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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余欢未了:意外情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诺诺易

    “……别说了……”

    “不,你听我说完……”纪如意用手指飞快的扫了一下已经沾了眼泪的眼楣,继续说:“这并没有完,他吃了药,十分种后卷土从来,我从地上被他拖到床上,又从床上被他扔到地上,整整一夜…那是地狱,我从一开始的声嘶力吼到最后只能麻木地任他摆弄,从身体到心,全部都没有反抗的力气…”

    说到最后,纪如意已经泣不成声,这些年她都不忍回想这些沾了血的经历,如今一字一句讲给自己心爱的人听,切肤之痛,泯灭初心。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行不行?”齐天平的声音已经变得很低,低到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我不说,这些过去也是存在的,齐天平,我越爱你,就越痛恨自己,痛恨这些过去,所以我总是使劲跟你磕,让你生气,让你觉得我不可理喻。而你对我越好,我就越害怕,怕自己离不开你,怕自己最后死无葬身之地。你跟赵启山是仇人吧,有私怨吧,所以要是哪天你搂着我站在他面前,他会怎么想?他会想,这个你捧在掌心的女人,曾经自己爬上了我的床被我玩腻了的,对不对,嗯?”

    她又学齐天平说话了,但最后那个嗯字的语调,她始终做不到像他那样的气定神闲,总是带了点破音,喉咙沙哑的,她身体一颤,眼泪就掉了下来,赶紧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掉。

    齐天平抬起头,深呼吸,望着满天的星星,一颗颗璀璨晶莹。

    “纪如意,那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在景辰大酒店,你从赵启山的房间里跑出来,跑到走廊尽头,遇到另外一个男人正刷卡进房间,你跪下来求他救你,但是他却没有,而那个男人,就是我…”

    所以说,命运就像一张网,我们都是里面的鱼,你游得再远,网一收,我们也都得回去。

    命数流转,往事易碎,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纪如意的脑子已经停止运转,只反复回荡着那句:“那个男人,就是我…”

    “我在这圈子里混了这么久,知道赵启山的为人,也知道这行的规矩,所以那天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帮你,至于你的脸,一转身我就忘记了。只是赵启山回来将你拖走的时候,我恰好看到了你腰上的纹身,三年后,在暗香,那天你穿的是透视装,拿着杯子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背对着我,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半朵海棠…”

    纪如意的世界全部塌了,她睁着大而空洞的眼睛怔怔地看着齐天平的脸,这张让无数女人心驰神往的脸。她的手举起来,指尖附上他的脸颊皮肤,一碰又缩了回来。

    最后呼啦一声哭出来,那哭声如沉寂多年的小妖,轰然悲戚,高亢揪心

    齐天平用手撑着额头,低下头不敢看,听着纪如意的哭声一浪高过一浪,而自己仿佛沉入无尽冰冷的海底,再也浮不起来。

    从在暗香见到纪如意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反复设想一个问题,如果,如果当年他果断关了门将赵启山拦在门外,他,纪如意和霍希的命运,会不会就不是现在的样子?

    天色渐亮,所有阴暗的过往随着朝阳的升起而又渐渐退了回去。

    纪如意伸了伸早就僵硬麻木的腿,站起来,却又直直地倒了下去,齐天平赶紧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给卓然打了个电话。

    卓然带着医生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一脸木然的齐天平握着纪如意的手坐在床沿,胡渣颓然,整个人像抽了魂,面无表情。

    “这,这是怎么了?”卓然没有见过这样的齐天平,吓了一跳。

    “没什么,估计受凉了。”

    医生走过去给纪如意量了体温,开了药,嘱咐:“是受凉了,再加上可能精神紧张,情绪有点不稳定,我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这是发烧的药。”

    卓然把药接了过来,用胳膊肘顶了齐天平一下:“好好的,怎么还用上镇定剂了?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齐天平抬起头,眼眶通红,卓然心里咯噔一声,不敢再问下去,于是送了医生下楼,再返回楼上,陪齐天平坐了一会儿,气氛压抑得很,他正想抽根烟点上,齐天平却发话了:“别在这里抽烟,她不喜欢烟味。”

    卓然挑着眉将烟收起来。

    “行,齐少发话,岂敢不从,我以为你魂掉了呢,还能说话说明死不了人。”

    齐天平看着睡着的纪如意,睫毛颤抖着,额头上是层层冷汗,他想,她应该是在做噩梦吧。

    “卓然,不好意思让你从公司赶过来。”

    “没事,咱什么关系,不过你这样我倒有点担心。”

    “我没事,你公司忙,先走吧。”

    卓然见他又握着纪如意的手不说话,叹了口气,拿了车钥匙就走了出去。

    齐天平看着纪如意的手,十指全部被剪得凸凸的,甚至可以看到指甲下粉红的肉。

    他心里又开始密密麻麻的疼,最后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拳背,眼泪却还是不可抑制地掉下来砸在手上。

