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神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本天成
阿瑞缇斯和塞琉古全都没有什么大碍,呼呼地睡上一大觉,加上饱餐一顿就能让他们彻底恢复状态。
城内的波斯人被斩尽杀绝,几乎每个率先入城士兵都抢得了自己的战利品,亚历山大承诺没来得及在大门攻破前入城,没有发生任何战斗的士兵,也能每个人获得三个银币,这让压阵的部队很快停止了抱怨。
贾里奇斯依旧连滚带爬地在他的驴车旁忙上忙下,他对兵器不感兴趣,实在没有觅得什么入他法眼的宝贝。只能皱着眉头,揉着自己偌大的肚子不停地抱怨着。
在要塞里休整了一天一夜之后,亚历山大决定放弃哈利卡那瑟斯要塞,他将全部部队撤出要塞,将其付之一炬,继续向波斯腹地亚美尼亚和尼尼微方向挺进。
整支大军军容整齐地向前开进,背后是波斯城堡的冲天烈焰和滚滚浓烟。
古代的诗人说:战争意味着毁灭。
但有时战争也意味着新生,亚历山大将在他所到之处,挑选政治交通经济贸易的适合之地建立起一座一座的亚历山大城,这些城市的规模将更加宏大,建筑更加壮观,将会诞生更多闻所未闻的奇迹之事。
第六十九章:车裂·秦之无奈
张仪凭着自己在师兄府上一番受辱的忿忿之情,双脚快奔秦国。
实在疲惫不堪的话,就在路边稍作休息,直到发现自己的破包袱里的铜子被人调换成金子,才心生疑窦。
为了避免财大召贼,他特意将一锭金子切成几块,雇了一辆马车,算是解除了舟车之劳。
一块金子刚花完,就到了咸阳城。
连接八百里秦川的咸阳城富庶异常,比赵国都城邯郸还要大上一倍,往来的客商和人流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他早就听闻秦国为了国力强大,善待其他六国的各色人才。凡是能为秦国所用之人,尽数挽留,反倒本土的秦人不太受到待见,甚至定下了用士不唯秦人的国策。
怀中有钱的感觉的确是好,张仪进了咸阳城寻得了一间大客栈住下,美美地饱食了一顿酒饭,就近寻得一处裁缝铺子做上一套像点样子的新衣服,也好去面见秦惠文王。
酒足饭饱,身上自然地涌起一阵温暖的感觉。穿上新衣,整拭干净仪表,张仪对自己的信心更增添了几分,闲来无事就信步在城里闲逛,心中思揣着如何面见的大王的事情。
直至城中广场,忽然发现中心处密密匝匝围了一大群百姓,十分嘈杂。他从不爱凑什么热闹,但转念一想自己暂时无事,又初入秦川,了解一下秦国的风俗也是好的,于是就分开人群,挤到前面去一睹究竟。
来到前面却着实吓了他一跳,之间一个浑身血污的人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不醒人事,从他头上戴冠,身上穿着紫袍,看起来像是一个级别不小的官员。
几个满脸虬髯的彪形大汉将他从一辆平板马车上抬下来,抛麻袋似的往地上一扔,人群前面都能听见身体撞在地上啪的一声。
那人被摔得翻了个身,脸朝下依旧毫无反应,像死了一样。
围观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正当张仪努力从他们的议论之中猜测此人的身份时,数十名位全副武装的秦军士兵持戈过来,然后是几个军官模样的人驱使着五乘战车过来,几个工匠模样的人身着短打粗布衣服跟在最后。
这些马匹毛发雪亮,有如泛着油光,眸子炯炯有神,即使是不识货之人也能看出此非寻常之驹。
正在张仪纳闷的功夫,只见的几位工匠模样的之人开始在地上画起圈来,并七手八脚地将比拇指还粗的绳索困在那人的四肢和脖子之上。
五乘青铜战车按照五个不同的方向排放,马首冲外。
直到那几个穿粗布短衣的人将绳索的另外一段系于战车之上的时候,张仪才意识到这些人要做什么,登时冷汗直冒,禁不住脸上肌肉也抽搐了几下。
他探首向近旁的一个挽着袖子的汉子问道:敢问这位兄弟,此人难道就是名震天下的?
