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神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本天成
击败亚历山大的或许只能是自然之神,在此以前还未能有过什么真正的难题让压力山大如此为难,迟迟不能做出决策。
当然,托勒密也十分了解他,同样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得了他的步伐,即使这真的遭遇众神的阻挡,恐怕结果也是一样。
可供远征的战士已经开始陆续的完成自己的训练任务,尽管他们大多数抵不上最初与皇帝本人并肩作战的也就是腓力二世亲手打造出的军队,但这些混合了马其顿本土,希腊雇佣军,特萨利重骑兵甚至印度战象的大军仍然属于世界上最强的部队。
长途奔袭的作战方式,使得亚历山大不能选择波斯式的人海战术,尽管目前庞大辽阔的帝国疆域完全可以提供这样的资本。
大约三万名精锐重装步兵,二万名重骑兵以及两万名弓箭手和投枪手的远程打击部队,五千名散兵和一千五百名工兵作为整个部队的有生力量。
辅助了大量的奴隶和雇佣的农民,人数大约近二十万人,进行沿途的补给。
在这个时代的工业背景之下,穿过此漫长的未知的征途,奴隶本身就将消耗掉大量的粮食和饮用水。
这样一来,东方的亚历山大城将成为最为关键的命脉。
波鲁斯承诺,将采取沿途布设供给大营,成熟时期甚至能够将战象源源不断的穿过无人区,送上前线。
这在历史上可谓绝无仅有,能否成功,谁又知道呢?
由于托勒密的小分队的退出,塞琉古的派系成功入驻骑兵和步兵方阵,尽管有着阿瑞缇斯的牵制和远在巴比伦驻防的海军统帅赫费斯提翁威慑力,他仍不失成为了目前军事势力最为强大的将领没有其中之一!
托勒密的小分队则更像是探险家组成的联盟,尽管携带武器,却不参与除了自保之外的打杀活动。
按照蜜雪儿的意见,他们将跟随亚历山大的步伐,保持中立身份,紧握蜜雪儿记录的七件神器羊皮纸,开展另外一种工作。
抛去战争的重压,仔细思考,似乎一个莫须有的阴谋隐隐浮现出沉静的水面。
巴松似乎将这些人汇聚到一起,有意留下所谓七神器的线索,吸引他们去找到这些东西。
现在看来,这些神器有几个与别不同的特点,一个是无论是亚历山大的白色胸甲,还是托勒密的护腕,直到瓦西里的两块宝石,都由来历不明的物质构成;二是都具有某种神奇的超越自然之力,但却不是能力无边无际的力量;三则是最为令人感到好奇的:神器之间似乎带有某种内在的联系,在特定情况下产生更加强大的合力,那么更多的神器,甚至七神器聚集到一块会产生多么大的效果呢?
最为奇怪的是,巴松作为来去自如之人,似乎拥有比他们中间最为勇猛的战士更强大的力量和行动能力,那么他自己为何不去取得这些神奇的宝物,来为自己服务呢?
谜团和秘密遮盖着人们,却同时给予他们前进的激情和动力,探寻这个世界之上的未知力量,解开一个个谜团,使托勒密的小分队的每一个成员都充满了兴奋和期翼。
试想如果有招一日一个强大的勇士,集七件神器于一身,是否能都达到和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分庭抗礼的程度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无人区
也许是这个时代最为博学的智者亚里士多德在整个亚历山大帝国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
无论是从亚历山大幼年时代的教育培养,还是目前的策略支持,都使其成为帝国隐形的支柱。
面对如此的选择陷阱,亚历山大罕见的征询自己的老师的意见。
老人带领自己庞大的,由弟子和科学家追随者组成的阵容,对整个方案进行详尽的考察。
对于最北面的线路,很显然的优势就是尽量避开所谓的自然险阻,曲线前进,(这在之后的数百年之后,成为一个唐代僧人以及他所带领的具体数字不明的徒弟,辗转来到西域求取佛经的经典路线,此人便是无人不知的唐玄奘。)。
然而事物总是具有其两面性质,曲折前进意味着,要行得更远之路,这对于给养是更加可怕的消耗,自然险阻较小,则意味着必有更多的游牧民族部落和强盗。这样的骚扰,亚历山大已经在湿热的印度大陆领教了一番。
他绝对不想再次忍受,纵使整个帝国远征军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但是波鲁斯沿途布置的供给点,则不可能成为固若金汤的永备工事,来防止苍蝇般的抢劫者。
对于中南路线,跨过印度半岛,面对的则是更加捉摸不定的蛮瘴之气,和未知的奇怪气候,这个敌人则更为强大,它犹如一个恶魔,永远隐藏在云雾之中,使人感染恶疾。对于一个高大强壮的马其顿战士,他挥舞宝剑甚至能斩伤战神,却奈何不了疾病恶魔。
