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风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漠青鸿
“父亲这是答应了?”
“肖小子说的不错,只有这条路,我安国公府才有出头之日。”
“可是……”
“富贵本就险中求,为父已老,可以不在乎荣华富贵,可为父不得不为你们着想,为我安国公府的子孙后代着想,为父不希望这传承几百年的国公府断送在为父的手上啊。”
话说到这份上,林东阳知道父亲意已决,他自己原也有些意动,所以立即回道:“儿子明白,儿子也想搏一搏,不能老是指靠着祖宗的庇荫。”
“你能这样想就好,为父作出这样的选择,也不是无的放矢,后生可畏,原本刘晟就让为父看不透,现在又得肖小子这等才俊相助,如虎添翼,定有一番作为。”
“父亲既然如此看好他们,儿子更有信心了。”
“嗯,此事暂时不要让别人知晓,就是你二弟及纾儿、绥儿他们都不要说。”
“儿子记住了。”
几天后的朝堂上,果然开始讨论刑部尚书的人选,不讨论不行,刑部都快彻底瘫痪了,再没有主事之人,只怕就要乱套了。
现场如柳沁猜测的一般,乱成一窝粥,金家和曹家互相攻讦,在人选的问题上互不相让,斗得脸红脖子粗,就差当场撕打起来。
皇帝冷冷的看着他们争吵,既没制止,也没偏帮,就如与自己无关。
冷眼看了好一会儿,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皇帝才开口说道:“既然你们彼此不满意,那就找一个与各方都没牵扯的人选出来。”
皇帝金口一开,金家和曹家顿时傻了眼。
就有些保持中立的大臣推举了一些人选,可这些人选要么资历不够,要么威望不行,要么才干平庸,难以担当大任,皇帝均不满意。
这时,庄太傅出列,“老臣举荐一人,当能担此重任。”
“爱卿所说何人?”皇帝对庄太傅果然不同,连语气都要温和许多。
“老臣举荐安国公世子林东阳。”
此话一出,朝堂寂静。
安国公世子林东阳,威望毋庸置疑,不说他本人,只拿出安国公府来,在场没有几人能越过其头上。至于资历和才干,林东阳虽不是科举出身,早年也在各部任过职,还被外派过,若不是金家打压,按他的能力升到三品是绰绰有余。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皇帝所说的与各方没有牵扯,安国公府除了小辈林绥任了个小小的守城校尉,其他人都没有进入朝堂担任任何公职,可以说安国公府的人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样的人选一提出来,还有谁有资格竞争?
就是金家和曹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人家的条件摆在那儿,拿什么反驳,再说了,是自己等人吵闹不休,互不认帐,皇帝才发话,既然你们互相不满意,那就不在你们之中选了,我另外选个跟谁都没交情的,你们总不至于还吵吧。
若是还吵,那就真是不把本皇帝放在眼中,到那时,管你是舅舅也好,是岳丈也罢,休怪本皇帝翻脸不认人了。
金世昌和曹佑不说话了,其他大臣也没谁那么不长眼这时跑出来找没趣。
皇帝见大家都不作声,开始点名。
“中书令,你认为呢?”
“臣无异议。
“护国公?”
“臣……亦无异议。”
皇帝将眼光转到曹佑身上,曹佑虽然心中极其不愿,但也知趣的出列,“臣附议。”
其他大臣赶紧一起表态,“臣等附议。”
“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宣林东阳上朝。”
“宣林东阳上朝觐见!”内官尖细的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第一件事讨论完了,皇帝提出了第二件事。
“各位爱卿,不知对成王余孽一事有何想法?”
