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云锋冷哼一声:“车倒是可以借,不过,让不让你们走,就得看看人家愿不愿意了。”
“什么意思?”外交部的显然不明白。
一个好心的警员掏出一枚硬币,上前对着瘪了气的轮胎一番比划,就像是在表演哑剧,那叫一个形象。
外交部的另一位皱眉道:“你是说我们的车胎是被人弄爆的?”
那名警员摊了摊手,又耸了耸肩,还是未置一词。
“谁,谁弄的?”外交部身兼司机的那位的厉声道。
众警察虽然没有回答,不过目光的焦点已经说明了一切。
外交部的两位终于找到了正主,可是,问题又出来了,他身无长物,怎么将车胎弄爆的呢?
二人对望了一眼,难道是……很快,二人摇头,自嘲自己异想天开。
李娟丽开声道:“秦钟,那一家子好可怜,都被困在车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居然也遭到了虐待。”
“虐待?”一帮警察,包括两位外交部官员,听到这个词的反应都差不多,郁闷哪!抓人不都是那样的吗?那叫虐待吗?
李娟丽这话一出口,外交部的两位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器宇轩昂,叫做“秦钟”的小子是冲着他们来的。那么,这车胎还真是他弄爆的?
这个疑问暂且放在一边,二人看着秦钟颇不和善的目光,司机咽了口唾沫道:“秦钟是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可是我必须警告你,他们是外国人,属于非法入境,是我们外交部要的人,所以,我们必须带走,如果你横加阻拦,我们只有求助于警方。”
秦钟眼睛一瞪,大喝道:“警方?今天就是聂抗天来也没用,人必须给我留下!”
秦钟的声音如同炸雷,炸响在众人的耳畔,说振聋发聩是毫不夸张,甚至部分人还产生了轻微的耳鸣现象。
邹云锋大略知道秦钟跟聂抗天的关系,当年从龙阳回京之后,也专门对此人做过一番调查,不过也都是一些表面的东西。但是透过表面,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这小子的不简单。
所谓见微知著,就是这么个意思。
今天,见到秦钟的一行一言,他发觉自己对秦钟又有了新的认识,不过,作为市局二把手的他,对于秦钟的目中无人,心里还是相当不爽的。
相比之下,刚刚那些被震撼到的警员们,似乎不怎么排斥秦钟对他们局长的直呼其名。很显然,秦钟的身手,一个“好”字根本是无法形容的,必须用两个字,那就是“变态”。
绝大部分人被震撼了,可是有人还没有被震撼到,外交部的两位就是。
兼职司机道:“你真想跟我们外交部为难,邹局长,您看怎么办吧!”
邹云锋想了想说:“不妨听听他的要求。”
外交部的司机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同伴,同伴道:“邹局长,他分明是捣乱,你如果不做点什么,怎么向刘部长交待?”
邹云锋烦得不得了:“不用你教我做事。”
秦钟嘿嘿笑道:“还是邹局长识大体,既然让我说,那么我的要求很简单,人给我留下,你们滚蛋。”
“不行!”外交部的司机尖声道:“他们是外国人,非法入境,如果我们不遣返,势必引起外交纠纷,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秦钟看着李娟丽,道:“被遣返了,会是什么下场?”
李娟丽摇摇头:“不清楚,不过好像很惨。”
“我来说。”徐娇娇推门下车,当她迈出一条穿着牛仔裤的修长**时,已经令部分警员赞叹不已了。
待徐娇娇露出自己的庐山真面目,个别警察同志居然出现了呼吸急促的症状,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美。
部分稍微清醒的警察马上想到一个问题,秦钟这厮身边的女人居然一个比一个出色,他到底是什么的干活?
“别说。”虽然惊叹于徐娇娇的美丽,但是职责在身,外交部的司机还是努力的想要阻止徐娇娇,即便他是徒劳的在做无用功。
徐娇娇果然暂时没说,而是问他:“为什么不让我说,是害怕?”
“我……我害怕什么?”