哎呀呀,不不不,我不知道呀!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连连摆手道。
张仪不得已又转过头来对着一位带草帽拄着锄头的农民,还没等开口,那人立即说道:我不认识他的。
他尴尬异常,只好将目光转移到一位伸长脖子看热闹的矮个子读书人身上,那人发觉后,不待发问,立即回避了他的视线。
这大秦的律法和暗探确是强大!张仪心中暗暗叹道。
此时,一位头戴缨盔,长官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掏出一个绢帛出来,高声念到:公孙鞅,姬姓,暗中蓄反,叛国投魏不得,发邑商兵攻郑县,被王师剿灭,全族伏诛。因商鞅罪大恶极,行车裂之刑!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低声慨叹的,也有高声叫好的。
张仪心中暗想:听闻这商鞅原乃卫国人,应是周王之后,投奔秦国后深得秦孝公器重,成为大秦帝国权倾一时的重臣,无论是各诸侯国还是各大贵族势力无不畏惧,甚至一时倾权,厉于秦王。
南门立木二次变法收复河西失地打败魏国,占领了安邑固阳,可谓是立下了不世奇功,却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不一会那四名工匠已经将尸体的角度调整完毕,汇报停当,那行刑官一声号令,驭手那响亮的鞭捎几乎同时抽在马匹的身上,战马突然受惊,那五辆战车同时奔向不同方向,商鞅的尸身列成几大块,登时四处滚落在泥土之中。
说来也甚是邪门,那商鞅的头颅本事双眼紧闭,双唇紧贴,被战车拖断了脖子,如同被踢皮球般,竟径直向着张仪滚来,直到他的脚下,忽然眦齿皆张,仿佛对他怒目而视一般。
张仪被吓了一大跳,人群一阵惊呼,妇人小儿无不衣袖掩目。
眼见贵为一国之丞相权倾朝野之人竟落得个身首异处死无全尸的下场,张仪不仅连连摇头为之嗟叹。
士兵们开始收拾断肢残躯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也就散去了,张仪惊魂未散,心情沉重,慢慢地踱着步,正在往回的当口。忽听得背后有人开了口:兄乃是魏人张仪是否?
张仪一惊,回头一往,见一少年一身绿色深衣,配白色玉佩,金银错的带钩,眉清目秀,垂首站立,显得彬彬有礼。
你是?
哈哈,张先生真乃贵人多忘事啊,小弟我亦是魏国安邑人,你我原是同村之人,幼时还一起玩耍,自你去拜鬼谷子为师修行之后多年再未相见,今日竟在秦国相遇,真乃奇迹也。
张仪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搜索枯肠了好一阵子,没未能回忆起这个人来。却又一时不好回绝。
当你承认一个人你认识这很容易,但要确定绝对不认识一个人就不太容易了。
那小生不待张仪置可否,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向着酒楼走去,称要请他吃酒,张仪连声推辞说已经用过饭了。
怎料那人手上的劲更足了,张仪被他连拉带扯,领到一酒楼。
在桌前坐下,那人点了几道菜蔬,两盘肉食,弄上一坛上好的醇香美酒。
那少年自饮一杯,开始打开话匣子说起幼年魏国之事,张仪对他所说竟然全无印象,又在刚才受了惊吓,哪里有心思吃酒。
兄台缘何如此沉闷啊?
那人见其忧郁,便问道。
唉,张仪长叹一声:方才我亲眼目睹商公被处车裂之刑,死无全尸,是在是伤怀啊!
商鞅与君非亲非故,为何引得兄台哀伤呢?
张仪犹豫一下,坦然道:我尝闻得先王重用公孙鞅,强秦重建霸业,立下不唯秦人之法令,我乃远道特意来投,谁料睹商公落得如此下场,岂不是前途无望啊!
那少年闻言,环顾四周悄声道:其实兄大可不必由此想法,今虽孝公早逝,惠文公少年登基岂能容得商鞅拥有堪比先王之权柄?况且商鞅废公子王孙继承爵位之法,让民众论功封侯,虽然使得人们竞相为国卖命,令秦国强大,但却动摇了旧贵族的赖以生存的根基。
贵族们联合起来情愿,却被他打入打牢,他们亲眷怨声载道,这商鞅,也甚是强横,竟将八百贵族全部诛杀。惠文公是要和他算这笔老账啊!
这样说来,所谓谋反不过是莫须有之罪名了?
这兄弟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大王诛商鞅九族,是迫于贵族压力,实属无奈之举啊,君不见大秦国没动商鞅立法之分毫啊!
那商公岂不是死的冤枉?
怨与不怨,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那先王的用人之道
哈哈哈!那绿衣少年顿首笑道:自然还是老样子,无论哪国之人,有能者必重用之!
张仪听得他的玉佩撞击带钩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这才仿佛梦里初醒一般,忙拉住少年的手道:那敢问贤弟谈吐不凡,且对朝堂之事如此明了于胸,难道是?
那少年笑道:愚弟正是秦惠文王座下之小臣,至兄台在神人鬼谷子之处学的精妙之术,可向大王力荐之!
