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乡野都市：狂猛小三爷

    黄群英被打懵了，打怕了，听完罗小林的话之后，扭头一看他那张杀气腾腾的脸，顿时感觉自己委屈死了。她最痛恨别人骂她不下蛋的鸡啊，今天不但被骂，还被打了，泪水突然滚了出来，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可她却是一边左手抹着眼泪哭，一边朝堂屋走去，还一边无助地大骂着：“任银华你个死人啊，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啊？都是你原来干的好事啊！人家都欺负到你婆娘头上了啊！你怎么不回来啊？任银华你个死人啊……”

    雷声隆隆，电光闪闪，罗小林看着黄群英丰 满的背影，听着她那仿佛很凄惨的哭骂声，心里倒还是涌起了丝丝的愧疚来。他见黄群英很快进了堂屋，连堂屋的门也没关，便是摇了摇头，低身捡起了黄群英的手电，转身望着床上正傻望着自己的王玉秀，说道：“二婶，你好好躺着，先别管那女人了。我去找任银华，一定把他找回来！”

    说完，罗小林不等王玉秀回答，拉上了那道破门，然后一头冲进了风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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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你有病?
    010 你有病？

    罗小林走了，王玉秀躺在单人床上，盖着薄毯子，倒是感觉到不那么冷了。可她肚子里依然疼痛难忍，双手隔着毯子捂着肚子，嘴里不住地痛吟着。

    外面的猛烈的风雨声，还有那不时就亮起来透入药房的闪电光，王玉秀还是挺担心罗小林。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她的心底有些异样的温暖和幸福感。唉，罗小林这个长大的孩子，是个爷们儿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吧？

    不时地，王玉秀还是听到了隔壁传来黄群英的哭骂声，让她还是觉得这个女人挺可怜的。可是她肚子痛，又想着任银华和罗家的仇，所以也没法过去安慰一下这个女人。好在没多久，黄群英的哭声消失了，好像是睡着了，王玉秀心里才稍稍安了一些，忍着疼痛，望着窗外，等着罗小林回来……

    而罗小林冲入风雨中之后，才发现自己没有什么东西遮一下手电，会很快就被雨淋得不亮的。他在路边上瞧了瞧，见任银华家对面的瓦房墙壁下有一只灰绿色的碳铵口袋，便马上冲过去，拾起那口袋，撕了一个洞，将手电放进去，让光从洞里露出来，而双手将口袋外面握住，然后朝着任家坝的坝子北边走去。

    任家坝子北边的琉璃山脚下，离任银华的家大约也就正常步行二十分钟的路程。任家坝村的支书、村长、会计、林业管理员都是住那里的，都姓任，还都是同辈分的。罗小林上小学和初中时班上最漂亮的女生任喜梅，她也是那个队的，还是村长任昌盛的女儿。

    罗小林从黄群英的话里听得出来，任银华到琉璃山下出诊，遇上大雨不回来，一定是和村长任昌盛他们点着蜡烛打牌了。反正他心里认定了，只要是找到任银华了，无论怎么样都得将这家伙揪回去给二婶看病。

    风雨依然猛烈，雷电交加，整个任家坝子里一片片都快成 熟的稻田在风雨中摇起了一片片的浪子，到处的水田埂上都是水在满溢，混着稻草和田泥的味道。

    罗小林两脚上的刺痛都麻木了似的，雨打在头上都有些疼，但很快都感觉麻木了，只心道今天晚上的雨也太大了。他一路向北飞奔，踏得田埂上水响啪啪的，水花跟着脚底一路飞溅。

    罗小林穿过一块又一块的水田之间，跑过一座座竹林院子外边，完全不觉得累似的。足球队长的体力和速度，在这个暴风雨的夜晚展现了出来，仿佛天地间他是最有活力的存在。当然，那些院子里不时还会传来狗叫，只是没有狗冲出来咬罗小林，因为雨太大了的缘故。

    二十分钟的路程，罗小林不到七分钟就快跑完了。他离着琉璃山脚下的大院子已不到百米的距离了，能看见大院子的上方，山腰的地方，任喜梅家二楼的窗户里有微弱的亮光透出来了。

