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余欢未了:意外情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诺诺易
“如意…对不起,能不能不要是最后一次…”语气之卑微,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纪如意轻轻动了动,胸口的人却依旧纹丝不移,再抬头,他的眼眶已经泛红…有晶莹透亮的东西蓄在那里…纪如意的世界哗然一片,因为她从未想过,自己为他哭了这么多次,竟有天他也会缩在自己怀里,毫无顾忌的让眼泪泛出来…
可是她能说什么?
纪如意腾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轻轻开口:“没有办法,别闹了…”
如此决然的回答,却引来身上的人浅薄一笑,想堂皇而过的光,很快就将他眼里的泪挤了出来,只是垂下之际,他迅速将头埋进她的发间,身下律动浮起,渐渐加快,加快…
而纪如意无力搂着他的头,承受他越来越肆烈的频率,咬紧唇,不再让呻吟流出口…头顶的天暮,沉暗一片,像他们看不见方向的明天,可是她却心里安然,因为她清楚知道,她与他已经没有以后,今夜过去,就更没有以后。
她以自己的身体慰藉他的痛苦,而他用如此激烈的索取来报复她的决断落幕!
那样冷的冬季,两人在平台上赤/裸相拥,她的手掌所到之处,竟全是他粘腻的汗渍…
……
窗外的雨声渐息,身后的人呼吸也渐渐平顺,纪如意却一直没有睡着,像刺猬一样卷缩着身体缩在他怀里。从平台到沙发,从沙发到床…他像填不饱的兽,肆力索取,仿佛要榨干她最后一丝精力。
“如意,我其实跟苏小意没有做过什么…”
“如意,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一个女人都没有碰过…”
“如意,留下来,外面还在下雨…别走了,明天早晨我会送你…”
所以最终她的情感还是没有能够控制得了理智,被齐天平搂着,赤身**地贴合在一起睡到了现在!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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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4 意外情人
34意外情人
到达墓碑前的时候,苏小意的母亲正在碑前烧照片和衣服,嘴里念叨着:“小意啊…你这几年一直不在我们身边,我和你爸都管不到你,老是担心,你这要强的性格早晚要吃亏,可是…老天啊,她才23岁啊,我和她爸大半辈子的心血…留下我们两个老的可怎么过啊…”念到最后,直接就瘫坐在地上开始哭喊,身旁苏小意的父亲看不过去,费力去扶,可是自己也早就老泪纵横,最后两个佝偻的背影一起蜷坐在地上开始抱头痛哭…
周边苏小意的同事和朋友都在抹泪,为眼前这条年轻的生命而惋惜,为地上这两个无助的老人而心痛。
齐天平站在所有人的身后,看着眼前的一切,始终不发一言,刘同见齐天平不发话,也不走过去,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齐总,需要我过去告诉她父母说您来了吗?”
“不用…我就站在这里看一会儿就走…”
他承认自己没有勇气,没有勇气走过去看清墓碑上那张年轻的脸,也没有勇气走过去面对她的父母。老人的哭声渐渐沙哑,周围的同事也开始上前劝,有人想要将坐下地上的老人扶起来,可因为身体无力,很快又瘫坐了下去…
一直站在旁边的卓然也看不下去,走上前开始劝:“…别太伤心了,我想苏小意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难过,身体要紧,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们还得保住身体…”
“唯一的女儿都走了,我们这两条老命还有什么盼头?活着还有什么劲……?倒不如直接跟着她去了,也省得以后孤独终老没人收尸…”
……
一直站定不动的齐天平突然侧过了脸,始终插在口袋里的一只手掏出来,握成拳,顶住自己的牙齿…纪如意站在他身旁,对他的痛苦和无力感同深受,可是这一刻,陪着他面对这些汹涌而来的悲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旁边用掌裹住他的另一只手,给予他勇气,给予他温暖…
冷风吹过,山顶的温度显得更加阴寒。
纪如意将自己的围巾和大衣拢了拢,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齐天平转身看着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纪如意,面目冷静,眼神宁澈,而手上带着她独有的温度,不禁觉得心里都渗出一丝温暖。
“谢谢…”
“谢我什么?”
“谢谢你今天陪我过来!”
如果不是她陪在自己身边,齐天平无法想象自己该如何独自面对,如何撑到现在!
纪如意自然对他的话心领神会,很淡然地笑了一下,回答:“别谢我,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一个人难过…”
齐天平却不再多说什么,只牵起她的手:“走吧,回去…”
其实感情到了一定的深度,语言已经变得多余,一个动作,一个表情,甚至一个眼神都能让对方知晓自己心里的想法,她虽然不能让他再拥有,但是她说“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一个人难过…”
这句话对他来讲,已经足够!
刘同送齐天平下山,三人到达停车场,正准确取车离开,齐天平却突然问刘同:“她的父母什么时候离开南浔?”
“应该就明天吧,机票都已经帮他们买好了…齐总,您找他们还有事?”
齐天平顿了顿,打开车门从车里拿出支票夹,开了一张支票递给刘同:“替我给她父母吧,苏小意在家是独女,以后两个老人没人照顾,日子会很难!”
