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律所的工作向其他的几个律师交代了一下,罗以沁上了祁律师的车,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可能会耗费很长的时间,罗以沁要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
“我和陆为章认识好些年了-----”在车上,祁律师边和罗以沁说着,罗以沁的心思却已经飘忽远走。
她和陆为章的第一次见面,罗以沁就觉得很不愉快,然后,陆为章一而再再而三地让罗以沁离开陆行疆,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可是,陆为章却已是这般光景。
到达监狱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钟。
在监狱门口,罗以沁碰见了陆行疆和江落英,显然,陆行疆刚刚看过自己的父亲。
陆行疆又瘦了一些!
看到他的那一刻,罗以沁感觉到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以沁!”他叫道。
“嗯!”
两个人仿佛在旧日的时光里,隔过眼前的这些人,隔过先前两个人闹别扭的时光。
“你来给祁律师当助手吗?”他问。
“是啊!”
“一会儿我有话和你说!”他说道,旁边的江落英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没有理。
“好!”
陆行疆就等在监狱的门口,他穿了一身铁灰色的西装,江落英则穿了一身米色的羽绒服。
罗以沁的眼神瞥了他们一眼,便和祁律师走进了监狱。
见到陆为章的那一刻,罗以沁还是吓了一跳,这还是先前那个有着英挺背影的人么?现在的他,伛偻着腰,头发也乍然白了好多,仿佛是一个乡间老翁。
罗以沁定定地看着他,他也看了一眼罗以沁!
人生的际遇真是难以预料,陆为章大概从来没有想到,日后会有这么一天,他会与罗以沁这么见面吧。
“老陆!”祁律师叫道。
陆为章只是低了头,囚服在他身上也觉得没有神采。
“你得罪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啊,为何一夜之间就弄成这样?”祁律师问道。
陆为章摇了摇头,“我得罪了谁,你就不要问了,政/治上的事情,法律是是不会审出结果来的,他们给我安得罪名是侵占罪,其实就是贪污罪,因为我已经退休,所以现在的罪名是侵占罪!”陆为章摇了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现在就处在这种百口莫辩的状态中。
“数额有多少?”祁律师问道。
“两千万!”
两千万?两千万?罗以沁的脑子,莫名地又想起那天在赤云铁矿看到的那个汇款的证明,是两千万,虽然陆为章没有说,可是,她心里明显觉得这两件事中有着联系,可是具体什么联系,她却说不出来。
“具体行贿的人是谁?还记得吗?”祁律师问道。
罗以沁一直在旁边记着,陆为章的眼神偶尔会扫向她,大概也在奇怪为什么罗以沁会当他的律师。
祁律师最后说道,“既然案子是这样了,那我回去再仔细分析一下,估计您的牢狱之灾肯定是免不了了,不过,我会尽量减轻,毕竟,司法之光也不是哪个角落都能照的到的!”
罗以沁这次才深有感慨,都说司法独立,司法独立,不受政府部门的干涉,不过,在中国,是很难做到的。
陆为章的案子,她暂时还没有头绪,只能等到搜集证据以后再说。
想起陆行疆说过要见她的,心里竟然砰砰地跳起来。
和祁律师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陆行疆就站在那里。
冬日的天空下,他一身铁灰色的西装,背对着罗以沁,那么英挺俊朗的背影,曾经是属于她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祁律师,我还有话要和他说,您先走吧。”罗以沁对着祁律师说道。
“以沁,我有一句话要劝告你,两个人相爱不容易,我听说你们分手了,行疆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那天你们两个一起去我家里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不都怀孕了么?怎么说分就分了?两个人如果有缘分,还是要抓住的!”祁律师说的语重心长。
“嗯,我知道!”罗以沁点了点头。
祁律师走过陆行疆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概看到祁律师的身影,知道罗以沁也出来了吧,他回头,看到了罗以沁,许久不见,她,果然瘦了!
不是和詹诺扬在一起很开心吗?
