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风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漠青鸿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不负父皇重望。”刘錅站起来躬身诚恳的说道。
皇帝却没有言语,直直的盯着他,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盯得刘錅都有些慌乱了,才笑了笑,“坐下吧,父皇相信你。”
正要再说什么,内官吴公公快步走了进来,“陛下,大皇子殿下的信使在外等候求见。”
“传。”
金世昌又惊又怒,惊的是自己还未接到费谦的任何信息,怎么刘睿的信使倒先来了,难道费谦失手了?怒的是刚要说到正题上,却被打断了,这么好的机会难不成要白白浪费掉。
忍不住朝吴公公望了两眼,这个吴公公仗着皇帝宠幸,把自己也不怎么放在眼里,哼,等皇帝归西了,刘錅坐上了皇位,到那时落在金家的手里,看他还怎么嚣张。
刘睿的信使很快被带了进来,拜过皇帝后,从贴身处拿出一封密信来,双手递了上去。
皇帝接过密信,当场拆开,初时匆匆浏览了几行,突然脸色一变,再后来,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恼怒,就象六月的天,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忽然就变成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那种阴沉与狂怒产生的低气压,将周围的树木都压得弯下了身,更是让身周的人惶恐不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发作
“哼!”
皇帝怒哼一声,这一声完全显露出帝王的威仪,连满腹狐疑的金世昌都不敢言语,与刘錅一起低头站在了两边。
皇帝伸手一拂,将桌上的棋盘拂落在地,玉石雕刻的黑白子滚得满地都是,清脆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小的亭子里,除了皇帝重重的呼吸声及棋子落地之声,再无他声。
不说亭子里,就是亭子外,连鸟雀虫蚁似乎都害怕了,都远远的躲了开去。小宫女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将身子往后藏了藏,生怕一不小心被皇帝看到,成了皇帝盛怒之下无辜的牺牲品。
“舒家琪。”好半天皇帝才压抑着怒火,低沉的吩咐道。
“臣在。”
“将严鹤老贼给朕拿来。”
“是。”
“还有费谦老贼,抄家问罪,一个不留。”
“是。”
亭外的舒家琪领旨后转身出了园子,留下惊呆了的金世昌与刘錅。
这一刻,金世昌确实完全惊呆了。
严鹤,兵部尚书,算起来应该是他的学生,自然也是他将之推上了尚书之位,费谦更不用说,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这两人可以说都是自己的人,无缘无故,皇帝为何要治两人的罪?
“陛下,陛下息怒,不知他二位缘何开罪了陛下?”
等终于醒过神来,金世昌开口时,园子里早已不见舒家琪的身影。
“他二人做了什么?哼,护国公自己看吧。”
皇帝怒哼一声,将手中的密信甩在了金世昌面前。
金世昌忙俯身捡起信件,打开一看,信中刘晟密报,兵部尚书严鹤与上将军费谦一起暗中与前朝成王余孽勾结,并与夏国暗通款曲,借皇帝巡街之时密谋行刺皇帝,行刺不成又欲在歌舞节暗害刘晟,现被刘晟识破,已将费谦就地正法,其罪滔滔,罪不容赎,望皇帝严加惩治。
金世昌一看完,头“嗡”的一下,第一个念头是难不成皇帝知道行刺是自己安排的,第二个念头是皇帝要对金家动手了。
可金世昌毕竟是金世昌,两朝元老可不是白得来的,很快就冷静下来,向皇帝奏道:“陛下,此事单凭大皇子殿下一人之言,如何能定罪?”
“护国公的意思是朕的儿子在欺骗朕?”
“老臣不是此意,只是事关重大,陛下应调查清楚,毕竟严尚书也是一朝元老,若只凭一纸书信就定他的罪,难以服众啊!”
“难以服众?你真的以为朕什么也不知道?当街行刺,成王余孽,他们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若无人在背后支持,他们怎么在凉州苟且偷生,怎么能来得了帝都,还能在御林军的眼皮底下做出谋逆之事?”