“害怕他们这些脱北者的悲惨遭遇激起广大同胞的人道主义同情。”
秦钟看到徐娇娇道:“娇娇,不要跟他们啰嗦,给我说说。”
徐娇娇点点头,声若珠落冰盘:“我曾经读过一些资料,真实度还有待查证,不过也能从侧面反映一些问题,是西方的媒体爆料的,说是一些脱北者被抓回或者被遣返回本国之后,会受到极不人道的待遇,如同叛国一般,身心都会受到极其严重折磨,同时会牵连到自己的亲朋好友。”
“乖乖,这比古代株连九族还厉害。”
“差不多,听说男的会被穿琵琶骨,像囚犯一般,从事繁重的劳动,女的会被……”
“别说了,禽兽啊!你说说北韩不是社会主义国家吗?他们领导人是个独裁者?”秦钟道。
李娟丽道:“这个我知道,北韩的最高领导,他们也叫总书记,或者委员长,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家伙,名字叫金正宇。”
“金正宇?”秦钟默念着这个名字,问道:“他这么年轻也能管理一个国家,虽然北韩还不如我们一个省的面积大,人口多。”
“人家那是世袭制,已经传到了第三代。”徐娇娇对秦钟科普道。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外交部的两位早就不耐烦了,司机对着邹云锋道:“邹局长,你倒是愿不愿意借车?”
邹云锋还没有说话,秦钟便开口了,“你不用让邹局长为难,娟丽……算了,这种累活还是我自己干吧!”说罢走向皇冠。
“你要干什么?”司机拦在了正前方。
“滚开。”秦钟伸手如同赶走了一只苍蝇,一把拉开皇冠的后门,那位司机才噔噔噔退了七八步,之后一屁股跌坐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打开车门,秦钟首先看到了小女孩绝望的双眼,接着,目光掠过她乌青的脸颊,继而是嘴上的黄胶带,手腕脚腕上的扎带。
“禽兽。”秦钟扭头朝外交部的两位骂了一句,然后飞快的掐断了扎带,抱起小女孩,将她交到李娟丽的手中。
“你敢……”外交部的另一位指着秦钟说了一句废话,秦钟分明已经在做了。
小女孩一得自由,就伸手撕嘴巴上的胶带,她用力过猛,一下带下了部分皮肉,顿时嘴巴上血肉模糊。她顾不得许多,咿咿呀呀的说着大伙听不懂的韩语。
徐娇娇精通英语,对韩语可是一窍不通,没人知道小女孩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她的身子一个劲往皇冠车里挪,大致也能想来,她要救自己的父母。
这个时候,孟雪正好醒了,她居然懂得韩语,于是安抚了小女孩,径自上前将那对北韩夫妇拖出来,轻而易举的掐断了扎带,这才站起来拍了拍白皙的手掌,目光落在邹云锋的脸上。
邹云锋暗叹倒霉,今天有些犯女人,偏偏这些女人还是惹不起的,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人躲不了,目光可以视而不见。
“雪儿,刚才谁射你来的?”秦钟问道。
“我自己来。”孟雪看到在哪里徒劳的摇晃着父母身体的小女孩,然后摇摇头,朝着那个将她射晕的警员走去。
那名警员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其他的伙伴居然极其不讲义气的向后退去,于是,他就越众而前了。
当他发现这点,早已在心中将一帮师兄弟的老母慰问了一遍。
孟雪冷冷一笑:“有骨气,我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说罢,朝他招了招手。
我哪有什么骨气,我是被越位了的呀!年轻的警员苦着脸,看了看局长,见他未置可否,又看了看身后左右的那些伙伴们,他们的目光中多是鼓励,于是就学着影视剧中那样,拧了拧脖子,然后摆出了一副迎战的姿势。
孟雪突然竖起一个纤细是食指,笑道:“一……”
警员一惊,挥起拳头,往后退了半步。
身后顿时发出一阵嘘声,警员面红耳赤之际,便感到一股劲风拂向自己的颈侧,一切都晚了,当他反应过来,那是孟雪旋风踢带起的劲风时,已经接近失去意识的边缘。
孟雪这一脚力道适中,堪堪将其击晕。
警员失去意识之前,嗅到了一股不俗的香气,同时也才反应过来,人家数的那个“一”是什么意思,原来只需一招,他便落败。
警员倒下了,伙伴们再次发出一阵嘘声,义愤的倒是一个也没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邹云锋终于开口了:“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他穿着警服,就是在执勤,你这是袭警。”
李娟丽道:“一个大男人被人家女孩子一招打趴下了,这会想起来袭警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孟雪嘿嘿一笑,又猛地竖起一只食指,一帮警察蜂拥向后退去,孟雪摇晃着手指,说:“第一,我要声明这是公平决斗;第二,到底是不是袭警,请聂抗天亲自过来裁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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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五章 最后的稻草
3s大伙一听,这个看似娇滴滴的丫头也能对聂局长直呼其名,很显然,人家不是有着深厚的背景,就是惯熟得很呢!这样的人,只怕邹副局长也没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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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s 外交部的两位真是没辙了,说不得只好给老板打电话,不曾想手机打不通,又换着打座机。
与此同时,刚刚要说话的邹云锋手机响了,却是刘俊卿打过来的,刘俊卿问道:“云锋啊,你是怎么处理的?人送过来没有?”
