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发的故事

    目的已达到，伍良赶忙示意古兰他们将姜如花的绳子解开。

    阿发解开绳子之后，姜如花说了声：“谢谢！”听起来很简单，但几十年来，这两个字却是第一次从她口中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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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皇城新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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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州，地处中原大陆的西北。

    这里是中原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背靠安源山，面朝大运河，完全按照了背山靠水的设计，面水是为了生活需要，背山既有生活需要，也有安全需要。十二道城门，交通四通八达，车如流水马如龙。由于人流量太大，城门的卫兵是三班倒，二十四小时值班。

    作为中原的首都，这里最闪亮的建筑应该是皇宫，红砖绿瓦的庞大的宫殿群坐落于城的中轴线上，从城楼上看去，是一片金碧辉煌。

    皇宫的大门，十二个精装岂甲的门卫左右持抢而立，门上古朴的牌匾上书斗大的两个篆体字“中原”。

    这里是每一个读书人都向往的地方，持一笏传，进得正殿，朝见天子，那是何等的荣光。这里也是整个中原最忙碌的地方，朝阳一升，群臣毕至，唇枪舌箭；后宫里，佳丽三千，争斗恩宠；宦官们，勾心斗角。

    一骑来到皇宫门口，马上的人身上满是尘土，想来是赶了一断很长的路。下得马来，将腰间的金牌一亮，那十二护卫齐刷刷的道了句：“参见韦公公！”然后将门打开放行。

    这人便是皇帝刘文龙跟前的大红人韦大宝。

    韦大宝，冀州半坡县人，其父韦中贤稍有田产，五十之稀才幸得韦大宝这男丁降临，是以十分疼爱。

    韦大宝小时极为聪明，在其父的教导下，幼年即中得秀才。

    到了大宝十四的时候，韦中贤夫妇双双驾鹤西去，留下大宝一人，大宝平日里没多少爱好，唯一好的就是赌，在无人照应的情况下，将他父母留下的家业在一年之内赌得精光。为了生活下去，也顾不得秀才的身分，去做些偷鸡摸狗之事。几次坐监，几次出来，秀才头衔也就被革去了。

    宫中的执事太监总管齐切是半坡县人，一天回乡办事，见到萎缩在大街上大宝，觉得可怜。将他带入宫中，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不养闲人，大宝不想齐切为难，也就顾不得以后还要传宗接代的祖训了，净身作了一名太监。

    刘子英在宫内的地位很高，大宝跟在他的后面也粘了光，经常与中原皇帝刘文龙打交道，而刘文龙也是与大宝一般大，两人相处在一起，自然就有共同语言。慢慢地，大宝就成为皇帝身边的一大红人，多有各地方官员对大宝是奉承有加，前来拉拢。大宝作了太监之后，唯一能让他动心的也就是钱，其他没有什么值得看重的东西。是以只要你肯出钱，与他搞好关系，由他出马，包能买一个小小的官来做，已被暗杀的中州的财政司司长陈明就是花了五千两黄金贿赂大宝，才被直接委任。

    从侍卫都觉得奇怪，韦大宝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但他现在一路风尘仆仆到得皇宫是想做什么呢？

    皇宫御书房内，一青年男子立于案旁，白晰过女人脸色泛红，双目如日月一般的透明，二条眉毛剑一般倒立着，他就是中原皇帝刘文龙，站在他身边的一人则是刚才进宫的韦大宝，此时的表情却极为不安。

    “你是怎么办事的？”刘文龙拣起一本书就向韦大宝砸去，显得是极为恼怒。

    “皇上息怒，奴才知罪！陈明一事，是我办事不力，请皇上降罪！”韦大宝立即下跪，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想来是胸有成竹，料定刘文龙会不会追究。

    果不其然，刘文龙一见大宝这样，便将他拉了起来道：“唉，我也不是怪你，只不过我们中原建国几百年来，朝廷命官与江湖中人死在一起是首次，你叫我如何心安，我们中原官场的威严何存？”