刘同将支票接过来看了一眼,满脸的愕然:“齐总,这个…金额是不是有点高了?其实苏小姐出事,您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跟您又没多大关系!”
“就这样吧,这是我欠她的,另外,鉴湖那套别墅本来就是以苏小意的名字买的,我想以后她的父母也不会来南浔住了,所以你替他们找个中介卖掉吧,卖掉的钱,全部给她父母!”
刘同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好,刚转身,只闻身后一声巨响,“砰…”,之后是人落地的声音…
齐天平被无辜挨了一拳,后背砸在车门上,才转神看清来人,可是他却不恼,只是沉着脸用手背擦了擦发疼的嘴角,很快就又站了起来,可是眼前的人却不放过他,上去又是一拳,直接就将齐天平打到了车窗玻璃上,因为巨大的撞击,车子的报警系统启动,整个停车场都回荡着刺耳的报警声…
身旁的刘同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冲上去揪住宋帆的衣领就骂:“你谁啊?有病吧,上来就打人…”
“是,我是有病呢!我不光要捶他,我还想煽他,你松手,松手!不然我连你一起打!”此刻的宋帆双眼通红,满目凶光,瘦弱的身躯似迸发着无穷的力量,双手扣住刘同的手臂,仿佛要与全世界为敌。
纪如意冲上前,冲着刘同喊:“你松手,松手,他是苏小意的朋友…”
刘同一听来人是苏小意的朋友,只能乖乖松手,可是宋帆立马冲上前,对着齐天平又是重重一拳!刘同这回可急了,正欲扑过去,却被纪如意一把拖住:“你别劝,别参与!”
“为什么?你看齐总被他打了这么多拳都不还手!”
“他不会还手,让他打吧,相信我,打完齐天平心里会舒服很多…”纪如意冷静说出,刘同先是一愣,继而很快明白过来,真的就站到了纪如意身旁,看着面前的齐天平被宋帆挥拳连捶了好几下。
纪如意在旁边握紧拳头,眼睁睁看着齐天平的嘴角渗出血迹,她却始终面色不改,冷静自制,其实天知道,她都快心疼死了,但是她必须忍住,必须让他经历这一顿皮肉之苦。
只是宋帆却打得有些过分了,完全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最后齐天平终于忍不住,一拳挥过去,宋帆连连退了几步,被身后的刘同抱住。
他见齐天平还手,恨意变得更足,无奈双臂被刘同摁住,他只能嘴里嘶吼:“放开我,放开我!”
纪如意见他还不肯住手,一步冲到他面前呵斥:“宋帆,你够了啊!打几拳出出气而已,难道真想把他打伤?对你没什么好处!”
“把他打伤又怎么样?是他把苏小意害死了,所以别说是我把他打伤,就算把他打死了,也没人说我错!”
“你放p!苏小意的死不是齐天平造成的,他也不希望她死,他也很难过!如果一定要对苏小意的死追究什么责任,那么我告诉你,你宋帆也难辞其咎!她的肚子是你搞大的,她后来做那么多错事都是你纵然的,所以你凭什么来追究齐天平的责任?你有什么立场来追究他的责任?”纪如意手指着宋帆,一口气吼完,字字珠玑,每一句都点在了宋帆的死穴!
可是他不承认,他不可能承认!苏小意的突然去世对他来讲就是噩梦,更何况她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接受不了,就像心里有无数个豺狼在冲撞,痛苦和恨意最终全部变为一团烈火压于胸口,他必须找个借口宣泄出来,而这个宣泄口,他自然就找到了齐天平!
再加上本来之前他就对齐天平有些妒忌的恨意,此刻更是恨上加恨,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恨不能让他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是纪如意的话却句句在理,像猛钟一样逼迫清醒,逼迫他认识一个残忍的事实,那就是,苏小意的死,自己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如果不是他害她怀孕,她也不会釜底抽薪要用孩子去骗齐天平,如果当初她没有这个孩子当做武器,那么自然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事,所以纪如意说得对,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凶手!
可是不行,就算自己真的有责任,齐天平,哦不,还有眼前这个纪如意,是他们的出现导致苏小意的人生发生偏执,所以他现在生不如死,凭什么齐天平和纪如意可以相安无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宋帆挣脱开刘同的桎梏,指着纪如意的额头就吼:“纪如意,你他妈少在这里为你和齐天平的罪行找狗屁借口!如果不是你缠着齐天平不放,小意就不需要自尽,如果不是齐天平对她不闻不问,她就不会心灰意冷,所以如果齐天平是凶手,你就是帮凶…你这个帮凶…你们这群凶手……”骂到最后,宋帆的情绪明显已经不受控制,双眼里泛着血丝,冲上去又想打齐天平,却被刘同一把制住,揪住他的脖子就吼:“别得寸进尺,信不信我现在报警,明天就能让你进拘留所!”
