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情人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刘文正十
刘时学这两天奇怪婆子,以前和婆子日弄,从来百依百顺,咋着来都中,自己屁股也从没闲散过,颠颠簸簸,有时候比苗欢喜她们还欢实,叽叽呜呜叫个不停。自她哥没了,变了,跟根木头一样,后来干脆不让碰她。吃上,也变了:家里就是卖卤肉哩,能缺肉?高低不吃了!
和二房说起,二房倒不在意,“家里哥没了,伤心哩。过一段,就忘了。”
回身又和婆子商量,丈人家,就剩下丈母娘、孩他妗,仨表哥弟,是不是接过来一块住?好有个照应不是。婆子也懒洋洋,“俺娘要强,怕是和女婿合不来。嫂子看着面和,心里倔,轻易不听别人言语。再说家里虽然败落了,也还有三十多亩地。搬来了,谁支应哩!哥家老大,也该娶亲,到时他撑着门户,也能过得去……”刘时学想想,孤儿寡母,也不至于饥饿,家里多少还有积蓄,也就不提这事:叫外人想,还以为咱要侵占丈人家产哩。
清清很高兴,自己身子重了,明显比前鼓出。让娘看看、摸摸、问问,说是自己有喜了,搂着孩子,老泪扑簌簌。外人都说咱家贱,放着如花似玉闺女,给人做小!自己闺女,自己知道,俺孩幸福着哩:不说别的,就是脸上的笑,一日也不见断过,俩小酒窝,比在家还深二指。要是孩子在人家受大婆子、二婆子、三婆子气,哭都来不及,还会笑?有几家闺女,嫁出去,是天天笑着哩!四个妯娌,搅合一个锅里,伙用一根家伙,女婿没有披发仗剑威风,伏虎降龙手段,女人那洞,能填满?能叫人人满意?光为这事,几人几家,不为这生惹多少闲气、多少是非哩!所以,外人不知道,认为俺吃亏,俺这老婆子,还着实羡慕女婿这杆好**、晚上偌大精神劲哩!
当下,赶紧给孩子请来行医,仔细把脉,看了,“道喜老太太,贺喜老太太,是喜脉,主男胎,母子俩都没啥事!”
老太喜得下巴颏差点掉下来,俺闺女比她娘强多了,才十四,就有一胎,她娘可是三十才有!赶紧封了一块银元红包。回来,告知她老子,当爹的自然高兴。
老俩口合不拢嘴,满脸笑得张开核桃皮似的,小心簇拥自己俩宝穿过街,到女婿家,里边几人忙着买卖。当院灶火风箱扯得轰隆轰隆,火苗喷出老高。
找着人围着的女婿,女婿扭头看见丢下赶紧迎上,心里紧张,丈人可从来没有蹬过女婿家门,虽然错对门,隔个街道。
“恭喜女婿——”
俺天天有喜,丈人说啥喜哩,“同喜,同喜!”赶紧俩手高高举起作揖。
“哈哈,女婿,确实同喜。哈哈……”
清清脸上洋溢着笑,又羞羞地半低着头,哦,这喜在这哩!刘时学招呼院里,“今儿个咱家货物八折优惠!”一时,进货人,个个欢呼……
送走丈人、丈母娘,刘时学拉着清清进屋,翻开衣襟,仔细察看。果然白白嫩嫩围着肚脐,有点高起,脸贴着肉肉去听,却闻到下边散发出的香味,不免伸手掏摸,清清早早痒不可耐,腰杆扭来扭去,两腿夹着汉子头,发梢蹭住**毛毛,两下纠结,越发痒不可止住,身子噔噔后退,人已仰躺床沿,露出稀稀粉粉缝隙,溪水打湿绒草,露水晶莹,只盼桃源人前来。
苗欢喜推开门,听见床铺“咯咯吱吱叽里咕噜”欢欢喜喜,就知是汉子和清清在干好事。当下,也不做声,反手拴好门扇,悄悄望去,两团肉影,上下翻飞,“唧唧砰砰”不断,便移步掀开细麻帘子,果然是两人隔岸观火,比着争夺中间红绳子。“清清,别怕,姐姐来助你,”上去推她胯儿。
“欢喜,你慢点。”
“咋啦?从来不都是俺们加劲哩!”苗欢喜手上用力,“噼噼啪啪”缝里水花迸溅。
“清清是俩人了。”
“啊,你一根**日俩清清?”
“清清怀了孩哩!”
