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你的奴隶应该也知道这个。不过他们大概没想到他们的新主人会如此地……嗯,不拘小节,巫妖提醒说好了,随便说个数字。
数字?
就是他们要挨的鞭子,不要小于十次,否则的话他们可能会被活活吓死。
异界的灵魂试了试,发现自己没法儿说出口,然后他转向凯瑞本,“?”
凯瑞本俯视着“辔头”们,阳光烧灼着他们裸露的脊背,脊背上的鞭痕就像是树皮的裂纹,他们的面孔紧贴着地面,游侠无法看见他们此刻的神色,但对于死亡的恐惧却像暴风雨前的潮水那样猛烈冲击着精灵敏锐的感知,他知道自己无意间犯下了一个错误,导致这些“辔头”将肮脏,未经处理的食物献给了他们的主人与主人的客人,虽然他们的本意只是想让新主人看看他们种植的甜菜有多么的甘美诱人,但无论如何,主人与宾客是不会犯错的,那么犯错的就只有奴隶,而这个罪名降临到他们身上,他们或许会被降格到“巧手”或是“牛马”。
不,达达在心里说,这些“辔头”只会被绞死。
“继续吧,”异界的灵魂突然说,“今天的行程才开始。”他像是漫不经心地说:“至于他们的过错,我有一个同伴,他极其擅长与喜爱给予惩戒,我想我可以把这份工作交给他来完成,葛兰?”
“是的,”盗贼立刻说:“我的手段是这些蠢货们无法想象的我很高兴能为您效力,大人,”盗贼鹰隼一般的眼睛盯住了达达:“这是我的荣幸。”
“他们是属于您的。”达达说,一边深深地弯下腰去。
在此之前,凯瑞本看见克瑞玛尔向葛兰眨了眨眼睛,于是精灵将微笑藏在了甜菜根后面,他几乎可以确定接下来盗贼会非常的,非常的忙,以至于根本没时间去惩罚几个“辔头”,而克瑞玛尔说过他是客人而不是佣兵或是仆人,作为一个宦官,达达是无权指责或是命令他的。
狡猾的葛兰可能会把这个机会搁置到他们离开或是更久在这个队伍中,伯德温是凯瑞本的朋友,李奥娜是伯德温的爱人,而梅蜜迷恋着伯德温,葛兰虽然技巧卓越,心思灵敏,却因为其职业与出身而被精灵游侠与伯德温忌惮,他们或许并不鄙视或是憎恶葛兰,不管怎么说,他们一路同行至此,但要说对他付出信任,这恐怕得等到很久以后,所以盗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法师,虽然这个法师也是他被公会放逐的主要肇因,但克瑞玛尔却出乎意料的和他相处的很好,凯瑞本想,可能是因为克瑞玛尔生性善良的关系,很少有人会不喜欢他。
既然主人那么说了,达达就不可能越俎代庖,何况葛兰还警告了他,于是他们的行程确定不做任何细微的改变。
需要提一下的是,相对于他们曾经看见的小岛,也就是第九子的领地一座犹如无脚蜥蜴的岛屿,侧岛的形状类似于一头浮出水面的座头鲸,宽阔而肥厚的头部高耸于北方,而尾鳍隐没在南侧温暖的海水里,历代领主的堡垒就在鲸鱼的喷水孔的位置,位于海神之眼的中心,座落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周围环绕着丰沛的淡水,只用一座细巧的吊桥与外界相连据达达说,这个可能连通着水元素位面的湖泊高出海平面近三千尺,而堡垒所在的岩石高出海平面四千五百尺,奴隶们在法师的指挥凿开岩石,砌筑沟渠,将冰冷而洁净的水引向大半个侧岛,它们不但起到了灌溉的作用,还令得土地变冷,免得甜菜的块根因为温度过高而腐烂变坏。
“高地总要比平原冷一些,还有风。”凯瑞本说,他们所在的位置没有太多高耸入云的巨树,狷狂的海风在这里不受一点阻碍,它们径直穿过人们的头发与衣襟,个子纤细点儿的人可能会被直接吹走奴隶们砌起石头的矮墙为贵重(相比他们而言)的甜菜抵御,甜菜的生长或许受到了一定的保护,就是叶片齐刷刷地斜向一侧,看上去就像是一群绿上衣的孩子在做广播体操,看上去颇有趣味。