到底是死读书的书呆子,到底涉世未深,只被刘同这样一吓,宋帆立刻软了几分,只是用手指着靠在车身上的齐天平骂咧着:“行,算你狠,齐天平,最好别栽我手里,早晚也让你尝尝我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随即甩开刘同拽住自己衣领的手,很快就转身出了停车场…
宋帆一走,刘同便心急地走过去问:“齐总,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不用…”
“可是您伤口都流血了,要不送您去包扎一下吧!”
“真不用,你先走吧…”齐天平依旧靠在车门上,朝刘同挥了挥手,示意他先离开,可是老板受伤,作为下属的怎么可能就这样置之不理,所以他又不怕死地凑上前问了一句:“还是送您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说了不用就不用!”
纪如意看不下去,只能走到刘同身边:“你先走吧,没关系,这里有我…”
刘同见纪如意如此肯定的语气,再看了一眼始终垂着头面色阴郁的齐天平,也无计可施,只能转身上了车,开了出去…
停车场终于只剩下齐天平和纪如意两个人,车子的警报声也慢慢平息,只有汽车的车灯还在不停地闪耀着,刺烈的灯光投在他带着伤的侧脸,忽明忽暗。
纪如意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他面前,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轻拭着他嘴角渗出的血迹,柔声问:“疼吗?”
“废话,你来被人这么捶几下试试?”齐天平恨绝地回答,因为口气过猛,牵扯到脸上伤口,疼得又嘶嘶地喊了几声。
纪如意却苦涩笑着,用手指指着他心脏的位置:“那这里呢?还疼吗?”
“舒服多了,至少没之前那么堵了…”齐天平的身体斜靠在车门上,略微吁了一口气,带着浅浅笑意看着纪如意,最后索性让身体沿着车门滑下去,长腿弯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整个人呈放松姿态,只是嘴角的伤口牵着丝丝疼痛,他忍不住又用手指去擦,却被纪如意一把摁住:“当心伤口感染,别用手去擦,带你去上药…”
纪如意想要伸手将地上的齐天平拽起来,却被他力臂一扯,整个人也都坐到了地上。
“先别走,陪我坐一会儿…”齐天平无耻地用手拍拍他身旁的位置,纪如意拗不过,只能乖乖坐了过去。
灯光黯淡的停车场,一辆硕大的越野车旁边,颓然坐着两个身影,一个抱膝,一个屈腿,闪烁的车灯在地上投出两个影子,一高一矮…
就这样,一句话也没有,纪如意陪他坐了整整半个小时,最后齐天平才站起来,拍拍屁股,拉起纪如意的手:“走吧!”
“去哪儿?”
“回家,给我换药!”
纪如意一顿,“我不去”三个字刚想说出口,但脚步已经被齐天平拖着绕到了副驾驶座旁,他开了门,很熟稔地把她塞了进去!
一进门,他便从柜子里拿了个药箱出来,自己坐到沙发上,招呼着纪如意帮他上药,纪如意有些错愕地走过去,问:“你以前家里不是不备药箱吗?”
“那我现在有备药箱的习惯了,不可以?”他一边回答,一边从药箱里掏出药棉和碘酒塞到纪如意手里:“快点,疼死了…”
“不就一点皮外伤吗?哪儿就那么容易疼死!”纪如意很鄙夷地接过药棉,蘸着碘酒摁到他嘴角的伤口,齐天平只觉得嘴上滋沥沥地疼,条件反射地头就往后仰,纪如意见他躲,直接用手就狠捏住他的下巴:“喂,你躲什么躲?”
“很痛啊,你能不能温柔点?”
“哪儿不温柔了?一个大男人受这点伤就唧唧歪歪!”说话间药棉又狠狠在他伤口上猛摁了几下,齐天平哇哇直叫:“喂,纪如意,你故意的是不是?刚见我被他打成那样你在旁边看着不帮也就算了,现在还落井下石!”
“被打是你活该,你不也没还手嘛!”纪如意用手箍住他的后脑勺,又呵斥了一声:“别动,留疤可别怪我!”
“留疤你负责!”
“靠,留个疤我就得负责?那我全身上下为你留的疤多了去了,怎么没见你负责?”
“……”
“……”
其实只是一句脱口而出的玩笑话,两人却一瞬间的尴尬,从昨夜到现在,两人的关系进入一种很玄妙的状态,身体做了所有情人之间会做的事,但灵魂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最后还是齐天平先成功转移话题:“……那宋帆看上去挺瘦,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估计是难得有机会打我,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纪如意当然知道他是在故意扯开话题,于是也很体贴地配合:“你不还得谢谢他?要不是挨一顿他的打,你会一直郁闷下去!”一边说着,一边认真细致地为他的伤口上药。
两人的气息隔得很近,齐天平贪婪地看着她的脸,眼睛因为认真为他上药而瞪得有些圆,嘴唇紧抿,有一缕细发贴在嘴角的位置…他很自然地伸出手,为她将那缕发丝轻轻捻去…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害得纪如意明显就有些慌了神,上药的动作也受到干扰,再意识到齐天平始终“兴致盎然”地盯着自己的脸,她只能举着药棉,戳着他的鼻尖叫:“再看!再看!再看不帮你上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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