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风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漠青鸿
皇帝没有兄弟,所以也没人与他争皇位,直到自己的儿子也如先皇和成王一般,为了这世间最大的权利争斗不休时,他才终于感受到皇家的残酷。
互相争斗,他能理解,毕竟皇位只有一个,谁都想坐上去,但若想如成王那般,卖国求荣,他决不答应,又或者有谁想借成王的手,对自己不利,那就休怪他心狠。
哼!
即使是自己的儿子又如何?
不提皇帝心中有什么谋算,却说朝阳宫中,留在宫中养伤的刘錅被皇后金雅芙接了过来,亲自细心照顾。
看着刘錅喝下一碗参茶,金雅芙才满意的点点头。
“母后,父皇派舒家琪彻查遇刺一事,不知查得怎么样了?”
金雅芙朝后面摆摆手,待宫人都退下去之后,才说道:“应该有些眉目了吧,錅儿好好养伤才是,不用操心这些。”
“母后。”刘錅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出了口,“请母后实言想告,此事真的与我金家无关吗?”
金雅芙下意识的四下望了一下,这才强笑问道:“錅儿何出此言?”
“母后,我又不是傻子。”刘錅低下头,“当日那刺客明明可以取我性命,却故意将剑尖偏离了几寸,除了是外祖派来的,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会这般对我。”
“錅儿,你既已看出,就不要再问了,你只要知道,母后和你外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想想,若不是有这一出,你还被你父皇嫌弃着,哪有今日这样的关心爱护。”
“可……”
“不要再说了,这件事你要烂在肚子里,当什么也不知道,总之,一切都有你母后和外祖,你只需乖乖听话就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求救
威远侯府。
这日不用上早朝,威远侯曹佑照例早早起床,打了一套拳,用过早饭,悠闲迈入书房内。
新买的两位美婢一左一右候在书房里,见了曹佑,盈盈下拜,“奴婢给侯爷请安。”
曹佑满意的挥挥手,传下令去,今日概不接待外客,同时命美婢备好笔墨,挽起衣袖,预备着当一回雅客,挥毫泼墨的同时享受着红袖添香的乐趣。
“侯爷画得可真好。”
“是呀,比之前朝的松鹤老人也不遑多让。”
“侯爷真厉害。”
“哈哈哈……”两美婢你一言我一语赞不绝口,乐得曹佑哈哈大笑,自己也极为满意的欣赏着手下的山水之作,越看越觉得颇有大家之风,当属上乘。
将笔丢进笔架,回身坐下,一美婢极有眼色的递上茶水,“侯爷请喝茶。”
“嗯。”接过茶杯,顺势将美人儿一拉,柔弱的美人儿惊叫一声跌进了怀里。
“侯爷可真坏。”美人儿红着脸,娇滴滴的说道。
“哈哈哈……”
笑声从屋内传出,穿过院子,直传到门口守卫的护卫耳中。
护卫充耳不闻,反而抬头看向身前左侧,那里,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及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随着冷冽的寒风远远的传过来,越来越近,转眼就已到近前。
拐过弯道,几枝傲立风中的苍竹旁现出两道身影,一道是府中的管家,另一位,护卫也认得,是侯爷的族弟,刑部尚书曹霈。
管家正追在曹尚书的身后,“尚书大人,侯爷吩咐了,今日不见客,大人这不是让小人为难吗?”
曹霈不理,仍往书房的方向一路小跑。
“尚书大人。”护卫只好出面阻拦,拱手施礼,意思是让曹霈不要让他难做。
“快,快去禀报侯爷,就说本官有要事相告。”大冷的天,曹霈竟跑得满脸通红,一头大汗,此时也顾不得擦擦汗,只着急的对护卫说道。
护卫与管家对看一眼,也不敢作主,丢下一句“大人稍等”,转身进院子里禀报去了。
曹佑正与两美婢调笑逗乐,听得护卫禀报,心中虽不快,仍是吩咐请曹霈进来。
曹霈一只脚还未迈过门槛,已是惊慌失措的喊道:“大哥,大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曹佑眉头一皱,对曹霈慌张的举止很是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挥挥手,让两美婢和护卫退了下去。
“先坐下吧,什么事值得这般慌张?”曹佑不以为然的拿起茶杯,轻抿一口,这才闲闲问道。
曹霈没有坐,拿袖子擦了把额头淌下的汗水,“大哥,舒家琪将刑部负责大牢的员外郎及大牢的牢头狱卒都给拿去了。”
“什么?”曹佑差点跳起来,“舒家琪!他也未免胆子太大,手伸得太长了吧。你难道没去问问他?”