    他又想起刚认识纪如意那会儿,他问卓然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报应?卓然说他不信报应,他只信有一物降一物。

    可现在这样,果然是报应。

    纪如意这一觉可睡得忒长了,一直睡到下午还没醒,中间有交警大队的人给他打电话,那辆已经被拖到了局里,如果她要取回,需要去办理手续。

    齐天平让阿姨去超市买了新鲜的虾,苏小意来敲门的时候他正在厨房忙活,听到敲门声,手都没洗就去开门,苏小意换了鞋进来,见齐天平又跑进厨房。

    “天平你干嘛呢?”她也跟了进去,见齐天平正埋着头一颗颗地在拨虾仁,旁边火上炖的粥噗噗冒着气,她惊得说不出话,站在身后看着他熟练地将虾皮剥掉再小心的挑出里面的肉,然后放在砧板上慢慢切成肉糜,再一点点剐进玻璃小盅里撒上盐和葱用筷子搅匀。。。这一切,他做得熟练细致,低着头,态度认真神情肃然。。。

    齐天平将虾仁倒进锅里,调了一下火才转身,发现苏小意还站在身后。

    “不好意思,忙得把你忘了。找我有事?”

    苏小意从惊异的思绪里把自己拉回来,将手里的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

    “来。。。来还你车钥匙呢,刚去了你公司,你秘书说你不在,我想来这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在家啊。”

    “纪如意发烧了,所以我今天没去公司。”

    “纪姐发烧了?怎么会?”

    “没什么,着凉了。”

    “那你这粥,是熬给她喝的?”

    “嗯,她还没醒,我先熬着,等她醒了刚好喝。”说完齐天平又转身拿着小勺在锅里慢慢翻腾,热气翻腾,苏小意看着他挺拔的腰微微弓着,心塌了半边。

    她想完了,她还是低估了。

    “要不我上去看看纪姐吧。”苏小意跑了上去,轻轻推开门,纪如意已经醒了,此刻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灯发呆。

    “苏小意?你怎么来了?”见到来人,纪如意也吓了一跳,撑着上半身做起来。

    “我昨天开天平的车回去,今天过来把车钥匙还给他。你怎么好好的发烧了?”纪如意脸色极其不好,眼神涣散,活脱脱一个病西施。

    “昨天着凉了。”说完便不想再应付她,自己低着头不说话。

    苏小意站一旁也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她的侧脸,想着这女人有三头六臂?怎么能够让齐天平一次次为她破戒呢。

    齐天平开了门进来,见纪如意醒了,赶紧说:“醒了?那我把粥端上来吧。”说完又跑了下去。

    苏小意看着微敞的门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勉强笑着:“纪如意,我越来越羡慕你了。”

    “别羡慕我,我跟他没可能,你加把劲吧。”纪如意这口气里其实是透着无奈和绝望的,但听在苏小意耳里,便成了一种对自己的嘲讽,就像一个拥尽天下的太后,得了一颗夜明珠,这么好的东西,旁边的丫鬟觊觎,太后倒无所谓得很。

    齐天平端着一碗粥上来,托在手心举到纪如意面前,纪如意看了苏小意一眼,没有要接的意思,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就悬在半空中,齐天平像伺候老佛爷的小太监,脸上是讨好的表情,又像是爱极了的王子,将心挖出来递给灰姑娘。

    这场景,苏小意看着心里酸得不行。

    “纪姐身体不舒服,那我就先走了吧。”苏小意拎了包走出去,齐天平没有送,将粥放在床头小桌上,想要去扶她,纪如意眼神躲了躲,自己笔直的坐了起来。

    他见她这样,也不敢妄动,举着那碗粥凑到她面前。

    “清粥,就放了一点虾仁糜,你尝一下,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再重新做别的。”

    纪如意看着那碗白花花的粥上面飘着肉粉色的虾肉和翠绿的葱,颜色煞是好看,齐天平的脸色却差得不行,她的手放在被子上互相拽着,喉咙被生生堵住,不敢发出声音。

    “不喜欢喝?那算了,你想吃什么,跟我说。”

    纪如意还是不说话。

    “嗯?想不出吃什么?那我多做几样,你先等会儿,马上就好。”他转身拿着粥走出去,纪如意受不了了,叫住他:“齐天平,你这是想干什么?为自己赎罪?”

    齐天平握着那碗粥,滚烫滚烫,心里却凉如寒冰,定在那里没有回头,过了几秒才说:“我就想给你做点吃的,你发烧,也得吃东西吧。”说完便开了门出去。

    纪如意听着厨房传来的锅碗声,眼泪又砸了下来。她抽了纸巾擦掉,披了睡袍走出去,平台的吧台上,全是齐天平抽的烟头。

    “别忙了,我不想吃。”她走到厨房门口,齐天平正将西红柿切成丁倒进锅里。

    “你怎么下来了?我一会儿就好了,给你端上去。”齐天平不理会她的话,继续忙活着。

    纪如意走过去,按住他的手:“齐天平,你不需要这样,真的,不需要赎罪不需要觉得亏欠我。”

    “我这不是在赎罪,我只是。。。怕你要离开。。。”

    他浅浅笑了笑,嘴角有褶皱,这个神情他摆了千百回,如今却渗人心肺。

    纪如意的手掌覆上他下巴的胡渣,突然笑着说:“我给你剃胡子吧。嗯?”

