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发的故事

    刚说完，个子矮小，长得很猥亵一双小眼放光年青人走了进来，手臂上绑着白色的纱布，上面一团血印。

    宋官一见此人，立即鞠躬：“韦公公，今日让您受惊了！”

    韦大宝也不说话，由于手受伤不方便，一个下人喂他喝茶，刚喝一口，便‘扑’吐了出来，茶水直接溅到宋官的身上，道，“这什么茶叶？如此之苦！”

    “……”这本是上好的毛丁茶，产自西凉，由于两国间相互交战，是以供应较少，是以市场上已经吵到了十几两银子一两，比金子都还贵重，没想到被不识货的韦大宝一口吐掉了，宋官擦拭着官服上的水渍，心痛不已。

    茶是没心情喝了，韦大宝这才注意到在座的唐大江与梁子明，便望向宋官。

    宋官在一旁介绍道：“韦公公，这两人是到卑职这里来盖印章的，这位是唐大江，东城天一豪宅现在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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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人吃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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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豪宅，东城天一豪宅……”韦大宝想了想，“这不是段群段将军的宅子吗？”

    “韦大人的记性真好，下官真是望尘莫急啊！正是段群的宅子，自从三年前他被调去镇守边关之后，那房子也就空置下来，段夫人也跟了去，便委托卖掉换一些银子。”宋官说话的时候不忘拍马屁。

    这个段群与韦大宝关系十分好，也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吧。韦大宝十四岁入宫的时候，段群也只不过是宫内的一个小小侍卫，机缘巧合之下两人遇上并认识。

    段群便与大宝两人合计，制定了飞皇腾达的第一步计划。他们利用小皇帝刘文龙贪玩的脾性，由大宝将刘文龙带到一处湖边玩，段群则承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从后将正在湖边撒尿的小皇帝一脚踢下了水，然后又假装奋不顾身的去救驾。这种笨方居然一试就灵，两人果然以救驾有功而得到封赏，也因此与皇帝混熟了，以后自然是平步青云。

    几年下来，段群官至镇凉大将军的副将，而韦大宝也被提升为总管太监，官品仅次于带他进宫的执事总管齐切。

    段群被调走之后，韦大宝就少了一个能说真心话的朋友。看到现在朋友的宅子都已经卖出去了，想必段群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便叹了一个气，原来太监也是有感情的。

    唐大江不认识大宝，但听得他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以及宋官对他说话的态度，已经猜到这个太监是个大人物，想到将来还要在这里生活，必需得将这些人拉拢，于是也故作恭敬的道：“原来您就是韦大人，在下唐大江，在泯州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不虚此行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韦大宝一听自己的名声如此之大，这顶高帽子自然受用，嘴上却道：“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嘛！我只不过是一个皇宫里面管事的公公，那有你说得那样大的名气。”

    其实韦大宝也有心思，这唐大江能买下段群的豪宅，财力可想而之。又见大江肚子如此之震撼，明明就是有钱人的活招牌，是以也先与他搞好关系再说，以后的油水就多了去了。

    梁子明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低头不语，实则内心在笑，笑大江角色变换如此之快。

    也没有漏掉梁子明，也将之介绍了一番。

    又谈及刚才持杀猪刀杀人的事情，韦大宝脸色陡的一变，道：“宋官，你得好好查查，这事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

    宋官连忙答应道：“是，是，是，韦公公，我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恳请你暂时不要将此事上报朝廷。”

    “你放心，这事我暂时帮你压住，但能压多久我不能保证。”韦大宝便告辞而去，他根本也不敢将此事上报朝廷，现在刘文龙正对陈明一案而烦恼，如再加上一个平头老百姓冲进衙门造反的事，那岂不是火上倒油。顺便也卖一个人情给宋官，何乐而不为呢。