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揣摩着皇帝的意思。对成王余孽有何想法?自然是斩草除根啰。
于是就有大臣出列,“成王当年意图颠覆国之根本,罪不可恕,其余孽为祸一方,更万万不可姑息,臣请陛下派人彻查并将之尽早铲除。”
“郑大人言之有理,臣亦请陛下尽早派人带兵围剿,还凉州一个朗朗乾坤。”
“臣请陛下彻查……”
“各位爱卿言之有理,朕正有此意。刘晟,接旨。”
站在前排如同摆设的刘晟没想到父皇竟点到了自己的头上,一时也来不及细想其中深意,忙跪倒在地,“儿臣接旨。”
“封刘晟为金吾卫上将军,统领西部各路兵马,即刻起程,前往凉州,接牚帅印!刘晟,此次让你去凉州,名面上是接掌西部兵马,暗地里是去查探成王余孽,务要给朕探查清楚,将其一网打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金世昌的谋算
刘晟心中一阵狂喜,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深深的吸一口气,将兴奋的情绪克制住,这才昂首回道:“儿臣遵旨,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定将叛逆一举成擒。”
“好。”皇帝点点头,“舒家琪。”
“臣在。”
“从你的御林军中调拨两千人,作为刘晟的近卫亲兵,随他一起前往凉州。”
“遵命。”
皇帝的语气虽仍然冷硬,不带丝毫感情,可刘晟却无端的从中感觉到一丝久违的关心,父皇还是在乎自己的,这一发现让他胸中澎湃,连一向从不外露的情绪都有点控制不住了。
努力的呼吸再呼吸,让声音变得平稳,才跪拜叩谢,“谢父皇。”
“起来吧。”
与以往一样冷淡的声音,又让刘晟产生错觉,难道是我想多了,父皇只是需要有人为他卖命而已,这么一想,连兴奋都打了折扣,胸中有处地方象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闷闷的疼痛。
皇帝没有与众臣商量,突然当庭下旨,派大皇子刘晟去接管西部兵马,让众大臣虽然意外,却也能理解,成王余孽从前朝到今朝,都是刺在皇帝咽喉的那根刺,欲除之而后快,今既然又发现其踪影,皇帝能不重视,能不想尽早铲除?
作为皇帝的儿子,自然该为父皇分忧,而且如此重要的事,交给别人,皇帝也不放心啊。
还是交给自己的儿子最保险。
所以众大臣很快从发怔中回过神来,接受了这个事实,齐齐欢呼,“陛下英明。”
唯有金世昌面色变得阴沉,一双脚移动了下,似要出列,却最终没有动作,只一双掩藏在袖中的双手握得死紧。
下了朝,回到护国公府,金世昌连衣裳都没换,直接去了外书房,金泯紧跟在后。
两人坐下,有小丫环奉上茶来。
不知是金世昌和金泯的脸色太难看,还是小丫环自己的原因,当茶递到金泯手边时,小丫环似乎害怕得哆嗦了下,手中的茶水就洒出了少许。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小丫环吓得呆住了,反应过来忙跪下磕头求饶。
“来人,拖下去砍了。”
金泯看也不看,直接吩咐。今日朝堂上,金泯与曹家争了半天,到最后花落别家,自己这方与曹家都没落着好,心中憋着口气的金泯哪还有好脾气,也只能怪这小丫环命不好,千不该万不该在此时撞了上来。
小丫环的哭喊救命声越来越小,终于听不见了,一直端坐上首拿着杯盖轻轻撇去茶叶沫子的金世昌才抬眼说了一句,“拿下人撒什么气。”
不说还好,一说金泯将茶杯重重的顿在桌上,一脸的气恼,“父亲,陛下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还不是看我们不顺眼呗。”金世昌冷笑道:“可笑曹佑老儿,还以为自己多得陛下待见,也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见金泯仍是不解恨的样子,金世昌放下茶杯,说道:“你也不用气恼,那刑部尚书的位子为父还没放在眼里,反正迟早都会是我们的,也不争这一时,倒是你这脾气,该好好收敛收敛,不要什么都放在脸上,让人见了笑话。”
“难道父亲一点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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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哼,为父自然在意,为父精心布下此局,除了曹霈狗贼,原还想着顺便将姓舒的小子弄到涼州去,好让他有去无回,咱们就可正好接管帝都的御林军,没想到陛下竟然将刘晟派了去,陛下不是最信任姓舒的吗?什么时候刘晟竟入了他的眼?”
“父亲,莫非陛下看出了什么?”
“不可能,此事为父做得如此隐秘,不可能让人发现,即便是猜测,也猜测不到为父身上。至于陛下,看来为父还是太温和了,总想顾着甥舅之情,没想到他防我金家有如防贼,他也不想想,若无我金家,哪有他,哪有现今这般的太平盛世,嗤,离了我金家,他又能做什么。”
“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金世昌想了想才道:“给费谦去个信,让他暂时收敛点,别让刘晟抓到什么把柄,等过些时候时机成熟了,再将刘晟……总之不要让他再回来。”
“那刘晟不过是个无用的懦夫,想来若不是要让他卖命,陛下也不会将他看在眼里,对付这种人,父亲何需大费周章?”