皇帝盯着金世昌,阴沉沉的说道:“就凭这十多年还让成王余孽活在世上,费谦就该死,何况他还想杀朕,杀朕的儿子,朕若是此次饶过了他,那天下是不是谁都可以来拿朕的脑袋?谁都可以坐上朕的位子?哼,他犯下此等大罪,朕诛他全家,护国公,朕没有错吧。”
“陛下,可是……”
“朕若没记错的话,费谦兵部出身,当初可是严鹤力荐他为大将军,主政凉州一方,若说严鹤与他没有勾结,朕第一个不相信。”
金世昌哑口无言,当初确实是他让严鹤力荐的费谦,只得心中暗恨费谦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皇帝说到这儿,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金世昌,忽然道出一句,“护国公,他们俩应该是你的人吧。”
金世昌吓了一跳,本来还想想办法将严鹤捞出来,至于费谦死就死了,可现在却不能再与两人搭上边了,当机立断,立即禀道:“陛下,他二人虽与老臣有些来往,关系却并不亲密,再说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天下之人都是陛下的子民,哪里有老臣的人呢。”
皇帝听了点点头,“朕还是相信舅舅的。”
金世昌悄悄抹了抹额头的汗,心想这一关总算过去了,谁知就听见皇帝转向刘錅冷冷的说道:“錅儿受伤还未痊愈,就呆在府中养伤,不用再劳累了。”
说完拂袖而去。
人已去远,刘錅还呆呆的站在原地,那声“受伤”尤其刺耳,父皇全都知道了,父皇全都知道了,他知道受伤是假,全是做戏,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可笑自己,偏偏还在他面前装什么父慈子孝,还以为这是真正的父子之情,还以为他的温言,他的笑声,他的夸赞,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
父亲,儿子,可笑,这天家哪有父子,只有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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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錅呆呆的走出亭子,木木的往外走去,他突然很想大笑,又突然很想大哭,他一直倾慕的父亲,从小一直敬仰的父亲,从今日起,再也没有了,他的生活里从此只有父皇,再也没有父亲。
刘錅呆呆的出了园子,往宫外走去,经过朝阳宫,连皇后金雅芙的呼唤也没听到,就这样离开了皇宫。
金世昌随后出了园子,却没有立即出宫,而是去了朝阳宫。
费谦被斩,严鹤被拿,皇帝又让刘錅养伤,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了,他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似乎许多事已脱离了他的掌握,一日之间,一切都变了样。
他苦苦思索,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细细想来,似乎是方惟民出事就开始了,暗中就象有一只手在针对他,这只手,是谁?是皇帝,是曹家,是舒家,还是刘晟?
他坐在女儿的宫殿里,默默不语。
得知了刚刚发生一切的金雅芙,脸上闪过厉色,一咬牙,“父亲,不行咱们就先下手为强。”
金世昌摇摇头。
“为何?他不仁我不义,父亲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还不到时候,雅芙,还没到那一步。”
“父亲是担心曹家?”
“不单单是曹家,还有舒家琪,你别忘了,帝都全掌握在他的手里,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动手。”
“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錅儿失宠?”
“失宠只是暂时的,再说失不失宠有什么关系,就象你不也不得陛下的喜爱,可他仍然要立你为皇后,錅儿也一样,不管他喜不喜欢,最终他都要立錅儿为太子。”
金世昌的眼中闪着狠绝的光芒,那光芒里还带着满满的自信,是的,就凭他金家,完全可以左右朝政,可以左右皇帝的决策,若真到了那一步,他也不介意与自己的亲外甥兵戎相见。
而金雅芙听到“不得陛下喜欢”,又难过又恼恨,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她的一生给完结了。可她不甘,不甘,她是皇后,虽然是失宠的皇后,可她有儿子,儿子是将来的太子,将来的皇帝。
而她就是将来的太后,天下第一尊贵的女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 欢庆
朝臣和帝都的百姓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日之间,兵部尚书严鹤被拿,大将军费谦被满门抄斩,大家只暗暗猜测与巡街之日皇帝遇刺有关。
而后皇帝更是雷厉风行,没有在朝中讨论,直接委任已赋闲在家的彭老将军,右卫上将军彭成化之父为兵部尚书,并着即时上任。
彭家是将门之家,当年的彭老将军与现在的彭成化都是军中有名的人物,彭老将军年青时也一直镇守北方漠城,年纪大了才卸甲归府,由他儿子继续镇守,可以说北边的萧国是闻彭家军色变,若非有彭家坐镇,只怕萧国早就挥师南下,攻打汉国了。
由此也可知彭家的威名,所以彭老将军任兵部尚书一职,是绰绰有余,任何人也挑不出刺来。
这彭家人是武夫,性子也耿直,只知道忠心耿耿守护汉国,并不在朝中拉帮结派,也不参与朝中之事,皇帝突然将彭老将军拉入朝中,让朝臣们都在暗暗嘀咕,皇帝到底要做什么呢?
心中却都肯定,必与立储有关。
彭老将军任职兵部尚书,金世昌意外的沉默以对,曹佑本想跳出来反对,可对上皇帝阴沉沉的脸色,也识趣的闭上嘴。
柳沁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朝中的变化,在凉州密信送到皇帝手中的同时,凉州那边的消息也同时递到了刘睿与柳沁的手中。
两人秘密约见一次,拿着刘晟送回的消息,与皇帝所为一对比,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皇帝这是唱的哪一出?