    “韦公公的手应该受伤不轻吧？”唐大江心里这样想的，因为刚看韦大宝走的时候做了一个甩手的动作，脚步也有点虚晃。

    韦大宝走了，宋官松了一口气，在这种面子大的人面前，一不注意就有丢官的危险：“韦公公就是手上刮破了一点皮而已。”

    一想起公堂上的一幕，要不是有师爷做挡刀牌，现在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的恐怕是自己，宋官叹了一口气又道：“老百姓都说衙门里面最安全，小偷强盗等见了衙役捕头都是躲之不及，没想到今天却在公堂之上被人行凶，还死伤这么多人，唉！”

    唐大江在这当口也不好说什么，也只好起身告辞。临走时又破了一点点费。

    到了路上，梁子明说要独自去转一转，唐大江也道是，这几日两个男人整日腻在一起不像话，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两人的关系不正常。

    城东大宅门前，长满青苔的门篇被取了下来，改而换上一块，上书两个隶书大字“唐府”

    这就是唐大江真正的家，今天本是高兴的一天，鞭炮响个不停。

    可梁子明的房间里面，却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被他藏在臭水沟里逃得一条命的精壮汉子。

    问得他姓杨名假，是专门走乡串户替村民杀猪的人。他靠着杀猪，才有饭吃，才有点小钱拿。这种人生活很是清苦，与当时的阉鸡，阉猪的技人一样，是吃了上顿，看着兜里的钱想着下顿的人物。当梁子明问道他为什么与那些人发生冲突的时候，他犹豫了好久才说出来。

    在冀州，那里的性畜比较少，有都是被当兵的抢去作为军粮了，是以几天没人请他杀猪，又突然生病，身上没有钱，晕倒在路边，很多人在他身边经过，都见死不救，是已又冷又饿又病。

    后来，一队兵士走了过来，一个四五十的老兵将他抬到粮草车上，请军医治好了他的病，并给了他一些银钱，杨假十分感激，主动提出要报恩，那老者便靠诉他，不需要他报什么恩，只要帮他带一封信到新州就行。杨假在冀州这杀猪生意是做不下去了，正打算去新州，想了想，觉得这事很简单，于是便拿着信向中州赶来。

    终于来到新州城，照老兵所说的地址找去。

    那地址就在皇城府后面，是一间四合小院，本来是大白天，这间房屋却是紧闭着。

    他前去敲门，可半天都没人来回应，实在等不下去了，就将门掀开一个门缝，准备将信投进里面就走人，那知这门在他的掀之下便开了，看到里面的情形，不由的大吃一惊：两条赤条条的尸体被吊在院子里面的一棵榕树上，胸口处都豁然一个大洞，内脏都已被剜去，地上还有一把血迹未干的尖刀，一只狗在一旁啃食着一堆红乎乎的东西。

    四下里没有人，虽说杨假为开了不少猪的肚子，但现在看到人被这样，还是有一点不适应。立即跑到前面的府里报了案，府尹不在，一个捕头便带了一队衙役跟了去。

    到得院子里，那两俱尸体已经不在，地上的血迹也被清除掉了。

    杨假一阵纳闷，难道刚才自己看错了。他把那封信递给了捕头，捕头看了之后，没作声，直接推开里面屋子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二十几口棺材，其中有两口还是新的，散发着浓浓的土漆的味道。杨假一阵大喜，将两口新棺材的棺材板打开，里面正是刚才见到被开了肠破了肚的二人，一股怪味四散开来。

    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捕头的刀突然架住了他的脖子，几个光着膀子，胸部都长着长长的毛的汉子从侧厅里走出来，手里都拿着一把剔骨尖刀，这些人都是城里有名的屠夫。