张仪闻言大喜过望,真乃: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
自己正在愁苦难以面见秦王,这一偶遇竟能助得他一臂之力,兴秦灭赵,一雪自己饱受师兄羞辱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第七十章:觐王·强龙之首
二人酒楼分别之后,少年自称去禀报秦惠文王,张仪则心潮难以平复,返回自己的客栈和大花狗做伴。
翌日,少年特意遣车专程前来接张仪觐见秦王。
但见一人策驷马之车,拥大盖,华贵异常,张仪见状大惊,惧不敢登车。
按照周礼,驷马之驾乃是诸侯的仪仗规格,春秋时代固然是已经礼崩乐坏,但是就他一届草民,竟乘坐如此尊贵的车架还是不太合适的。
少年百般扶他上车,他仍是连声推辞。
那绿袍少年只好说道:昨天我向大王禀告先生的情况,王大喜过望,特地遣重臣车驾来接先生您。
虽是如此,但如此仪仗,鄙兄更是不敢沾染。
那少年笑道:兄在山中修行良久了,今周室衰微,原武王所分封的八百诸侯,弱者纷纷消亡。如今中华大地七雄并立,你征我伐,正是求纳贤士之际,无论是各国大王,还是大名鼎鼎的四君子,为了表达对人才的重视,常用自己的仪仗接人,这也不是什么奇闻了。
他见张仪嗫啜不语,又继续说道:兄博览群书,岂不知文王为太公拉车八百步,太公保周八百年之事?
张仪虽然连声称自己难望太公项背,但还是禁不住少年苦劝,眼见就要当误了时辰,也只好喏喏登车。
一路之上张仪算是见识了秦国的强大,百姓数量之庞大宫殿之巍峨令人惊叹不已。
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下无数台阶,仅仅登上这些台阶就要花上半天的时间。
台阶之上是林立的披甲武士,他们披坚执锐,如若临战,成方阵伫立在台阶之下。
将军们立于和大殿更为接近的地方,负责检查上殿人员的武器。
秦国的传统之一就是严禁勤王之人携带武器,无论官级大小,就连皇帝最信任的人也绝不允许。
张仪本料想那绿袍少年回陪他上殿面圣,岂料这回轮到那少年百般推脱,口称自己还有其他要事,不便随他上殿。
无奈之下,他只好孤身一人登上台阶。
秦宫殿高宫深,张仪只见得满朝约有数十人,左侧武将林立,右侧则是众多文臣。
台阶之上一人端坐在游龙桌案之后,头戴冕旒,着黑袍,面目清秀,只是个青年的模样。
张仪远远来到阶下,也不下跪,只是深鞠一躬,唱:草民魏人张仪见过大王。
秦惠文王居高临下用目光审视着这位比自己还年长的青年人。
少顷,才将手轻轻一抬道:不必多礼。
谢大王。
孤听闻先生早年拜在当世奇才鬼谷子门下修行,想必应是孙膑庞涓一样的不世奇才,今远道来我大秦,必有所教于寡人!
大王过誉了,小民不才,未能修得孙庞二人的兵策战法,也不懂什么布阵之术张仪开始卖起了关子。
哦?
秦惠文王心中顿生窦疑。
见到秦王表情出现了变化,张仪这才缓缓说道:草民跟从师傅主要学习的纵横捭阖之术,单凭三寸不烂之舌便能顶的上十万雄师。
惠文王见他年纪不大竟然口气不小,心中反而到添了几分好奇,伸手一招,让他近前说话。
张仪向前十步,撩起衣襟,颇为谨慎地跪坐下来,开始大谈起自己的连横之道。
秦惠文王年少继位,刚刚清除商鞅一干重臣的影响力,稳定了自己的绝对权力,正想效仿齐桓公,做上一些大事,成就一番伟业。
而如今他的邻居魏国几番袭扰秦国疆域,大肆占领河西之地,着实让他恼火,张仪在他面前提出连横强国,采取远交近攻的策略正中下怀。
就这样二人谈了好一阵时间,秦惠文王虽然觉得此人年纪不大,但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所言之事甚是动人,暗揣此人可用,但却不可全信。
于是开口到:爱卿一路奔波来我秦国,看得出先生为秦国之大业殚精竭虑,论先生之五车之学,定非几日几夜便能教会寡人的,不如先生先回府去歇息,明日咱们再论国策。
张仪正在思考自己该去哪之时,秦王将手一挥,一个近臣模样的人走上前来,俯首听命。
以客卿之礼待张先生,安排这位他去府邸安住秦王朗声说道,既是给张仪听,也是给大殿上的群臣听。
这样一来就轮到张仪吃惊了,客卿乃是一个外国人受到本国的最高礼遇了,固然最终受到拜封丞相的人也是有的,但仅凭初见便能谋的客卿职位的人却是极为罕见的。
虽然连横之策深深打动了这位年少的君主,而秦惠文王并没有真正许诺张仪客卿之职位。
毕竟秦作为河西大国,一直以来都是以兵戈之利,压服各国,所以很难相信真的仅仅凭借一个人的口才便能屈一国之兵。
张仪退下朝来,早寻不见了那神秘的绿袍少年,一身痛快话无人诉说,更不能向朋友称谢,他怏怏不乐,却只能尽力平复自己面圣的澎湃心潮。
那官员将他引道一处深宅大院,正房十间,偏房三十间,仆人杂役百余人以上,这些人华服恭迎,着实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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