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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余欢未了:意外情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诺诺易

    齐天平还是忍不住,弯下身体搂住她的肩膀,怀里的人感受到他的体温,却哭得更加厉害!伤心处,实在熬不住,头转过去埋进他的胸口,双臂攀上他的脖子,用最交缠的姿势回击他最隐忍的温柔。

    他不是想看她哭吗?那么她就一次全部哭给他看!

    就如柚子所言,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难过!

    想想,贪婪拥住他脖子的手缠得更紧,脸贴在他的胸口埋得更深。

    “齐天平,你…满意了吗?我哭成这样,难过成…这样!她躺在那里,那么多人关心,你还日日陪着…可是我呢?我一个人,自责,愧疚,还要面对你的冷言冷语…可是天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要推她…可是谁会相信?你都不信…全世界他妈都不信…可是就算她没了孩子,她还有你,而我,什么都没有…你以为我真的不难过?我这里,疼死了…北京那一夜,看到你跟她在房间里,我父亲去世,天都塌了,你在哪里?你还要误会我跟霍希,我最伤心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就算了,你居然还不相信我!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不难过…?齐天平,我真是不该遇见你,我真是应该…一早听柚子的话,离你远一点…”

    哽咽不成章,断断续续,带着低泣的音调,拼凑出了所有委屈。

    说到最后,终于说不下去,纪如意的手死死拽住他的衣领,咬紧下唇,将那些还在不断奔腾而出的伤痛全部摁回去。

    可是心里的疼痛却清晰,痛楚遍及骨血四骸,她搂着他的身体,哭到几欲背气!

    齐天平的下颚抵住她的头发,发间的橙香气息一阵阵袭来…

    紧紧闭上眼,耳边全是她低碎的哭声,怀里的人似乎变得很小,小得几乎可以装进他的胸膛。

    齐天平的手臂将她圈紧,亲吻她的头发,低声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去过北京,不知道你父亲去世的事…”

    “你不知道我去北京?不是你发短信让我去北京的吗?不然我也不知道你酒店的地址啊!”

    “我没有发短信让你去北京啊!我本来是打算用股份补偿苏小意,只是……”齐天平说到这才恍若大悟,难怪苏小意不愿意接受他的股份转让,她一早就计划好了,是他低估了,以他对苏小意的了解,他应该想到,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怎么了?”纪如意见他欲言又止,眉头揉得更紧,便问了一句,齐天平有些痛苦地看着她:“我想那短信应该是苏小意发的,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没想跟她发生那种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让我陪她吃最后一顿饭,喝了酒,最后醒来就那样了!”

    “就哪样了?嗯?”纪如意想起北京那一夜,悲愤和痛苦就齐聚而来,她清晰记得当时从房间跑出去时的心情,那些暧昧的画面历历在目,破碎的衣服,揉乱的被子,暧昧的灯光,苏小意红润的脸庞,这些杂乱的剪影全部拼凑出那个伤痛的夜晚,最后接到母亲的电话,说父亲病危,要见她最后一面……

    “齐天平,你知道我走进房间看到苏小意的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吗?我觉得自己在做梦,这肯定是在做梦,直到我一路跑到马路上,接到家里的电话,听到我妈在电话那头的哭声,我才不得不承认那都是真的,你跟苏小意上了床,我爸病危,所有伤痛同一时间找上门,我害怕,难过,孤立无援,我……”

    “好了,不说了,我道歉,我混蛋,我不该喝酒!”齐天平深觉自己的道歉毫无分量,他素来不喜欢说对不起,所以道歉的水平欠佳,只能无奈搂住纪如意。

    而纪如意呢,她还能怎样?到这种时候,生气?发怒?撒娇?似乎都没了立场,只能贪恋这怀里一丝薄暖,将眼泪全部擦于他胸口。

    齐天平无法想象那日在北京,她是以怎样的心情独自离开,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独自承受亲人离世的痛苦?可是事到如今,似乎说一切都晚了。

    她的眼泪透过衬衣的布料渗进他的皮肤,那是他心脏的位置,被她的眼泪浸得透心凉。

    “纪如意,其实我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你哭。你一哭,我就无计可施了…”

    胸口的人顿了顿,继而将头埋得更深。

    一场旷世的哭诉,注定换来一轮蚀骨的纠缠。

    齐天平将她埋于胸口的脸捧起来,双手沾满她湿凉的眼泪,浸濡的睫毛因为眼皮的颤抖而上下摆动,就像此刻他的心,风雨飘摇,她随便一滴泪就能将他融化。

    纪如意始终闭着眼睛,却能感受到他越来越近的呼吸。

    她知道她一睁开眼就能看到那张令她着迷的脸,可是她没有这个勇气。

    她怕自己溺死在他深邃的眼里,怕自己禁不住,就入了地狱。

    可是欲念太重,她又如此美好。

    本只想浅尝,哪知唇瓣刚触及她的嘴,理智就像懦弱的兵一样落荒而逃,情感占据,他根本无力抵抗!