仍然作为亚历山大的朋友的托勒密,亦不同意这个行进路线,知识渊博的蜜雪儿告诉托勒密,记载中的亚历山大就是死亡于一场突然而至的疟疾。
最南端的海上路线,亚里士多德和他的学院团队花费了最多的精力以及最长的时间进行研讨和论证。
从先后两次希波战争到从马其顿挺进波斯帝国的成功,使得跨海航运作战成为人类历史上的壮举,尽管有那么几次面对充满无尽力量的波塞冬,折损船只和勇士的生命,但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但此时面对的是广阔的印度洋,从海上行进的巨大的优势就是:只要有足够大的足够多的运输船只,那么海水将会提供巨大的浮力,洋流亦会助力远征军的前进。
可惜的是赫勒斯滂海峡的成功不能在宽阔的大洋之上复制。
亚里士多德的最终结论是即使建造更为庞大并且坚固的运输船队,却缺少一种新式的巨大的风帆用来利用印度洋之上的季风。
而设计这样的风帆极为耗费精力,并且需要不断的远洋试验论证。
几年或是十几年几十年,伟大的哲学家和帝国最为精妙技术的工匠也不能够做出承诺。(事实证明,直到人类的大航海时代,远洋船才得以大获成功。)
亚历山大大帝绝没有耐心甘于这样等待。
于是在现有条件的局限下,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次北方路线。
后来远征军才得以了解,他们即将面对的是著名的帕米尔高原。
没人能够知道这里被古老的东方华夏古国称为葱岭,海拔高达四千米以上,除了闸门般绝地的喜马拉雅山脉之外,还包括无数大大小小山脊沟壑。
而在真正称得上远古时代的四亿年前的奥陶纪,这里的地貌已初步形成,它真正经历了诗书之中的:沧海桑田。在数亿年中,几次变成海洋,有几次变回陆地,最终竟然成为渺无人烟的荒凉高原。
按照那个诡吊神秘的巴松的说法,在这高原之上曾经有过一场最为激烈最为残酷的旷世大战,交战的双方令人难以想象,交战的情景用最华丽的语言和最博学的诗人也难以描述。
据说关于战争的记录被藏在一所庞大无比的图书馆之中,那里号称收有万物运行之奥秘和世界诞生的所有秘密,令人神往,这神秘所在藏在最为隐蔽之地,将在托勒密之后的探险之中提及。
穿过帕米尔高原,即使是士兵斐力庇第斯(马拉松战役的报捷者)也将花费至少数月的时间。对于数万人的大军更是几乎不可完成之奇迹。
亚历山大的另外一种个性再次展现强大无比的意志力和执行力。
亚里士多德和众位参谋将领的描述使得他已经认定了穿越葱岭的进军路线。
他简直将此视为一个轻松无比的旅程。
和首次展开征服之旅一样,帝国之主决定再次捐出自己的几乎全部的财产。
大量叮当作响的,面值为四德拉克马银币被装在一个个带着封签扎口麻布袋子里,运到参战士兵的父亲妻子和孩子手中。
尽管贾里奇斯不再是亚历山大的财务长官,这些也不是他口袋里的金钱,但是面对堆满一辆辆马车的财富,任然让他连连摇头,大叫可惜。
亚历山大的理论则一如既往:若我征服了东方的黄金之国,这些金钱又算得了什么?若我不幸失败,那么这些金钱又有什么价值呢?
先头部队已经开始组织出发,他们将依旧扮演具足轻重的先导地位,返回的信息相当重要。
作为一个成熟的征服者和君主,亚历山大仍然出于谨慎的考虑,决定采取伟大的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远征赫梯人的策略,全军分为四个梯队踏上征途,以分散全军覆沫的风险。
对于以特殊身份托勒密五人小组,他们则终日盯视这蜜雪儿关于七种神器的羊皮图纸,
几乎毫无新的发现。
如果不将全部的希望放在运气的赌桌之上的,他们的寻宝之路必须搜集新的线索。
也许托勒密等人需要帮助,亦或是哪怕一丁点暗示。
但是令人沮丧并且感到愤怒的是,那个幽灵般时隐时现的巴松,此刻就像消失于清晨之后的一缕雾霭,无声无息,毫无痕迹的消失了不见了,如此之久任何人都没见到他那神神秘秘故弄玄虚的生动表情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张仪的一桩心病
话说那张仪领着楚国的使者返回秦国,一路之上是冥思苦想,办法想尽。
超强的智商和口才碾压的感觉,令他并没有将除了大夫屈原之外的楚国上下君臣放在眼里。
按照之前的计划,穿插在楚国的暗探眼线和细作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发挥作用了。
齐楚二国的关系走向,将决定着他此行的功过成败。
直到听闻楚王为了表示和秦国交好,与齐国坚决断绝联盟之关系,已经特意派遣勇士去到齐宣王的地盘之上去骂他的八辈祖宗了,这才暗自放下心来。
虽然如此,自己承诺的拱手让给楚国的六百里商於之地,竟然没有着落。
