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神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本天成
守城士兵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将青铜戈斜靠在身上,笑得喘不过起来,连头盔都歪向一边。
相国大人的宾客向来都是用四驾的马车去迎了来。你这个灰头土脸,走的鞋都烂了的叫花子还敢冒称是相国的朋友?!
张仪尴尬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确又脏又破,活脱脱像是一个要饭的。
但转念一想,这守城士兵以貌取人,不由得火从心头起,刚想发作,又想起了师兄既然有书信予我,我何不拿出来显示一下正好照瞎了这个蠢货的狗眼。
我这里恰巧有一封相国的亲笔信,不妨给你看看。
张仪于是故作傲慢,慢悠悠地向着自己的破包袱里摸去,谁想摸了好半天也没能找到那封信。
看着守城士兵鄙夷的目光,他更加尴尬,只好将东西一股脑的倒在地上来回翻找。
过了好长一会儿功夫,他才觉得没有了希望,大概是下山时干脆没带出来。
张仪满脸涨的通红,又不能示弱,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悻悻道:算了,即使拿出来,你这下人也未必认识字吧?边说边信步向城门走过去。
那守城的军士岂肯罢休,臂膀一挥揪住他的脖领子:你这小子,鬼鬼祟祟,口吐狂言,定时秦国派来的细作。
张仪拼命挣扎,怎奈何军士膂力惊人,他一介书生怎么也无法挣脱。
无奈之下只好口中默念鬼谷子秘传的术法,以求脱身。
正当二人胶着之际,只见一人一骑自城内飞驰而来,口中高呼:住手!
军士见此人身着偏将甲胄,腰悬宝剑,知道定是城中军官,只好停下手来,张仪也马上闭口,驱了口诀。
那军官翻身下马,来到近前,双手一拱道:
先生,可是云梦山张仪?
正是。张仪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假装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我乃邯郸赵肃侯坐下偏将,特奉赵王命令前来迎接先生入府!
张仪闻听此言,心中既惊且喜,难道是师兄神机妙算,已经算准了我来投的时间,事先已经向赵王说荐了我?
他心中一阵暗喜,顿时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伸直了腰杆。
这时只见一架马车从城内驶出。
请先生和我一同去到肃侯府上。
那军官道。
张仪整顿好衣装,依旧拿了他的破包袱,上了车,回头不忘白了一眼,那名目瞪口呆站在那里的守城军士。
就这样,
伴随着一股烟尘,
他怀着兴冲冲的激情和梦想,赶去面见赵国的国君赵肃侯去了。
第三十八章:夺金之战
托勒密不得不承认本多忠胜的武器和装备实在是具有独特的吸引力。
它们显示着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精致和美丽,当然这不过是一种残酷的美丽罢了。
精心打造和雕铸的钢铁,以一种极速的优美的弧度划开人的皮肉,在绽开的伤口下,鲜血如决口的江河喷涌而出,疼痛的感觉几乎快要晚于死亡的感觉之后才会出现。
这是一种死亡之美,也是一种力量之美。
美是一种玄妙至极的东西,很难想象太初的造物之神是怎么灵感迸发制造出这种感觉的。
蜜雪儿在走路时如同大海波涛一样起伏的胸部和那不断轻轻扭动的腰肢下那微微震颤的宽阔饱满的臀部是一种美。
这源于人类原始的交配**,没有这种**的支持,生物就无法繁衍,而被时间洪流冲到淘汰的死亡深谷。
本多忠胜的刀窄小而脆弱,既抡不过马其顿士兵的重剑,也绝不敢和赫梯人厚重的战斧正面较量。
但是他闪电般的刀速可以让敌人瞬间倒下,血要等上几秒钟才会溢出,敌人则几乎没有反应的机会。
当本多收刀而立的时候,也有一种美,这是杀戮的美,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死敌人,就说明了自己的生存能力,威慑就是比动物更嗜血更变态的人类一种美。
说实话,托勒密有点嫉妒本多忠胜的这种快速而暴力的美,因为雌性动物们往往依恋这种力量。
雌狮总是向最强的雄狮臣服。
蜜雪儿似乎对他的剑术格外感兴趣,而他对她的态度似乎和对其他人略有不同,拘谨而又紧张。
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砍下无数人头颅,甚至切腹自尽也不会有半点犹豫的男人,为什么会这样表现,难道还不是不言而喻吗。
