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情人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刘文正十
“中,中。俺跟着。”那人点头哈腰,想坐车上。
“那不行。得给钱!”刘时君不依。
那人又掏出一块银元,有点不舍,犹豫着递过去。刘时君抢了过去,“哥哥,这块算俺哩!”
“驾——”骡子抬腿,“嘎吱嘎吱”摇晃着。
“小孩,这里走——”
刘时朋心下思量,这俩人来者不善呀。前边说‘不知道路’,这时又让往大拇指山上去,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哩。当下,就清清嗓子,学着爹教给自己的调子,喊起来——
啊嗬嗬——
山道你弯弯,
弯着没饭吃人的肠子,
缠着愁苦人的眉头啊嗬嗬——
山道你曲曲,
曲着小伙子的孤影,
扭着没婆子的冷被窝窝嗬——
“驾”一鞭子抽到骡子耳朵根,前边骡子被抽疼,一惊一跳,跑起来,驾辕的骡子被扯,带得车猛一颠,刘时君的鞭子笔直抖向后边粗短汉眼珠,“啊——”滚下山崖。刘时朋鞭子后抛,缠住前边人的脖子,刘时君右手袖里短刀扎到那人前胸,左手银元几个旋转,滑过鼻梁,那人的脚踢到刘时君面庞,刘时君屁股一挫,双脚弹起,顶住那人来脚,“嗨”他也飞出车外,跌向山崖……
“呼,呼——”两个木柴飞来,刘时朋眼角瞥见一个背着山柴老汉,刘时君鞭梢回撤,打歪一枝,待仰身躲,来不及,只好懒驴打滚,从车帮上滚下,抽鞭子迎住那老汉。
刘时君起身抓起一把石子,分三路平行打出,又持着短刀跃身逼近。老汉抬腿拔出把刀子,山柴扔了,不管地上来鞭,走着梅花步,一手狠狠地扬起刀,另边却弹脚踢过地上块石头,朝刘时君射来。
“啊呦——”老汉忽地背上着了一根木棍,后背穿过前胸,踉踉跄跄转过去,大概想看清咋回事,头还没扭过,人就“扑通”倒地了,“喀喇”木棍也压断了!
“则众——”可不是,刘则众侄子,花花绿绿从树后转出。刘时君知道这些人的厉害:上次他们七个,几个照面,要不是下狠招,出猛劲,还应付不了人家四个!这回,就凭他们仨孩子,要应付这仨,怕是要栽了哩!
山道口那边听到这边动静,几个巡山的端着枪,抖抖索索过来,看是认识,山寨大拇指干孩!立马高兴起来,枪也扔地上,跑过来,“少爷,少爷,是你们哩?咋在这转圈哩?”
有眼快的,“啊呀,这不是那害苦咱们的黑汉!”逡巡着走近,见死了,大松口气,“啊呀,咱们孙子们,得谢谢少爷哩。这一向,他们堵住山寨,咱都出不去哩!”
当下,不由分说,有替少爷赶车的,有飞奔回去报信的,有处置死尸的,刘时朋他们就上山了。
大拇指他们听得这样消息,哈哈大笑,“俺们山寨,真是撞了大运哩。咱山寨,啥时候有难,咱干亲,可都是及时雨、救命星哩!哈哈——”众人也跟着哈哈——
“好,咱干孩来了,小孩子家也能给咱山寨出力,咱可不能小气。走,都去接接,活动活动筋骨,腾空肚子回来好喝酒哩!”
当晚,仨孩庙里菩萨,自然不能当家,被灌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
第二天下午醒来,刘时君身上干干净净,香香喷喷,只不过,**软嗒嗒歪着,缺少瞌睡似的;表皮红噶剌剌,估计晚上醉了钻了不少山洞哩。
第二天后半晌,大拇指、二拇指、三拇指听了亲家转述的话,大拇指半天没有吭声,仨孩也静静地坐着。三拇指急着想说话,都被二拇指眼色阻住了。
大拇指眯眼静神了好半天,一拍大腿,“高,深,远啊!咱山寨有了这一家,才是咱山寨生存、长远的根本啊!”
扑通跪下,对着中间敬拜的山神磕头,二拇指、三拇指赶紧跟着跪下磕头。“俺对山神起誓!若是后来,山寨对不起俺结拜兄弟,俺亲家,天打五雷轰、万世不得翻身!”
二拇指和三拇指起来,面面相觑,弄不清大拇指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孩,来,叫俺们这老粗搂着亲近亲近。”
看着俩把兄弟,“咱这干亲,说这些事,给咱有关没有?”
“他们去河滩种地,和咱山寨是没啥关系。”
“你们再想想,咱干亲做事,从来不是一事说一事,都是刀切豆腐,两面、三面光哩!”
“恕大哥原谅,俺们个脑壳,不开花哩。”
“表面上看,咱干亲是叫咱帮他哩,实则,也是帮咱哩,可能帮咱的地方,占大头。”
“咋说哩?”
“前个月,咱不是托亲家给咱们谋个万一的后路?你们想想,从焦作自身,周围是山,可进可退。若退,山沟里穷,自身还养不起,哪能养得起咱们这二三百号懒人马?”
“那,能进到哪?”
“土地,那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叫咱们随随便便到哪个村,人家不给咱们拼命才怪哩!所以由焦作往南百里,只有黄河滩,那里大片空地,是没主的,河滩南北纵深20多里,东西没个具体里数。你们想想,咱这三百口人,还不是……”
“哦,哦,哦……大哥你看俺的脑子,天天都是糨糊哩!高,就是高!鱼入大河,鹰飞长空,虎到山林!咱这干亲,就是不一般哩!大哥你这一说,那咱得好好筹划哩!”掉头“吧唧”亲了跟前刘则众几口。几个哈哈笑起来。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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