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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大示申

    站在龙彪的尸体前面,原小生再一次感到五内俱焚,禁不住豆大的泪水潸然落下,半天才紧紧握住跪在一旁的龙彪爱人的手,激动道:“嫂子,我原小生对不起你啊。”

    原小生的话音刚落地,龙彪的爱人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牛小枝急忙上前劝解着拉开了。

    哭了一会,龙彪爱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就把一直一来告龙彪黑状的迷,给原小生说了出来。

    龙彪的爱人哽咽着道:“原书记,我不憨不痴,也念过几年书,知道孰轻孰重。龙彪一心为了公家的事情,我没有怨言。可是他本来就有心脏病,医生早就交代过,不让他操劳过度。我劝他,他又不听。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出了告状的办法。想不到,他还是……”

    龙彪的爱人说着又嘤嘤地抽泣了起来。此刻的原小生,心中感到一阵阵的愧疚,要是当初能第一时间,对告龙彪的黑状的事情重视起来,能多做一些调查,哪怕就是在展鹏把问题调查清楚之后,马上就去问龙彪的爱人,然后把龙彪从工地上换下来,或许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龙彪因为突发性心肌梗死,突然件就倒在在了盘山公路的施工第一线。

    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用了,龙彪依然安静地躺在了那张床板上。原小生木然地站起来,准备离开灵棚,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旁的骆当仁急忙扶住了,低声道:“原书记,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倒下。所有的干部可都看着你呢。你想想,你要是倒下去了,大家的心里会怎么想。大家还以为,因为龙彪的死,你就被彻底击垮了,谁还能提得起精神来呢。”

    原小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恍惚间太过感情用事了。然而龙彪的死,对自己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如果用善恶相报的朴素理论来解释的话,龙彪的死,无异于宣布这么一条让人无法接受的现实——好人没好报!

    然而在改革发展的前进道路上,总难以避免要有牺牲和代价。龙彪,作为一个乡镇干部,虽说在我们这个泱泱中华大地上,算不得什么官,却用自己坚韧不拔的意志和献身精神,谱写了一曲可歌可泣的**党人的高尚风格。起码,我们可以大声地告诉世人,告诉湾子乡的八千父老乡亲,龙彪这一生,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无愧党,更无愧于湾子乡。

    以此而论,龙彪的一生又是光辉的一生,是问心无愧的一生,是值得我们千千万万乡镇干部学习的一生。

    后来,河西日报报道龙彪事迹的时候,用了这么一段话:龙彪同志作为一名**党人,作为一名奋斗在乡镇第一线的普通干部,作为一个贫困山区的政工书记,他没有多么高的学历,没有多么光辉政绩,甚至没有多么突出的工作能力,却用自己质朴、务实工作作风,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感动了湾子乡,感动了河湾县,感动了我们河西省的每一个人!

    在办公室稍微休息了片刻,原小生又马不停蹄,去龙彪的家中看望了一下龙彪的老母亲。龙彪的老母亲今年已经接近八十岁的高龄了。原小生进门的时候,龙彪老母亲的情绪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正瘫坐在家门口,一双木然浑浊的眼睛,虚空的看着前方。街坊四邻几个老年人,坐在一旁唉声叹气,见原小生等人进来。

    一个老头好像一下子认出了原小生,马上站起来,厉声责问道:“你是原书记吧。我问你,公社那么多干部,为什么偏偏要派一个心脏有问题的人去工地上呢?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看你这个书记,工作作风上本身就有问题。”

    那老头看上去有七十岁左右的样子,除了头发已然花白之外,浑身上下穿戴的都很整齐,不像是个一般农民。一旁的宣统委员刘丰山急忙上前介绍道:“原书记,这位是原河湾县县委副书记程子明书记,退休后,故土难舍,又回到咱湾子乡了。”

    原小生伸手上前,跟这位退下来的县委副书记,握了握手,道:“程书记,你批评的是,是我工作视察。”

    此刻原小生心中的悲痛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个人,然而,面对一个曾经的老书记的质问,原小生也只能忍耐。