就那么看着她。
罗以沁忍不住一笑,他也笑笑。
好像昔日,他站在洲际酒店,对着罗以沁笑的样子,又好像那日,罗以沁刚从法院出来,他的车停在马路对面,他对着罗以沁笑的样子。
那样的日子,原来已经恍如隔世了!
“你出来了?”他问。
“嗯!”
“祁律师找你的?”
“是啊!”
两个人漫步在郊区下午的林荫小路上。
“你----你的婚还结吗?”因为一直沉默,所以,罗以沁说起了这个话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陆为章的话题,而是说起了这个。
“不结了!”他说。
“因为你爸爸的事情?”
“不全是!”
“那还为了什么?”罗以沁看着他的脸,曾经无比熟悉的脸。
“我以前和厉晴结了婚,可是后来,离婚那么麻烦,这次,我如果再和不喜欢的人结婚,要是离起来,是不是更麻烦!”他笑着说道,“我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什么喜欢的人的,所以,和厉晴结了婚,现在,那个人已经出现了,我还和不喜欢的人结婚,是不是犯糊涂!”
罗以沁也笑笑,“那陆总心里喜欢谁啊?”
“我喜欢谁,你还不知道?”陆行疆转过脸来,看着罗以沁的脸。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她竟然问她喜欢谁的问题!
陆行疆的神色尴尬极了,不看他,继续朝前走!
冬日的空气很安静,仿佛世上真的只剩下这两个人了!
“你和他怎么样?”陆行疆问道。
“和谁?”罗以沁暂时没有反应过来,陆行疆说的“他”是谁?
“詹诺扬,你不是为了他和我分手的!”
“就那样!还和上学时候一样!”罗以沁说的淡淡的,这几个月,她就见过詹诺扬一两次面,也没谈什么具体内容。
已经走到了陆行疆的车前面。
“祁律师已经走了,我送你回律所吧!”陆行疆说道。
“嗯!”罗以沁没有拒绝。
这好像是两个人分手以来,第一次这么平静。
又坐在他的车上了,罗以沁隐约记得,自己以前总是坐他的车的,现在坐他车的人,变成了江落英了吧。
“厉晴怎么样了?我听詹诺扬说,她进了戒毒所了!”罗以沁问道。
“她自作自受!”想起罗以沁曾经丢掉的那个他的孩子,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疼痛,“我打算把开淞地产给他的!倒是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上次手术后就喝了那么多的酒,心情也不好,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罗以沁敢打赌,再多说一句话,她的眼泪非掉下来不可。
好像经过这几个月的辗转,两个人都平静了不少,陆行疆已经接受了罗以沁已经和他分手的事实,所以,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两个人再没有说话,车已经到了马甸,罗以沁律所的楼下。
“你怎么知道我律所的确切位置的!”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只要有心,我喜欢的人的消息会一直传入我的耳朵!”陆行疆说完这句话,便驱车离去。
好像自从陆行疆说了和江落英的婚事暂时阁下之后,罗以沁的心情有了片刻的轻松,罗以沁啊罗以沁,你都和他分手了,干嘛还这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呢?
可是,在她的心里,他始终是自己心里最爱的人啊!
回到律所,一个人已经等在了那里——江潮源。
看到江潮源,罗以沁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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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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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不.情不自禁
004情不自禁
“江总来律所找我?有事吗?”现在已经五点钟,有的律师出去见当事人了,方若兮也出去给罗以沁找材料的了,办公室没几个人。
“以沁,有时间吗?”江潮源问道。
“有!”
“出去走走吧!”江潮源一副乞求她的姿势,不再是意气风发的赤云集团的总裁,反而有些迟暮的样子。
罗以沁有些吃惊,“听说赤云铁矿上周上市了,怎么,江总不开心吗?”
江潮源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自嘲的口气很浓的。
“不开心!出去说吧!”