他只不过是信口开河,诓骗楚王那个老糊涂的说词,人道是:言之诡道,甚于兵者。
但在这时代和传承文化的局限,信字,仍对外交甚至是军事上有着一定的约束。
为大事者不一定像宋襄公那样死心眼,但满嘴谎话却也会使得自己的名声大坏。
张仪并不希望毕其功于一役,毕竟他虽然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但距离他真正要达到的大秦帝国四海归一的终极目标还差得很远。
作为凭借一张嘴皮子来吃饭的说客,他必须找到一个为自己的解释的借口,作为挡箭牌。
诡辩也好强词夺理也罢,总是不能被人归为谎言,才是关键的性质问题。
既然没有想好对策,张仪索性使出了拖字诀。
诈称自己旅途颠簸劳累,躲进自己府中闭门不出。
交代了自己的几位下人,手捧珍馐美味奉上珍奇玩意甚至祭出了美色的诱惑。
不下十位,莺莺燕燕,身姿窈窕的彩衣女子,穿街过巷,送到楚国来使的驿馆后门。
据说那驿馆偏据街边一侧,即使是隔着高高的围墙,和来回巡查的严肃持戈的甲士,行走的贩夫走卒还是能够听见里面传出的令人心醉神迷的诱人的呻吟之声,那声音引得一群闲散汉子,围在一起,听得挤眉弄眼,生怕错过了一个音节,直到下一波巡弋的甲士将他们驱作鸟兽散。
那老头使者的身板子差点被美女们折腾得散了架,这让他大为欢喜,认为大秦国将其奉为坐上之宾,款待有加,是对楚国的诚意满满,庆幸自己的大王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直到来到秦国的第十五日,他才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头。
半月时光,自己难得见到张仪相国一面,秦国大大小小的官吏又闭口不提割让土地之事,这让他的心中怎么不打起鼓来。
这老小子不由得从奢侈温柔之乡里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思揣:这张仪若是不再提及商於土地之诺言,自己岂不是无法和楚王交差!
张仪躺在自己府邸,戏演得蛮像,见过楚国使者几次,他头缠冷水浸透的冰带,虚弱的声音保证自己一定践行之前的诺言。
细节就是不再重新复述自己当日对楚怀王的原番说词。
他的相府之内,香薰的青烟袅袅,犹如仙境之云雾。
饮过美酒之后,再看这番情景,张仪感觉那如梦如幻的云雾之后似乎隐藏着一座巍峨的高山,一个身着粗布衣的汉子,来到山脚之下,仰望云端,忽然见得山顶峰之上有七彩霞光万条,正惊疑之间,一声乍响,犹如玉瓶破裂,金光一道,一只硕大无朋的凤凰栖于青石之上,这汉子待那凤凰离去,立即奔上山去,抱得那青石而归。
回来他讲述自己的奇异经历,众人哂笑之,不信其言。
俗语说:凤凰不落于无宝之地。汉子坚称那青石是一块宝贝,于是他将此石献于楚厉王,宫廷玉匠辨识为顽石一块,楚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刖其左足。
后楚武王即位,汉子又去献宝,竟以前罪削其右足。
楚文王即位之后,那汉子爬行至荆山之下,痛哭至泪眼干涸,流出血水。
有路人将此禀告于楚文王。
文王甚奇之,遂命士兵将其以马车载入宫中,那寻宝人倾述其经历,文王命令匠人剖开青石,竟然见得绝世美玉。
那美玉后来被巧匠雕为大名鼎鼎的和氏璧。
突然张仪双脚一凉,随后立即感到一股无法抵挡的剧痛,从小腿之处蔓延上来。
自己猛然之间竟然变成那寻得宝玉的汉子,蓬头垢面粗布衣衫裹身,宛如乞丐,残疾的双腿跪在一处高山之下痛哭。
正痛哭之间,忽然闻得山顶之上,电光四射,一声闷雷炸响。
一个身材高大的,身着天神一般纯白色的胸甲,身披猩红色斗篷的奇怪之人,手提闪亮的宝剑,立于山脊之上,他金发蓝眼,身后隐隐浮现千军万马。
他正惊魂未定之时,忽然又被身后的一双手揪住头发。
张仪小儿贫鄙无行,必此盗相君之璧,共执张仪,掠笞数百!仿佛有众人齐声喝到,夹杂着嘈杂的咒骂侮辱之声。
他定睛一看,自己突然之间,却又来到昔日昭阳君府邸之下,数十个门徒,正在指责他盗窃了和氏璧,四个门客手执大棒,如滂沱暴雨打在他的身上。
张仪正百口莫辩,忽然见得一个面目模糊之人,手握利刃,径直来到他的跟前,蹲下身子,屠夫般地用手一捏他的两腮,道:这小子任是聒噪,待我割了他的舌头,给大家换个安宁!
说罢手起刀落,寒光一闪
张仪啊的一声惊叫,悚然坐起。
从面部到颈后,全是密密岑岑的豆大汗珠。
他充满恐惧的做了一下尝试双脚仍在,环视四周,才确定自己仍在秦国的相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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