    “皇上您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已经与武林盟主上官云交待，想必再过十天半月，定能查出真相。”韦大宝在一旁唯唯喏喏，“不过我在中州，又听到又有武林人士与官场中人被人下毒的消息。”

    “上官云，他能查出什么来？都两个月了，一点线索都没有。陈明是我朝官员，想必他认为与他统治的武林没有任何关系吧！是一拖再拖，根本就不把我这个中原皇帝放在眼里！”刘文龙一拳砸在桌子上，两个月前他就派人通知上官云，希望动用江湖的力量，协助官府破案。上官云向来就认为朝廷是朝廷，武林是武林，办事的规矩不一样。武林中只要你势力够强，杀了人，没人来管你，但朝廷就不一样。这事根本就不好办，虽是表面上答应了刘文龙，但暗地里却是不作为。

    “皇上，您也别太在意，我看上官云不是那样的人。”

    刘文龙再是一拍桌案，眼睛一愣，道：“你先下去！这些事我自有主张！”

    自从发生财政司司长陈明一案之后，刘文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都是对自己有说有笑，但是现在却是这样的表情，韦大宝怀着这样的心思退了下去。

    出得书房，与来往的宫女太监等打过招呼，便向自已的住所行去。

    韦公府，此处以前是一处废弃的宫殿，刘文龙为韦大宝专项拔款在此地建了府邸。占地虽不怎么大，但却有假山，亭台，花园等，景致齐全。

    有八人的宫女团队来护侍大宝的饮室起居。

    坐在太师椅上面，韦大宝抖动双腿，大叫道：“来人！”

    两个眉清目秀的宫女上来，端得全是一些新鲜水果和甜点。

    看着这两个宫女，腰是腰，胸是胸，韦大宝眼睛直了，起了本没有的色心。韦大宝不是男人，在女人面前却想当男人。你想想，不是男人的人想当男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半个月前，中州的大小官员在长春园为韦大宝送行，还专为他点了最漂亮的头牌姑娘，大宝本对这根本就没感觉，但众官员说用来养眼也不错，是以只好将就。

    席间，韦大宝看着那些个官员们左拥右抱，而陪酒女子也是脸泛潮红极为地投入，对自已不是男人很是失望。心道，不行，得想个办法！

    当天晚上，在众官员的惊讶中，他将那头牌姑娘拉进了房。

    第二天早上，韦大宝满足的从客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萎嫣了黄瓜。

    想到那个头牌姑娘，韦大宝的脸上挂着一丝邪笑，顺手拿起一支香蕉，另一只手伸向了宫女。

    宫女大都是自小入宫，没经过这种场面，一时手足无措，最后也只能任由摆布。在这里，韦大宝最大。

    中州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当然是大街小巷了，一辆豪华马停靠在驿站。车上下来两人，正看着墙上的公文。一个胖得有点离谱，长满汗毛的手里抱着一个酒坛子；而另一个人却略瘦，手拿一方镇纸，没精打彩的，仿佛一阵风就会将他刮跑似的。

    “唐哥，又是郝兄弟。”镇纸指着公文下边的画像。

    那胖子一把将瘦子的手打掉，看了下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才放开手，小声的道：“与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小心一点，别让人知道我们认识郝九。”

    他刚放下这话，周围就有几个官差走了过来。

    为首的背上写了个‘头’字的官差，整了整西瓜一样的皮帽，檐很低，再将头一歪，双手环抱，打量了两人一会儿，问道：“那画上的人你们见过没有？”

    “没有！”胖子喝了一口大酒，哈出一大口气。

    在场的官差急忙用手捂住鼻子，想来是胖子的口气太重，‘头’字的官差头眉头紧皱，大吼一声：“滚！”