进驻希腊边境的第十天,马其顿的士兵早已将开采金矿石的基地,搭建完毕。
工匠和士兵混杂在一起,昼夜不停地劳作着。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无数金矿石被开采出来。
由**着上身,胳膊差不多和腿一样粗壮的人搬上宽大的马车,源源不断地运回马其顿的佩拉进行提炼。
用不了太久,一块块闪闪发光的雕刻着腓力二世头像的金币就会装满一个个粗布口袋,用手轻轻一颠,那哗哗作响的声音简直悦耳极了。
耀眼的金光可以买下任何一个奇货商人手里珍藏的罐装陈年美酒和找到一个皮肤滑腻妖娆至极的褐发妓女。
直到亚里士多德们夙夜警觉,一直提防的希腊人真的到来,才将他们从帝国财富的梦想中唤醒。
侦查哨兵发现异动的时候是在清晨。
大约五百人的希腊士兵排成三列小队开始对整个采金基地行进。
就像是一场静悄悄地牦牛大迁徙。
亚里士多德觉得有理由认为这是一次突袭,很明显我们深入希腊城邦开采黄金的举动已经被希腊人发现。
想必任何国家的人绝不会简简单单的将自己土地上的财富拱手让给敌人。
只是目前无法确定希腊人是否知晓他们的身份,由于马其顿近期强大的军事威慑力,亮出旗号能否终止住敌人的行动不得而知。
在简单的和亚里士多德商讨之后,托勒密断然决定进行军事防守,而不是弃阵而逃。
爬上基地的高处,他们能够看到沿着山坡三条红色的线如同涓涓溪流一样蜿蜒而来,那是希腊士兵猩红色铜头盔的盔缨和他们披着的红色斗篷。
很明显这些人都属于精锐部队。
瓦西里兴奋的像个磕了药的猴子一样上窜下跳,蜜雪儿态度冷静,静静地观察着敌人的动向,与往次战役不同的是,他们要守住金矿而不是最大限度的歼灭敌人。
马其顿方能够投入战斗的兵力大约仅有一百多人。
这就需要利用地势的优势对敌人进行打击,眼下敌人兵分三路,很明显是经过详细侦查后进行的安排部署,面对越来越逼近的敌人,防守方缺乏足够有效的远程打击能力。
亚里士多德曾经想让所有开采金矿石的士兵,放下手中的工作进入战斗状态,但考虑到这会极大的影响金矿的速度,当然后来证明也是因为托勒密对于来犯之敌的过度藐视。
很明显,谈判和争论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在敌人逼近山坡最陡的部分时,托勒密立即下令,将匆忙准备好的开采出来的大块石头猛然沿着山坡滚落下去。
在数十位精壮士兵的一鼓作气下,山坡中路和右侧如同山崩地裂一样乱石横飞。
他们将巨石先推到一个固定位置,只需要用撬棍轻轻一撬,整个大石就滚落而下,越来越快,其携带的动能仿若雷霆万钧,让人不敢直视。
顷刻间,一共三条上坡的路线就被堵塞了两条,希腊人的先头部队被砸得七扭八歪,有的同保龄球一样飞出老远,有的干脆被压成了肉饼。
和预料的一样,敌人很快缓过进来,打起精神,开始从堵塞小路的乱石中爬上来。
蜜雪儿立即带领二十几位弓手,开始射击企图穿越乱石的步兵。
由于希腊人需要助力甚至搭人梯才能攀石而过,登上乱石堆的人首当其冲就被射落。
按照计划,蜜雪儿的弓箭小队,以精准为首要目的,几乎做到一箭一人。
很快大约二三十名希腊士兵被射杀,超高的死亡率让他们很快放弃了三线突击,全部改由左路突击。
蜜雪儿的战术取得阶段性的成功,要知道她们可供发射的箭枝总共不到二百余枝。
如果敌人坚持三线突进,很快就会耗尽备用箭枝。
不消片刻,第一波敌人接近马其顿驻守的防线,大约十几个希腊士兵气喘吁吁登上高地。
攀爬几乎耗去他们的大部分体力,而瓦西里则好整以暇,他精神百倍,手里随便握着自己的弯刀,大吼一声径直跳向敌群之中,弯刀如同长了眼睛似的向着希腊士兵砍去。
他们猝不及防,被当场砍倒在地,几名马其顿士兵紧随其后,将倒在地上的还没死的人,用长矛纷纷捅死。
须臾之间,鲜血飞溅,沿着土坡形成一股血流如同暗红色的岩浆缓缓向下流淌,再加上时不时的冷箭袭扰,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滚下山坡,极大的震慑了希腊士兵的攻势。
本多忠胜也来到阵前,亚里士多德认为在他没有找到回到他所在的时代之前,他应该代行马其顿帝国将军之本分。
而他本人也同意暂时为马其顿作战,只不过他坚决不同意称他为将军。
因为这是他原来在幕府的主人才可以用的称号。
他希望称自己是武士,当然这也没什么错误。
武士本多以一个标准的古代秦汉人的姿势跪坐在山坡之上,没穿他那像是妖魔鬼怪一样的铠甲,怀抱着自己的刀,冷眼观瞧着厮杀,嘴角似乎带着一种蔑视的哂笑。
仿佛一个居高临下的评委,轻蔑地审视下面蹩脚演员劣拙的演技。
第三十九章:疾之野太刀
自人类从远古走来,金钱就被发明了出来,并且一直陪伴着文明之舟在历史长河的激流中前行,从来没有落伍。
有人常说:金钱是万能的。
在托勒密看来金钱的用处何止一万种?
