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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神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本天成

    张仪也是一路深思,从大厅返回自己的客房不过区区百多步的距离,他却感觉如同行走了百年。

    他甚至怨恨自己将山中修行的粗野之气带到了朝堂官邸之中,一场激动的叙旧几乎演变为政治路线的激辩,无论孰胜孰负都似乎是很伤和气之事。

    好在师兄似乎并未气恼,和他这个才出山的野人一般见识,恰到好处地终止了这场宴会,但回头一想一场饭局变成的不欢而算,还是终究有点懊恼的。

    而明日觐见赵王,自然更需谨言慎行,想起从前自己就曾为了一呈口舌之快,被污为窃贼,毒打一顿,险些丢了性命,目前需要彻夜思考的是,明晨自己在庙堂之上该如何应对呢?




第五十六章:普瑞帕斯城池
    靠近海岸的斥候骑兵先后两次通报,帝国战舰留守的士兵已经将舰船的主桅上升上蓝色的旗帜,这代表着他们已经观测到了帝国的舰队在海平面上出现了。

    这与山谷高处的观测兵的侦查是一致的,他们也几乎同时竖起了蓝旗。

    按照推算,亚历山大的大军用不了一日便可抵达,托勒密立即派出百人的骑兵联系部队,与皇帝接头。剩余的人员组成两个中队拔营起寨,向前普瑞帕斯城挺进。

    按照中国古代兵书战策的记载,波斯帝国如果将马其顿大军视为凌厉之敌的话,理应清坚壁野,挫其锋芒。

    然而他们所到之处,农舍炊烟袅袅,满是头戴深色头巾的充满异域风情的农民在田间劳作,遇见前来的步兵和骑兵有时还会低头致意,这让真人大跌眼镜,这些人就像是不能有效分清马其顿士兵和波斯军队似的。

    二者差别之巨大是不严而喻的,马其顿人的胸甲与短裤,高昂的铜质头盔,和波斯人将自己紧紧裹在艳俗的布匹之下,浑身挂满乱七八遭的世俗饰品风格大相径庭。

    波斯帝国绝对不可能对亚历山大远征毫无察觉,任何军事冲突的双方都不可能将奸细完全摒除于自己的部队之外。

    这一度让托勒密怀疑波斯人似乎在诱敌深入,找到这么一大帮群众演员来麻痹敌人。

    联想起沿途所遇,应该就是阿明塔斯和苏格拉两人部队经历的,二人目前的情况是托勒密最担忧的事情。

    从斥候对沿路的农民询问得知,他们两个中队一路行军直扑普瑞帕斯城而去。

    尽管他们言辞一致,托勒密仍然不能完全信任这些异族人,严令高度戒备,快速前进。

    他带领瓦西里和蜜雪儿违反常识地策马狂奔。

    在广袤的原野之上,马镫的作用使骑士和战马浑然一体,轻驾熟就,不一会就能看见地平下上冒出的尖顶波斯建筑,紧接着是一大片高高低低的城楼,棕色的土墙和城垛林立,城门金属包角,紧紧关闭。

    算得上是一座重要的边塞城池,这毫无疑问就是普瑞帕斯城,波斯帝国这只巨大章鱼触手的尖端。

    进入大概硬弓的射程,托勒密勒住战马。

    这个安全距离恰好可以观察整个城池的实况,整个城还算是坚固,可以用来一守。

    抵挡大军显然不现实,但对于两三个中队这样的兵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看遍城头也没能发现任何波斯人的旗帜不有一面!

    在十数个空空荡荡的旗杆上有一面黄色的巨大旗帜正在古怪的如同钓鱼的鳔一样上上下下,旗杆之下恍惚是两个人影。

    在黄昏的光照下正纠缠在一起,正当几人纳闷之际,其中一人猛然一推,另外一个人如同一个断木头从城楼跌下,只听得砰的一声,跌落地面。

    瓦西里大喝一声,反手抄起,双腿一夹马肚,胯下的战马如若离弦之箭一般绝尘而去。

    这样的异国他乡,夕阳之下策马奔腾,就像是一副哥萨克骑兵的油画。

    不知道有多少先驱,在征服者的路上产生过类似的感情,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尤利乌斯凯撒还是萨拉丁或是狮心查理都享受过征服的快感,这是一切快感所无法比拟的。

    开疆拓土,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托勒密曾经专程乘船到过萨莫德拉克勒岛的悬崖前,观赏著名的萨摩色雷斯的胜利女神像。

    那是一尊完美的完全的完善的雕塑,女神那张开双翼,飘飞的裙裾,健美的体态深深震撼了他,萦绕在脑海里久久不褪。

    直到今天他才理解这雕像表达的感情,是对胜利激情的渴望,这正是德米特里乌斯击埃及的大军的那种感觉!

