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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余欢未了:意外情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诺诺易

    母亲的哭声轰然响起,纪如意的侧身贴着墙,慢慢移出去。

    小镇医院,病房简陋,夜里更是冷清得出奇。

    纪如意摸出手机,给柚子打电话:“过年的时候,我让你去看我爸,你回来告诉我,说他虽然脸色不好,但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是吗?”

    “是啊,伯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啊?”柚子睡梦中被她电话吵醒,完全不知所谓。

    “他真的说没事?他骗我的吧?”

    “不是,纪如意你想知道什么呢?你这声音,怪吓人的啊!”

    “我没事,对不起把你吵醒,挂了……”

    夜风吹过,露气很重,重到她眼里浸濡一片。

    她应该自己回来看看,就算母亲对她不好,但是父亲对她还是很关心的。

    如果早点回来看看,可能父亲的病就不会拖到这种地步,医生都说,一开始这病是有治的,如果她早点接他去南浔,最终结果可能会不一样!

    母亲的话还历历在耳:“你爸是怕拖累你,当初你去南浔我们都不同意,这些年对你也没怎么过问,霍希有出息后,我们问他拿了钱给你弟弟,你爸爸一直心里堵着,觉得对不住你,后来自己有病,就叫我们瞒着你,家里也没什么钱给他看病,犯病的时候他就去村里的卫生室挂几瓶水……你也知道,你弟弟成天鬼混,自己都养不活……”

    人生本就凉薄,亲情,爱情,所有感情,纪如意一夕用尽!

    齐天平的电话,在屏幕上响了半夜,纪如意独自握着手机,看着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最后电池耗尽,自动关机,再也不会亮起。

    而她,坐在住院大楼下的花园台阶上,哭到眼泪再也流不出一滴。

    按照村里规矩,尸体要在家存放三天才能下葬。

    三天后,纪家丧礼。

    纪如意穿着孝衣,跪在父亲灵前守夜。

    村里的人都已经散去,母亲和弟弟围在桌前清点那些亲戚朋友送的丧钱。

    “骨灰盒最便宜的那种,大概300多,墓地最便宜的3000多,酒席,加上丧仗队……这点钱,不够啊!”

    “不够?不是吧,办丧事还要自己贴本?”

    ……

    纪如意听着身后的议论声,混着这小村浓到化不开的夜色,下唇咬得发白。

    这几日,纪如意都没有开机。

    所有的事情都搅在一起,她小小心脏,自知无力一起承担。

    至于齐天平和苏小意,前几日报纸就登出他们相拥共出机场的照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她也就懒得去理。

    第二日,火化,下葬。

    只数刻,她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亲人便在焚尸炉里,化为一缕青烟。

    周围是震动天地的哭声,有自己亲人的,有其他家属的,哀乐不断,面目都是一律的苍白死灰。

    火葬场那种地方,成日浸在分离和悲伤里,若你亲身经历其中,想不哭都难。

    可是纪如意却没有哭,从头到尾,未流一滴眼泪。周围亲属都有微词,唯一的女儿,父亲火化,她却不哭,真是不孝。

    她果然是不孝顺,若是孝顺,就不会父亲病了这么久,她却浑然不知。

    她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没有回来看看,无法原谅自己当年跟着霍希去南浔。

    感情犹如手中沙砾,握不住,最终全都流尽。

    霍希这个初恋,尚且不能敛她忧苦,至于齐天平,齐天平,她这么难受,他在哪儿?他在南浔,陪着苏小意。

    盖棺,下葬,阖土!

    哭声渐止,人群渐散,只剩纪如意一个人跪在那里。

    山头日落,有不知名的鸟在头顶盘旋打转。

    回村的路上,开始下雨,到村巷口的时候,她已经通身全湿。

    霍希从车里出来,撑了伞冲过去:“你怎么不打伞,这么冷的天,会感冒!”