令异界的灵魂倍感熟悉的是他居然看到了梯田,对,就像是在电脑桌面图片中常能看到的那种阶梯状田地,它们环绕着海神之眼,一圈圈地向外延展,让侧岛的整个南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的甜菜根茎。
他们沿着鲸鱼的脊背向下,抬着轿子的奴隶在满是草苔的坡道上行走仍旧平稳的就像是在平整的廊道里,他们是少数可以使用淡水洗浴并可以使用香料的奴隶,就是这种优裕的待遇并不能享受很长时间,因为他们使用的香料中混合着脂肪,用来堵塞毛孔避免汗水溢出,产生臭味,所以经常会发热死去,损耗是所有能够接近主人的奴隶中最大的。
如果让克瑞玛尔知道,他可能会拒绝,但这无济于事,哪怕他们步行或是骑马,这些抬着轿子的奴隶都必须紧随其后,不然的话,如果主人要使用轿子,难道还要等他们慢慢地跟上来吗?
精灵所能做的只有时常要求停下,减轻重量与阳光产生的灼热在他们身体里积累的速度,但这样他们的速度自然而然地减缓了下来,不过在这里,时间已经不像是逃亡时那么重要,他们在魔法星河重又横贯天际时才到达第一个港口,那儿已经矗立起了雪白的帐篷,就和他们刚刚抵达侧岛时使用的一样,或者更好,因为正好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商人前来请求谒见侧岛的新主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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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侧岛(1)
商人们当然是没有资格直接面见克瑞玛尔的,达达在自己的帐篷里和他们见面,倾听了他们的愿望很简单。他们所要的从来就是侧岛的糖而已。
克瑞玛尔他们当然也能尝到最新鲜的甜菜糖与甘蔗糖,两者都是红褐色的,渗透着金色的蜜液,只是甘蔗糖入口要粗粝一些,坚硬,松散干燥,而甜菜糖要更绵软,潮润,细腻,入口即化,达达临时从“巧手”里抽调了十名女奴她们都是因为“老迈”从主岛清退下来的,虽然其中有几个只有十九岁或是二十岁,因为经验丰富的关系,即便手指还有些粗糙,身体也不如过去那么健康,但暂时还是能够承担起这份工作的她们用甘蔗糖化成的汁液和茶叶一起熬煮,加入新采摘的蓝浆果,这种蓝浆果有着浓郁的酸甜滋味与近似于玫瑰的香味,加在甜茶里既能提香又能中和甘蔗糖的甜腻,然后又煮了芋头,芋头在大陆上也有种植,但只有在龙火列岛上它们才能长到最好,吟游诗人形容龙火列岛的芋头就如少女的肌肤一般皎洁柔软,细腻光滑,煮熟后的芋头被放在银质的驳头里捣碎,与温热的鹿奶混合后撒上甜菜糖是一种做法,不加以捣碎,只是用银勺挖成圆球,用小小的金叉叉着蘸甜菜糖也是一种很好的吃法。
一臂长的银盘堆满了蟹钳肉,就是他们在红喉港品尝过的那种寄居蟹的蟹钳,不过这里的一只蟹钳就几乎抵得上当初的一只蟹身幸好这种蟹从不食用椰子坚果以外的东西,不然凯瑞本和无意间想到什么的克瑞玛尔或许真不敢轻易尝试依照常规,这种蟹钳肉应该裹上罗勒碎末和蜂蜜,或是加上奶油煮,但达达对他的新主人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送上来的是加盐煮的蟹钳肉,以及混合着生姜末的葡萄醋。
当然。还有羊肉,鹿肉。李奥娜惊奇地吃出了她熟悉的味道高地诺曼一位男爵的领地上出产一种被称之为“香嘴儿”的食用羊,因为他的领地上漫山遍野都是沙葱与野生韭菜,这种未经优化的香料作物味道酸涩粗劣,只有农奴和羊才愿意把它们放进嘴里,但在领地的主人意外地发现,吃了这种草的羊居然不需要香料也会在炖煮或是煎烤后散发出独特的诱人气味后,农奴就被剥夺了吃草的资格,能吃到沙葱与野生韭菜的只剩下了羊,他将羊奉献给国王。以此换得了一个子爵的爵位,从此之后,这种被叫做“香嘴儿”的羊就成为了国王餐桌上一道最常见的美味佳肴。