“哎呀,俺说清清还没有俺上手早,她屄里倒先结籽了,原来是惯常背后偷嘴哩!不中,你也得给俺种上种哩。俺屄让你先日,却藏着私心,不讲先来后到理哩!”看看清清喘气不匀,劈手拽出油腻腻**,绰手转到自己水水缝里,“今儿个下不好种,你别出去!”屁股使劲下夯,夯得**东倒西歪,摇头晃脑,“唧唧……唧唧……”冤屈个不止声,腾出两手翻开眼前清清的黏黏糊糊、腥气浓郁粉色缝儿,看她孩在哪里放着。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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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第一百四十章 匪患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40节第一百四十章匪患
光板棉袄脱下,宽裕点人们换上夹袄,街上稀稀拉拉几个鸟雀飞过,不愿意落到熟悉的街路:费尽眼力,也找不到粒吃的,还不如飞远些,或许今儿就不挨饿了。
一顶小轿抬过,后面跟着俩拿着红布包裹,到了刘学林家门口停下。门口人迎住,客气先让后面人进来,刘时朋出来接住红盖头,牵着手进去。
原来是本村王得利家王小倩出嫁。是刘时朋第二次娶亲,做二房。双方商量好,半上午,趁街上人少,喜事办了,免得声张。都是为孩子着想,为两家人着想,双方自然没有异议。尤其是二丈母娘,心下千情万愿:自己亲身试验过,还能把孩朝软桩上推?
王小倩又是不同想法。和自己家里做,与夫婿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并头鸳鸯窝,那又是另样。所以,白天按事情顺序走过,王小倩早早牵着刘时朋的手,回了西屋,不看红花新柜,王小倩直接关门熟门熟路脱去汉子衣服,自己也脱了,笑嘻嘻地看着眼前小汉子,骨架还是那样,嘴唇有模模糊糊胡须,下边软软地低头,根部也有模模糊糊黑色。
“俺看家里骡子有五条腿,你们男的,是不是有三条哩?”
刘时朋两眼忙不过来,看着眼前熟悉的白白红红,“俺两条,从哪来三哩?”
“这是啥,咋恁短哩,是半条腿?”软软被温乎乎绵手捉住,“腾”地弹起来,手被一扯,**往前倾倒,“噗”嘴粘到一块。随后上下三条鱼儿,钻钻颤颤;四条胳膊,山下起手;四只腿,绳子一般嬲着劲儿;两杆腰,偏偏闹别扭,你前边用劲,俺朝后泄劲,俺左你右,各自忙活不歇,窸窸窣窣有声,羞得两支小孩胳膊粗红蜡烛,也直不起腰,摇摇欲坠,躲躲闪闪。
东屋出来的弟婆子魏琪琪,看见新二嫂子门紧关着,抿嘴一笑,有意撵着院里正压着母鸡的公鸡,扑棱棱跑远了,自己拿着笤帚沿着墙根扫过去,听见屋里炒黄豆样响声,也吓了一跳,这刘家人,个个铁淬火了能日哩。怪不得自己晚上招架不住,硬棍在里面呱噪不休,累得俺面色蜡黄。弟婆子屋里人多,人家脸蛋婚后个个嫩得出水,老远就看出白是白,红是红。看来,也得找个人,帮帮自己,不然,天天挨日,那不日死自己了:这个,家里嫂子,可是告诫过自己哩。
早起,刘学林正领着孩孙在院里练着,村南方向传来枪响。叫大家停下,不管饭熟不熟,小点的赶紧吃饭,大点的拿着馍,边吃边收拾屋里惹眼东西,藏到地窖。村西也有枪声响起。
然后,把男孩子分开,前院刘时学带着刘时朋兄弟仨,那儿临近大街,事多;后院刘时习和刘时悦看着,自己居中。其他人,都下去藏着。
扑通扑通,前街有人跑,有人喊,有枪响;刘时习那边右上角有砸门,有人哭喊,有马车轱辘声。
刘学林上了桑葚树,四下张望,东南角有烟冒起,大街上十几辆大车装有东西,有人厮闹,喊叫声最多。自己这边街上有抢闹,人少点。村北寨门口也开始乱了。
担忧冷枪,刘学林跳下来,大白天,明显杀土匪,不是叫村人知道自己本事?可又不能让土匪过来,对方人多呀,进来自家老小人多,可能给翻查出来,受伤害哩!
咋着引走哩?光等不行,再等等,人家就到跟前了,正月十五祭门神,晚了。
翻身到前院,喊来大孩,吩咐如此,机灵点。大孩点头,别了两把盒子炮,裤腿插着杀猪仄刀,扯块布,蒙住下半拉脸。不走大街,顺着东院墙,翻过去。
连着翻了七家,人都躲着,倒是院里没有遇见人。到了街心,几十个土匪押着车马,有要财不要命村民跟着闹腾,乱糟糟一片。刘时学看看,附近街面没有别的土匪,跃上墙头,朝端枪人数最多地方,一梭子扫过,又翻墙穿胡同过去。
将才听见这边有土匪骂骂咧咧在抢,听声音有仨。伏在墙根听准位置,翻身过去,一脚踹下,一拳挥出,又一凌空踢出另一脚,连蹬地两下,窜过东墙。剩下事,交给主家办吧。想来这任满仓家四个男孩,总不至于叫抢他家的土匪活命!