而珍贵的无可代替性的黄金则更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珍宝,那犹如太阳般光辉万丈的金色足够能迷住几乎所有人的双眼。但每一块沉甸甸的金块似乎都沾染着鲜血,不仅仅是开采,就是在运输储藏流转的过程中,无不充满着杀戮。
大概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希腊士兵伤亡已经扩大近百人,尸体横七竖八的从山坡上滚落,堆落在灌木丛中,像是一个个大沙包高高的叠起,蔚为壮观。
凭借瓦西里带领的四十人组成的防线,牢牢的把守住这个人工隘口,不断阻击向上冲击的敌人。
不能不说希腊士兵在饱经战火洗礼的斗争中淬炼了他们的意志。
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损失了近半数的兵力,绝大多数部队会选择撤退,起码也要重新组织进攻。
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后退的意思,即使占领了高地,也无法夺取整个金矿,甚至一次反冲锋就会再次丧失辛苦拼来的阵地,可他们依然顽强的向上再向上。
就在瓦西里们准备让第二梯队的士兵轮换防守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经过无数次砍杀和格挡,马其顿战士手中的长剑已经布满缺口,人也感到疲惫。
换人势在必行,正当瓦西里准备将阵地交给磨拳擦掌的预备队战士的同时,托勒密奇怪的发现,本多忠胜已经不在他原来的地方了,他一本正经如泥塑菩萨般跪坐的地方空空如也。
紧接着托勒密发现他的身影出现在迎击敌人的阵前。
他来到瓦西里面前,似乎简单说了几句话,瓦西里顿时像撒尿尿到电线上的狗一样,瞬间蹦出三四尺远。
紧接着他一溜烟似的向托勒密跑了过来,速度和疯狗一样快,以至于中途一连串摔了二三个跟头,也毫不在意,一边扑弄着屁股上的泥土,一面跑到跟前说:妈的,这个日本大马猴疯了,和我说战斗已经结束了,让我们全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说你疯了吧,他们还有二百人拿着长矛要蹦到山坡上扎死我们呢?你说他怎么说?
瓦西里一板一眼地学到。
他竟然说,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他坚持让你们退下?托勒密问的。
我愿意对着一瓶上好的大瓶伏特加发誓,他是这个意思。
此刻托勒密似乎明白他想干什么!
好!那你们就撤下来!他回答。
疯了,你也疯了?瓦西里傻了眼,一屁股坐到地上。
托勒密暂短地思考了一阵子,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命令瓦西里让八十位士兵组成二道防线,防止出现意外。
而他本人,托勒密要他和自己一起坐下来,观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很快瓦西里的陆战步兵全部撤下一线,本多忠胜宛若一个孤独的武士伫立在山坡的最高处,那是一处坡势较为平缓的地带,比较适合小规模的打斗。
他抽出一块白绳子,一端用嘴衔住,另一端简单地往身上一绕,在背部形成一个大大叉形。许多日本武士在打斗之前都会这样做,旨在固定住自己的宽衣大袖,免得给自己添乱。
本多忠胜就这么站着,仿佛一棵树一样,目光如炬,逼视着蜂拥而来对方士兵,太刀插在左侧腰间,左手紧握住鲤口,食指顶住刀镡,准备着时刻出刀刃敌。
别说,不得不违心承认,还真他妈有点帅。
他该不是一直都是个疯子吧?瓦西里嘀咕道,你说他一个人搞一二百人,绝对是自杀行为!
托勒密没做声,只是在紧紧盯视着本多忠胜的一举一动,同时也瞥了瞥,在另外一边观看的蜜雪儿,她也显现出紧张和郑重的表情,对这种场面关注之密切又勾起托勒密心中的一丝不快。
第一个对手很快就登上了山坡,他还立足未稳,就见到本多忠胜右臂一扬,一道银光闪过,瞬间他的刀已经一半收回到刀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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