明明是金家所为,皇帝盛怒之下,要针对的也应是金世昌,怎么是严鹤被拿?刘晟的信中并没提及严鹤与此事有关啊。
在脑中细细过了一遍之后,柳沁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要说皇帝不怀疑金家,打死柳沁也不相信,可金家势大,皇帝手中又没有直接的证据,无法将怒火发向金家。
那么就很好理解了,不能一举灭了对方老大,那先找对方小弟出出气总可以吧,谁让你严鹤倒霉,要认金家为老大,既然当了小弟就要有小弟的觉悟,偶尔帮老大挡挡灾、灭灭火,也是小弟的义务之一嘛。再说严鹤也不算冤枉,这么些年,与金家狼狈为奸,暗地里不知干了多少坏事。
而且皇帝此举,也是间接的给金家一个警告。
不管是严鹤倒霉,还是别的谁倒霉,总归是金家受损,对柳沁与刘睿来说就是好事。
刘睿还带来一个没有外宣的消息,刘錅被皇帝变相禁足了。虽然此事没有外宣,但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早就在皇子与众大臣中传开了。
至此,柳沁算是彻底放心,刘錅失宠,金家不会让储位落在他人头上,那么立储一事一定会往后推延。只要储位暂时不定,就给了他们谋划的时间,也给了刘晟在凉州稳固其势力的时间。
时间,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这边柳沁一方是暗暗心喜,另一边刘璟是光明正大的狂欢,若不是怕惹恼了皇帝,他都恨不得大放鞭炮,全城庆贺几日。
虽曹贵妃告戒不要过于张狂,可刘璟仍是以皇子妃史霞飞生辰为名,在府中大肆宴请宾客。
柳沁自然在应邀之列。
走在花团锦簇、丝竹声声的五皇子府里,柳沁心情愉悦,与江离一同驻足在花海边,闻着花香,看着蝴蝶翩翩,不由偷偷伸指握住了江离的手,两人抬头,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五皇子府后院某处,一个普通的小院子,一间不大的房间里头,一位女子正在偷偷吩咐她的丫环,稍后,丫环点点头,退出了屋子,往院子外去了。
屋内女子注视着丫环离开的背影,又回头扫视一眼说不上简陋但也绝称不上华丽的小屋子,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女子并不是别人,正是进府几个月的潘纤纤。
现实与理想总是有莫大的差距,潘纤纤怀着人上人的尊贵愿望进了皇子府,原以为以她的姿色,她的特别一定能搏得刘璟的宠爱及另眼相看,很快能爬到其他女人的头上。
谁知,进了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皇子妃与侧妃并没为难她,除了同住一个院子的那两位侍妾,也没人故意针对她,她,就象被遗忘在了这偏僻的小院落里。
没有人记得她,包括那位初见似乎被她迷住了的五皇子刘璟。
进府几个月,不说近刘璟的身,就是见上一面都没有。这段日子刘璟公务缠身,即使回府,不是宿在其爱妃处,就是被那些受宠的侍妾包围,哪里轮得上一个不知来路没有背景的新来之人接近。
受着府中的规矩,潘纤纤也不敢四处乱走,除了去皇子妃处请安,大多时只能呆在这小小的院子里,看着面前一小片天空空虚的度日。
不能与刘璟见面,就无法施展她的手段。
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还年青,还貌美,她不能让大好年华就这么白白的流失,她要争,哪怕付出一切,她也要争得她想要的一切。
而这一次,她已打算放手一搏,机会就在眼前就看抓不抓得住。
随着时间的流逝,初初还能坐得住的潘纤纤渐渐坐立不安起来,起身到门口望望,又回到窗前对着镜子抿抿鬓角,在脸上补了点粉后,又起身在门口转悠一下。
她的心“嘭嘭”的跳,抑制不住的似乎要跳出来。
过了好久,就在她要按捺不住的离开院子时,门口终于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很急,也很慌张,象是被什么追着似的,很快,小芸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一进屋子,来不及喘口气,小芸就很是慌张的嚷道:“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小芸的声音有点大,潘纤纤很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到门口朝外看了看,幸亏今日府里热闹,其他人都凑热闹去了,院子里没有人。
潘纤纤还是很谨慎的四处看了一下,这才关上屋门,朝小芸低喝一声,“作什么慌里慌张的,你是怕别人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不是的,纤纤姐,我……我看到公子了。”
“谁?”
“公子,逍遥谷的公子。”
潘纤纤的眉头皱了起来,连小芸恢复了以前的称呼都没计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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