鹿肉则是侧岛自产的,龙火列岛上鹿才是真正的本土居民,但自打出现了人类,这些带斑点的四脚生物就不得不在食物链上后退一大步了。鹿肉原本就很细嫩,而领主与领主的儿子们享用的又只有三个月以内还在吃奶的小鹿,可以想象那滋味有多么的美妙但让“辔头”们胆战心惊的是达达要求他们送上去的是一块成年鹿的肉,虽然是最美味的颈肉。但那也是三年大的公鹿肉,在主岛,它连出现在主人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我即便不吝啬你们的性命,难道也不在意自己的?”达达冷漠地说。他在侧岛终究还是根基不稳,所以这些“辔头”才有勇气要求他的解释,主岛上的大宦官,即便是要求那些年少的宦官们咬和吃下自己的肉。或是挖出自己的眼睛,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立即执行的不过总有那么一日……:“我们的新主人是个半精灵,而他最好的朋友是不折不扣的银冠密林之子。银冠密林的精灵虽然不是完全素食,但他们十分反感食用幼崽,在主岛的宴会上,我亲眼看到他们没有动哪怕一下乳羊和雏鸟,而现在你们要奉给他一只还未离开母亲的鹿仔?”
最后“辔头“们还是战战兢兢地从命了,不过给他们保证的不是大大的话,而是那盘子蟹钳肉,不允许负责烹饪的奴隶往里面加罗勒碎末与蜂蜜的就是大大,简单地用纯净的盐水煮后连着葡萄醋一起送上去也是大大的命令,但不管是帐篷里的那一位都吃的很愉快,尤其是他们的新主人,他的满意是溢于言表的。
葛兰隐晦地看了一眼法师,他怀疑克瑞玛尔的肠胃也是施加过法术的,要知道他们之中伯德温就是一个巨人,但他吃下的东西大概只有施法者的一半,问题是施法者的腰也只有前者的一半粗细,而且黑发的法师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呕吐的样子,他的腹部甚至都没有凸起盗贼身边的弗罗牧师又嫉又羡地盯着他瞧个不停,弗罗的牧师可以通过祈祷与奉献来祈求女神保证自己的躯体不会因为麦酒与蜜糖而变得臃肿,但频繁地为了些小事儿唠唠叨叨也会引起女神的愤怒,漠视还是小事儿,最令人畏惧的是她会将衰老与疾病的种子种入那些不得她欢心的牧师体内所以弗罗的牧师平时还是很注意饮食的,梅蜜在遇到法师之前一直是个居无定所,手头拮据的野牧师,当然也没有那么多机会把自己吃胖,但从打来到了高地诺曼的王城,她从约翰公爵那儿得了不少好处,环境也足够安稳平和,那时候,她似乎……嗯,堆积起了一点儿脂肪。
幸好这些脂肪最终还是在监牢与逃亡的路途中被消耗殆尽了,梅蜜高兴地发现自己不必再去接长她的金腰链了,问题是主岛的宴会与侧岛的一日多餐又让她心生警惕,龙火列岛从不缺少的就是蜜糖,每个人又都嗜好肉食,长达一个夜晚甚至还要加上半个白昼的饮宴中唯一算得上素食的只有加了不知多少蜂蜜的果汁蜜酒,诸神在上,它们原本就已经很甜了。她试图克制,但长期的颠沛流离的生活又让她有着如许多弗罗的野牧师一样的坏毛病,那就是她根本没法儿控制住自己的手指和嘴。黑发的施法者也同样是个口腹之欲的拥趸,就算是在雪盖沼泽中他也没忘记请精灵去采集一些酸浆,还有鳗鱼,梅蜜听到过他和精灵提起过侏儒双足龙很像火鸡食量也很可观,但他的腰似乎从未更改过尺寸,那件像是永生不死的白袍也从未出现过紧绷或是局促的情况。
梅蜜听说过有些人确实能够在毫无节制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保持纤细的身材,但是,神圣的弗罗!这种体制放在一个男性身上不觉得太浪费一点了吗?