    瓦西里迅速的以一个老辣的弧形接近城头,托勒密还一度担心他会被箭弩射中,而这种路线大大提高了射手对其瞄准的难度,他只是兜了一个圈子就返了回来。

    他死了,一个波斯人,好像是咱们的人一剑将他砍了下来

    托勒密正犹疑不定,耳中只听得吱吱嘎嘎城门作响的声音,普瑞帕斯的城门缓缓打开,与此同时,马其顿中队的后续步兵才刚刚赶到,快速的行军让他们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如果此时面对敌人的冲击是非常危险的,当务之急就是自保。

    托勒密立即抽出剑来,向天一指,其含义是准备作战,再将剑尖冲下,意思是立即进入防御状态。

    重装步兵立即开始展开队形,他们将长矛迅速插在地上,矛头斜前向上,就像是半个刺猬对着敌人可能冲击的方向,士兵则后退十步拔出重剑,用以斩杀中矛后跌落下来的骑士。

    仅有的二十几弓手列成一排待命。

    蜜雪儿先是抚摸着自己战马的鬃毛,又俯身在它耳边说些什么,再带上头盔,她眼神坚定,手持战斧做好了带领骑兵部队进行冲锋,

    由于骑兵部队不足,无法发动两翼齐出的钳形攻势来掐断攻势,只能依靠蜜雪儿单独一侧的弧线形冲击,希望达到扰乱敌人阵型的目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波斯人并没有像潮水,或是一窝马蜂一样冲出城门,而是只有百多人的部队,他们昂首挺胸,纵马信步,如同盛装舞步表演亦或是参加阅兵一样,缓缓地高傲地冲我们而来。为首的一人满头红发随风飘舞,那不正是阿明塔斯最显著的标志吗!

    这样一来很好的解释了托勒密之前的犹疑,阿明塔斯和苏格拉的中队不可能凭空消失,他们要么胜利了,要么失败了,这样看来整个普瑞帕斯城已是这两个小伙子的囊中之物了。

    托勒密急切地想知道他们的战损及如何做到的。

    很快他的战马已经和托勒密的战马面对面了,他眯缝着双眼抵御着迎面而来的风,看得出他尽量使自己的表情显得庄重,但上翘的嘴角,仍然难以掩饰洋洋得意之情。

    托勒密将军,阿拉巴亚斯之子阿明塔斯向您致意。我们于今日上午取得普瑞帕斯城池,现欢迎您的到来!他在马上颔首说道。

    很好,皇帝大军已经开始登陆!这城将是第一个征服的城市,将为我们提供落脚点和源源不断的给养,萨松之子苏格拉何在?

    他正在城头安置皇帝的旗帜。

    刚才的波斯人是怎么回事?

    他是该城的护旗人,拒绝投降伟大的皇帝,被苏格拉一剑斩落城下。

    托勒密将马鞭尸体的方向轻轻一指,两个轻装步兵立即跑上前去处理尸体。

    正当此时,马其顿的号角响起三声,城楼之上升起亚历山大的双头雄鹰旗帜和尖刺太阳神旗帜。

    他聚拢了队伍,和蜜雪儿瓦西里阿明塔斯并驾齐驱,兵不血刃地开进普瑞帕斯城门。

    第一战竟然如此之顺利,大大出乎了托勒密的意料,良好的开端及是成功的一半,这样一来在皇帝的大军推进之前,他们已经收获了一场可观的胜利,作为数量有限的先头部队,也算是对亚历山大的亲征有一个完满的交代。

    尽管以后征服之路还充满着变数,但面对着城中百姓送上的饮水和酿酒,目前所有的将领和士兵都充满信心。

    唯有一丝阴云笼罩在托勒密心头,那是波斯帝国的军事反应,竟然如此之慢。

    难道真的像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巨人,需要缓慢地移动自己的双脚才能转过身来?

    而它转过身来之后,双手持什么样的兵器?

    又会是一副怎样可怕的相貌呢?



第五十七章:冷遇·出逃
    清晨清脆的鸟啼将张仪从睡梦中唤醒。

    尽管在云梦山睡了了几年山洞,从鬼谷里出来又是风餐露宿几个月,以至于前半夜反倒难以适应柔软细滑的安逸床榻,辗转反侧,头脑中尽是师兄讲的策略,似钱塘潮信不断翻滚,直到后半夜才因为疲惫至极,酣然睡去。

    他一咕噜爬起来,赶紧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登上那双破破烂烂的靴子。

    鸡叫第几遍了他问值班的卫士。

    第三遍已经过去半晌了

    他赶紧走进庭院,向天上望去,已是日上三竿的时辰。

    说好的师兄引荐面见赵肃侯呢?

    没有他预想过的新衣新鞋,甚至连洗脸水也没有准备,仍是这副破衣烂衫,这张垢面蓬头,如何去觐见赵王?

    张仪满怀狐疑,只好又走到卫士面前,问道:丞相可曾来找过我?

    没有卫士回答。

    他十分奇怪,昨天来投师兄时,整个丞相府上到前来拜诣的官员,下到服役的丫鬟都是笑面相迎,灿若桃花。

    而一夜之间,连站岗的士兵都对他如此冷淡。

    由于兹事体大,他仍然觉得不太托底,信步向前,又寻得一个卫士。

    可曾看到,我师兄苏秦丞相来此找过我?

