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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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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 番外——龙裔(英格威与埃戴尔那的故事)(36)
“啊,”阿索罗说“这就好。”他愿意受希尔薇雇佣是因为希尔薇的美貌以及那位追求者的慷慨,愿意受埃戴尔那驱使是因为他珍惜自己的性命,愿意被英格威指派是因为精灵确实磊落真诚(是的,就算是盗贼也希望能够有一个可信的同伴),而且他也拿了来自于万维林的东西,他甚至愿意听取一下赤牙或是埃贝的意见,或是在情况允许的前提下施以援手,但这些人类?哈,他们加起来值一个金币吗?
“一个金币还是值的。”英格威说。
阿索罗张了张口,作为盗贼总是喜欢自言自语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他告诫自己,然后笑了笑,走开了。
“我们接着往什么地方走?”埃戴尔那问,他比较喜欢直线,但他要考虑英格威会不会为避免麻烦而绕开呼啸平原,毕竟卡乌奢的祭司看到精灵简直就像是打了龙血那样,嗷嗷叫着就会冲上来,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他也不喜欢呼啸平原,他不喜欢会为了区区人类而心生踌躇的英格威,也不喜欢因为英格威而变得迟疑不决,甚至愿意耗费时间与精力去拯救一群人类的自己。
那群人类还不知感恩!
想到这里埃戴尔那就更生气了。
英格威不知道埃戴尔那为什么又把自己气成了一颗球,不过他总是生气,精灵都快习惯了,“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英格威说,决定对这些人伸出援手也是因为他们同样要对付这群兽人,免得被追踪甚至腹背受敌,但若是绕开呼啸平原,从高地走,按照他们的速度,哪怕一路上平安无事,等到了永夜海也是极夜,永夜海在极昼的时候就如同一头噬人的猛兽,到了极夜的时候就更为危险——简直就如同另一个无底深渊,只是没有魔鬼和恶魔,不过暴雪和飓风会代替它们巡游整个极北之地:“我们直接往北走,横穿呼啸平原。”
——————
这群盘羊驮着人类攀上了山岭,有些时候它们就紧贴着垂直的岩壁行走,蹄子下的石块不比婴儿的手掌更大,它们脊背上的人类连重一点呼吸都不敢——雄性盘羊再高大,也无法比过人类,所以这些人类,除了孩子,脚都几乎拖拉或是悬空,但就算是被磨到或是被敲到鲜血淋漓,他们也不敢叫喊,只能偶尔侧身一瞥,他们没有看到追来的兽人,也没有看到人类的城墙或是其他建筑。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整整一晚,在晨光笼罩在他们身上的时候,领头的盘羊突然停下了,一个人发出细弱的欢呼声,那是人类的城墙。虽然十分简陋,低矮的就连孩子都能爬过去,但只要有城墙,就表示这里有人对兽人展开抵御,他们的叫喊声惊动了城墙里面的人,他们站了起来,手里握着弓箭,这时候曾是奴隶的人才发现他们都是高地人,也就是野蛮人,在这些人的思想里,他们并不比兽人更可亲,幸好,他们都是工匠,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他们需要武器和盔甲,工匠就能活。
“喂!”一个奴隶突然说:“我们把这些羊抓住吧。”
“什么?”
“我们把这些羊抓住,然后送给这些野蛮人,他们会感谢我们的,我们或许还能吃到一块羊肉呢。”
“别胡说,”之前感谢了英格威等人的奴隶愤怒地说:“是它们救了我们!”他们或许没法报答,但将恩人出卖给野蛮人,这难道也是一个人能够最哦出来的事情吗?
很显然,那些家伙并不把自己看做人,他们嗤笑着,更紧地抓住了羊角,甚至索性环过盘羊粗壮的脖子:“你还是真是没完没了。”最先提议的奴隶说:“精灵就算了,就连这些畜牲也是你的同类吗?它们是羊,就应该被吃掉!”