    看到了光，罗小林更是有些兴奋了，因为任银华那个混蛋医生一定在那里打牌呢！只不过，罗小林还是想起了任喜梅来。这个女生小学的时候就挺漂亮，那时候班上的男生都喜欢和她玩儿；上了初中后，她还是盘龙镇中学里最漂亮的女生，瓜子脸，细长的眉毛，明亮的大眼睛如一汪山泉似的。只是她上学成绩不怎么好，十六岁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今年都应该十九岁了。

    想起来的话，罗小林还是有三年没有见到过任喜梅了。不过，这个让很多山乡少年懵懂冲动的女生，在他心中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也曾经偷偷地喜欢过呢！只是初中毕业时，他也才十四岁，还不知道写情书什么的。他的邪恶生涯，还是在进入培养人民教师的中等师范之后开始的。呵呵，那种学校，培养出来的邪货其实也不是很少的。

    此时，罗小林想起任喜梅，觉得要是现在能遇到她，怎么也能想个办法泡到手的。唉，只可惜三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女大十 八变，越变越好看啊！她在外面打工，应该已经恋爱了，应该已经被人给上过了吧？呵呵，她十九岁了，十九岁……这已经是一个可以那什么的年纪了吧？

    罗小林虽然心头那么想着，但脚下一刻也没停下，朝着任喜梅家狂跑着呢！可是，他跑过最后一条田埂，踏上人家户聚居的竹林院子外面的时候，突然感觉右脚一硌疼，顿时就“哎呀”了一声，知道踩到玻璃渣滓之类的东西了。

    罗小林马上停下来，抬起右脚，手电一射，便是看到自己的鲜血从脚掌心处冒了出来。雨水很快就冲打着他的右脚掌，他清晰地看到一处绿豆大的类三角形伤口，没有看到伤口上面扎着东西，血在往外面涌着，但在雨水的冲刷下，血一涌就没了。

    妈 的，真倒霉！罗小林暗骂了一声，马上将手里包手电的碳铵口袋撕下了一大条，将右脚紧紧地拴了起来。虽然感觉有些痛，但他觉得还不怎么碍事。

    拴好自己的脚，罗小林还是用手电照了照刚才被扎的地方，看到一块突出在土路上的碎陶瓷片，露出小小的三尖角形，一部分埋在土里。他低头蹲身，将那块碎片抠出来，还有铜钱大小呢！

    罗小林将那碎瓷片插进了路边的土坎子草丛里，感觉那样不会伤到别人了，才朝着大院子里跑去。这家伙倒还是有爱心呢，知道山里孩子夏天都光脚跑来跑去的，大人光脚走的也多，伤着了也不好的。

    这下子，罗小林还是感觉跑起来不那么舒 服了，右脚心还是有些疼，好像血还在流。可他也不管那么多了，找任银华要紧。

    不多时，罗小林穿过了大院子，爬了一道“之”字小坡路，冲到了任喜梅家的院子里。那院子打着三合土的大院坝，里面两间二层的瓷砖小洋房，外带着一间做厨房和猪圈的瓦顶偏房。紧挨着这院子旁边，同样规格的院子，是支书任昌茂家的房子。因为支书和村长任昌盛是亲兄弟，支书是老大，房子挨在一起，也正常不过呢！

    那些年，当村长啊支书啊，还是挺来钱的，这样的房子修得地势高，就在半山腰，出门能望任家坝一整坝，也配得上村长和支书的身份。

    罗小林见任昌盛家二楼的左边房间玻璃窗户里透出来的光线弱，显然是烛火，便马上从他家的左边墙外水泥梯步朝上面跑去。等他到了二楼亮光的窗户外时，往里面一看，呃……

    支书、村长、会计和林业管理员围在八仙桌边，桌子四角燃着蜡烛，他们正在抽着烟打着纸牌。烟雾漫漫中，个个显得神情很专注的样子。他们面前放着最小都是五块一张的钱，有的多，有的少，可根本就没有任银华嘛！看样子，支书任昌茂的手气不太好，面前就剩下一张五十的，一张马脸掉得老长。

    不过，罗小林还是欣喜地看到了任银华的药箱，就放在任昌盛的背后一只木柜子上，只是不知道这家伙跑哪里去了。于是，他敲了敲门，等着里面的人开门，然后问一下任银华在哪里。