    那位程书记,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原小生,继续道:“原书记,我现在已经退下来了,本不该参与这些事情。但是我还想说你两句。我给你明说吧。龙彪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身上是有一些毛病,但是能坚持原则,不像现在有些干部,明一套暗一套,人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大会小会吆喝的非常响亮,背地里却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说到这里,原小生就不得不说两句了,因为这种帽子,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接着,要不然,好像是自己把龙彪害死了一样,便低头想了想,尽量用平和的口吻道:“龙彪同志的为人,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此次湾子乡整体开发,要是没有龙书记,我真不知道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谁去。当然了,我们事先真不知道龙彪同志心脏有问题,要是知道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让龙彪同志天天耗在修路的第一线。”

    程子明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可以理解。当时龙彪给我说起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应该是个干实事的干部。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年轻。”

    见程子明不再说什么了,原小生就半跪在龙彪目前的面前,抓住龙彪母亲的手,本来想着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禁不住,泪水一下子从眼眶中夺目而出。

    “大娘……”原小生叫了一声,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龙彪母亲的目光半天才木然地移到原小生的脸上,伸出一只干瘪的手,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神情痴呆道:“彪子,你可回来了,你出门咋也不给妈说一声呢?啊?”

    那悠然慈祥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悲戚,掩面落泪。几个女人竟忍不住嚎哭了起来。

    泪水早已沾满了原小生的衣襟。这是他真正走上河湾县政坛之后,第一次如此激动,也让他第一次懂得了亲情在一个人一生中的分量和地位,更让他看到了华夏的未来和希望。他开始渐渐相信,在这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并不缺乏愿意为国家和人民的事业献身的干部。而这些干部之所以长期,处于一种消极,甚至**的状态,虽说跟干部本身的素质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更多的成分应该还在于,我们现行的体制和制度,长期积弊带来的规则之外的规则,让好干部没有谋士、干事的机会。

    而那些善于钻营的家伙,却会利用这些空档,一路高升、步步高升,甚至走上首长的位置。

    从龙彪的家中回到乡政府,原小生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就连晚上说好的班子会也差点给忘了。直到牛小枝掀开门帘,提醒了一句,原小生才夹着笔记本,往会议室走去。

    然而,还没有进会议室大门,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议论之声。程建元亮着嗓门说:“大家说说,这算怎么回事。就算龙彪是因公殉职,也不能把灵堂摆在乡政府里面吧。这叫大家还怎么办公?啊?我看这纯粹就是胡闹。我在湾子乡也待了有些年了,还没有见过谁把灵堂设在乡政府大院的。”

    张锁成马上符合道:“也不是龙书记尸骨未寒,我就在这里说风凉话。程主席说的对嘛。别的不说,这大晚上的,院里摆个死人,还要叫人开会,谁能受得了。就算是龙书记有功于湾子乡,也不能这样搞吗。”

    骆当仁有些不高兴道:“锁成,我给你说,你要是为了湾子乡的事情,因公殉职了,相信原书记一样会把你的灵堂设在院子里。”

    张锁成马上就不高兴了,却也不敢硬顶骆当仁,道:“骆乡长,你这叫什么话。你这不是咒我吗。我承认,我这些年在乡里没有为乡里干什么事儿。可是骆乡长,你问问,这些年乡里都是个什么状况,谁又真正为乡里出过力了?你再问问,湾子乡这个政府是个什么状况,爹不亲娘不爱,就算是我有一百个为湾子乡奉献的心,又能怎么样?”

    骆当仁今天破天荒地硬起了起来,道:“这些年大家是都没有干什么事,可是自从乡里整体开发开始之后,你也没有干什么啊。”

    骆当仁这句话把张锁成问的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这这那那那地张了半天嘴,却没有说上一句话来。

    伴随着原小生的一声咳嗽之后,会议室议论之声戛然而止,立时间静的连地上落下一根都能听见的程度。

    没等原小生询问,牛小枝便站起来在会议室巡视了一遍道:“原书记,人都已经到齐了。”说着重新落座,眼睛却在程建元和张锁成的脸上看了一下,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们连个就准备挨批吧。

    原小生翻开笔记本,道:“今天不大家召集起来开这个会,主要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关于龙彪同志的治丧事宜;第二件事情,是把整体开发的进展情况给大家通报一下。”沉默了一下接着道:“首先说说关于龙彪同志的治丧事宜。我在这里强调一点,对于把龙彪同志的治丧事宜,以及追悼会放在乡政府大院,是我个人的意思。如果大家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可以尽管说出来。我原小生愿意接受大家的批评和监督。”