顺着东边,刘时学共放了三次枪,杀了四伙在家里抢东西的土匪,按他爹吩咐,绕道南街,见土匪就杀。
与此同时,刘学林也顺着自家西墙,跳过去,逮着能杀的土匪就杀,也在街上对看守抢来马车的土匪,连扫两梭子,击倒十来个,又退回院里,或杀或伤七股土匪,顺着北街,边杀边绕回来。
前后个把时辰,爷俩先后回到自家,除了累点,毫毛未损。换了衣服,爷几个聚拢。
“爹,您咋算到哩?”刘时方满脸羡慕,爹和哥出去一会,这不,周围乱糟糟就少了许多,看样子土匪不敢再抢了哩。
“嘿嘿,这孩子。下回叫你上去练练!”
“中!”
“土匪抢咱村,也是小心害怕哩。咱村大,他们人数,毕竟少显得孤单,人生地不熟,干的又是缺德事,都是村里种地出身;再者,咱不露面,暗处,土匪心里就没底。你看开封和村边路过的那些兵,咱要和人家斗一斗,恐怕就嫩了。以后,遇到这些事,都要估量好,宁愿舍财也得保命!”刘学林看着跟前孩子们,心里酸酸的。
“叫你们大哥给你们说道说道刚才的事,自己思量思量。”背手回去歇息。土匪叫搅合一通,估计见好就收,三十六计,要走了。听大孩语气,和自己伤杀数目,大致推测,不下六七十人,土匪也伤不起哩!恁大两圈让人偷袭死伤,纸包不住火,谁不担心,下一个是不是自己?狐疑心办事,不持久。
到地窖下,看大小都在睡,不由好笑。外面出力费力,里面倒不担心。上来正要去房里躺会,瞥眼看见门口有人顺着门缝往里瞧哩,心里一咯噔,土匪摸过来了?
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步,腾地腾起,连翻五个,蹬到门楼顶朝下看,吓了自己一跳的,是个女孩。附近没有土匪。跳下去,那瘦弱长条女孩赶紧跪下,“爹,你救命!”
“爹……”倒叫刘学林迷糊了,自己不认识啊,咋叫自己爹哩?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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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第一百四十一章 收养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41节第一百四十一章收养
“俺是魏胡同魏家春闺女魏潇英。俺爹娘叫土匪杀了,要日俺,俺拿白灰面撒了,才逃出来。俺是你家刘时远婆子!”
“啥时候的事?”
“年把了,去年开春。”
刘学林四面看了,没人,开门让女孩进来。刘时知添孩子,刘时远又有个女子找上门,偏偏两人都不在家,女孩家没了人,先收留着再说。回头让他们辨别下,就明白了。
先交代新婆子清楚,把她安顿到魏琪琪屋里住下。又叫刘时习和刘时方拿几两碎银子,去魏胡同魏家春家收拾后事,果然院里大小四条尸体横着,叫过本家看了,大家一块招呼,用家里现成席子卷着,挖坑埋到祖坟,魏潇英祭哭了爹、娘、弟,家也回不去了。
刘学林安排好家里事,决定再到开封一趟。带着魏潇英,和刘时君,也有九岁了,知道新婆子跟前就这一个,得早点锻炼。他娘看见七八个孩子曾经跟着爹出去,回来都长本事了,自然巴不得自己孩子早日成人哩,自是不反对。收拾好行李,殷切交代孩,懂事,知道照护爹,听爹话……殷勤话声中,刘学林牵着牲口,悄悄离家。
车上还有二百来斤地黄,三百个箩筐。家里闲暇无事,大大小小都能上手,粗条编织,主要是地里干活用的箩筐,挣钱少,关键量大,村里卖就可以。运出去的,是精细活,价格高,自然得卖到城里。家里女的,尤其几个女孩,不空闲,有点闲空,就编,攒的数目,就可观了。以前是半年卖一次,现在俩月得卖一趟。看来,这次到开封,还得找个新铺子。
因为带着俩孩,路上不便耽搁,刘学林停留次数就少些,尽力赶路。
到平路、直路,就教老八咋吆喝,咋辨别骡子脾气,咋用鞭之类。平时跟哥们后面做尾巴,多少也知道些,上手就很快,尤其鞭子,早自己练得烂熟,鞭梢说到哪,绝不会指东打西,听话着哩。刘学林倒也放心,扯过被子睡去,叫孩赶车。
车子轱辘轱辘碾过高高低低、扭扭扭曲曲土路,刘时君左看看半高的麦地,右张望张望树林,倒也比在家惬意,嘴里“嘚”……“嘚”吆喝着,手则拿着鞭子,站起来“啪”……“啪”将路边树叶,按照自己想法抽落,练习手腕。
在家,早晚习武,看到哥们各有“一绝”,自己琢磨,练软家什,绳子啊,铁链啊,三节棍,都能走个样子。最拿手,是将娘的绣花针,针鼻带线,远掷七八尺,说扎鼻子就不扎眼。要是顶针,夜里香火点燃,他能站在一丈外扔,十有**,能顺杆罩住,不把香打翻。他娘也奇怪,这孩子,专找些娘们家伙练个啥劲哩!