    浅尝终于化为密吻,从嘴角一点点蔓延到舌尖。

    纪如意坚硬的心被他的吻一点点融化,死拽住他衣领的手松了下来,再次圈上他的脖子,用更为缠绵的姿势…

    久违的气息,久违的温度,当记忆深处被尘封的炽烈被**唤醒,所有理智都抵不过她嘴角不自抑而泄的一声嘤咛。

    “如意…我很想你,很想,经常想,想到没法跟苏小意做!”

    沉吟出声,带着极致的温柔,从她的唇角一路吻到眉心,再一路吻下去…

    纪如意握住他探进自己衣端的手:“齐天平,我们这样,会下地狱!”

    “地狱?没有你的地方,才是地狱…”他苦涩浅笑,嘴角的弧度依旧,俊逸的五官依旧,但那洒脱的痞态却似乎消失无踪。

    纪如意心窒,没有你的地方,才是地狱,多么好听的情话,笑了笑,开始回应他的温柔……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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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4 意外情人
    14意外情人

    耳边是齐天平粗重的气息,可是刺耳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有些烦躁地将手机拿起来压进沙发的垫子,继续侵略她的唇,可惜手机铃声不依不挠,纪如意推开他:“接吧,可能有急事…”

    齐天平显然很不爽难得的缠绵被打断,只是扰人的铃声此起彼伏,只能接了起来。

    顺了顺有些粗乱的呼吸:“喂…”

    “喂,是齐先生吗?苏小姐醒过来发现您不在,嚷着要见您,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已经给她打过镇定剂,麻烦您还是来一趟吧…”

    “……”挂了电话,齐天平像泄气的气球般坐在沙发上。

    纪如意坐正,深呼吸,电话那头的陈述她听得清清楚楚,还能说什么?

    “回去吧,嗯?”她低低开口,心里苦涩到死,嘴上还是撑着淡然。

    齐天平转身,将她额前揉乱的头发抚顺,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杂乱语言都拼凑不起来,所以干脆作罢,各自沉默几秒,他起身走了出去。

    房间再次静下去,纪如意干笑着,用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里,他的温度尚存,甚至胸口他的心跳都还在,只是短短几分钟,他又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齐天平赶回医院,门口的记者已经被保安“请走”,病房里围了一圈护士和医生,见到齐天平进来,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为首的是苏小意的主治医生,径自走到齐天平面前,用医生一贯的生冷口吻交代:“因为注射了镇定剂,苏小姐已经睡下,不过像苏小姐这种情况,如果家属不能适时安抚,像今天这种事还会时有发生。我知道齐先生很忙,但是作为苏小姐的主治医生,我还是介意您能够放下工作,多在医院陪陪她,毕竟作为女人,一夜之间失去孩子和子宫,不是谁都能够经受得起的。”

    齐天平被医生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乖乖受训:“好,我知道了,有劳医生费心。”

    ……

    待医生和护士都出去之后,齐天平才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床上的人,脸色青白,才短短两天,已经瘦了一圈。

    因为长时间挂点滴,原本白皙的手背上一大片青紫,戳针的地方微微肿着,齐天平将她的手握于手里,动作虽然很轻柔,但是还是把苏小意惊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面前的齐天平,眼泪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天平,你去哪儿了?我醒过来找不到你,我…”

    “我只是去了公司一趟。”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天平,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再丢下我不管,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一个人面对以后的生活。”苏小意干裂的嘴唇轻启,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也带着焦虑的不安。

    齐天平耐心安抚:“不会,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真的?你不会骗我?”

    “真的…”他俯下身,将她抱于自己胸口,嘴上许着承诺,心里却空荡荡的心虚。

    他游戏半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让自己陷入两难。一边是满满深重的内疚,一边是不甘又不忍的疼爱。

    他该怎么选?

    纪如意在天光微亮的时候醒来,手机上显示有短信,打开,只一句话:“记得去医院看下烫伤的腿!”

    没有带任何多余的字句,轻描淡写,完全一副普通情侣的关心口吻,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纪如意将那条短信看了许多遍,最后删除。

    既然命运要把他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走,那么她就应该顺从,他的只言片语,温柔关心,所有能够让她勾起回忆的蛛丝马迹,一样都不能留。

    删了短信,纪如意昏沉又睡了过去,迷糊中听到有敲门声,她只将被子盖过头不想理会,最近两天她仿佛都在混沌中度过,好不容易睡着,该死的谁来敲门!

    可敲门声抑扬顿挫,一声盖过一声!

    我操你二爷的!踢掉被子,极其不情愿地下床去开门,门扉一开,顶顶笑着的脸就站在面前!