    这一胖一瘦的两人是唐大江与梁子明，与郝九分手以后，打算去冀州，路经此地，便在这儿休息一下。他们老早就发现，一路上的城镇都贴了通缉郝九的公文，大江想道：中州陈明被杀之时，郝九那时候正在泯州寻人，是以他不可能是凶手，而上面还写有天林派掌门被他杀害，虽说自已觉得秦其生有问题，可郝九有什么理由杀他呢，毕竟是他师父呀！想不不一个所以然来，以后见了郝九自然就明白了。

    漫步在中州城的街道上，这里与其他的地方不同，虽说两旁都是大大小小的店铺，但并没有拉客的伙计。而每家铺子里都是繁忙的景像，生意很是红火。主要是人流量大，根本用不着揽客。

    一个七八岁小女孩手拿一把鲜花，跑了过来，拉着大江的裤腿，用稚嫩的声音叫道：“叔叔，叔叔，买朵花吧！”

    俯下身去，见小女孩衣衫单薄，两只小手已经冻得通红，大江摸了摸女孩的头，替她抚顺了头发，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最大的银子，道：“小姑娘，我将你这花全买了，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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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皇城新州(2)
    “谢谢叔叔，谢谢叔叔！”那小女孩接过银子，将花给了大江。

    看着小女孩欢天喜地的从视线里消失，大江的眼睛模糊了，心道：“自已的儿子也该这么大了吧！”暗骂老婆的无情。

    又是一群孩子跑了过来，手里都拿着花。

    这些孩子，个个衣衫不齐，在这寒冬时分，有的连双像样的鞋都没，脚丫子从破得不成话的鞋子里面露了出来，脚背上的冻疮清晰可见。

    梁子明叹了口气，仰天太息：“朱门酒肉臭啊！”

    云海居，城内最大的一家酒楼。包间内，一张桌子的中心开了一个大洞，洞的下面一大号的炉子，一个伙计正在向里面加着木柴。炉子上面架了一口锅，锅里面煮满了各种肉与蔬菜，一股股香味四下散开。十几个可爱的小孩，穿着暖暖的毛衣，每人碗里都是满满的，鼻梁直冒汗。

    这些孩子里面，小女孩叫张琴，大家都叫她琴琴，也算是孩子头。另一个长着对小虎牙的小男孩叫陆波，小名**，还有…他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呢？

    中原与西凉的连年战事，从中州抽调走了大量的壮丁。这些壮丁大都战死沙场，原本朝廷是拔了专款，来抚恤留下的妻儿。可从上到下，这笔款项也有只有一二成到账，能实际发到这些妻儿寡身上的更是少之又少。心好的母亲带着孩子改嫁，心狠一点的则是直接扔下小孩，独个儿跑了，以至于这些小孩子无人照顾。虽说是天子脚下，有伤大雅，但中州的官员都得了好处，就欺着皇帝很少出宫，任其发展下去。

    一个叫胡阿三的人将这些小孩收留下来，给他们能保住性命的简单的衣食，强迫大一点的出来卖花，小一点的乞讨。如果当天没有完成定量，回去便没有饭吃。

    听完这些孩子的故事，大江与梁子明再也按捺不住，跟着这些孩子来到城东的一所破庙，将正在喝酒的胡阿三收拾了一顿，但大江也不想闹出人命，毕竟没有胡阿三，这些孩子能否活到今天也是个问题，于是扔了一百两银子，将这群小孩都买下来。

    那胡阿三虽是被打得鼻脸肿，可是一百两，是他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银子，平日里，小孩子卖花和乞讨来的钱就也够他喝几口酒，吃几个小菜。无聊之时能够花得起五钱银子去窑子里找个女人爽一晚上，除去孩子们的简单衣食，根本就没有任何存款。现在他有了这笔钱，也可以存入钱庄，再娶个老婆，经营得好的话，吃利息就可以渡过下半辈子。

    看着这些孩子吃得那么开心，大江心里很是高兴，不住地劝道：“这是火锅，大家尽量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一坛酒下去，眼眶红红的。陆波也吵着要喝酒，大江大笑了几声，叫伙计给他一壶甜酒。