过了黄河,滩地广袤,地势平坦,绿色无限。刘时君赶得高兴,单脚站在车帮,练习平衡和腿劲,一手抡圆了挥鞭子,活像个天上的鹰。
魏潇英在旁看的羡慕,也比样学样,几回摔下,皮烂了,也不喊疼,爬上来再学。刘学林看了,暗自纳罕,这妮子有股倔劲,当初时远也不知咋收服哩!有时,也上去教两手,指点指点。
有闲则路长,无暇则程短。刘学林和俩孩逗着、玩着,转眼到了开封路面。指明了行车方向,刘学林闭眼养神,俩孩随骡子坐两车厢前端走着。
柳树婆娑,黄叶遍地。拐弯处,是莲花岗,一路大下坡。有几个乞讨装束人散坐路边,后边还有几十个。待马车近前,路边的四肢八叉,挡住去路。魏潇英咬住指头,扭头看刘时君,刘时君不慌不忙,兜头一鞭子抽过去,领头躺着的草帽,“呼”飞了,“啪,啪”回抽两下,一片琐屑掉下来,吓得众人“啊”赶紧滚向路边,后边想起哄的人,张口结舌、两眼呆呆——后边有个不服气的,抬腿要蹬车框,“啪”刘时君反手抽到他大拇指上,“哎吆吆”手搬着脚转圈叫唤:剩余人,远远地看着,没有人敢近身。
车轱辘轱辘滚动,不一会就到了城门口。刘学林下来揽住马嚼子,牵着牲口,俩孩坐好,沿着仄仄街道,轱辘轱辘慢行。
魏潇英和刘时君,都是头一次出远门,也是头一次进城,自然看啥,都稀罕。尤其人群熙熙,啥七奇八怪人样都有,街边货铺里,好多好吃的,叫俩人看不过来,只是觉得眼珠儿少了十来个不够用。刘学林掏出几个铜钱,“吁”住骡子,叫俩孩去买。俩孩手忙眼乱,你挑俺选,花花绿绿怀里搂了一堆。魏潇英可能觉得不好意思,临转身,又放下几个。刘学林又替她拿过来,一块算了帐,也不过十文。刘时君咂咂舌头,恁便宜?
俩孩贪嘴地吃着,刘学林招呼车来到外马号街,找到“杏林大药堂”,拿着地黄样品进去,伙计拦住招呼,刘学林递给他。伙计点头哈腰请他稍等,进去到掌刀处,下了一刀。掌刀的伙计拿给处方掌柜跟前,掌柜眼前一亮,接过去后院找东家。东家看了,出来迎接刘学林,看茶后,伸手在袖子里和刘学林“切磋”,三下两下,谈拢价钱,两人都满意。刘学林满意的是,比前边店铺高出一成,以银元付账。但那时老货铺,以后还要来往,所以,也不计较价格高低。东家当然满意刘学林送来的货,对自己店的名声有所帮助。并约定,年年有货,就送来。价钱好说。
绕过寺后街、游梁寺街,到了省府东,刘学林停下车,拿货物去店里,掌柜的看了,爽快地谈拢价钱,卸货交钱。刘学林赶着马车,拉着俩孩,顺着街到老官街省第一女子中学学堂,先在门口办了手续,门口师傅带着见了刘乐乐,到先生那儿感谢先生,送上自家腌制的腊肉、石磨碾的山药面,请好假,出了门,女孩楠楠搂着爹,直想哭。穿过文殊寺街、娘娘庙街,到开封府中学堂,和前边手续差不多,接了刘时远和刘时悦,说说笑笑哭哭,到马道街给孩子照相、买衣服。刘学林街上留意看了,这地方虽然和村,隔着一条黄河,风俗大不一样。出门在外,入乡随俗,刘学林既然刚卖了两样货物,不差钱,就想给孩子置办必要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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