说着他直起身体,像是要和那些野蛮人打招呼,他们只能绊住羊,却不能抓住和杀了它们,这些拿着武器的野蛮人才是,他正这样想着,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腾了空,然后盘羊一如岩石般坚硬的脊骨往上一拱,重重地撞在了他最脆弱的地方——一声凄惨嘹亮的喊叫穿透了黎明时分冰冷的空气。
野蛮人站在那儿,目瞪口呆,有几个甚至吓掉了武器。
那个出言阻止的奴隶已经滑下了盘羊的脊背,他一样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随即盘羊们接二连三地撅起了蹄子,幸运的家伙只是被甩在地上,不幸的就像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他在叫了一声后就没能再发出声音,从半空中跌下来落在地上的时候更是难看地摊开了手脚,那个地方已经......凹陷了下去。
见到这个景象的人——野蛮人和奴隶们,都下意识地死死并拢双腿,双手放在腹部与膝盖之间,弓着背,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为首的盘羊嘲弄般地吹了口气,就率领着同伴蹦蹦哒哒地跑了。
野蛮人看向奴隶们......“厉害!”他说。
——————
姑且不说那些奴隶如何向高地的野蛮人解释着奇妙的一晚,埃戴尔那与英格威等人已经进入了龙脊山脉,银冠木在高处变得稀疏,但更为舒展强壮,也许对于那些毛梳子林里的银冠木来说,为了满足兽人的贪欲而生存并不能让它们无忧无虑地生长,英格威在经过它们的时候会伸出手来温柔地抚摸深色的树皮,偶尔捡起银黑两色的叶片,拿在手里欣赏一番。
再往上,空气变得稀薄起来的时候,取代了银冠木的就是灌木,灌木之上是矮草和苔藓,即便到了最高处,埃戴尔那也能够看到岩石缝隙里顽强的生命,它们或许是蜥蜴,或许是蛇——英格威还找到了一窝胖乎乎毛茸茸的虎仔,它们都是灰白色的,有着黑色的条纹,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凶狠地嗷呜嗷呜叫,埃戴尔那很想做些什么,但被有所察觉的英格威打断了:“它们怎么你啦?”精灵无可奈何地问。
“这是挑衅,”埃戴尔那说:“它们对我吼。”
“你可以叫回去没关系。”英格威说。
阿索罗噗了一声。赤牙走得更快了一些,埃贝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在某些时候,他的思想与英格威是一致的——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他们攀到最高处的时候,往下俯瞰,这次连埃贝都不说什么了,因为他们看到的景象太寥阔,太壮美了——龙脊山脉正如它的名字,从西向东,横亘整个大陆,他们无论向东或是向西都看不到尽头,山脊陡峭,被岩石统治的地方也只有一千尺上下,其下就是从稀疏转向浓密的植被——从浅淡的湖白、碧绿、靛青到深邃的灰黑色或是璀璨的银白色,唯独被兽人摧毁的那块是斑驳的褐色,让人不由得又是遗憾,又是气愤。
“太可惜了。”英格威说:“它应该属于更好的人。”
譬如你,埃戴尔那在心里说,在看到银冠木的那一瞬间,他就觉得它可真像是英格威,一样的挺拔,高大,一样的肃穆,以及只有在生命的尽头才会迸发出的无上光华,足以征服任何一个有智慧的生命。
“阿秋!”赤牙说。
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获得了三个白眼。
“还是你最好。”赤牙真心实意地对英格威说。英格威安抚地拍了拍半兽人的肩膀,“我们接下来往哪儿走?”
“我们要尽可能地避免碰上兽人部落。”英格威说,只要是部落必然有祭司:“所以我们要等等。”
“等等?”埃戴尔那的心头突然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候,从远处传来一声穿透性极强的唳叫。
一个小黑点迅速地从小变大,然后收束翅膀,直坠入英格威的怀里。
英格威被轻微地推后了一点,他站住,然后大笑着喊到:“威登!”
那只巨大的鹰从英格威的怀里蓬地伸出脑袋,然后动了动翅膀,它的脖子灵活地转了转,看过所有的人,才突然猛地膨胀了起来,从一只飞禽变成了一个人,他的双脚落在地上的时候,双臂也牢牢地握住了英格威的手臂:“英格威!”他同样爽朗地大笑了一声:“诸神在上,你终于可以出来游历了!我可等了你好久,再等下去我就要变成一个老头子了!”