“我找他质问,谁知他拿出陛下的谕令,说是奉陛下旨意,彻查刺杀一事。”
“难不成你刑部还参与了刺杀不成?”曹佑嗤笑。
“这怎么可能,只是,只是……”
听到曹霈支支吾吾,不知为何曹佑心中跳了一下,不由斥道:“还不快说。”
“是,大哥你也知道,刑部没什么油水,就是靠着死人发点小财。”
这一点曹佑也是清楚的,曹霈每年孝敬的银子怎么来的,他自然知道,只听曹霈接着说道:“可这次遇上大麻烦了。我四处打听得知,这次行刺的刺客,就是伤了刘錅的那个,已被确认了其身份,正是西南大盗燕南飞。”
“西南大盗燕南飞?”曹佑还是没听出来,这燕南飞与刑部有什么关系。
曹霈的汗又急得冒了下来,“大哥,这燕南飞当年……当年被处以死刑,就是关在刑部的大牢里。”
曹佑终于听出了点眉目,“莫非你们将他给放了?”
曹霈不想点头,可事实如此,所以还是点点头回道:“当年……当年有人拿一大笔钱买他一命,我一时没顶住,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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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能如此糊涂,这样的重犯也敢随意买卖?”
听了曹佑的斥责,曹霈心中很是不服,这些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拿银子时怎么没见你说什么,可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曹霈躬着身,朝曹佑连连求告,“大哥,是我糊涂,还望大哥看在一家的情份上,救救弟弟我。”
这不是小事,曹佑终于明白曹霈为何如此着急了,可是着急有什么用?一时也拿不出主意的曹佑只得先将曹霈稳住,“此事非同小可,容大哥好好想想,你也是为官多年,怎么就稳不住呢?情况还未明就先乱了自家阵脚,急什么,先回去,等我消息。”
“是,大哥。”得了曹佑一句话,曹霈才心安了些,在曹佑的叮嘱下先回去了。
这边,曹佑脸色凝重的思索了会,吩咐一声,“备车。”
诚信伯府,舒家琪刚刚回到府中,与父亲诚信伯舒弘还未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就有下人来报威远侯爷来访。
“父亲,侯爷是来找孩儿的,就由孩儿出面吧。”
“好。”舒弘点点头,也没多问。
诚信伯府虽然舒弘是家长,但舒弘没什么才干,又惯爱各种享乐,所以真正做主的是他儿子舒家琪,以及宫中的那位贵人娘娘。
外书房里,舒家琪与曹佑分宾主坐了,上了茶,舒家琪见曹佑迟迟不开口,他也稳坐在椅子上,只说些天气、帝都轶事等等闲话儿。
“舒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此次来访,舒大人应该知道老夫所为何事吧?”一杯茶见底,曹佑终于耐不住了,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噢?下官真不知侯爷为何事而来,侯爷请说,下官洗耳恭听。”
“舒大人,咱们同殿为臣,也算有些交情,舒大人又何必跟老夫打哑谜呢,老夫此来,只想问问,舒大人有什么打算?”
对这位曹家的掌门人,舒家琪也不想得罪得太狠,听了此话,终于放下茶杯,郑重说道:“此事还请侯爷谅解,下官也是职责在身,上命不可违,既然侯爷问到下官头上,下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舒大人请说。”
“侯爷还是早做打算吧。”见曹佑有些不以为然,舒家琪接了一句,“当年成王身边有位姓燕的幕僚,不知侯爷知否?”
姓燕的幕僚?燕南飞?
曹佑眼一缩,咂摸出其中之意后,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告辞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舍车保帅
冬日,万物萧条,就是富丽堂皇的皇宫,也变得有些萧索,掉光了叶子的枝丫,屋顶上零星的积雪,脚步轻盈如同幽灵的宫女内官,到处都寂静无声,衬得若大的皇宫如同一座空旷的坟墓。
如今还未出正月,若是往年,宫中早已大摆宴席,那些有头有脸的妃子家属都要进宫来拜见,还有那些有品级的夫人也要进宫朝拜,人来人往的,显得很有生气。
可现在,因为皇帝巡街遇刺一事,宫中少了份热闹,大家都缩在各自的宫殿里,不敢冒头,若是一时言行不当引来圣怒,岂不是得不偿失。
外面是冷冷清清,寒风凛冽,而宫殿里面,虽是温暖如春,却依然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长春宫里,刘璟正忿忿的说着刘錅之事,虽已过去多天,可刘璟一提起,仍是愤懑不已,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在父皇面前给老三上了眼药,谁知一夕之间就被他连本带利给收回去了,如今还留在宫中养伤,听说父皇还时不时去关心一下。
想到这,刘璟心中有团火,越烧越旺,若不是在母妃这儿,若不是极力压制着,只怕这把火会将周遭的人都烧成灰烬。
听着刘璟的抱怨,曹贵妃虽没有言语,可眼中的厉光一再闪过,她也恼恨,那个女人,霸占着皇后的位子,霸占着朝阳宫,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之拉下来,原以为皇帝是她最大的依仗,可没想到,自遇刺一事之后,皇帝去朝阳宫的时候越来越多,而来她这儿的时间越来越少,她感觉得出,皇帝在疏远自己。
贱人,贱人!