金世昌不满的皱起眉头,“那刘晟可不是你口中无用的懦夫,他若真是个无用的,早就命丧黄泉了,你也不想想,咱们派去那么多拨人,都没能取了他的性命,他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就是他的本事,若不是他没有什么势力支持,为父都要将他当成头号大敌了。这样也好,虽没能趁机除掉舒家琪,将刘晟除掉,咱们也少些后顾之忧。”
“可刘晟是陛下亲自派过去的,若除掉……”
“他不是要去彻查成王余孽吗,死在成王余孽手中不是顺理成章?现成的借口,若是费谦还做不好,那留他也没什么用了。”
“是,还是父亲英明。”
“为父想了想,这段日子,咱们也不要跟曹家对着干了,他曹佑老儿要蹦达让他蹦达去,咱们别理他,錅儿那里加把劲,让他尽量讨得陛下的欢心,等哪一日陛下心情好的时候,为父让陛下尽早封立太子,只要錅儿登上太子之位并昭告天下,那时大局已定,咱们金家再无后患,至于曹家、安国公府,只要錅儿坐上帝位,还不是砧板上的肉,任我金家宰割。”
“父亲说的极是。”
“哈哈哈,到那时,这整个天下,都是咱金家的,你又何必为个小小的刑部尚书而不快呢?”
“是是是,儿子愚钝了。”
这边父子两个越说越兴奋,仿佛已将整个天下握在手中。另一处,刘晟刘睿兄弟俩正在依依话别。
去凉州夺回本属于聂家的兵权是刘晟一直渴盼的事情,如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兴奋之余,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刘睿。
“阿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这句话刘晟已说了好几遍,说得刘睿双目泛红,努力让自己笑着回道:“皇兄不用担心,倒是皇兄去了凉州,只怕腹背受敌,要多多防备才是。”
“皇兄会注意的,对了,阿睿,把你义弟带来跟皇兄见一面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见刘晟
帝都冬日的夜晚,不复白日的喧闹,加之生过刺杀皇帝事件不久,街上很是冷清、寂寥。? 〔{
此时一条狭窄的街道上,一辆简陋的马车孤零零的驶了过来。
“大哥,还有多久,我们到底要去哪里?”马车上,柳沁问着坐在对面的刘睿。
“贤弟勿急,马上就到了。”刘睿掀开车帘看了看,有些歉意的回头说道:“是我皇兄想见贤弟。”
“啊?大皇子殿下要见我啊。”怪不得搞得这么神秘,除了江离其他人都不让带,而且看样子不是去大皇子府,好似往北城的方向绕了一圈。
果然不久,马儿打个响鼻,马车辚辚的停了下来。
到了。
柳沁跳下马车,现已处在一个看起来很简陋的院子里,正对院门的方向有几间不起眼的木屋,刘睿带着他俩往其中一间屋子走去。
刚至门口,从屋檐的阴影处闪出一人来,抱抱拳,“殿下。”同时伸手拦在柳沁和江离身前,“主子吩咐过,除了肖公子其他人不得入内。”
江离眉头一挑,似有不悦,柳沁忙拉拉他的袖子,低声劝道:“阿离哥哥,你留在这儿吧,有大哥陪着,我没事。”
江离看了看刘睿,终于点点头,侧身站在一旁,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的背后。
这是一间普通的外厅,上和下边各有几张高几和椅子,没有人。刘睿推开上侧边的一道门,继续往里边走去。
柳沁跟上去,才现内里另有乾坤,出了那道门,后面竟然是个挺大的园子,清冷的月光映照下,两人曲里拐弯的走了半天,终于走到一间竹林掩映的竹竂里。
真是好景致,眼前竹枝摇曳,耳边涛声阵阵,若是白天,坐在此处,喝喝茶,看看风景,定要叹是神仙般的日子,可是大晚上的,却显得有些阴森。
屋中透出昏黄的灯光,有点鬼狐传说中的诡异。
柳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幸好此时刘睿已推开竹门,喊了一声,“皇兄。”
“进来吧。”低低的带点磁性的男声,很好听。
柳沁跟着走进去,心里一阵腹诽,这刘晟也太谨慎了吧,见个面搞得象特务接头似的,大晚上选这么个地方,也不怕被女鬼缠上。
“属下见过殿下。”一边暗自嘀咕,一边拱手见礼,同时有些好奇的抬眼望过去。
竹竂里很简洁,很雅致,大书桌后坐着的刘晟放下手中的书册,口中说道“免礼”,眼光亦望了过来。
两人的眼光在空中相碰,没有产生激烈的火花,就那么平静的互相对视。
大皇子和大哥长得真像啊,这是柳沁的第一反应,可是气质却截然不同,刘睿是阳光的,带着太阳的暖意,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可刘晟却是冷峻的,就象这冬日晚上的冷月,让人望而却步。
而且跟他对视非常有压力,他的眼光虽然没有恶意,其中审视、猜度的意味颇浓,如同一把解剖的刀子,将对面的人肢解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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