而后他们就紧紧地拥抱下了一起。
阿索罗卡地一声转过头去看埃戴尔那。
埃戴尔那的脸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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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登就是英格威要等的人,一个德鲁伊。
要让开兽人的部落,等到直接看到他们才离开就来不及了,兽人的嗅觉可以比得过巨狼,而且他们会不断地派出巡逻的兽人战士,他们一发现陌生人就会发出**,一旦出现了伤亡更是会倾巢而出,但有一个德鲁伊就不同了,德鲁伊会带着他们远离兽人部落,荒原上每一只动物都会是他的眼睛和鼻子,还有耳朵。
有了威登,他们确实少了很多麻烦,兽人们的视觉再敏锐,嗅觉再出色,巡逻的范围再大,性情再警惕,也无法与翱翔在云层之上的鹰隼相比,威登每天一早都会飞起来去巡查他们将要经过的区域,当然,他们免不了看要走一些多余的路,但比起在卡乌奢的祭司那里消磨时间,英格威绝对会选择前者。
而且有威登,一个富有经验的德鲁伊游侠,他们在遇到暴风雨的时候也能提前寻找到躲避的地方——在岩洞里与一只大熊相互瞪着眼睛,在阿索罗与埃贝因为又冷又湿发抖的时候,威登拍了拍英格威的肩膀:“我们去找些租金。”
“嗯,”英格威说,“那么你们在这里等着。”
“我也去。”埃戴尔那说。
“不用了。”威登说干脆地拒绝道,然后他挽住了英格威的肩膀:“有英格威就行了,这里只有盗贼和战士,你得留在这里,作为施法者。”
埃戴尔那抿起了嘴唇。
英格威没有看他:“我们很快回来。”
埃贝和阿索罗点了火,大熊蜷缩在距离他们最远的地方,不满地哼哼着,但没有攻击或是咆哮,埃戴尔那要比他们好得多,龙裔身上的法袍有着防蔽风雨的作用,但要说埃戴尔那身下的阴影可要比他们身边的浓厚得多。
埃贝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埃戴尔那,最初的恼恨与悔意即将消散殆尽,现在的埃戴尔那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可怜,他想起他的一个爱人,一个喜新厌旧的女人——除了她的猫,她宠爱自己的猫胜过任何一个男人,虽然那确实是只漂亮的猫,柔韧的身体,光滑的皮毛与明亮的圆眼睛,是啦,哪怕主人爱它就像是爱着自己的容貌,它也不允许有任何一只猫对它主人的宠爱展开试探,问题是他们所在的街道上多的是贪婪的野猫,其中同样漂亮的猫也不在少数,每次只要那位女士一走出家门,就立刻有猫走过来蹭她的足踝——要埃贝说,它们应该都是冲着那一盘盘丰盛的小鱼美餐来的,但无论是为了什么,只要嗅到了气味,或是窥见了消失的尾巴,那只有主人的猫就会立刻冲出来,对着空气喵喵大叫,还不停地在石板上挠着自己的爪子。
现在埃贝也觉得埃戴尔那快要挠爪子了。
就在那只大熊都开始不安地转来转去,而埃贝与阿索罗,赤牙都恨不得跳到火里去消失的时候,英格威与威登终于回来了,他们提着两只兔子,也就是给大熊的租金。在英格威拿着兔子去给大熊的时候,威登瞥了埃戴尔那一眼:“龙裔?”
“半精灵?”埃戴尔那抱起手臂。
“你们接下来的路程可不好走。”威登完全没有理会埃戴尔那的喵喵叫,“我给了英格威一个建议,”他笑眯眯地说:“我认识一个对极北之地很有了解的法师,是的,我们已经商定了,他会在阿拉提力特人的部落里和你们会和。”
埃贝按住了脸。
阿索罗潜入了阴影,赤牙若无其事地捡起短斧,跑到大熊身边去,很显然,他觉得那里更安全。




圣者 番外——龙裔(英格威与埃戴尔那的故事)(37)
这位法师确实与众不同,因为他居然是个阿拉提力特人,阿拉提力特人可以说是位于最北之地的野蛮人,和高地上的野蛮人相似,他们信奉着他们的祖先与原始神明,这位神明现在究竟如何了谁也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是一位强力的神祗,至少知道他的人很少,更不说崇敬与扩散他的名字了。
问题是阿拉提力特人的性格简直就如同北地的石头那样顽固单调,他们虽然知道还有其他强大的神祗,却从不关心,也不会去相信他们,他们也不使用魔法,甚至对魔法用具与卷轴敬而远之——对他们最熟悉,也最被他们接受的是游侠与精灵,因为游侠本来属于自然,精灵们则是自然的孩子,而且后者经常会跑来看极光。