    “好。”

    于是两人走进洗手间,纪如意把剃须泡沫一点点打上去,然后踮着脚尖慢慢的刮,眼里眉间都是笑着的,那场面,悲情极了。

    齐天平喘着气,不敢出声,生怕一动她就没了。

    纪如意微微抬着头,轻柔的手在他眼前晃着,红唇微启,齐天平没挺住,一口就吻了上去,满嘴的剃须泡沫,全部沾了上去。

    纪如意手里的剃须刀咣当掉到了地上。

    “你放开我。。。”很快被她推开,用衣袖擦了下嘴,眼神闪躲,脸白得很,齐天平心里呼啦啦的疼,但也没强求,柔声地问:“对不起,我一时没把持住。”

    他抽了毛巾胡乱擦了下巴的泡沫,调整一下情绪说“要不带你出去转转吧?”

    纪如意看了一下身上的睡衣,说:“我的衣服都在我车的后备箱呢。”

    齐天平惊了,半响反应过来,忧伤地说:“你昨天是抱着要离开我的的心态走的,对不对?”

    纪如意没有回答,转身从厨房走了出去。

    齐天平将西红柿牛肉汤炖好,拿小碗盛出来凉到刚好,再端出来放在餐桌上,然后取了外套钥匙出了门。

    天色渐暗的时候拎了纪如意的行李回来了,走进餐厅,桌上的那碗汤已经没了,纪如意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走过去,问:“快过年了,要不我们出去旅行吧,我叫人定机票。”

    纪如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有了旅行的计划,猛抬头,对上他好看的双眼。

    “我不怎么想去。”

    “去吧,反正我一年到头也就过年几天有时间,带你去敦煌?”

    “不想去,沙漠有啥好看的。”

    “那去巴塞罗那,巴黎?或者你有更好的提议?”

    “齐天平,我真的哪儿都不想去,况且我还病着呢。”她关了电视,将遥控器放在茶几上,站起来走进洗手间。

    很快就到了除夕,原本纪如意想着要去花鸟市场买点花草回来布置的宏图伟志,因为一起车祸而被她抛到了脑后,倒是齐天平上了心,亲自去搬了几盆橘树富贵竹之类的回来,灯笼窗花挂得到处都是。

    其实这种事他以前根本不削做的,只是纪如意这几天的话越来越少,成天闷在家里,他看着担心,便找点事情回来给她做做。

    两人贴了半天窗花,纪如意胳膊腿儿到处都疼,齐天平冲了杯咖啡端到楼上,见她正看着窗户发愣。

    “怎样?我挺能耐的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能剪窗花儿。”齐天平将手里的咖啡递给她,得意的说。

    “行了吧你,这窗花儿是你剪的吗?你就按着上面的褶儿剪了一下而已,还好意思说!”纪如意一句话就让他高亢的得意又蔫了下去。

    要在以前齐天平肯定找话讲她堵回去,但此刻看着纪如意因为微笑而弯着的眼角,心里更加得意。

    有多久没见到她笑了?这笑容成了他的特赦令,见她笑他就没脸没皮的贴上去,突如起来的亲昵却让纪如意的身体抖了抖,想要躲,却又不能直接躲,于是找借口随手摘了旁边橘树上面的橘子,握在手里推开齐天平问:“你说这橘子能吃吗?”

    被推开的齐天平见她明显防着自己,心里不悦,但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苦着脸说:“你尝一个就知道了。”

    纪如意果然剥了起来,掰了一瓣递给齐天平:“你尝。”

    “你尝吧!”

    “你尝不尝?”

    齐天平见她一脸较真的模样,只能勉为其难地接过来,吞毒药一样皱着眉一口塞进嘴里,嚼了一下很快又吐出来:“这什么味儿啊,苦的!”

    纪如意扑哧一口就笑了出来。

    “你还真吃啊,这明显是观赏橘嘛。你这傻得太不科学了。。。”她盘着腿坐在橘树旁边,笑着上气接不了下气,齐天平将也咯咯笑着,嘴里是苦涩的橘味,心里却是许久不曾甜过的快乐。

    除夕,齐天平将切好的橙子放在水晶盘里,端到客厅放纪如意面前,然后坐到她旁边的沙发陪她看春节联欢晚会。这是记忆中近10年来,第一个在家过的除夕,他看着咬着橙子盯着屏幕傻乐的纪如意,心里百味交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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