    做梦?纪如意搓了搓下巴,问:“你怎么来这儿了?谁告诉你我家地址的?”

    “齐天平打我电话,让我带你去医院!说你脚烫伤了!”

    靠……纪如意腹诽,那货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婆妈?只是再恼,心里还是被他小小感动了一把。

    “我…能进去吗?”顶顶看着她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手指朝屋里指了指。

    纪如意顺了顺睡得一团窝草的头发,欠身把他放了进去。

    顶顶在屋里转了一圈,随处可见霍希的海报。

    之前她与霍希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所以他也知道霍希和她的关系,只是真的置身于这屋里,顶顶还是有些不适应。

    “什么鬼表情?这是霍希成名前住的地方。”

    “我知道…”顶顶回答,尽量装得稀松平常的样子:“走吧,去医院!”

    “不去!”

    “走吧,怎么这么倔!”顶顶去拉她,她反抗,力度过大,睡衣的扣子就松了几颗,胸口莹蜜的肌肤露出来一大片。

    顶顶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纪如意手快,立即转身将扣子扣上,回头刚好对上顶顶那双“意犹未尽”的眼,顿觉尴尬万分,只能胡乱嚷着:“出去等我出去等我,我去换衣服…”随即将他连推带踢地“送”出门外。

    门“哐啷”一声关上,顶顶看着门上左右摇晃的门铃,不禁窃想自己是不是有太久没开过荤了,这样一个小插曲他都能心猿意马?

    有多久了,顶顶回想一下,自从路菲去世之后,他似乎就没有再碰过其他女人。他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被一个女孩轻易吸引,可为什么见到纪如意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莫名的熟悉,就因为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如路菲一样,也是弯弯如月牙吗?

    自己都快30岁的人了,居然还玩这种“爱屋及乌”的无聊把戏,顶顶想想,自己都笑起来。

    而纪如意换好衣服开门出来的时候,就刚好看到门口的顶顶独自在挠着头发傻笑。

    “你脑子抽筋?一个人站门口乐什么?”

    “没,没什么,走吧。”顶顶尴尬耸了耸肩,自己先往电梯走去。

    当医生撩开纪如意裤腿的时候,顶顶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分明很清晰地疼了一下。

    “烫成这样还不肯来医院?”他心疼责备,纪如意反而一副“又死不了人”的表情,仿佛那些撕扯的皮肉不是她自己的。

    医生在她的伤口扫了一眼,用职业式的冷冷口吻说:“烫伤之后处理不当,所以伤口有些发炎,需要挂水!”随即开了一张单子递给面前的顶顶:“你是她男朋友吧,先拿这个单子去楼下窗口取点滴,我先帮你女朋友上药!”

    “男朋友”三个字让顶顶瞬间石化,僵在那里。

    “喂,单子拿着啊!”医生见他不动,将手里的药单在他面前晃了晃,顶顶这才回神,尴尬抽了那张药单就闪了出去,迅速取了药上来,进门刚好看到医生在给纪如意处理伤口。

    “……你这属于二度烫伤,水泡都必须挑破了才能上药,你忍一下,会有点疼!”医生像交代公事一般生硬说着,然后用消毒针戳破水泡的边缘,手指挤压,把水泡里面的水全部挤干净。

    作为烫伤科医生,这样的流程他每天要做很多遍,所以动作自然不会温柔到哪里去,只是可怜纪如意疼得说不出口,只能咬着下唇抓紧膝盖上的裤子。

    好不容易将大小不一的水泡全部挑破,再用棉签上药,最后包扎,医生绕完纱布的最后一圈,打了一个松松的结,最后抬头看着被纪如意咬到发白的嘴唇,终于玩笑了一句:“看不出来,你挺能扛的嘛!”

    纪如意苦笑,将裤腿放下去,也玩笑了一句:“自己的伤,自己不抗着,谁会替你疼?”

    是啊,自己的伤,自己不抗着,谁能替她疼?

    顶顶有些感伤地吸了吸鼻子,走进去问医生:“好了?”

    “好了,可以去挂水了,你女朋友挺坚强的,换成其他女孩子,估计得疼得嚎嚎大叫了。”原本一直紧绷着脸的医生因为纪如意的坚强,脸色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每天处理这些惨不忍睹的伤口,让他动容的不是病人的愁容和嚎叫,而是隐忍坚强的眼神。

    就像纪如意这样,明明很疼,却要假装不疼,他作为医生都有些看不过去。

    可是纪如意再听到医生说出“女朋友”三个字,立马反驳:“我不是他女朋友,我只是他下属,他是我老板!”

    言辞里全是撇清关系的态度,顶顶听了,心里莫名地就有些发酸,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一副平常的淡然模样,过去扶着纪如意起来,还不忘调侃:“走吧,就你这样,谁做你男朋友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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