英格威当然也从游历归来的精灵那里听说过极北之地的事情,但这个法师身上几乎没有一点施法者的痕迹,他不穿丝绒或是绸缎的长袍,也不穿平口鞋,而是和其他阿拉提力特人那样穿着鲸鱼皮的衬衫,长裤,翻毛靴子,外面是白熊皮毛做成的外套,面孔也是被毫无遮挡的风雪与阳光锤炼成的红褐色,唯一暴露出他法师身份的是收在宽袖口里的双手,它们伸出来与英格威交握的时候,与他的面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要不是他是英格威的德鲁伊朋友引荐的,阿索罗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附肢魔。
哦,对了,还有名字,这个阿拉提力特人法师还有着一个相当内陆的名字,因为他原先的阿拉提力特名字含义中有着对魔法十分不友好的成分,所以他的导师就给了他一个相当柔和以及与魔法相合的名字,叫依文——每个听到这个名字的人都会忍不住仔细打量一番这位依文法师,因为依文是个男女皆可使用的名字,对男性来说,有着沉稳可靠之意,对于女性来说,则意味着她是个温柔可爱的女子,而这位依文先生,阿索罗真想建议他最好别穿着白熊毛皮,因为他看上去也和一头直立的极地白熊差不多了,若是有人愿意到这个鬼地方来狩猎,说不定就会给他一箭。
他觉得现在就有人给他一箭。
依文虽然身为法师,但他也没有丢弃阿拉提力特人的直爽与干脆,他和英格威握了握手,就看向队伍里的其他人,在听说埃戴尔那是个龙裔术士的时候,他也微微瞪大了眼睛,显然比起他自己,他更觉得埃戴尔那的形象与他印象中的龙裔术士难以重叠在一起,他对埃贝友好地点头,对阿索罗蹙眉——他太瘦了,依文法师这么说,一边摇着头,在船上走动的时候我们要把他固定在酒桶或是桅杆上,不然他会被吹跑——这下子想要给他一刀的人又多了一个,最后是赤牙,虽然赤牙是个半兽人,明显的兽人特征让依文明显地有些不安,因为兽人也是经常与阿拉提力特人作战的部族,但他看向赤牙的神情却要比看着埃戴尔那、阿索罗以及埃贝的时候来得放心,哦,忘记说英格威了,他看着英格威的时候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儿子。
这也不奇怪,那位德鲁伊在把他们交托给他的时候就特意提起过英格威还是第一次出外游历的小精灵,按照人类的说法,他刚成年,而对于阿拉提力特人来说,比起内陆人,他们的成年年龄还要提早,所以英格威在阿拉提力特法师的面前可能只是一个大点的孩子——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的英格威有些啼笑皆非,埃戴尔那的神情倒是略微愉快了一些。
“极昼的时间不多了。”依文说。
精灵的的德鲁伊朋友当然不会无端端地**一个法师来,虽然其中也有对埃戴尔那等人的不信任成分,但依文确实是来到极北之地的人们最希望找寻到的向导,他对永夜海以及极北之地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也要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比起法师来他是个阿拉提力特人,比起阿拉提力特人他是个法师,所以没人能够比他更有力量与勇气深入这片严酷之地,在听说了他们要去极北之地寻找一条银龙,他就开始蹙眉,因为极北之地的面积极其广阔不说,只要一场暴风雪就能彻底地改变地表特征,许多人都会因此彻底迷失,还有数之不尽的雪洞、裂隙与蒸汽沸泉——每一样都能顷刻间夺取人们的性命,还有,相比起喜欢居住在高处的银龙,他们首先要面对白龙,白龙喜欢住在冰层下,守卫着它们的冰窟,冰窟里装满了它们掠夺而来的财宝——每个惊动了它们的人都会被视作盗贼,而且白龙会豢养霜巨人、冬狼以及蠕虫做打手,而他们从来就是以活生生的血肉为食的。
“而且我没有听说过叫做雪盖的山峰,”依文说:“倒是在兽人的毛梳子林外有着一个叫做雪盖的沼泽。”
英格威看了埃戴尔那一眼。“龙语中的雪盖与通用语中的雪盖不同,”埃戴尔那说:“意思也不同,龙语中的雪盖有着......冰峰塌陷之意。”当一只白龙呼喊着雪盖的时候,就是在诅咒它的敌人因为雪崩或是冰裂而悲惨地死去,英格威也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还以为这个名字是因为霜白曾经在雪盖沼泽遇到了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而将自己的住所命名为雪盖,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依文的神情更加凝重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名字。”他说:“你们确定是要找一条银龙吗?”