    原小生的话说完之后,就将笔记本合了起来,注视前方,正好与坐在对面的程建元四目相对。一瞬间,程建元似乎感觉原小生在看自己,急忙将目光挪开了,翻开笔记本,装作要做记录的样子。

    骆当仁开口道:“我在这里声明一下,安排龙书记的治丧事宜的事情,原书记曾经跟我商量过,我完全同意原书记的意见。龙彪同志是为了乡里的事情牺牲的,我认为乡党委政府,有责任,也有义务,为龙彪同志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追悼会。这并不是搞什么特殊,而是对龙彪同志工作业绩最好,也是最后的肯定。当然了,把追悼会放在乡政府里面,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原小生也没有想到,骆当仁突转话锋,脸色一变,没等骆当仁的话说完,便口气生硬道:“骆乡长,把追悼会放在乡政府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倒是给我说说。”又转脸看着会场的其他人道:“大家也说说。如果大家一致认为,把龙彪的治丧事宜放在乡政府不合适,大家给我出个注意,给我说说,把龙书记的尸体摆在什么地方合适?啊?”

    会议室长久的宁静之后,程建元终于说话了,却用劝解的口气道:“原书记,你不要发火。龙书记的死,我们大家心里都很难受,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并不是我不同意把龙书记的追悼会放在乡政府,而是这样会对乡里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起码会让人说我们感情用事,没有大局意识,今后无论是你原书记,还是对湾子乡的干部影响都不好。”

    骆当仁为什么要突然之间改变口气,跟骆当仁本身的性格有着直接的关系。会前的一番讨论,可能让他这位原组织部宣教科科长也开始变得心里没底了,故而说到最后,便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而程建元就纯粹是趁机制造混乱了。

    原小生冷哼了一声道:“程主席,听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党人就不应该有感情对不对?”略一停顿马上道:“我绝对不同意你这个观点,我不仅不同意你这个观点,而且认为我们党的干部,应该比一般的老百姓更有感情,更懂得珍惜感情。这种感情不仅仅是我们干部之间的感情,也是我们干部与群众之间的感情。”

    原小生又举例说明道:“我个人虽然没有经过那些大风大浪的历史,但是也通过课本学习过那段历史。要是我们**党人对群众没有感情,群众更不会对我们**党人有感情,那么的话,我们跟那些军阀有什么区别。我们怎么可能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怎么可能取得改革发展三十年来的成就。我们现在有些干部,就是忘了这个根本,把自己高高置身于群众之上,罗列于同志之外,以为只有这样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干部了。让我说,这是大错特错,可以说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忘了我们**党人是靠什么立党,是为谁谋利。这样下去是是非常危险的。”

    说到这里,原小生话锋一转,把语气放的平和了一些继续道:“根据县委的指示精神,最近可能要对我们湾子乡的班子做一个调整。至于怎么调整现在还没有定下来。我希望大家有个心理准备。或许是原班人马,或许是大换血,这是谁也吃不准的事情。当然了,常言说得好吗,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该动的时候,就要动一动,不然一些干部就会抱着成绩睡大觉。我们的革命事业还怎么进行。”

    原小生的这段话无疑是在会场里扔进一个重型炸弹。根据以往的经验,乡镇上的中途班子调整一般变动都不会太大,顶多也就是对班子里重要成员做一下变动,像人大主席、政工书记、纪检书记,副镇长做一些调整,而组织委员、宣统委员、办公室主任,这些不太要紧职位,轻易是不会变动的。

    但是通常情况下,还有一个惯例,那就是乡镇班子的调整,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针对书记、乡镇长的调整,很少有过专门针对下面人的调整。而且一般调整之前,就算是书记、乡镇长,也不会说这件事情,只会整天耗在县城里打探消息,拜访领导。

    由此而论,原小生所说的要对乡镇班子进行调整,就很有可能是原小生向县委提出来的,而且得到了县委的默许。这就不能不让大家坐立不安了。从原小生意思,不难听出来,这次班子调整肯定要把一部分干部调整下来,或者调到别的乡镇任职。