    纪如意抬头,雨水打湿眼睛,疼得睁不开。

    “如意……?”再喊,她已扑入自己怀里。

    再多的坚强,这几天也都用完了。

    最痛的时候,在她身边的,却始终不是他。

    那么既然不是他,谁的肩膀借给她靠,都不重要了吧。

    眼泪混着雨水,哭声混着惊雷,霍希将她搂得生紧,紧到骨头里……

    良久,天全黑了。

    进了霍希的车,开了暖气,她才渐渐缓神,才记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齐天平和苏小意的新闻,很担心你,给你打电话,你却不接,去找齐天平,他说她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后来我就只能找柚子,柚子也急得很,但是她说你前几天夜里给她打电话,问你父亲的事,我就猜到不好了,就给你弟弟打了电话……”

    你看,就算她关机,就算她与全世界隔离,如果他有意要找到她,他也是可以的。况且,他还是无所不能的齐天平,要找个人,有多难。

    纪如意低着头,未干的头发垂在额上,深呼吸,问:“他怎么样?有没有找我?”

    “你说谁?柚子,还是齐天平?”

    “你说呢?”

    “哼……”霍希冷笑:“他恐怕没有时间找你,我去他公寓的时候,是苏小意开的门……”

    “这样啊,很好!”纪如意喃喃自语,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只是偏要再多问一次,只是给自己一个彻底死心的理由。

    “你这样来找我,不怕赵梓欣闹?”

    “不会闹了,上个月我们就办了离婚,只是一直没有对外宣布。”

    “哦。这样啊……”回答的全是废话,因为心里太空。

    霍希不忍,岔开话题:“打算什么时候回南浔?”

    “不急,想多在家呆几天。”

    “嗯,我陪你。”

    “不需要,你这么忙。”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忙?齐天平停了我所有的活动……”

    “我……”纪如意有些尴尬,霍希却一副无所谓:“停了也好,前段时间忙成那样,现在刚好有时间休整一下。以前一直想着要红,真红了,反而怀念以前的日子……”

    以前的什么日子?自然是跟纪如意在一起的日子。可是心里这么想,他嘴上却不说。

    他跟齐天平不一样,不会浪漫,不会深情,对于感情的处理方式永远细水长流,隐忍而又现实。这也是他的硬伤,导致最后他要和纪如意分手。

    霍希的酒店定在平陵镇上。

    小地方的酒店,得知霍希要下榻,自然喜得找不到北,一早就在门口拉了横幅,整层楼全部封起来,只准霍希进入。

    如此大张旗鼓,很快媒体便知道了,霍希回了家乡平陵,一月前已与赵梓欣办理离婚手续,而这次与他同回平陵的,是他的初恋旧情人纪如意,甚至有人传了两人同入酒店的照片,虽然画质很燥,但是齐天平还是认得出!

    这个女人,与他同床共枕这么久,怎么认不出!

    难怪他打电话她关机,难怪她消失!

    苏小意带了夜宵来找齐天平,见到桌上的报纸,心里隐隐得意,真是天都帮她!她演戏叫纪如意误会,却不想她居然自己跑去跟霍希厮混在一起。

    新账旧账,一起算!

    第二天本是纪如意和霍希一起回南浔的日子。

    因为霍希是公众人物,所以机票刻意定在夜里。

    下午的时候,纪如意拎着行李去酒店等霍希。晚饭前,前台打电话到霍希房间:“霍先生,楼下有一位姓齐的先生找您?”

    “姓齐?齐天平?”霍希有些惊讶,转身用眼神询问纪如意,纪如意摇头,于是霍希答复:“不用让他上来!”

    纪如意却突然反悔:“让他上来吧!”

    ……

    齐天平终于被放行,鼓着气走向电梯。

    这破地方,破酒店,若不是为了纪如意,他才懒得来,居然还敢拦他!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酒店的前台堂而皇之拦下。

    根据前台给的房号,轻易就找到了房间。

    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听到屏风后面传来暧昧声响。

    “霍希……嗯……”

    那声音,酥腻入骨,曾经在他耳边响过无数遍,熟悉到早已经融入骨血里,可是尽管亲耳听到,他还是不敢相信。

    握紧拳头,转过屏风,呼吸都要停止。

    真的是纪如意,被霍希抱在窗台上,两人衣衫半褪,厮缠在一起。

    这场景,美人靓男,真是养眼。

    可是齐天平再好修养也一夕用尽,上去拉开两人,满眼怒意。

    纪如意看着他因为愤怒而紧绷的眼帘,心中升起畅意,可是很快被紧随起来的伤痛淹没。

    他说过,他最讨厌自己爱的人在他面前做戏,那么今天,她就做一次让他讨厌的人。

    今日之后,大家各无关系。

    “你怎么来了?”用掌半掩胸口,纪如意故作惊慌地问。

    齐天平却冷笑出声:“你当然不希望我来!纪如意,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背着我做这种事!”