“确实是位银龙女士,”埃戴尔那笑吟吟地说:“一位年轻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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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么说,但依文依然只给了他们三十天的时间,从出发到进入极北之地,还有从他们探索到的地方回到这里,必须在三十天之内,不然他们就要困在极北之地了,谁也不能在永夜的时候跨越永夜海,永夜海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阿拉提力特人要用此来提醒自己与警告任何一个妄为之徒,依文也不会允许。
他们今晚要住在阿拉提留特人的帐篷里了,帐篷里的气味不太好闻,他们用海象与海豹的脂肪做燃料,点了一小堆火,火焰灼烤着海鸟干和鱼,极北之地的鱼肥美的滴油,海鸟干嚼劲十足——依文没有拿出阿拉提力特人的风味食物待客,无论是发酵的鲨鱼还是发酵的雀鸟,实属明智之举,帐篷里的气氛古怪,埃贝似乎很想要说些什么,但没有勇气——他不想知道就连那个性情怪异的女公爵见了也会立即从心的家伙究竟会对那些不如他意的人如何,尤其是现在埃戴尔那的情绪明显的险恶至极——方才那个依文法师将英格威带了出去,说是要带精灵去试试钓飞鱼,说真的,在帐篷的这几位只怕都不会相信他们是去钓飞鱼了,钓真相还差不多,既然依文法师将英格威当作了一个孩子,他就不会看着英格威被埃戴尔那利用——谁知道他会对英格威说些什么。
但只要英格威说不,埃戴尔那就不敢轻举妄动,虽然看他的手势,他很想扔一个探测法术过去,问题是除了英格威之外,依文法师在为了他们的晚餐奔波的时候,也已经显露除了绝对的实力,至少阿索罗可不认为他会为了一条鳕鱼和一只成年的白熊打架,他是说,不用法术,只凭躯体的力量,他甚至觉得依文也应该是个德鲁伊才对,毕竟他和白熊战斗的时候,咆哮的声量与沉重到令得地面颤动的锤击简直就像是同类相残。
而这位法师在为他们的营地施放法术的手法、范围与精细的程度也丝毫不逊色与阿索罗之前见到的任何一个法师,而且让人伤心的是,埃戴尔那虽然强大,但终究还是一个术士,而术士在魔法的使用上,论细腻与准确是永远无法与法师相比的,这也是为什么法师们总是会嘲笑术士们傻大黑粗的缘故,术士们厌恶法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埃戴尔那坐在火堆边,盘着膝盖,手托着自己的脸,他可不知道阿索罗正在腹诽他傻大黑粗,他正在考虑是否要去偷听那个野蛮人和英格威说了一些什么,但他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被发现,几个呼吸后,他又开始为自己的患得患失而生气,他为什么要介意自己会不会被发现,被发现了又能怎样?他一直凝视着火焰,而也在偷窥他的阿索罗突然发现,也许有那么一瞬间,埃戴尔那的虹膜从翡翠色变成了金色,但他只一愣,看到的又是一双碧色的眼睛了——是火焰的颜色?还是......阿索罗不能确定,埃戴尔那被葛瑞弗丝忌惮,那么说他应该有着让葛瑞弗丝畏惧的地方,但一个比葛瑞弗丝更强大的龙裔应该有极其鲜明的特征才对,就像是葛瑞弗丝,葛瑞弗丝的龙裔特征就很鲜明,那些被遮住的地方都覆盖着银色的龙鳞,而衣服下面也有着膜翼与长尾,那个高耸的发髻则掩藏了她的角。
盗贼思索着,将视线转移到赤牙身上,他记得是埃戴尔那让他喝了绿龙的血,让他变得强大,而呈现出更多的黑龙后裔的特征,他也记得是埃戴尔那杀死了另一条绿龙,而且它的遗骸,谁也没能看见,也没人敢去追究——这么想的时候,他又想要发笑,怎么可能,埃戴尔那现在就如此危险了,再进一步,难道是要成为真正的巨龙吗?怎么可能,有邪恶的红龙或是黑龙有意让自己的后裔近亲婚配,但他们只会孕育出畸形的龙蛋或是死了的龙蛋来。
埃戴尔那的强大或许来自于他的母亲,那双翡翠色的眼睛,让阿索罗想起有关于埃雅精灵的描绘,还有英格威对他的亲近......也许他们确实有着血脉上的牵系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候,埃贝咳了两声,阿索罗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他想离开了,别说他,还有赤牙和自己也是如此,他们已经到了极北之地,之后的搜索,他们要对抗的除了霜巨人、冬狼、蠕虫、白龙之外,还有别说他们,就连巨龙也未必能够对付得了的暴风雪与飓风,阿索罗是见过自然之力的,它比一万个个法师或是术士都要可怕,唯一能够将人们从这些灾祸中拯救出来的就只有命运。
他们应该提出离开吗?埃贝聪明的话,应该在英格威还在的时候提出来,不然很难说埃戴尔那会不会顺手了结了他,但自从希尔薇变成埃戴尔那之后,埃贝就一直有些混混沌沌的,阿索罗斜睨了一眼赤牙,半兽人战士无奈地动了动眼珠,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们只是无法确定自己是应该阻止埃贝呢,还是看着他去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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