最后一道浇了蜜糖汁(蜂蜜与甜菜汁的混合物)的黄唇鱼鳔冻是被达达送上的,他在克瑞玛尔身边跪下,为他斟上一杯清澈的净水,没有放过蜂蜜也没有放过香料,但正合克瑞玛尔的口味。
精灵也要了一杯净水,然后他向克瑞玛尔点点头,“他像是有什么话要对你说。”
黑发的施法者看向达达,后者早已跪下,额头紧挨着地面。
“你想说什么?”异界的灵魂和善地说,“说吧。”
“尊敬的主人,”达达说,他的嘴唇对着地面,但发出的声音依然清晰明亮:“我从商人们那儿来他们之中有个罪人,请宽恕我,他坚持那么说,说您……您曾经给予他一些……帮助,他对此抱有十二万分的感激,如今,他知道您在这里,他……提出了一个相当无礼的要求……他……他想要见您一面,我仁慈的主人。”
“罪人?”
“是的,他的脸上有着罪人的烙印。”达达说,紧张地将手指插入柔韧的鲸鱼皮毯里,那个人是个罪人,但商人们意外地尊敬与信服他,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士兵,他们衣衫褴褛,满面风霜,看上去比混迹在红喉港的佣兵还要卑微,但他们的眼睛,那些如同狼与鹰隼一般在阳光与黑暗中闪闪发亮的眼睛表明他们的内在或许与外表恰恰相反,他们的危险并不表露在外,不是涂抹在匕首上,也不是擦拭在衣服上,而是深入皮肤,刻入骨髓的那种。
“他……还让我给您带来了一件信物,”达达说,然后他从他的围腰布里取出了一卷羊皮,除非主人允许,否则宦官与奴隶拿着尖锐的器物展露在主人面前就是死罪,所以他让那个罪人取下刀刃,呈现在克瑞玛尔眼前的是一把匕首的柄。
这只匕首柄很普通,虽然它是精钢的,但只要你去红喉港的旅馆里找找,十个盗贼或是刺客中就有三个别着和它一模一样的匕首,克瑞玛尔却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它上面裹着一块干裂的毛皮,随着时间的流逝,黑色的毛发已经被磨掉了很多,露出下方土黄色的皮肤,但施法者是看着亚戴尔是怎么剥下那个半兽人狼趾的面皮,然后把它裹在那柄曾经属于狼趾的匕首上的。
他在听到一个脸上有烙印的罪人正在寻找自己的时候就有所预感,匕首上的皮毛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想,达达看着自己的新主人从矮榻上跳了起来:“他在哪儿?”
“在商人们的帐篷里……”达达还没说完,黑发的施法者就从他身边旋风一般地冲了出去,而精灵与伯德温紧随其后,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他赌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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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侧岛(2)
“亚戴尔!”