    这些屠夫们的眼睛都描向杨假的胸部，泯了泯嘴，露出一副嘴馋的样子，刚才在院里的那条狗也跟着来了，舌头伸得老长老长，蹲坐在一边，不住的滴着口水。

    杨假一时没明白过来。

    那个捕头哈哈大笑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将那封信扔了过来。

    杨假是一个守信之人，这信他一直就没撤开来看过。打开信纸，内容很简单：“特送来肥羊一只，敬请笑纳！”落款是卫荣。

    原来那老兵叫卫荣，把杨假给卖了。这间充满尸腐味的屋子里，任谁都有一股想逃走的冲动，何况还加上虎视眈眈的屠夫与手持单刀的衙役。

    杨假曲肘一击，把用刀架着自己还暗自得意的捕头给撂到，一把将杀猪刀从牛皮鞘中拔出，虎视四周。

    那些衙役先是一惊，继而一笑。在他们眼中，杨假无疑已是砧板上的肉，现在只是秋后的蚂昨，咯蹦几下而已，料他也逃不出去。

    可他们低估了这位杀猪先生，杨假虽没有练过一天的功夫，那把杀猪刀虽也只仅仅杀过猪，但上天给了他比常人要好得多体魂，平日里杀猪的时候，不需要帮手，一只手就能将猪摁住。杀猪时出刀认位之准，一刀下去，猪动不了几下就断气。

    手拿剔骨尖刀同行们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眼看越逼越近，杨假退到墙角，无路可退，杀猪刀出手了，但没有砍向屠夫，而是猛地将墙破开一个大洞，忍着受了一记尖刀从洞里逃了出去。事发突然，众人是追之不及。

    当天晚上，他就皇城府附近的一家小客栈落脚，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二十几口棺材，被人掏空内脏的尸体的画面在他脑中浮来浮去。那些衙差与屠夫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这个问题困扰着他，不能入睡。那个老兵与这帮人又有什么联系，与他无怨无仇，却要让他前来送死？

    人都有好奇心，对于一种新鲜事物，连生命都可以不要，杨假也不列外。他深夜又来到那间大院外面。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喝酒声。

    杨假也不急，就守在院外，他现在主要是来探个究竟，以解心头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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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人吃人(2)
    晚上起了很大的雾，在黑暗之中外面只能看到院里朦胧的灯光，从里面看出来，漆黑一片。

    杨假摸索着来到今日他破墙而出的地方，这里已经被砖块与粘泥封死。用刀子抠出一块砖来，透过小洞，白天的那个捕头那几个屠夫都在，和另一个穿着官服的人围坐在一起喝着酒，桌上一锅热气腾腾的东西。

    那锅里的香味混着尸腐的味道，加上夜里的寒气，顺着小洞传进杨假的鼻子里面，他不由得想打喷嚏。他死死的禁住自己，没让这喷嚏打出来，憋得脑瓜子发晕（大家都应该不让喷嚏打出来那种感受是什么，我实在是找不到词来形容）。

    “宋大人，这盅汤好喝么？”是捕头谄媚的声音，又给官服人盛了一碗，里面还有一支黑乎乎的似鸡爪一样的东西，但铁定不是鸡爪，从杨假的视线里都能看出那比鸡抓略大。

    那姓宋的官服人咕咚将这一碗汤下肚之后，撕咬着那只不是鸡腿的东西，道了句：“这东西好啊！你们是第一回吃吧，想以前我三四天就来一盅，别看我现在五六十岁的人了，每天晚上的雄风依然不减当年啊！呵呵！”

    “听说大人您又要娶九姨太了？”捕头又道。

    “嗯！未来九姨太的父母暂时还不同意。不过我想，只要用银子砸，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呵呵！”话锋一转，指着地上的几个大箱子：“这种方法真的能将这些东西全部安全运出城外？”

    “宋大人，这就请您放一百二十个心，以前我们用这种方法不是运了很多宝物出城吗？难道您忘记啦！”

    “还是当心点好，最近风声有点紧，皇帝身边都缺钱啊！还有那个韦公公，这家伙胃口也真大！居然放出话来，要五五分成！”