她在心中恨恨的骂道,咬牙切齿,若是金雅芙在她面前,她都能咬下她两块肉来。
“娘娘,威远侯在宫外求见。”
父亲怎么会在这时候觐见?曹贵妃虽有疑惑,仍是急忙吩咐道:“快宣。”
“是,娘娘。”
不多时,曹佑在内官的引领下,进了长春宫。
“老臣给贵妃娘娘请安,给殿下请安。”
“父亲不必多礼,不知父亲此来是否有事?”
“是有件大事,老臣须跟娘娘和殿下通通气,娘娘和殿下也能有些防备。”
见曹佑说得郑重,曹贵妃与刘璟互视一眼,心中都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得曹佑长叹一声,“娘娘,刑部出事了。”
随之,将刑部牵连进刺杀一事的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
“娘娘,老臣本想保下曹霈,毕竟他是我曹家族人,值得信赖,又身居高位掌控着刑部,能为娘娘和殿下今后的行事带来许多便宜。可……没想到这件事牵扯到行刺不说,还牵扯到成王,娘娘应该知道,若有人趁机在此事上大做文章,只怕于娘娘不利啊。”
曹贵妃没听完就已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窍,她虽没经历成王谋逆一事,可从长辈那里听说过当年血流成河的惨景,任何一位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觊觎他的位子,所以只要与谋逆沾上边,是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曹贵妃忍不住打个寒颤,她虽得宠,可也不敢做出越雷池、捋虎须这些危险的举动。
“父亲有什么打算?”
“老臣想来想去,只有舍车保帅。”
这是要放弃曹霈了,曹贵妃默默不语,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母妃,外祖父,没那么严重吧,从刑部随便拉个人出来顶罪不行吗?”
“你知道什么?”曹贵妃忍不住斥了一句。
还是曹佑耐心解释,“殿下有所不知,当年成王谋反,先皇诛其全家,可成王第三子不知被何人所救,一直查找不到其下落,这件事是先皇心中的一根刺,也是现今陛下心中的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成王余孽又开始蠢蠢欲动,这回竟然还做出刺杀之事,殿下请想,陛下得知后会是什么态度?”
“父皇定非常恼怒。”
“是啊,陛下一定恼怒不已,他既已派舒家琪调查刑部,说明他对刑部已非常不满,也许对我曹家也已不满,陛下没有直接将曹霈带走,就是看在我曹家多年忠心的份上,给一个自己认罪的机会,若是我们还不识趣,只怕就不是私自放走死刑犯人的罪了,毕竟那姓燕的是从刑部出去的,就是扣上一个同谋的罪名也无可厚非,可这样大的罪名我曹家承受不起啊,牺牲一个曹霈,换我曹家清白,这笔帐还是划算的。”
“可……可咱们这个亏也吃得太大了。”
刘璟说出了几人的心里话,虽做出了决定,可心中那口气却咽不下,曹佑也是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还得安慰刘璟,“殿下别急,现在是没法子,等缓过这口气,咱们再想办法找回来。”
“哼,这件事,我越想越不对劲,若说与老三无关,打死我也不相信。”
刘璟气愤愤的一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曹佑和曹贵妃,想想此事自己这边倒霉,好处却让那边全占了,说不定真的是那边捣鬼。
可知道又怎样,没有证据如何指证。
曹佑摇摇头,“殿下这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只怕陛下会认为殿下有意污蔑,反而落了个不敬兄长的罪名。”
“璟儿,你外祖说得对,这次咱们已输了一场,你可不能再将自己给搭进去。”
“儿臣……明白。”刘璟闷闷的答道。
他没想到前不久还在为剪掉了老三的羽翼而欢庆,这么快自己这边就折损了一员大将,心中恨恨。
哼,刘錅,等着瞧!
舒家琪将人带走,连夜审问,在御林侍卫的手段下,没有打不开的金口,很快就拿到了刑部官员渎职、买卖死囚的证据,而且此案牵涉之广,可说是刑部上上下下的官员无一幸免,可谓上下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只是还未等到他将证据递上去,请示是否拿人,曹佑已捆缚着曹霈到了御书房,涕泪齐流的痛斥着曹霈的罪责,以及自己的失职,并恳请皇帝陛下重重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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