    卫士手扶刀鞘,身体丝毫没动,只是摇了摇头,连一个字也没说。

    张仪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脑袋里一团乱麻。

    就这样,一连十数日,连个苏秦的影子也没见到。

    出于从善思考,张仪只是一再劝慰自己:师兄作为一国之相,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公事缠身,只好将自己的事情放一放。

    但是时间一长他发现这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

    大约过了月余,竟然连膳食的标准也下降,原来几个丫鬟端来了是一个大铜盅,里面往往是一整只鸡,皮脆多汁,由厨工熏得刚刚好。

    四个银盘,一盘切薄的用鸡汤或老鸭汤浸上三个时辰的羊肉或是牛肉,一盘精心烹制的嫩鱼,用辣汤汁淋过,一盘是清脆爽口的新鲜菜蔬,还有一盘往往是煮菽。

    张仪每次都大快朵颐,吃得杯盘狼藉,然而这两天开始,饭食竟然减少至两菜,有时上来还是凉的。

    侍从人员的态度更是冷漠,简直是丢下饭食就走,一连两天也不来收拾。

    于是他又犯了冲动的老毛病,几次吵着要见苏秦,均被家丁挡下了,尽是一些丞相太忙丞相出门了等理由。

    又过了几天,伙食标准竟然下降到一个素菜,这简直和厨房烧火的一个身价了,还让他搬到后院下厢房去住,这样一来和奴仆杂役没有一丝区别了。

    张仪仔细思量,师兄似乎对自己有了较深的成见。

    故意慢待他,使他受不了冷遇而离开。

    阔别多年之后,苏秦浸淫诸国政治核心,其性格和处事方式已经不能用从前在山中修行时候的准则来衡量了。

    但张仪收拾了自己的破包袱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又遭到了卫士和家丁的阻拦。

    府邸内的人毫无意外,纷纷阻住他的去路,口称丞相盛情留下先生;

    先生乃丞相之弟,若如此离去,小人们必遭重罚等言辞,实际上却是用暴力阻止他离开。

    这时,张仪意识到,这一个多月以来,自己实际上是被监控起来了。

    莫不是师兄惧怕自己的连横之策,压制了自己?

    有这样的想法为何又不明说,而在这里玩这种鬼蜮伎俩,张仪心里不由得燃起了熊熊怒火。

    明着撕破脸皮,显然是不自量力的表现,凭借赵国丞相的威仪和实力,苏秦可以轻易地把他撕个粉碎,不动声色忍气吞声地找时机一举跳出这里,才是唯一的办法。

    想当年孙膑被庞涓施了残废之刑,仍在猪圈里,还有兵士把守,最终仅仅是借助齐国使臣来访之机逃出生天。

    自己当前的现状岂不是比他好上一万倍?

    于是他不动声色隐忍下来,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

    在下厢房的好处有一点就是不再受到府上人员的严格监控,这里闲散人等很多,伙夫花匠手艺人马车夫来来往往。

    张仪有的时候和他们谈天说地,有的时候干脆在院子里瞎逛,看似游手好闲万物目的地游荡,实际是在观察从哪里逃走更为适合。

    不消几日,他就发现从后院有一间堆放无用杂物的库房,破败不堪,只有府上报废什么家具的时候,才有几个工人,抬着东西扔到里面。

    有几次他将两把破椅子叠在一起,扒着墙头向外窥视,外面是一条长长的小巷,对面则是低矮的民房。

    若是他从这里翻墙而出,走这条小巷,恐怕会被相府周围的巡逻的士兵发现,如果横穿小巷直接进入百姓的民房则可脱离相府范围,但也要小心,万一被人发现当做盗窃,大声呼喊起来,同样会引来官兵。

    时机的选择成为了关键,而整个事件的成败又完全依赖运气。

    张仪只好在平常的日子里默默祈祷,原来那位也曾是鬼谷子弟子的孙膑师兄,在冥冥之中庇佑和他遭受着类似境遇的师弟。

    直到来到赵国的第二个月底,张仪才等到了最好的机会。

    大将赵奢来拜访苏秦,由于赵奢地位尊崇,丞相也不敢慢待,一连三天全府上下人等都为迎接大将军的宴会做着准备。

    他和厨房的伙夫探听,赵将军于晌午到访,与赵国要员共商抗秦大计,整个宴会预计持续到午夜,也未必能够结束,丞相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夜间饮酒的饭食。

    张仪决定入夜时分开始自己的逃亡计划。

    事情就像他所料想的一样,自赵奢晌午到访苏府之后,全府上下百十号人的精力完全投入到大堂的宴会之上,一直持续到入夜时分。

    和张仪料想的一样,师兄果然没有请他去堂上一坐,他将自己的破包袱收拾妥当,里面是两月来他耍闹好几次讨来的几大串半两钱,再在怀里塞了几个自己攒下的馒头,心中顿时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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