    “那个阉驴，屁事都没做，竟要这么多，大人您答应该他了？”捕头一脸的怒气，替宋大人着急。

    “谁叫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分得少一点，风险也就相对小一些，有他在，皇帝小儿也不会怀疑到我的头来来。”宋飞站起身来，捕头也紧跟在后面，对着那些屠夫说：“你们今晚把这些东西都装好咯，事成之后，大家都有得是白花花的银子！”

    那几个屠夫整齐的回答：“是！”

    两人都走得远了，那些屠夫便坐下来将那一锅汤弄了个底朝天。

    将锅里的物事从窗口扔了出来，一团东西在杨假所处的地面上转悠了几下，不动了。

    盯睛看去，一个巴掌大沌得有些发瘪的婴儿头颅映入他的眼中，这婴儿完全还没有发育成熟，那双眼睛，闭得死死的，但张大的嘴，就像是在呼喊着什么。

    杨假强压住怒火，从砖洞里继续向里面看去，灯光已经移到棺材处，只见一个赤条条的女人，腹部明显破开的一道口子，被放在棺材板上，两个屠夫正在向她肚子里塞着黄灿灿的金块，他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骂道：“这帮畜生，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本来就想杀进去，但转念一想，要杀，也得让老百姓看着这些畜生被砍头。自己今天如不逃走，或许这些屠夫现在正向自已身体里装金块，便不会出现一尸两命的情况。最后他拉下脸，低吸一口气，向小客栈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抱着为民请命的想法的杨假向衙门告状，虽说衙差是做了这种坏事，他只盼着这府尹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官。

    可上得公堂一看，那坐在案前的不正是昨晚吃婴儿汤的那个够屁官吗？此时此景，又有谁能控制住，便抽刀就杀。

    唐大江现在床上喝着酒，他想女人了。男人嘛，想女人很正常，十年来他从来没有这样子的想过女人，他爱面子，他不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是以在那里喝着酒。有什么原因能让他如此的想女人呢？今天他出去办事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中年女子，身后还有个小孩，面目也不是特别出众，可那女子的一举一动还在他的脑海里，勾起了大江长久没有醒来的梦。

    杨假为了不给梁子明添麻烦，换了身干净衣服就走了，说是去冀州。

    梁子明也坐在屋子里，从小受的是诗书的熏陶，被灌输的是家国天下，民族的大义。但现在看来，这些孩子，父亲征战沙场，为国尽忠，而国家却抛弃了他们的子女，衙门本是为民办事倡导公正的地方，可连天子脚下都不是一方静土，可想天高皇帝远的其他地方是何情形。宣纸一摆，镇纸一压，狼豪一挥，头巾飘飘，步履轻快。

    少许，案上，一幅画成了，画中是一个山村，衣冠冢，一小孩，一妇人，跪在那里，旁边都是些光秃秃的树木，题字有：落木兮，怨谁兮?

    韦大宝从皇宫回到韦府以后，吃饭无味，睡觉不眠。亏心事做得多了？他老这样怀疑自己，最近几日，皇帝刘文龙对他不冷不热的，与以往一起有说有笑大相径庭。

    还有外人都在传郝九杀了陈明，但是这都是天林派现任掌门沙火鸟的传言，而刘文龙却信了，再谴大宝去查清此事。

    韦大宝在官场有势力，但对于武林，也知道江湖中人的规矩，一言不合就是以武力解决问题，尽管有百十个不情愿，但所谓君命难违。

    “韦大人！”门外响起了一个小太监的声音。

    “进来！”韦大宝坐在太师椅上，扣着脚上的皮。

    “这是宋官送来的礼物，说您还过六个月过生日，便提早送来了。还说到正式的那一天，他再加倍送来。”那小太监一挥手，四个成年人抬着一口箱子走了进了。

    “你们都出去吧。”招呼众人离开，自已一把打开箱子，黄灿灿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这就是金子发出的光芒，大宝醉了，不过很快又醒了，这么多的金子，宋官经他提这事的时候他江没有在意，却没想到一半就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