    任昌茂离门口近一些，将嘴里的红塔山烟头扔在地上，站起身来，黑着脸往门边走来。他还以为又是自己婆娘来叫自己回去，打开了门就不爽道：“死婆娘，我都说了两点就回去……呃……”

    刚一开骂，任昌茂就觉得眼前的人不对，愣了一下。他四十多岁，个头有一米八的样子，比罗小林倒是高了不少，又长得五大三粗的。他马上就是一低头，瞪大了一对牛眼睛，更是不爽地说道：“罗三娃？你狗日的路边上的野 种大半夜跑这里来干啥？”

    听到任昌茂的话，牌桌子上的村长任昌盛和会计任昌平、林业管理员任昌发都抬头朝门边望来。当然，他们和任昌茂一样吃惊，因为罗小林一身湿透了，裸着上身，右脚上拴着胶纸，不知道有什么急事的样子。而他们这四个人，对罗小林还是有些不舒 服的，主要还是因为罗小林他养父的缘故，还有次要原因就是罗小林这家伙读书比他们家的儿子女子都争气，还考上中师了，以后能当教师，端着铁饭碗，真是让人忌妒。

    反正很多人私底下叫自己“路边上的野 种”，罗小林很习惯，现在更不想和任昌茂计较什么，只是说道：“书 记，你知道任银华在哪里吗？”

    “你找任银华？找他干啥？你们两家关系什么时候又变好了？”任昌茂声音有些粗，更有些书 记的威严似的，但话里带着调弄之意。

    “除了找他看病，还能干啥？”罗小林看都不看任昌茂，眼光射向屋里，落在任银华的药箱上。他知道这里的四个货对自己一家人都是不爽的，也懒得看任昌茂这个支书。

    “你有病？”任昌茂脸上突然带着捉弄的笑意，阴阳怪气地问道。他这话一出，任昌盛和任昌平、任昌发都是轰然笑了起来。

    罗小林当场心里就是火焰子要窜起来了，声音低沉了一下，抬头望着任昌茂，说道：“病人在任银华家里，病情很急，麻烦书 记告诉我一下任银华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他。谢谢！”

    “哟，要教书了，说话都这么客气啊？让我想想，你这么大半夜的，送什么病人过来呢？是王玉秀那妖 精？还是她女儿？还是……你爹妈给你托梦要你找医生啊？”任昌茂阴阳怪气的，说得身后牌桌子上的三人又大笑了起来。

    罗小林心火腾了起来，但还是强行压制住，不想理会任昌茂那捉弄的话语，头一偏，便朝着屋里走去。

    “哎！你进屋干啥？”任昌茂马上左手一伸，挡在了罗小林的面前，语气显得有些横，仿佛他弟弟的家也就是他的家一样。

    “我帮任银华拿药箱，然后请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好吗？”罗小林低头看着任昌茂那粗 壮的手臂，说道。

    “这里没有任银华的药箱，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走吧，别烦我们打牌了。”任昌茂嘴里冷冷地说着，右手却是一握门边子，向外关门的动作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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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别跟这野 种废话了!
    011 别跟这野 种废话了！

    “任书 记，任银华的药箱明明就在那里，怎么能说没有？”罗小林一见任昌茂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要关门，心火都窜了上来，但却是强忍住，左手一下子抵在门上，右手指着桌子那边任昌盛的背后，说道。

    任昌茂见罗小林伸手挡门，心中也是很不爽，马上扭头一看屋里，却是说道：“任银华的药箱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

    接着，任昌茂又看着自己的弟弟任昌盛，扫了眼村会计任昌平和林业管理员任昌发，装模作样地问道：“哎哎，你们有没有看到任银华的药箱啊？”

    顿时，任昌盛三人也是装着样子在屋子里瞧了瞧，然后望着任昌茂齐声道：“没看见！”

    说完之后，任昌盛三人一起望向了罗小林，眼里带着捉弄的笑意，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任昌茂马上一低头，看着罗小林道：“野 种，听见了没有，我们都没有看见，你是不是肾 虚眼看花了？早 衰啊这是？罗德高的野儿子，呵呵，居然成了早 衰 鬼了。不过，你要是让你二婶陪我们四个一人睡一觉，兴许我们还能看见任银华的药箱，还能知道他在哪里呢！”