“没有。”邹云锋回答的很冷淡。
“什么?”刘俊卿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正好在现场的下属打到座机上来,于是他就说:“我这边有个电话,先挂了,一会给你打过去。”
邹云锋看着外交部的两人,知道他们正在向领导汇报。当他的目光同孟雪对视上之后,就相当的不自在了。
孟雪笑嘻嘻道:“邹局长,刚才好像就是你下的命令吧!我这一辈子还没有被麻醉针射过,你真当我是危险的动物呢!”
你比最危险的动物还危险!邹云锋不忿的想着,可是他不敢这么说,他苦笑着说:“姑娘,既然你在部队干过,应该就知道,作为一个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我在执行我的任务,遇到你的阻挠,我只有采取非常规的措施,这一点,我想你一定能够理解,再说了,也没有对你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啊。”
“你倒是说的好听,我是能够理解,但却无法接受。什么叫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还要多严重?我不管,你射了我一针,让我射回来就成。”
“胡说什么,我在执行公务,你是在妨碍执行公务,我们没有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胡搅蛮缠,我……不要啊——”
邹云锋的话还没有说完,孟雪不知道从谁手里抢过一支麻醉枪,已经对准了邹云锋。于是,才能听到邹副局长绝望般的呼喊。
令邹云锋感到失望的事,自己被枪口对着的时候,下属中居然没有挡枪的人。
“孟雪,住手。”
一辆丰田霸道还没停稳,穿着呢子警服的聂抗天就跳下来,冷峻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孟雪的脸上。毫无疑问,刚才那一声就是他喊的。
孟雪也看了聂抗天一眼,随后用枪瞄准了他,作势要扣动扳机,看到聂抗天下意识的闪避,她扑哧一笑,一刹那的风情再次将很多雄性动物迷倒。
孟雪扔掉麻醉枪,上前同聂抗天拳背相击,然后笑问:“你的人这么对我,你到底管不管?”
聂抗天没有直接回答,饶有兴趣道:“孟雪,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了?”
“以前你根本就不会笑,当然,也不会打扮,可是这次相见,你根本就是女人味十足嘛!”
“那要归功于我哥。”孟雪侧头看了眼正在为那对北韩夫妇检查身体的秦钟,很甜蜜的说道。
显然,聂抗天又会错了意,于是,他的心底就不由自主泛起了阵阵醋意,不平衡也是相当强烈的。他的理解也是很朴素的,一个女人,要有女人味,当然是要在被男人开发了以后。不过,自己昔日的这位女战友居然如此大方的承认,这是不是有些不知那啥了。
“喂,老聂,在想什么呢!”秦钟走过来道。
“哦,老大,你真是不让人省心。”
“去,我怎么就不让人省心了?不过,现在我得先问问你,这可是在你的地盘上,雪儿被人射了一针,这事你怎么说?”
聂抗天回头一看,地上还躺着一个家伙,他摇摇头:“邹局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今天出警的目的是什么?”
邹云锋刚要回答,手机又响了,原来是刘俊卿了解了现场的情况之后再次打过来的。
刘俊卿说:“云锋,有没有搞清楚其它几个人的身份?”
邹云锋道:“刘部长,真是对不住了,现场的人我也是无能为力呀!”
“嗯?”
“莫说聂局已经到了,单单一个秦钟,我也没办法啊!”
刘俊卿疑惑道:“秦钟?你说那小子在京城?”
“就是他坏的事儿,没想到他的身手……啧啧……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怎么了,给我说说清楚。”
“你两个手下一定抱怨说本来都成功了,可是车胎爆了。”
“是啊。”
“您知道车胎是怎么爆的吗?”
“这么说你知道,是有人故意搞破坏?”
“何止是知道,简直就是亲眼目睹,而且是我们所有人。”
“嗯?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很简单,秦钟为了留住皇冠车,就用一块硬币砸爆了车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