    “爹爹，我们叫你爹爹好吗？”那个最先卖鲜花给唐大江的小女孩子说道。

    这一句话正刺中大江的伤心处，曾几何时，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叫他爹，他哽咽了，真道：“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从今以后，只要爹爹有吃的，你们就有吃的。”

    梁子明也被感动，但他现在却是在盘算着怎么安置这些小孩子。

    最后两人决定，由大江出钱在城东花钱买了一处宅子，请来几个人管教这些孩子，书生子明还特地去物色了一个教书先生，教这些孩子们读书写字。

    此事就告以断落，新州并不是其他地方的老百姓所说的人间乐土。在这里，上层人物生活能够一掷千金，而下层人始终生活在下社会的最底层，衣食都成问题，他们的生活同样是没有色彩的。

    有了这些孩子，唐大江打算在中州安定下来，现在的人生对于他来说，解救这些孩子比游山玩水更有意义。梁子明也同意他的观点，是以也留下来帮助一些日子。

    日子就这样过去，唐大江现在的心情很是轻松，与梁子明一道去衙门盖公章，因为房产转卖之后，地楔上的名字需要修改。

    天子脚下的衙门以前是叫应天府，但现任的皇帝继位之后，说应天不够好，是有顺应天命的意思，为了表现中原是靠自己祖先打下来的，而不是上天赏赐的，便换了一个的名字，叫皇城府，虽没品味，但却没有了顺天这一层意思。

    两人走在路上，就发现好多人向衙门方向跑去，便加快脚程，是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手持杀猪刀的汉子，全身都是血迹，越过唐大江，后面紧跟着一大队的官兵，大叫“站住！”

    梁子明虽是读书人，但在他眼里，官府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理解的侠者，定义在路见不平一声吼，定义侠者夹于人者出，除强护弱。现在这汉子就是弱者。于是手中镇纸一磕，将跑来的汉子打晕在地上，然后再是一脚，将之踢进了一旁的臭水沟。

    唐大江注意力被前面的官兵给吸引住了，没有看到后面梁子明的小动作。

    官兵上来没看到人，也是很高兴，其实这些官兵也都是娘生的，进入衙门当差不过是为了那一月一两三钱的奉禄。遇到真正的在刀口上混饭吃的主，自然还是怕得要命，但不能违了上头的命令，每每都得略使小计，回去以后就以犯人功夫太好抵挡不住逃掉了之类的借口搪塞，慢慢地等成为无头案子，他们也便好过了。刚才他们就是故意放慢脚步，以致于连个受伤的人都追不上。

    皇城府里面的府尹叫宋官，原来只是苍州的一个小小县令，后来也巴结上韦大宝，是以事事如意，步步高升。说来也巧，今天韦大宝也在皇城府作客。

    唐大江是去盖章的，加上银子一使，一切好商量，还被请进了偏厅，由府尹亲自接待。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官位再大的人，一般不会与同朝为官的人打太多交道，但他们绝对会与本地的有钱人交上朋友。

    大江说明了来意，本来这是师爷的事，宋官看都没看，直接取出印章盖了，还亲自落了款。大江也是很好奇，便问道：“府里的师爷……”

    “唉，师爷刚才已经死了。”宋官心有余悸的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衙门今早刚开门，就有人来鸣冤击鼓，宋官昨晚疯狂了一晚上，看了看床边的熟睡的八姨太，晚骂一句：谁这么早就来，难道又死人了？

    一番装备完毕之后，便开庭审案，可他那里知道。

    那击鼓之人一见到他，脸色突然就变了，一话不说从袖子里面抽出杀猪刀就向宋官刺去，宋官一见刀势太猛，赶忙将师爷推到自已前面，师爷倒下了，他却逃过一命。衙役们反应过来，上前想将其拿下，可那人太过凶猛，最后居然被他杀死一个捕头、四个衙役后逃走，还有五个伤者，伤者之中，有刚进衙门的来玩的韦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