江潮源和罗以沁两个人在楼下走啊走,慢慢地就走到了安贞华联的后面,经过了安贞医院,按安贞医院里有一个小花园,两个人坐在里面聊了起来。
“以沁知道我为什么不追你了吗?”江潮源问道,“这不符合我一贯的作风,我向来是一鼓作气到底的!”
罗以沁摇了摇头,她也有些奇怪,听乔悦然说过,江潮源有一次睡着的时候竟然喊了她的名字,可是,除了在乌兰察布的时候,他对罗以沁有过一点行动外,其他任何时候都没有。
“因为我想让以沁过幸福的生活,以沁一向那么纯洁,那么美好,对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怀抱着温暖的想象,所以,以沁离开乌兰察布以后,我就彻底放手了!”
罗以沁不懂,她怀抱着美好的想象和江潮源有什么关系?
“我不懂!”罗以沁说着。
江潮源看着她,“以沁这个样子很天真,很像一个孩子!”
“我还是不懂!”罗以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现在也许还不懂,将来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懂!我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一个人,不像陆行疆,人虽然冷酷,却是个好人,对女人也很好,很有绅士风度,所以,你跟了他,我很放心!”江潮源说着,接着,又自嘲了一下子,“怎么听,都像是我在为自己追不上你而辩白啊!”
罗以沁也笑了出来,“你还开玩笑!”
“好了,我走了,以沁,以后你要好好保重,你没和詹诺扬在一起,既然惦记着陆行疆,就回到他身边吧,没有你在身边,他也和你一样的!”江潮源说着。
“你怎么知道?”罗以沁很惊讶,惊讶江潮源怎么会知道这些,知道她没有和陆行疆在一起。
“你为什么离开陆行疆,我知道得一清二楚,陆为章都告诉我了,我和陆为章关系很好,他的意思,也想让我来追你的,可是,我还是没有追你!我很胆小的,追不上你很丢人,而且,我也的确配不上以沁!好了,我,真的该走了!”接着就从安贞医院的长凳上站了起来,这次他又是迎着太阳的方向朝前走。
罗以沁就在后面看着他,光线很强,照在他身上,他的身上又有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耀得罗以沁睁不开眼睛,她拿起手来,搭在额前,才能够看清楚江潮源的样子。
他走起路来有一些悲壮的。
罗以沁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伤感袭来。
这是罗以沁最后一次这么好好地看到江潮源!
她回了英特公寓!
罗以沁在仔细研究陆为章这个案件,他得罪了上层,这是罗以沁没有办法辩护的事情,今天听祁律师的态度,他也应该没有办法,他也说过了,司法之光不能照到每一个角落的,可是,有一点罗以沁有些奇怪,那就是,陆为章已经退休了,为什么他当年的贪污受贿案,当时没有提起,现在却又放到桌面上来说了呢?得罪了人的话,肯定是别人栽赃的。可是,现在,她连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是罗以沁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果别人是偶尔翻出来的还好说,可是,如果是处心积虑要搞陆为章,那么敌人在明,我在暗处,防不胜防的仗的确不好打。
可是,如果真是有人要陷害陆为章的话,那么罗以沁应该以什么为突破口,打破这个僵局呢?
其实陆为章的案子看起来并不难,因为在他退休后只收过一件礼物,就是这个封侯拜相的玉器,可是对方是陆为章的一个昔日好友,而且也并没有请陆为章办什么事情,也就是说,他送这个玉器其实是师出无名,完全可以当成是朋友之礼,或者以“赠与”的条件来圆,即使这个与其很贵,可是看起来,陆为章的案件好像不仅仅是收受这一件玉器上,那么,对方把陆为章关起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罗以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件事情,她一个人是想不出眉目来的,要去问问郁曼才行,那个昔日对自己很好的女人!
开车去了香山,这还是罗以沁第一次主动来香山,以前都是陆为章逼得吧。
陆为章的院子里,已经杂草丛生,有着荒芜的味道,他不过才几天时间不在而已,就已经廖落成这样。
郁曼在房间里,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