    这话出来，任昌盛和任昌平、任昌发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显得特别开心。任昌茂则是望着罗小林，笑得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嘴的黄板牙，满口的烟味儿直往罗小林脸上喷。

    罗小林将这四个混蛋前后捉弄自己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话听在耳朵里，心头一股股无名的怒火直往脑上冲，此时再一听说及二婶，更是快要绷不住了。面对牛高马大的任昌茂，小三爷很想发火了，很想很想……

    而这时，任昌盛站了起来，这货也是和他哥哥任昌茂一样，生得牛高马大，甚至比任昌茂还高一头，又长得胖，真是一座山似的。他一起来就瞪着罗小林，笑斥道：“你球事没有，大雷雨天的不在罗家湾呆着，跑这里找任银华，疯球了吗？这里没有任银华，也没有药箱，你眼睛让球 日 瞎 了吧？快走快走，别妨碍我们打牌。哥，关门关门，别跟这野 种废话了！”

    说着，任昌盛朝着他哥挥了挥手，显得都很不耐烦似的。任昌茂听得弟弟的话，也是一点头，冲着罗小林沉声说道：“快走吧野 种，到外面找任银华去！”

    说完，任昌茂右手握着门边子，用力地朝外关去。这个牛高马大的村支书，手臂力量的确很足。

    可是罗小林心底一狠，左手一用力，推抵着门板，让之一晃之际，便顶住了任昌茂的力量，抬头沉声道：“书 记，你今天晚上是成心想捉 弄我吗？”

    这一下子，任昌茂心里有些震惊于罗小林的力量。任昌盛三人也是有些震惊，但任昌盛还是站在桌子边上，冷声笑道：“他 妈 的，捉弄你了又怎么的啊？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你野爹野妈在的时候？你以为你要当老师了，就了不起了吗？哥，关门！小屁孩一个，还能抵得过你吗？”

    任昌茂听得心中有些得意，这十里八乡的，谁都知道他这一对兄弟俩是两条大汉，力壮如牛的那种。他刚才不过是发了个小力，现在一点头，右臂猛地发力，嘴里吼道：“滚门外去吧你个野 种！”

    话音落，任昌茂狠狠地将门朝外面推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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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野 种，滚出去!
    012 野 种，滚出去！

    就在任昌茂用力的一瞬间，罗小林猛地一收左手，不与其大力冲顶，身子一闪，便到了屋内。

    任昌茂那力量很足，狠力推得那门“砰”的一声震响，关上了。那门合上的强烈震动，都让那一堵墙壁震动了，连玻璃窗子也震得“啷啷”直响。

    任昌茂四人一见罗小林居然闪进屋里了，都还是小小地吃惊了一下。任昌盛顿时大怒一般，指着罗小林吼道：“这是老子的家，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个野杂种！”

    “我帮任银华拿药箱而已，拿了就走。”罗小林看着任昌盛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惧，朝着他走了过去。他也知道，所有人眼里自己都将是人民教师，但在这些货面前，人民教师的地位已经低下了。

    “不准拿！给老子滚出去！”任昌盛反手一巴掌拍过去，他手臂长，正拍在身后柜子上任银华的药箱上，“啪”的一声响，好是的霸气的样子。

    也就在这时，任昌茂也是上前一步，挡在了罗小林的面前，和他不到二尺的距离，低头望着他，鼓着牛眼睛，一张马脸显得阴沉冷煞，沉声道：“野 种，滚出去！”

    罗小林抬头看着任昌茂，再一次感觉到了他满口的烟味儿喷了自己，马上朝着左边移了两步，想绕过去。可任昌茂也马上跟着移了两步，还是像一座山一样，挡在了他的面前，再次沉声道：“我让你滚出去，你没听见？”

    旁边的任昌平和任昌发还坐在桌子边，一人手里拿着自己的钱，一人抽着烟，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他们的眼里，支书和村长这一对蛮牛兄弟面前，罗小林只有被叼难收拾的份儿呢！任昌盛看着哥哥挡着罗小林，心里头也居然很爽，也跟着吼道：“野 种，快滚出去，要不然就甩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