亚戴尔在听见这声熟悉的呼唤时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这个情况在那个宦官同意去询问他的主人时他就预料到了,他没有如商人们请求的那样在帐篷里等待,而是站在帐篷外,他看见了那个年轻的施法者,不无喜悦地发现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就像还在罗萨达神殿中时那样精神奕奕,神采飞扬,他伸出手臂,迎接了克瑞玛尔,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直到伯德温扑上来把他们连着精灵凯瑞本一起扔到地上他的本意可能是想要来个大抱抱,但他忘记了他现在只有一条手臂,重达三百磅的体重加上冲力的结果是四个人在地上滚做了一团,克瑞玛尔哈哈大笑,而凯瑞本与亚戴尔在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后也跟着大笑,伯德温一边笑着一边急急忙忙地想从朋友们的身上爬起来,克瑞玛尔与凯瑞本就算了,精灵的身躯并不如看上去的那么纤弱,而克瑞玛尔是属于可以徒手对兽人的那种,亚戴尔曾是健康的,但监牢与烙印,还有同伴与师长的凄惨死亡,以及之后的流亡严重地摧毁了他的身体,伯德温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隔着厚重的亚麻衣服仍能感觉到凸起的肋骨。,
也正是因为如此,伯德温想要起身变得很不容易,亚戴尔的任何一根骨头都不像是能经受他一按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俊不禁的李奥娜走上去,抓住伯德温的手把他从他的同伴身上拉起来。
而商人与奴隶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殿下……”亚戴尔还是第一次见到高地诺曼的王女,但红发与伯德温已经让他猜到了她尊贵的身份,他屈下膝盖,想要向她行礼,李奥娜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肩膀,曾经的罗萨达牧师不无黑线地发现自己一下子就被一个女性提了起来,就像是提着一只猫或是玩偶。
“真是令人感动的再相见。”葛兰酸溜溜地说。
“我记得你。”亚戴尔好脾气地说,就葛兰来说毫无预兆地,罗萨达的前牧师也给了他一个拥抱,盗贼吃了一惊,差点给了他一匕首。
“你脸红了。”梅蜜说,在亚戴尔走开后她和亚戴尔之间只需微微相对鞠躬,虽然亚戴尔不再是罗萨达的牧师了,但总不能按照弗罗牧师的习惯给他一个吻吧。
“闭嘴。”葛兰说。
能够再见到亚戴尔当然是件令人喜悦的事情,但亚戴尔带来的消息却并不怎么令人高兴。
“狄伦唐克雷究竟在想些什么?”李奥娜虚弱地说。
“他想要打造一个施法者之城。”凯瑞本平静地说:“没有精灵,也不需要太多人类的军队。只要有施法者就行了。”
“他是被魔鬼吸干了脑浆吗?”伯德温直言不讳地说:“施法者可不值得信任抱歉,我不是在说你,克瑞玛尔,但必须承认的是,一部分施法者危险而自私,他们没有信仰,或是伪信者,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不可出卖,包括自己的灵魂。”
“兽人们有的是黄金与宝石。”葛兰说:“他们不需要收买很多,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就行。几个施法者能够引起的灾祸与几个士兵引起的灾祸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亚戴尔沉默不语,他的头发早已白透,覆盖在他的面孔上就像是结了霜的枯枝败叶覆盖在土地上,脸上的烙印依然深刻漆黑。但不知是错觉,还是别的,它带来的痛楚正与日俱缓。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痛楚。
狄伦成为雷霆堡的主人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精简军队,他带来了五十多名施法者固守雷霆堡,以后可能还要更多,他将雷霆堡的士兵视为令人心烦意乱的累赘,特别是那些对伯德温仍有怀念与崇敬的士兵,他与他们无话可说,也不准备降贵纡尊地去乞求他们的信任与爱戴,他决定走一条与老唐克雷、伯德温完全不同的道路士兵们被驱逐,他们的家人在外城的居所也被夺走,或是分配给施法者的学徒与弟子们,或是被拆除,建造新的法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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