    会场里再次变得鸦雀无声,就连刚才还一脸不屑神情的程建元也低下了头,好像在默默祈祷一样。

    原小生继续的道:“对于龙书记的至丧事宜,大家还有没有什么看法。如果有,就说出来。”说完看着骆当仁问道:“骆乡长,你说说你的意见。”

    骆当仁愣了一下马上道:“原书记,刚才我已经表过态了,我完全同意把龙书记的追悼会放在乡政府举行。龙书记是为了乡里的事情,才牺牲的,把龙书记的追悼会放在乡政府,也是给我们湾子乡的干部上一堂活生生的政治思想教育课嘛。我完全同意。”

    原小生又看了一下程建元。程建元坐在椅子上哼唧了半天,才道:“原书记,刚才也不是我不同意把龙书记的追悼会放在乡政府。只是想提醒一下,再慎重考虑考虑,既然你觉得合适,我刚才也仔细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妥当的。或许外界会有一些闲言碎语,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能够让我们湾子乡这个班子更加团结,更加积极向上,我觉得还是非常值得的。我也完全同意。”

    角色的转换,在权力的这根无形棍棒的指导下,瞬间就会彻底完成。通过这件事情,原小生更加体会到了,权力的巨大魅力,但同时也隐隐开始体会到,如果今天坐在湾子乡党组书记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位是非不分,或者像骆当仁那样软弱无能的家伙的话,结果将会如何呢。这实在太可怕了。

    跳的高的并不一定能够代表大多数人的想法和利益。今天湾子乡的班子成员中,如贾迈迈、赵晨力、牛小枝、刘丰山之辈,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说话的,只会做人云亦云的应声虫。他们这样做,并没有多么深沉的目的,只是为了明哲保身。而且为了明哲保身,不惜出卖公义和起码的政治道德。为此,他们有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每月就那么一点工资,而且已经失去了升迁的机会,与其为了所谓的正义得罪人,倒不如做一个木头人来的更加清静。

    然而从他们的内心来讲,他们还是愿意维持正义的,只是政治斗争的恐惧,让他们不得不退避三舍。

    有人说政治斗争是复杂而且残酷的,其实剖开其真实的面目,无外乎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和陈年类月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形成的所谓的圈子与圈子之间的斗争。

    会议结束后,原小生决定给龙彪守一晚上灵,算是跟龙彪的最后诀别。

    灵堂在棺材送过来之后,已经进行了重新布置,龙彪爱人,坐在棺材的后面,一双已经哭的红肿痴呆的眼睛,徐空地注视着还没有刷漆的深白色的棺材。原小生进来后,她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一样。

    倒是一块守灵的赵晨力看到了原小生,急忙过来问候一句道:“原书记,你过来了啊。”

    “是啊……”两个字说出来,原小生的喉咙里就有些哽咽的感觉了,稳定了一下情绪,扶着盛放龙彪的棺材,道:“是我……对不起龙书记……”

    这时赵晨力已经搬过来一把凳子放在了棺材旁边,扶着原小生坐下了,宽解道:“原书记,要怪也只能怪我,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呢。是我没有照顾好龙书记。你就不要过于自责了,人死不能复生,乡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操心,你要是再倒下了,湾子乡恐怕就又要回到半年前的状况了。”

    原小生这时才想起,除了赵晨力和龙彪爱人之外,再无一个人为龙彪守灵,就问道:“龙书记的孩子怎么一个也没有看见呢。是不是你们没有通知到啊?”

    赵晨力低头沉默了片刻,道:“龙书记没有生育过孩子。你就当我是龙书记的孩子吧。”

    赵晨力的话,又一次触动了原小生某根敏感的神经,不禁失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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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麻烦险中取胜
    遇麻烦险中取胜

    就在给龙彪开追悼会的当天,又发生一件让原小生意想不到事情。

    也许是天公也为龙彪的离世而感到悲伤,天色从头一天晚上起了一阵风之后,就开始变成灰蒙蒙的一片,黑云密布,紧紧地压在山顶,把整个湾子乡都给笼罩了起来,好像搭起了一个天然的帐篷一样。只是那帐篷的色彩,让人感到更加压抑、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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