    “哪种事?”她也冷笑,只是这笑意还掺着绝望:“偷情?”他能够和苏小意跑去北京厮混,她就不能跟霍希来平陵偷情?

    你伤我一寸,我还你一尺,天经地义。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落入了苏小意的圈套,这场戏,成全了自己,也圆满了别人。

    齐天平看着她毫无内疚的眼睛,更怒,走上去,握住她护在胸口的手腕:“你如果想跟他鬼混,可以明着跟我说,我不会拦你!没必要跑这荒山野岭纠缠。”

    纪如意却不语。

    “怎么?无话可说?嗯?”

    纪如意依旧不语,眼神清冷地看着他,其实她不是无话可说,她是不敢说,演戏很难,她不是演员,情绪都堵在胸口,一开口,她怕自己哭。

    霍希于心不忍,上去拉开齐天平扣住纪如意的手:“你放开她,她不是你的犯人,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是,她当然不是我的犯人!她为了让你红,出卖自己,你忘了?”

    “你……”被戳到伤处,霍希无言以对。

    齐天平的语气却更绝:“行了,你红也红了,她的身体我也玩腻了,现在还给你,大家两不相欠!”

    所以说,他真的是该死,永远在最不合适的时候,说最伤人的话。

    霍希对自己的侮辱尚能忍受,可是对纪如意,绝对不行,所以霍希那一拳打上去的时候,齐天平都懵了。

    身体向后退了几步,撞到屏风,不稳地摇了几下。

    纪如意却死死地盯着齐天平,看着他用拳头轻拭受伤嘴角,脑里翻滚着那句“她的身体我也玩腻了,现在还给你……”

    她真的,真的没有想过,最终她要以这种方式跟齐天平结束。

    骤然想起柚子的话,他是南浔齐少,他风/流花心,就像蟒蛇,你会尸骨无存。

    真的是,尸骨无存啊!

    周身全是冷,冷的感情,冷的心。

    可是齐天平被霍希撩了这一拳,所有愤怒找到宣泄口,举起拳头就要挥过去,下一秒,一个瘦弱人影闪过,之后是骨骼震动撞击的声音,她吃疼哼出声,额上冒出冷汗。

    “你……”齐天平收回手,怔怔站在原地。

    一边后悔,他为什么要使这么大的劲,他这一拳下去,她应该疼死了吧,一边又恨,她到底想怎样!连拳都要为他挡。

    霍希心疼地搂住纪如意,频频问:“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纪如意趴在霍希胸口,抬头扯着苦涩笑容摇头,背上的痛,哪里及得上心里的痛。

    那样的郎情妾意,齐天平看得由恼火转为心伤,再开口,已经是冷冽嘲讽的口气:“之前你要红,她去跟赵启山上床,后来你要续约,她又跑来跟我上床,现在连拳头都要她替你挡,霍希你可真窝囊!”

    “你再说一遍!”霍希嘶吼,一向阴郁的脸染上愤怒之后也有几分骇人的威意,“你侮辱我就算了,为什么一次次牵扯如意!”

    “难道我说错了吗?跟赵启山,跟我,哪样不是事实!”

    “就算是事实也不许说,齐天平你别以为你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任意侮辱别人……”

    “别说了!”纪如意站直,竭斯底里,继而冷漠转身,看着眼前的齐天平,除了嘴角有些小伤之外,他依旧衣衫华丽,表情高贵,而自己,狼狈,失败,一无所有!

    每一次,他都能全身而退,而自己,真的玩不转啊!

    纪如意走上去,冷冷看着齐天平墨黑的眸,一字一句问:“我最后问你一遍,刚才你说的话,是你的真心话?”

    “那我也最后问你一次,你跟霍希,什么关系?”

    “你先回答我!”

    齐天平顿住,低头,看到她半露起伏的胸口,瞬间转凉:“当然,我从不把时间浪费在废话上!我跟你在一起,是贪图你身体,但总会玩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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