尽情发挥的心思。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又来了一位客人,身材五短精悍,留着两撇黑胡子,讲话一嘴的川音。高龙宇为他们做引荐,此人正是山城袍哥第一快手,神偷巴狗儿。这人在圈子里同样好大名头,第一次贼王大赛的时候同样没来参加。李虎丘注意到他跟大鼎子见面的时候过手了,大鼎子用**钩解走了他的鞋带,他则用他的快手夹了大鼎子的怀表。解鞋带和掏怀表,二人比较高下立判,大鼎子明显技高一筹。

    李虎丘曾听蟹爪儿介绍大鼎子的绝活儿,他最厉害的本事就是擅使**钩。素有一钩千金之称。这是形容他钩子玩的好,李虎丘却觉得这个说法更证明了他的眼光厉害。

    包文静和蟹爪儿有过一段儿露水姻缘,刚才久别重逢不免又续了一下前缘。这女人在私生活方面很不守妇道,曾豪称她睡过的男人可以装满一火车皮。关于她的传说,李虎丘都是听郝瘸子说的。这女的连郝瘸子那样的男人都肯睡,口味如此生冷不忌,李虎丘觉得她干得出来睡一车皮男人的事。

    人还没来齐,算算日子,距离高龙宇在请帖里定的最后日期还有一天,看样子今天是不会再来人了,高龙宇尽地主之谊,请大家去梅陇镇酒家吃饭。众人都饿了,欣然前往。李虎丘注意到黑蝴蝶高雏凤没有跟着一起来。

    晚宴颇丰盛。宴席上在座之人除李虎丘外,皆是走南闯北,东甜西酸南辣北咸锻炼出的老饕。身为大贼,多是半生漂泊孤老终身之辈,如无家眷牵累,他们对于钱财未必看的多重,但他们却普遍精于美食之道。想打点好这天南地北来的几路大贼,一般二般的美食还真不够看。不过今天高龙宇请客的地方却是个有名的所在。他很有把握让这些老饕吃的满意。

    “梅龙镇酒家”以数十年的细心研磨和精到锤炼,形成了香嫩滑爽、清香醇浓、一菜一格、百菜百味”的“梅家菜”独特风格。“蟹粉鱼翅”、“干烧明虾”、“水晶虾仁”、“炒鳝糊”、“富贵鱼镶面”、“干烧四季豆”、“清炒蟹粉”等十几个招牌菜驰名全国。菜式上桌,众人齐开动。高龙宇的大哥大忽然响了,起身接听完不大会儿就回来,脸上带着兴奋之色,“跟各位通报个好消息,塞外独狼黎叔到了,一会儿人就过来!”他话音刚落,李虎丘就发现大鼎子的神色一变。蟹爪儿偷偷告诉他,大鼎子跟黎叔之间有过节。

    这顿饭注定要吃出一场黎叔遇大鼎,塞外独狼斗东北贼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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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江湖旧怨,老贼过手
    真美味不分地域南北,正如美妙的音乐可以穿越语言的障碍。

    李虎丘有生以来,这顿吃的最香。其他人是品,只有这位小哥才叫吃。他这人不挑食,馒头窝头能吃,燕窝鱼翅敢咽。如此美味,自然要大快朵颐大吃特吃。只为难了高龙宇的钱包,这里的菜除了味道闻名全国之外,价格同样赫赫有名。三百八十六元一份的干烧明虾,这厮一个人就干掉四份。其他同价位的菜式照样没耽误吃。

    吃江湖饭的人轻易不交朋友,一旦交了往往意气相投。蟹爪儿这一路上跟李虎丘惺惺相惜,厮混的熟了,结成了忘年交。见李虎丘吃相威猛,他忍不住笑道:“到底是长身体的大马驹子,一顿吃的东西够我吃一个礼拜。”胡广利鼻子哼了一声,用酸溜溜的西北味儿说道:“吃再多也不过是上厕所的时间比别人长一点,有甚用?”

    李虎丘抬头冲胡广利一笑:“三十年前你的吃相比我还难看,三十年后我保证你吃不下也拉不出,撒泡尿都得带本杂志解闷儿。”

    众人闻听,哄堂大笑。这里的中老年男人居多,尿等待这种事老哥几个心知肚明。李虎丘之所以知道,主要是因为老瘸子上完厕所经常会发一番感慨。江湖人讲究个面子,胡广利倚老卖老想踩着李虎丘说话,李虎丘还没修炼到百忍成金的境界,自然不能惯着他。这番耍笑貌似平常,但在黑道人身上,这就等于结仇了。黑狐狸干笑两声,眼中有寒光,心中有怒火。李虎丘对此视若无睹。

    高龙宇的大哥大又响了,他没接,直接挂断后对众人说道:“黎叔到了,各位坐会儿,我开车去接一下,去去就来。”

    大鼎子忽然来了谈兴,对李虎丘说道:“小老弟,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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